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快看!”他晃着個油紙包大步跑來,草帽歪斜得幾乎遮住眼睛,“臨平山的野莓,我摘了最紅的!”醉夢紅别過臉去,耳尖卻不受控地跟着他的聲音輕顫:“渾身是泥就湊過來,也不怕弄髒了繡活。”話雖嫌棄,尾尖卻悄悄卷住他遞來的油紙包。
馮廣坪突然湊近,帶着青草氣息的熱氣撲在她發燙的耳尖:“繡鞋上的雌鴛鴦,是不是還缺對翅膀?”他變魔術般展開染血的帕子,裡面裹着兩片孔雀藍的羽毛,尾端還沾着晨露,“今早獵戶送山貨時,特意讨來配你的雲錦。”
醉夢紅的尾巴“唰”地炸開,慌忙去搶羽毛:“誰要你多事!”指尖相觸的瞬間,馮廣坪突然握住她繡出繭子的手,指腹摩挲着針孔:“明日陪我去綢緞莊?聽說新到了會發光的金線。”話音未落,院角傳來嬉鬧——八妹醉夢熙舉着木劍竄出來,白色勁裝沾着草屑:“五姐又被廣坪哥哄臉紅啦!”
貓女“嚯”地站起身,绯紅裙裾掃落繡繃,卻被馮廣坪眼疾手快接住。他趁機将野薔薇别在她發間,花瓣蹭過她發燙的耳垂:“明早卯時,我帶桂花糖糕來換繡樣。”轉身跑開時,腰間的銅鈴撞出一串歡脫的調子,驚得滿院柳絮紛紛揚揚,裹着醉夢紅羞惱的跺腳聲,飄向西子湖粼粼的波光裡。
暮春的風裹着西子湖的水汽漫進醉府,将雕花窗棂上的紫藤影子搖碎在青磚地上。醉夢紅蜷在鋪着軟墊的繡墩上,绯紅裙裾垂落成雲霞,腕間銀鈴随着穿針的動作發出細碎聲響。她貓兒般的豎瞳映着綢面,尾尖無意識地卷住繡繃邊緣,繡鞋上的鴛鴦已繡好羽翼,隻差用金線勾勒出最後的漣漪。
"叮鈴——駕!"熟悉的銅鈴聲穿透九曲回廊,驚得檐下歸燕撲棱棱飛起。醉夢紅的貓耳瞬間支棱如小扇,指尖的銀針"啪嗒"掉落,在繡鞋上滾出細長的影子。她慌忙去撿,卻見馮廣坪已翻身躍下騾車,草帽歪戴在汗濕的額前,粗布短打的衣襟被山風鼓起,露出腰間纏着的褪色紅綢——那是她去年随手系上的繡帕邊角。
"五姐,猜猜我帶了什麼?"馮廣坪揚了揚手中油紙包,露出半截琥珀色的糖畫,"城西新來的糖人師傅,特意給你畫了隻銜着繡鞋的鴛鴦。"醉夢紅别過臉去,耳尖卻跟着聲音發燙:"又浪費銀錢,不如多買些絲線。"話雖如此,尾尖卻不受控地在身後掃出雀躍的弧度。
馮廣坪突然蹲下身,溫熱的呼吸拂過她泛紅的耳尖:"說到絲線..."他變魔術般掏出個錦盒,打開時裡面躺着十幾根金絲,在夕陽下泛着細碎的光,"蘇州布莊掌櫃說,這是宮裡流出來的孔雀金線,繡在鴛鴦眼睛上,比西子湖的星光還亮。"
醉夢紅的尾巴"唰"地炸開,慌忙去奪錦盒:"誰要給你的鴛鴦繡眼睛!"動作太急,繡鞋從膝頭滑落,正巧被馮廣坪接住。他指尖撫過細密針腳,忽然将糖畫塞進她手裡,順勢握住她的手腕:"明日陪我去山裡采野菊?聽說後山的□□開得正好,配你新染的紅裙。"
院外突然傳來嬉鬧聲,八妹醉夢熙舉着木劍沖進來,白色勁裝沾滿草屑:"五姐又被廣坪哥哄得臉紅啦!"醉夢紅的臉比裙裾更紅,抓起繡繃作勢要砸,卻被馮廣坪笑着躲開。他轉身時不忘朝醉夢熙扮個鬼臉,腰間銅鈴撞出一串清脆的調子,驚得滿院的薔薇花瓣紛紛揚揚,落在醉夢紅發燙的耳尖上。
夕陽将醉府的飛檐染成蜜糖色,雕花窗棂篩下的光斑在醉夢紅的绯紅裙裾上跳躍。她跪坐在鋪着雲紋軟墊的繡墩上,青絲松挽,一支珊瑚步搖随着動作輕晃。貓兒般的豎瞳緊盯手中繡鞋,指尖靈活穿梭彩線,繡鞋上的鴛鴦栩栩如生,金線勾勒的漣漪在綢面上流轉。晚風拂過,她的貓耳輕輕顫動,尾尖無意識地卷住一旁的繡線軸。
“叮鈴——”清脆的銅鈴聲由遠及近,混着騾車轱辘聲,驚得醉夢紅手中銀針一顫。她慌忙擡頭,透過窗棂,隻見馮廣坪戴着那頂半舊的草帽,趕着滿載貨物的騾車駛入院落。他古銅色的臉上挂着汗珠,粗布短打被汗水浸透,卻依舊精神抖擻,揚聲喊道:“五姐,我回來啦!還帶了好東西給你!”
