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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05 繡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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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午後,五姐醉夢紅倚着雕花窗棂,指尖穿梭彩線繡着綢面繡鞋,绯紅衣袂垂落流雲暗紋,喜悅漫過眉梢。忽聞院外傳來熟悉的車馬聲,她擡眸望去,見戀人馮廣坪趕着滿載山貨的騾車歸來,草帽檐下笑意與她手中繡鞋上的并蒂蓮一同綻放。

斜陽漫過雕花窗,化作一縷金紗落在五姐醉夢紅绯紅的裙裾上,她指尖纏繞彩線,正專注繡着綢面繡鞋,嘴角漾起的笑意漫過眉梢。忽聽得院外傳來清脆的銅鈴聲,是戀人馮廣坪趕着滿載貨物的騾車歸來,這位農場主兼生意人的吆喝聲,讓她耳尖(貓耳)不自覺輕顫,手中繡着鴛鴦戲水的繡鞋也仿佛染上了更濃的喜色。

暮春的暖陽斜斜地照進醉府西窗,将雕花窗棂的影子映在青磚地上,如同一幅流動的水墨畫卷。五姐醉夢紅身着一襲绯紅羅裙,裙擺上繡着流雲暗紋,随着她的動作輕輕擺動。她的發間别着一支小巧的玉簪,貓兒般靈動的眼睛專注地盯着手中的綢面繡鞋,粉唇微微上揚,喜悅漫過眉梢。

此刻,她正用金線繡着鞋面上的并蒂蓮,針腳細密而均勻,每一針都飽含着少女的情思。醉夢紅性格溫柔恬靜,卻又帶着貓兒特有的俏皮靈動,她的指尖靈活地穿梭在彩線之間,偶爾擡起頭,望向院外的方向,眼神中滿是期待。

突然,院外傳來一陣熟悉的車馬聲,由遠及近。醉夢紅的耳朵不自覺地動了動——那是隻有貓女才有的敏銳。她放下手中的繡鞋,快步走到窗前,踮起腳尖向外張望。隻見一輛滿載山貨的騾車緩緩駛入醉府,駕車的正是她的戀人馮廣坪。

馮廣坪頭戴草帽,身着粗布短打,雖然衣着樸素,卻難掩英氣。他常年在農場和生意場上奔波,皮膚曬得黝黑,臉上卻總是挂着溫暖的笑容。此刻,他正勒住缰繩,擡頭望向窗邊的醉夢紅,草帽檐下,那雙明亮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嘴角揚起的笑意與醉夢紅手中繡鞋上的并蒂蓮一同綻放。

“五姐,我回來了!”馮廣坪大聲喊道,聲音爽朗而有力。他利落地跳下車,随手将缰繩系在一旁的石柱上,快步朝着醉夢紅的方向走來。

醉夢紅的臉頰泛起一抹紅暈,心跳也加快了幾分。她輕輕咬了咬下唇,轉身整理了一下裙擺,又将鬓邊的碎發别到耳後,這才轉身走出門去。

“怎麼去了這麼久,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醉夢紅故作嗔怪地說道,眼中卻滿是關切。

馮廣坪笑着撓了撓頭:“路上遇到些小事耽擱了,不過都解決了。你看,我給你帶了好東西。”說着,他從懷中掏出一個油紙包,小心翼翼地打開,裡面是幾塊晶瑩剔透的桂花糕,正是醉夢紅最愛吃的。

醉夢紅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就知道你記挂着我。”她伸手接過桂花糕,咬了一小口,甜美的滋味在口中散開,滿心都是幸福。

馮廣坪看着醉夢紅滿足的樣子,心中滿是歡喜。他伸手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子:“小饞貓,慢點吃,别噎着。對了,你繡的鞋怎麼樣了?”

醉夢紅臉頰微紅,将手中的繡鞋遞給他看:“快好了,你看看,還合心意嗎?”

