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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28 搓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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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細雨輕叩窗棂,七妹醉夢紫绾着流雲髻,一襲煙紫襦裙曳地,與納蘭京并坐在鎏金嵌玉的暖閣裡。紅泥小爐上銅鍋咕嘟作響,她指尖撚着瑩白糯米團,氤氲的熱氣裹着桂花香漫過兩人交疊的衣袖,軟糯的甜香裡,納蘭京笑着替她擦去鬓角沾着的糯米碎屑,惹得狐耳在發間輕輕顫動。

雕花窗前月色如水,七妹醉夢紫廣袖輕揚,指尖靈巧地揉搓着糯米團,氤氲香氣裡,煙紫色襦裙上暗繡的銀狐紋路若隐若現。一旁納蘭京親手添着紅泥小爐的炭火,望着心上人眼波流轉的笑意,隻覺這軟糯香甜的丸子,都不及眼前人半分溫柔。

暮春的細雨裹着柳絮,将宛城染成一幅水墨丹青。西子湖畔的醉府垂花門檐角凝着水珠,順着精美的纏枝蓮紋瓦當墜落,在青石階上濺起細碎的漣漪。七妹醉夢紫倚着雕花槅扇,煙紫色鲛绡紗裙上繡着的九尾狐紋随着動作若隐若現,額間點綴的紫晶花钿在昏暗天光裡泛着微光。她輕擡皓腕,将一縷散落的青絲别回流雲髻,玉簪上墜着的鈴铛發出清脆聲響。

"又在看雨?"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納蘭京身着月白錦袍,腰間的羊脂玉墜随着步伐輕晃,他伸手将披風披在醉夢紫肩頭,"當心着涼。"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引得她耳尖的狐毛微微顫動。

醉夢紫轉身時眼波流轉,指尖還沾着糯米粉:"暖閣裡太悶,出來透透氣。"她晃了晃手中未成型的糯米團,"倒是你,堂堂豪門闊少,今日怎麼有空來陪我做這些瑣碎之事?"

納蘭京笑着将她往暖閣裡帶,紅泥小爐上的銅鍋正咕嘟咕嘟冒着熱氣,桂花香混着糯米的清甜彌漫開來。"能與阿紫共度時光,便是最要緊的事。"他執起她沾着糯米粉的手,用帕子輕輕擦拭,"再說,你做的丸子,可比那些珍馐美馔誘人多了。"

醉夢紫臉頰微紅,抽回手繼續搓着丸子:"就會哄人。"說着将搓好的丸子放入鍋中,見它們在沸水裡沉沉浮浮,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側頭看向納蘭京,"前日大姐說,聶公子要帶她去福州看荔枝樹,你說...我們以後也能去很多地方嗎?"

納蘭京伸手替她拂去鬓角沾着的糯米碎屑,動作輕柔得仿佛在觸碰一件稀世珍寶。看着她耳尖因期待而微微顫動的狐耳,心中滿是柔軟:"自然。等入了夏,我便帶你去看錢塘潮,秋時去賞香山紅葉,冬日...就去長白山看雪。"

醉夢紫嘴角揚起笑意,眼中盛滿憧憬。她舀起一顆煮好的糯米丸,吹了吹遞到納蘭京嘴邊:"先嘗嘗這個,可甜?"

納蘭京含住丸子,故意皺起眉頭:"不夠甜。"見她露出疑惑的神情,又突然傾身靠近,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畔:"要阿紫親一親,才甜。"

醉夢紫耳尖瞬間紅透,輕推他一把:"就會耍貧嘴。"可眼中的笑意卻怎麼也藏不住,窗外的細雨不知何時停了,一縷陽光透過窗棂灑在兩人身上,為這幅歲月靜好的畫面鍍上一層溫柔的光暈。

月上中天時,醉府的琉璃瓦鍍上一層銀霜。七妹醉夢紫跪坐在湘妃竹席上,煙紫色襦裙鋪展如綻開的紫藤,腰間綴着的銀鈴随着動作輕響。她垂眸專注搓着糯米團,耳尖雪白的狐毛在月光下泛着柔光,發間新換的紫晶步搖垂落流蘇,在臉頰投下細碎陰影。

"阿紫瞧!"納蘭京突然将紅泥小爐往她身前挪了半寸,躍動的火苗映亮他眼底的狡黠,"炭火竄得這般旺,是不是也急着吃你做的丸子?"他今日換了玄色雲錦長袍,襟口繡着金線雲紋,手中夾炭的銀箸卻與這華貴衣着格格不入,反倒添了幾分煙火氣。