醉夢紅的耳尖瞬間立起,心跳也快了幾分。她強裝鎮定,将繡鞋藏在身後,起身時故意闆着臉:“又去了這麼久,還以為你被山匪劫了!”話雖如此,尾尖卻在身後歡快地擺動。
馮廣坪利落地跳下車,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獻寶似的遞過來:“嘗嘗,臨安城最有名的梅花糕,特意繞路買的。”他笑着摘下草帽扇風,露出被曬得發紅的額頭,眼神卻一直盯着醉夢紅藏在身後的手,“五姐在繡什麼?藏得這麼嚴實?”
“就...就普通的繡活。”醉夢紅的臉微微發燙,耳尖不受控地動了動。見馮廣坪要湊過來,她慌忙後退,卻不小心絆到繡繃,繡鞋“啪”地掉在地上。
馮廣坪眼疾手快,彎腰拾起繡鞋,目光落在鞋面上的鴛鴦上,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原來五姐在繡這個。”他指尖輕輕撫過細膩的針腳,“這鴛鴦繡得真好,比我在廟裡見過的年畫還生動。”
醉夢紅的臉漲得通紅,伸手去搶繡鞋:“誰...誰給你繡了!快還我!”馮廣坪卻将繡鞋高高舉起,另一隻手輕輕刮了刮她發燙的鼻尖:“别急啊,我還沒說完。”他突然湊近,壓低聲音道,“這雌鴛鴦的眼睛,還沒繡吧?不如用我這次從蘇州帶回來的夜明珠粉,保準繡完比你的眼睛還亮。”
醉夢紅的貓耳炸成兩朵毛球,伸手去捶他:“就會貧嘴!”馮廣坪笑着躲開,卻将繡鞋小心地放回她手中,目光溫柔:“明日我陪你去綢緞莊挑絲線?聽說來了批新的湘繡金線。”
話音未落,院外傳來八妹醉夢熙的聲音:“五姐又被廣坪哥哄得臉紅啦——”醉夢紅又羞又惱,跺腳轉身跑開,裙裾掃過滿地夕陽,驚起廊下兩隻白鴿。馮廣坪望着她遠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怎麼也收不住,順手将草帽扣在頭上,開始卸起騾車上的貨物,嘴裡還哼着不成調的江南小曲。
暮春的斜陽将醉府的琉璃瓦鍍成琥珀色,穿堂風卷起遊廊下的湘妃竹簾,在青石闆上投下斑駁的影。醉夢紅斜倚在描金繡榻上,绯紅襦裙繡着銀絲盤縧紋,随着呼吸輕輕起伏。她貓兒般的豎瞳半眯着,手中銀針上下翻飛,繡鞋上的鴛鴦已繡出七分神韻,金線勾勒的漣漪在綢面流轉,尾尖卻在身後不耐煩地拍打軟墊——比往常晚了三炷香的時間,騾車銅鈴怎麼還不響?
