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論的焦點是誰應該坐在哪。

從林子來學校那天起，老科長一到照畢業像，就拉班主任坐在前排的中間，科長校長分别坐在班主任的兩邊，好像這已經成了一中一條不成文的規矩：誰坐哪，你不知道嗎？

可是這幫小青年瞎操心，讓你坐哪你坐哪呗，讨論這樣的問題有啥意思嗎？林子沒參加，他覺得沒啥意思。

校長推門進來了，他聽到誰坐哪的問題，就不假思索地來了一句：“誰是領導，誰坐中間！”

林子聞言猛擡起頭來，正看見木子兄一張寫滿鄙夷的臉。

他不管人家聽到聽不到，隻管“切”了一聲，然後用力地低下頭猛批作業，全然不再管周圍的人說啥了。

愛你媽說啥說啥吧，與我何幹！那一定是他的心裡話，臉上寫着呢，騙不了林子。林子想起剛才木子兄還歡實地效法孔老夫子，作看開狀：富且貴，于我如浮雲！一轉眼浮雲去矣，烏雲滿天！

這一天照畢業像，林子沒看到科長。

中間坐着的也不是班主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