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連是北大荒國營農場的一個偏遠連隊，除了大山還是大山，消息十分閉塞。連隊僅有的一部黑色搖把子電話，放在連長的辦公桌上，下班後他把辦公室一鎖，誰也用不上。郵電局倒是每天騎自行車來一趟，送完信件報紙人家就一溜煙回場部了。去晚了一步，你想打聽點消息都沒門。

每天林子都早早地來到連部，等分配的消息。

時間一長，連裡的老職工、小年輕可都沉不住氣了。一見面就問；“還沒消息哪？不會把你分到五連吧？那你大學算白念了。”

五連在西邊五裡地，有一所戴帽中學，林子在那念過書。好容易從那裡考走，兜兜轉轉又回去了，那可糟了。

幹等也不是辦法，林子覺得應該自己去問問。

按照流程，學校應該先将檔案發給管局教育處，然後再統一分配到各農場。

管局在縣城邊上。建設兵團時是師級建制，連縣長見了管局首長都要打立正，喊首長好。在連隊人看來那是大衙門，林子有些腿軟。實在拖不下去了，林子隻好鼓足了勇氣，坐上了去管局的客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