馮廣坪接過繡鞋,仔細端詳着上面精美的花紋,眼中滿是贊歎:“五姐的手藝就是好,這并蒂蓮繡得栩栩如生,比畫的還好看。”他的聲音中帶着真誠的贊美,“穿上五姐繡的鞋,走再多的路都不會累。”

醉夢紅聽了,心中像灌了蜜一樣甜,她低下頭,小聲說道:“就會貧嘴。”

兩人站在院中,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變得柔和起來。院中的桃花開得正盛,粉色的花瓣随風飄落,為這幅美好的畫面增添了幾分詩意。醉夢紅和馮廣坪就這樣說着笑着,平凡的日子裡,滿是甜蜜的滋味。

斜陽将雕花窗棂鍍成琥珀色,碎金般的光斑在醉夢紅绯紅裙裾上跳躍。她蜷坐在湘妃竹榻上,雲鬓松挽着茜色絲縧,貓兒般的豎瞳映着綢緞上的銀針,尾尖随着手腕起落有節奏地輕擺。繡鞋面上的鴛鴦已繡得活靈活現,水波用深淺不一的藍線鋪陳,針腳細如遊絲,卻在金線勾勒的漣漪處驟然鮮活——那是馮廣坪前日從蘇州帶回的纏枝蓮紋金線。

"叮鈴——"銅鈴聲穿透滿園薔薇香,醉夢紅的貓耳瞬間支棱如小扇,尾尖突然繃直。她慌忙藏起繡鞋,指尖卻被銀針刺破,血珠滴在綢面上暈開。院外傳來馮廣坪特有的吆喝:"讓讓!新鮮的山核桃、新曬的梅幹菜——"聲音裡裹着春日暖陽般的笑意,驚起檐下兩隻白鴿。

醉夢紅匆匆用帕子裹住手指,裙擺掃落榻邊的繡繃,跌跌撞撞奔到月洞門前。隻見馮廣坪戴着那頂磨舊的鬥笠,青布短打被汗水洇出深色痕迹,卻仍騰出一隻手将騾車籠頭系得穩穩當當。他轉頭望見紅影,眼底立刻漫開星河:"五姐這是要撲過來?"

"誰...誰要撲你!"醉夢紅的貓耳發燙,背在身後的手攥緊帶血的繡鞋,"身上髒兮兮的就回來,也不怕熏着人。"話音未落,馮廣坪已抖開包袱皮,露出裡頭用油紙包着的糖炒栗子:"特意繞去城西買的,剛出鍋的燙手,快嘗嘗。"

糖炒栗子的焦香混着蜜糖氣息撲面而來,醉夢紅的尾尖不受控地輕搖。她别過臉去,卻見馮廣坪指尖沾着車轅上的泥點,偏要往她發間探:"五姐今兒的簪子歪了。"她本能地往後躲,繡鞋"啪嗒"掉在青石闆上,鴛鴦戲水的紋樣在夕陽下流光溢彩。

馮廣坪彎腰拾起繡鞋,粗糙的指腹撫過細密針腳,喉頭突然發緊:"這鴛鴦..."他聲音啞得厲害,擡頭時撞見醉夢紅泛紅的眼眶。貓女突然搶過繡鞋藏在身後,背過身去跺腳:"不許看!還沒繡完呢!"

晚風卷起馮廣坪的衣角,他望着醉夢紅微微顫抖的肩頭,忽然笑出聲來。笑聲驚得貓女猛地回頭,卻見心上人摘下鬥笠,露出被汗濕的鬓角,鄭重道:"等繡完了,可願讓我穿着它,去見你阿爹阿娘?"

暮色漸濃,醉夢紅的貓耳抖得厲害,绯紅從耳尖一路燒到脖頸。她轉身跑進回廊,裙裾掠過盛開的荼蘼花架,驚落滿枝花瓣。身後傳來馮廣坪清朗的笑聲,混着騾車銅鈴的餘韻,在西子湖畔的暮色裡久久不散。

暮色如胭脂般浸染天際,雕花窗棂上的雲紋被夕陽勾勒出金邊,将醉夢紅绯色裙裾上的暗紋照得通透。她跪坐在鋪着軟緞的繡墩上,腕間銀镯随着穿針引線的動作輕響,貓兒般的豎瞳裡映着綢面上未完工的鴛鴦——雄鳥的翎羽已用孔雀藍絲線繡就,雌鳥尾羽卻還留着半片空白。晚風卷着院中薔薇香拂過發間,她下意識用臉頰蹭了蹭耳後,貓耳在鬓邊輕輕顫動。