“叮鈴——哐啷!”碎石路上驟然炸開的聲響驚得她手中繡繃一顫,貓耳瞬間繃直如箭。慌忙低頭藏繡鞋時,鬓邊瑪瑙墜子“當啷”磕在瓷枕上,驚起梁間燕群。透過月洞門望去,馮廣坪正跳下車轅,粗布短打浸透汗水,腰間還别着支蔫頭的山茶花。
“五姐快看!”他晃着個竹編小筐大步跑來,草帽歪斜得幾乎遮住眼睛,“後山的野桑葚,我摘了最紫的!”醉夢紅别過臉去,耳尖卻不受控地跟着他的聲音輕顫:“渾身是泥就湊過來,也不怕弄髒了繡活。”話雖嫌棄,尾尖卻悄悄卷住他遞來的小筐。
馮廣坪突然蹲下身,帶着草木氣息的熱氣撲在她發燙的耳尖:“繡鞋上的雌鴛鴦,是不是還缺片雲彩?”他變魔術般展開染着桑葚汁的帕子,裡面裹着幾片月光般的薄紗,“今早路過布莊,特意讨來配你的金線。”
醉夢紅的尾巴“唰”地炸開,慌忙去搶薄紗:“誰要你多事!”指尖相觸的瞬間,馮廣坪突然握住她繡出繭子的手,指腹摩挲着細密針腳:“明日陪我去集市?聽說新來的貨郎有西域進貢的孔雀羽。”話音未落,院角傳來嬉鬧——七妹醉夢紫舉着團扇探出頭來,紫色襦裙沾着墨迹:“五姐又被廣坪哥哄得尾巴炸毛啦!”
貓女“嚯”地站起身,绯紅裙裾掃落繡繃,卻被馮廣坪眼疾手快接住。他趁機将山茶花别在她發間,花瓣蹭過她發燙的耳垂:“明早卯時,我帶桂花蜜來換繡樣。”轉身跑開時,腰間的銅鈴撞出一串歡脫的調子,驚得滿院的柳絮紛紛揚揚,裹着醉夢紅羞惱的跺腳聲,飄向西子湖粼粼的波光裡。
暮色将西子湖浸染成胭脂色,醉府的雕花窗棂外,垂絲海棠被晚風搖落幾瓣,正巧飄落在醉夢紅绯紅的裙裾上。她跪坐在鋪着軟緞的繡墩上,腕間銀镯随着穿針引線的動作輕響,貓兒般的豎瞳映着綢面,尾尖在身後不安分地掃過青石闆,驚起幾隻正在啄食的麻雀。繡鞋上的鴛鴦已繡得栩栩如生,金線勾勒的漣漪泛着微光,隻差雌鳥翅膀上最後一抹湖藍。
“叮鈴——籲!”熟悉的銅鈴聲混着吆喝聲穿透重重回廊,驚得廊下的鹦鹉撲棱棱亂叫。醉夢紅的貓耳瞬間支棱如小扇,指尖的銀針“噗”地紮進掌心,血珠滴在繡鞋邊緣,倒像是給鴛鴦添了抹胭脂。她慌忙用帕子遮掩,卻見馮廣坪已掀開車簾,草帽歪戴在汗濕的額前,粗布短打的肩頭還沾着山核桃碎屑,懷裡卻牢牢抱着個油紙包。
“五姐!快看這是什麼!”馮廣坪的聲音裹着山風的清爽,他跳下車時驚起幾隻白鹭,展開油紙露出幾塊晶瑩剔透的桂花糕,“臨河鎮新開的點心鋪子,老闆說這是用晨露泡的桂花蜜做的。”醉夢紅别過臉去,绯紅耳尖卻跟着他的聲音輕顫:“又亂花錢,還不如買些繡線。”話雖冷硬,尾尖卻不自覺地卷住他遞來的油紙包。
馮廣坪突然湊近,帶着青草氣息的熱氣撲在她發燙的耳垂:“說到繡線……”他從懷裡掏出個木盒,打開時裡面躺着十幾根泛着虹彩的絲線,“蘇州來的波斯絨線,繡在鴛鴦翅膀上,比西湖的晚霞還好看。”醉夢紅的尾巴“唰”地炸開,慌忙去搶木盒,卻被馮廣坪輕輕握住手腕。夕陽将兩人影子投在粉牆上,他掌心的溫度順着血脈漫上來,另一隻手小心地撫過繡鞋上的針腳:“這雌鴛鴦的眼神,和五姐生氣時一模一樣。”
院外突然傳來嬉鬧聲,九妹醉夢泠扒着太湖石探頭,粉紅襦裙沾着水珠:“五姐又被廣坪哥逗得炸毛啦!”醉夢紅的臉比裙裾更紅,抓起繡繃作勢要砸,卻被馮廣坪笑着躲開。他轉身時不忘朝醉夢泠扮個鬼臉,腰間的銅鈴撞出一串清脆的調子,驚得滿院的薔薇花瓣紛紛揚揚,落在醉夢紅發燙的耳尖上,也落在她藏在身後微微晃動的尾巴上。
暮春的日光在西子湖面碎成金箔,醉府遊廊下的風鈴叮咚作響,将雕花窗棂的影子搖碎在醉夢紅膝頭。她蜷在鋪着茜色雲錦的繡榻上,绯紅紗裙繡着暗紋海棠,随着呼吸輕輕起伏。貓兒般的豎瞳半阖,銀線在指尖靈巧穿梭,繡鞋上的鴛鴦即将完工,金線勾勒的漣漪泛着微光,尾尖卻焦躁地拍打軟墊——比往日歸期晚了半刻,騾車銅鈴卻遲遲未響。
