靈山說到底還是靈霄宗的地盤,從一開始就受限,别宗弟子哪會輕易跑來給她貢獻資金。
江玄清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酒館有樓青釋在,他雖然主修煉器,但修為已至元嬰,怎麼都出不了大問題。”
“你就這麼默認我會帶着你?”祝漓看他,故意挑高語調。
江玄清笑笑,習慣掌櫃偶爾的小趣味,站在燭火下,身姿沒動,語氣卻是很順手的伏低做小。
“樓青釋不弱,卻還是不如我的,掌櫃要是遇到不高興的事想掀别人攤子,我一定比他出手更快。”
祝漓笑他:“你這可不像是正道修士該說的話。”
江玄清無所謂道:“正不正道……我都死過一次了。”
死過一次的人,再做些什麼順從本心的事,也實在無可指摘吧。
江玄清是這樣認為的。
但正常外出的盛淵在某個小茶攤見到他時,還是一臉驚恐。
“好久不見啊盛公子,”站在江玄清背後的祝漓笑眯眯和他打了個招呼。
本來想快步離開的盛淵一頓,硬生生扭轉腳步朝他們走了過來。
“兩位怎麼在這裡啊,這附近的雲溪樓可有名了,不如……”
“好啊,”祝漓颔首,又對着他身邊面露警惕的小厮打了個招呼,輕笑道:“放心,我們可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
小厮:“……”
小厮乖順閉上了嘴,站在自己公子面前隻當是個擺設。
盛淵是雲溪樓的常客,還未走近便有幾位長相清秀的姑娘迎了過來,看的身後的江玄清腳步一頓。
盛淵對着為首的姑娘壓低了聲音:“姑奶奶,你們合歡宗的人可别逮着我一個人禍害了,我今日可是有貴客。”
姑娘問他:“有多貴?讓你連幾句話的功夫都沒有。”
盛淵面色凝重的比了個手勢,那姑娘似乎懂了,揮退左右師妹,然後……一轉腳步朝着江玄清的方向走了過去。
祝漓咳了一聲。
盛淵趕忙将那姑娘拽開,表情裡沒有一絲憐香惜玉,全是對自己今日安危的在乎。
那姑娘眼珠子一轉,像是找到了什麼關鍵線索,扭頭就朝祝漓抛了個媚眼。
盛淵:“……?”不是,你們合歡宗現在考核都嚴峻到這個程度了嗎?!
男女不忌啊!
“先進去吧,”盛淵擦了擦臉,搞定這群姑奶奶後,終于能走向自己常去的雅間。
然後被守在旁邊的修士阻攔了下來。
盛淵:“?”
攔人的修士沒看他,一闆一眼說道:“這個雅間我們甯公子已經占了。”
盛淵:“你說的這個甯公子……不會是甯至吧?”
修士點頭,盛淵原地扶額,表情瞬間難看了起來。
“怎麼回事?”祝漓問他。
盛淵歎了口氣,壓低聲音和兩人解釋道:“應該是沖我來的,甯至向來看不慣我,也不知道他是從哪知道我會過來的消息。”
小厮同樣點頭,義憤填膺道:“他就是看不慣我們家公子樣樣比他厲害……”
“你這小厮說什麼呢?!”
“砰”的一聲,一把盤着玉梅的扇子破門砸了出來。
盛淵臉色一沉,剛将人拉到身後,就見眼前青袖一揮,利器像是被奪了勁,狼狽滾到了地上。
江玄清站在祝漓面前,看了眼差點砸到祝漓披風的扇子,身上的氣勢瞬間冷了下來。
盛淵咽了咽口水,原本的火氣還沒消呢,又被騰空而起的冷氣一顫。
這位可不屬于他能管的範圍。
盛淵下意識看向沒什麼表情變化的祝漓。
祝漓像是完全沒感覺到現場的凝滞,見狀也隻是拍了拍江玄清的袖子,自顧自上前翹敲了敲破了個洞的門。
“誰,誰啊?”
甯至很難不受到影響,話語中的底氣洩了一半。
祝漓笑眯眯,毫不在意的張嘴說瞎話,“還能有誰?差點被你砸到的苦主啊。”
她倒沒什麼生氣的意思,語氣還悠晃着,像是故意在别人擔憂的心上狠狠撥上兩把。
……這就好辦了。
雖然裡面是不對付的人,盛淵還是松了口氣。
下一秒就發現這口氣還是松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