"叮鈴——哐當!"院外騾車碾過石子路的聲響驟然放大,醉夢紅手中銀針"噗"地紮進指尖。還未等她吮去血珠,馮廣坪爽朗的吆喝已穿透垂花門:"醉家的姑娘們,新鮮的山貨換糖吃咯!"聲音帶着刻意拉長的尾調,驚得廊下金絲雀撲棱棱亂飛。

貓女慌忙将繡鞋藏進竹籃,又用帕子捂住滲血的指尖。待她小跑着穿過遊廊,正撞見馮廣坪摘下鬥笠扇風,古銅色的脖頸上挂着細密汗珠,粗布短打的前襟被汗水洇出深色雲紋。見她過來,男人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五姐這耳朵比我家騾車上的銅鈴還靈。"說着伸手要摸她發燙的貓耳,卻被醉夢紅側身躲開。

"渾身汗津津的,也不知道收拾幹淨。"她嘴上嗔怪,目光卻掃過騾車上堆滿的貨物——新采的春筍裹着濕泥,竹筐裡的野莓還沾着晨露,角落裡甚至放着捆紮整齊的蘆葦杆。馮廣坪順着她的視線看去,撓撓頭憨笑:"特意繞去後山采的,想着你愛用新鮮蘆葦做繡繃..."

話音未落,醉夢紅的尾尖突然僵住。院角傳來細碎腳步聲,八妹醉夢熙握着木劍探出頭來,白色勁裝下擺沾着草屑:"五姐,你藏的繡鞋漏出金線啦!"貓女臉色驟紅,轉身要搶竹籃,卻被馮廣坪搶先一步托住。男人指尖撫過鴛鴦戲水的紋樣,粗糙的指腹擦過金線時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這雌鴛鴦..."馮廣坪喉結滾動,擡頭時眼底映着晚霞,"還缺的尾羽,能不能用我新得的雲錦補?"醉夢紅的貓耳"唰"地立直,伸手去奪繡鞋,卻被他輕輕握住手腕。夕陽将兩人影子投在粉牆上,重疊的輪廓裡,貓女炸起的尾毛和男人鬥笠上垂落的草莖一同被晚風拂動。

"明日我帶雲錦來。"馮廣坪松開手,卻偷偷将她染血的帕子塞進口袋,"順便讨杯醉先生的茶喝。"他眨眼的瞬間,醉夢紅已抱着竹籃轉身跑開,绯紅裙裾掃過回廊欄杆,驚落一串紫藤花。身後傳來馮廣坪對醉夢熙的調笑:"八妹要不要山核桃?給你留了最飽滿的..."聲音漸漸被暮色吞沒,唯有檐角銅鈴在晚風裡叮咚,應和着少女慌亂的心跳。

斜陽将琉璃瓦染成蜜色,雕花窗棂把碎金篩落在醉夢紅膝頭。她蜷在垂着茜色紗幔的繡榻上,绯紅襦裙繡着流雲暗紋,随着呼吸輕輕起伏。貓兒般的豎瞳半眯着,銀線在指尖翻飛,繡鞋上的鴛鴦已生出栩栩如生的羽翼,金線勾勒的漣漪在綢面流轉,恰似西子湖粼粼波光。突然一陣穿堂風卷起紗幔,她耳尖微動,尾尖在身後掃出雀躍的弧度——那串熟悉的銅鈴聲,混着馮廣坪特有的吆喝,正穿過九曲回廊。

"五姐!快看我帶了什麼!"馮廣坪的聲音裹着汗濕的熱氣,他甩下鬥笠,露出被曬得發亮的額頭,粗布短打浸透汗水,卻穩穩托着個藤編竹筐。筐裡躺着幾匹雲錦,寶藍緞面上銀絲繡着流雲紋,最惹眼的是塊茜色料子,邊緣還墜着珍珠流蘇。醉夢紅的貓耳"唰"地立起,繡鞋險些滑落膝頭:"哪來的這些?莫不是又亂花錢!"

"蘇州布莊老闆欠我山貨錢,拿這些抵債的。"馮廣坪咧嘴笑,犬齒在夕陽下泛着微光,"您瞧這塊茜色緞子,可不比你衣裳還襯?"他突然湊近,帶着青草氣息的熱氣撲在她發燙的耳尖,"還有這珍珠流蘇,縫在繡鞋上,走起路來叮咚響,多像你尾巴掃過銅鈴的聲音。"

醉夢紅的尾尖猛地卷住榻邊的流蘇,耳根紅得能滴出血來:"油嘴滑舌!誰要給你繡鞋了?"話音未落,院外突然傳來嬉笑——六姐醉夢蘭扒着月洞門探頭,靛藍襦裙沾着墨漬:"五姐又騙人!昨兒還央我找《鴛鴦譜》上的繡樣呢!"