“叮鈴——哐啷!”碎石路上驟然炸開的聲響驚得她銀針墜落,貓耳瞬間繃直如箭。慌忙低頭藏繡鞋時,鬓邊珍珠步搖“當啷”磕在檀木小幾上,驚起梁間燕群。透過月洞門望去,馮廣坪正跳下車轅,草帽歪斜地扣在汗濕的額前,粗布短打的衣襟被山風鼓起,露出腰間纏着的褪色紅綢——那是她去年替他包紮傷口時撕下的裙角。
“五姐!快看我帶了什麼?”馮廣坪揚了揚手中油紙包,露出半截晶瑩的糖漬青梅,“山腳下的阿婆新做的,說是用了今年頭茬的梅子。”醉夢紅别過臉去,耳尖卻不受控地跟着聲音輕顫:“渾身汗味就湊過來,也不怕熏着我的繡活。”話雖嫌棄,尾尖卻悄悄卷住他遞來的油紙包。
馮廣坪突然蹲下身,溫熱的呼吸拂過她泛紅的耳尖:“繡鞋上的雌鴛鴦,是不是還缺片翅膀?”他變魔術般展開染着草漬的帕子,裡面裹着兩片孔雀藍的羽毛,尾端還沾着晨露,“今早獵戶打獵時送的,說這顔色和你的眼睛一樣亮。”
醉夢紅的尾巴“唰”地炸開,慌忙去搶羽毛:“誰要你多事!”指尖相觸的瞬間,馮廣坪突然握住她繡出繭子的手,指腹摩挲着細密針腳:“明日陪我去集市?聽說來了個西域商人,帶了會發光的絲線。”話音未落,院角傳來嬉鬧——八妹醉夢熙舉着木劍沖出來,白色勁裝沾滿草屑:“五姐又被廣坪哥哄得尾巴炸毛啦!”
貓女“嚯”地站起身,绯紅裙裾掃落繡繃,卻被馮廣坪眼疾手快接住。他趁機将青梅塞進她嘴裡,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炸開,驚得她貓耳抖了抖。馮廣坪笑着躲開她揮來的拳頭,轉身時腰間銅鈴撞出一串歡脫的調子,驚得滿院的柳絮紛紛揚揚,裹着醉夢紅羞惱的跺腳聲,飄向西子湖粼粼的波光裡。
暮春的西子湖畔浮着層淡金色霧霭,醉府九曲回廊的雕花欄杆上,垂絲海棠簌簌飄落,正巧覆在醉夢紅膝頭的繡繃上。她半倚在湘妃竹榻上,绯紅羅裙繡着銀絲盤雲紋,随着呼吸輕輕起伏,貓兒般的豎瞳映着綢面,尾尖卻在身後焦躁地拍打軟墊——繡鞋上的鴛鴦隻差最後幾針收線,而馮廣坪往常歸來的時辰,檐角銅鐘已響過兩刻。
“叮鈴——駕!”騾車銅鈴混着熟悉的吆喝聲突然刺破寂靜,驚得廊下金絲雀撲棱棱亂飛。醉夢紅的貓耳瞬間繃直如箭,手中銀針“當啷”墜地,慌忙藏繡鞋時,鬓邊珊瑚钗勾住了紗幔。她探出半截身子望去,隻見馮廣坪戴着歪扭的草帽,古銅色的脖頸淌着汗珠,粗布短打的衣襟敞着,露出裡頭束腰的紅綢——那是去年上元節她随手系上的香囊殘帶。
“五姐!快看我給你帶了什麼!”馮廣坪跳下車轅,揚起手中的油紙包,露出半塊晶瑩的桂花千層糕,“臨河鎮新開的點心鋪子,老闆說這糕要浸足七日桂花蜜。”醉夢紅别過臉去,耳尖卻不受控地跟着聲音輕顫:“渾身汗味就湊過來,也不怕弄髒了繡品。”話雖嗔怪,尾尖卻悄悄卷住他遞來的油紙。
馮廣坪突然蹲下身,帶着青草氣息的熱氣拂過她發燙的耳垂:“繡鞋上的鴛鴦,是不是還缺對戲水的倒影?”他變魔術般展開染着墨漬的帕子,裡面躺着幾片薄如蟬翼的銀箔,“在城裡賬房先生那讨的,縫在綢面底下,走起路來會像水波晃蕩。”
醉夢紅的尾巴“唰”地炸開,伸手去搶銀箔:“誰要你自作主張!”指尖相觸的刹那,馮廣坪突然握住她布滿針繭的手,指腹輕輕摩挲那些細小的傷口:“明日陪我去郊外踏青?後山的杜鵑開得正好,摘些花瓣回來染絲線。”
院外突然傳來嬉笑,六姐醉夢蘭扒着月洞門探頭,靛藍襦裙沾着墨點:“五姐又被廣坪哥哄得耳尖發紅啦!”醉夢紅又羞又惱,抓起繡繃要砸,卻被馮廣坪眼疾手快接住。他順勢将桂花糕塞進她嘴裡,甜香混着蜜漬在舌尖散開,驚得她貓耳抖了抖。馮廣坪笑着起身卸車,腰間銅鈴撞出一串歡脫的調子,驚落滿枝海棠,花瓣紛紛揚揚,覆在她绯紅的裙裾與微微晃動的尾巴尖上。
暮色漸濃,醉府的燈籠次第亮起,暖黃的光暈與天邊最後一抹晚霞交織。馮廣坪利落地卸下騾車上的貨物,将新鮮的山貨搬進柴房,醉夢紅則倚在門框上,一邊用銀針将銀箔細細縫進繡鞋夾層,一邊偷偷瞥向忙碌的身影。他擦拭着額頭的汗水,偶爾擡頭沖她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惹得她耳尖發燙,連忙低頭專注手中的繡活。
收拾妥當後,馮廣坪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從懷裡掏出個小布包,神神秘秘地走到醉夢紅面前。“差點忘了,還有這個。”他小心翼翼地展開布包,裡面躺着一對小巧的玉鈴铛,鈴铛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并蒂蓮圖案,“路過首飾攤時一眼就看中了,想着縫在繡鞋上,你走路時就能聽見清脆的聲響,就像...”他突然湊近,溫熱的氣息拂過她泛紅的耳垂,“就像我每次聽見你的腳步聲時,心裡那‘叮叮當當’的感覺。”
醉夢紅的臉瞬間燒到耳根,貓耳不受控地抖了抖,尾巴在身後卷成一個緊緊的圈。“就會貧嘴。”她佯裝生氣地别過臉,伸手去搶鈴铛,“誰要戴你送的東西。”可指尖剛觸到鈴铛,就被馮廣坪輕輕握住手腕,兩人的距離近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五姐,明日集市有雜耍班子來。”馮廣坪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眼神裡滿是期待,“聽說有西域來的舞娘,還能噴火,一起去看吧?看完我們再去買你最愛吃的糖畫。”
醉夢紅的心猛地一顫,想起以往兩人逛集市的點點滴滴。她微微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臉頰投下陰影,嘴角卻忍不住上揚:“那就...就勉強陪你去一趟吧。不過說好了,我要最大的那條龍糖畫,還要加兩倍的芝麻。”
馮廣坪聞言大笑,笑聲爽朗而溫暖,驚飛了院角的幾隻麻雀。“沒問題!要多少芝麻都給你加!”他松開手,卻輕輕捏了捏她發燙的臉頰,“不過今晚得讓我嘗嘗五姐親手做的蓮子羹,趕路趕得嗓子都快冒煙了。”
醉夢紅“哼”了一聲,站起身來,裙擺掃過滿地海棠花瓣:“想得美,先去把澡洗了,一身汗味還想吃我做的東西。”說着,她轉身往廚房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頭,将繡鞋緊緊抱在懷裡,嘴角的笑意怎麼也藏不住。馮廣坪望着她的背影,眼底滿是溫柔,彎腰撿起地上掉落的一根貓毛,小心翼翼地放進懷中——那是比任何珍寶都珍貴的東西。
廚房裡很快飄出陣陣甜香,醉夢紅一邊攪拌着鍋裡的蓮子羹,一邊想着明日集市上要買的絲線顔色。窗外,馮廣坪正和八妹醉夢熙鬥嘴,八妹舉着木劍要“教訓”他,卻被他靈活躲開,兩人笑鬧的聲音回蕩在醉府院落裡。
夜色漸深,西子湖畔的燈火星星點點,醉府裡的歡聲笑語卻依舊不斷。醉夢紅端着蓮子羹走到廊下,看着馮廣坪狼吞虎咽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揚起。月光灑在她的繡鞋上,銀箔在暗處泛着微光,仿佛藏着數不清的甜蜜心事。而遠處,其他姐妹們的嬉鬧聲,家人的談笑聲,共同交織成一曲平凡卻又無比珍貴的生活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