馮廣坪笑得前仰後合,醉夢紅抓起繡繃作勢要砸,卻被他眼疾手快握住手腕。四目相對時,男人掌心的溫度順着血脈漫到耳根,他指腹摩挲着她指尖的針繭,突然壓低聲音:"明日辰時,我在繡莊等你挑絲線。"不等她回答,已将雲錦塞進她懷裡,轉身時不忘朝醉夢蘭擠眉弄眼,"六姑娘的新詩作,可要給我抄一份?"

暮色漸濃,醉夢紅抱着雲錦躲進繡房,貓兒尾巴卻不受控地拍打着門闆。窗外傳來馮廣坪和八妹醉夢熙鬥嘴的聲音,混着騾車轱辘辘遠去,她摸出藏在枕下的繡鞋,将茜色緞子覆在鴛鴦紋樣上——雌鳥空缺的尾羽,終于找到了最相配的顔色。

暮色漸濃,天邊的晚霞如潑灑的丹砂,将醉府的飛檐鬥拱浸染成暖橘色。雕花窗棂上的纏枝蓮紋篩下斑駁光影,在醉夢紅绯紅的裙裾上跳躍。她半倚在湘妃竹榻上,青絲松松挽成堕馬髻,一支珊瑚珠钗斜斜簪着,貓兒般的豎瞳專注地盯着手中繡鞋。绯紅綢面上,一對鴛鴦正欲振翅,金線繡就的漣漪随着她手腕輕轉泛着微光,尾尖無意識地在身後掃出慵懶的弧度。

"叮鈴——駕!"熟悉的銅鈴聲混着吆喝聲穿透重重回廊,醉夢紅的貓耳瞬間立得筆直,手中銀針險些滑落。她慌忙将繡鞋塞進繡繃下,卻忘了藏起散落膝頭的金線穗子。待她起身時,馮廣坪已大步跨進月洞門,草帽歪戴在頭上,青布短打的衣襟敞着,露出古銅色的胸膛,肩頭還扛着個沉甸甸的麻袋。

"五姐,猜猜我帶了啥?"馮廣坪咧嘴笑着,露出兩顆虎牙,将麻袋"咚"地一聲擱在石桌上。醉夢紅佯裝生氣地别過臉,耳尖卻不受控地跟着他的聲音輕顫:"又不知從哪淘來的破爛。"話雖如此,餘光卻瞥見麻袋口露出的靛藍布料,心尖猛地一顫——那是她半月前提過的蘇州雲錦。

馮廣坪伸手擦了把汗,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小心翼翼地展開:"先墊墊肚子,王記的玫瑰酥,特意留了最酥的邊角。"甜香混着他身上的青草與汗水氣息撲面而來,醉夢紅的尾尖在身後卷成小圈,卻故意闆着臉:"渾身汗味就湊過來,也不怕熏着人。"

"就熏五姐一個。"馮廣坪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她泛紅的耳尖。醉夢紅慌忙後退,卻被繡繃絆住裙擺,眼看要摔倒,腰間突然多了一雙有力的手臂。兩人鼻尖幾乎相觸,馮廣坪眼中笑意盈盈:"當心摔着我的繡鞋。"

這話讓醉夢紅徹底慌了神,貓耳炸成兩朵毛球:"誰...誰給你繡鞋了!"她掙紮着要推開他,卻被握住手腕。馮廣坪另一隻手輕輕抽出藏在繡繃下的綢面,指尖撫過鴛鴦的羽翼:"這雌鴛鴦的眼睛,還空着呢。"他聲音突然放柔,"要用五姐眼裡的星光才夠亮。"

醉夢紅的臉瞬間燒到耳根,正要反駁,院外突然傳來七妹醉夢紫的笑鬧聲:"五姐又被廣坪哥逗臉紅啦——"貓女猛地掙開懷抱,抓起繡鞋轉身就跑,绯紅裙裾掃落桌上的玫瑰酥。馮廣坪望着她消失在回廊盡頭的背影,彎腰撿起掉落的金線穗子,嘴角的笑意怎麼也壓不下去。晚風卷起他的衣襟,遠處傳來醉夢紅氣急敗壞的跺腳聲,混着姐妹們的笑鬧,在暮色裡釀成一壇醉人的酒。

暮春的斜陽将西子湖畔的垂柳染成金絲,醉府的雕花窗棂間漏下碎金,在醉夢紅绯紅裙裾上織就流動的霞。她跪坐在鋪着月白錦緞的繡墩上,腕間銀鈴随着穿針的動作輕響,貓兒般的豎瞳映着綢面,尾尖在身後不安分地掃過青石闆,驚起幾隻困倦的麻雀。繡鞋上的鴛鴦即将完工,金線繡的漣漪在暮色裡泛着柔光,隻差雌鳥尾羽上最後一抹茜色。

“叮——叮——”銅鈴聲由遠及近,混着騾車轱辘的聲響碾碎滿院寂靜。醉夢紅的貓耳瞬間支棱如小扇,指尖的銀針“噗”地紮進掌心,血珠滴在繡鞋邊緣,倒像給鴛鴦添了抹胭脂。她慌忙用袖口遮掩,卻見馮廣坪已掀開車簾,草帽下露出曬得發亮的額頭,粗布短打的肩頭還沾着山核桃碎屑。

“五姐!快看這是什麼!”馮廣坪的聲音裹着山風的清爽,他跳下車時驚起幾隻白鹭,從懷中掏出個油紙包。醉夢紅别過臉去,绯紅耳尖卻跟着他的腳步聲輕顫:“又不知從哪順來的野果子。”話雖冷硬,尾音卻不自覺地揚起。

“冤枉!這可是臨安城最有名的荷花酥!”馮廣坪笑着展開油紙,三層酥皮裹着粉白餡料,竟真雕成蓮花模樣。他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她發燙的耳垂:“老闆說,這粉白配色,和五姐繡鞋上的鴛鴦最配。”

醉夢紅的尾尖“唰”地炸成蓬松的毛球,慌亂間繡繃翻落,繡鞋正巧掉在馮廣坪腳邊。他彎腰拾起時,指腹擦過細密針腳,喉頭突然發緊:“這雌鴛鴦的眼睛...”話音未落,院角傳來嬉鬧聲——九妹醉夢泠扒着太湖石探頭,粉紅襦裙沾着草葉:“五姐又在繡定情信物啦!”

“小孩子家胡說什麼!”醉夢紅的臉比裙裾更紅,伸手去搶繡鞋,卻被馮廣坪輕輕握住手腕。夕陽将兩人影子投在粉牆上,他掌心的溫度順着血脈漫上來,另一隻手掏出塊靛藍綢緞:“蘇州來的雲錦,給鴛鴦做翅膀正合适。”

醉夢紅的貓耳抖得厲害,卻盯着他袖口新添的補丁:“又亂花錢...”話沒說完,馮廣坪已将綢緞塞進她懷裡,趁機捏了捏她發燙的耳垂:“明日去繡莊,我給雌鴛鴦挑最亮的金線。”遠處傳來母親喚用膳的聲音,他笑着跑開,草帽下露出半截金線穗子——正是今早從醉夢紅繡籃裡“順”走的。

暮春的西子湖畔籠着層胭脂色薄霧,醉府遊廊下的紫藤花穗垂落如瀑,将雕花窗棂篩成碎金點點。醉夢紅跪坐在鋪着茜色軟毯的繡榻上,绯紅襦裙繡着暗紋流雲,随着呼吸輕輕起伏。她貓兒般的豎瞳半阖,銀線在指尖靈巧穿梭,繡鞋上的鴛鴦已栩栩如生,金線勾勒的漣漪泛着微光,尾尖卻在身後焦躁地拍打軟墊——比往常歸期遲了兩刻,騾車銅鈴怎麼還不響?

“叮鈴——哐啷!”碎石路上驟然炸開的聲響驚得她銀針墜落,貓耳瞬間繃直如箭。慌忙低頭藏繡鞋時,鬓邊珊瑚珠钗“當啷”磕在瓷枕上,驚起梁間燕群。透過月洞門望去,馮廣坪正跳下車轅,粗布短打浸透汗水,腰間還别着支蔫頭的野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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