醉夢紫噗嗤一笑,指尖的糯米團差點掉在裙上:"堂堂納蘭公子竟學孩童說話。"她将搓好的丸子輕輕放進銅鍋,水汽蒸騰間,額前碎發被染得濕潤,"前幾日二姐還說,你在商會舌戰群儒時威風凜凜,怎麼到我這兒就..."話音未落,納蘭京突然伸手攏住她被熱氣熏紅的耳尖,溫熱掌心讓狐耳不受控地輕輕顫抖。

"在阿紫面前,自然要做最真實的模樣。"納蘭京收回手時,指腹不經意擦過她泛紅的臉頰,"就像你總把糯米粉沾到鼻尖,"他突然湊近,在她驚愕的目光中用拇指輕輕擦去她鼻尖的粉漬,"卻不知這樣的阿紫,比任何時候都可愛。"

醉夢紫慌忙後退,卻撞翻了案上的桂花蜜。琥珀色的蜜漿沿着青瓷碗流淌,在月光下泛着晶瑩光澤。她慌亂用帕子去擦,卻被納蘭京按住手腕:"别動。"他說着将沾了蜜的指尖送到唇邊,舌尖輕舔時目光灼灼,"原來桂花蜜,也不及阿紫半分甜。"

窗外夜風忽然卷起紗簾,将月光揉碎在銅鍋沸騰的水花裡。醉夢紫耳尖紅得幾乎要滴血,抓起一個糯米團便往他嘴裡塞:"再胡言亂語,就...就不讓你吃了!"話雖兇,可顫抖的尾音和無處安放的狐尾,早已将她的慌亂暴露無遺。

納蘭京含着軟糯的丸子輕笑,伸手将她不安分晃動的狐尾輕輕圈在臂彎:"好,不說了。"他望着鍋中浮浮沉沉的丸子,忽然低歎,"真希望時光就停在這一刻。"

醉夢紫怔了怔,月光為他側臉鍍上溫柔的輪廓。她悄悄往他身邊挪了半寸,狐尾不經意掃過他手背:"以後這樣的日子還多着呢。"話落時,銅鍋裡的丸子突然炸開一朵小小的水花,濺起的水珠落在兩人交疊的衣擺上,暈開點點濕潤的痕迹。

忽聽得院外傳來清脆的銅鈴聲,是八妹醉夢熙腰間的狼頭銀鈴。她一襲雪白勁裝掠過月洞門,發間束着的玄鐵發帶映着月光,手裡還提着半壇女兒紅。"好啊七姐!"醉夢熙踹開暖閣雕花門,帶起一陣裹挾着夜來香的風,"背着我們偷偷和納蘭公子甜甜蜜蜜,連丸子都不分給我!"

醉夢紫慌忙用廣袖遮住泛紅的臉頰,煙紫色裙擺下的狐尾不安地卷住腳腕。納蘭京倒是泰然自若,伸手接過醉夢熙抛來的酒壇,琥珀色酒液倒入白玉盞時泛起漣漪:"八姑娘來得正巧,炭火正旺,不如一同?"

醉夢熙挑眉坐到二人對面,狼耳随着動作輕輕晃動,指尖把玩着腰間短刃:"少拿這話哄我,前日六姐還說你在醉香樓訂了二十籠水晶蝦餃,獨獨沒叫上我們幾個妹妹。"她忽然湊近醉夢紫,鼻尖聳動:"這丸子裡放了桂花蜜?我最愛這個!"

銅鍋裡的丸子突然咕嘟爆開,濺起的水花落在納蘭京手背。醉夢紫連忙抓起帕子要替他擦拭,卻被醉夢熙搶先一步:"我來!"狼女狡黠地眨眨眼,故意用帕子重重按壓,"納蘭公子這般體貼,日後可要多給我們姐妹帶些江南酥糖。"

納蘭京笑着抽回手,往醉夢熙碗裡夾了三顆丸子:"自然。不過八姑娘的劍穗該換了,前日見穗子都磨毛了。"他從袖中取出個錦盒,裡面躺着條銀線繡着狼牙紋的劍穗,"正巧讓繡坊做了新的。"

醉夢熙眼睛一亮,狼尾在身後歡快地擺動,卻故意闆着臉:"算你有心。"她将劍穗系在腰間,忽然轉頭對醉夢紫擠眉弄眼:"七姐,你瞧納蘭公子多會疼人,改日我和覓風......"

"八妹!"醉夢紫耳尖通紅,抓起糯米團要堵她的嘴。月光透過窗棂,将三人的影子疊映在青磚地上,紅泥小爐的火苗噼啪作響,混着桂花甜香和女兒紅的酒香,在這靜谧的夜裡釀成一壇溫柔的夢。

正當醉夢熙鬧得歡快時,忽聽得院外傳來細碎腳步聲。九妹醉夢泠提着一盞蓮花燈,粉紗裙裾沾着夜露,身後還跟着咬着油紙包的覓兩。"老遠就聞到桂花香!"醉夢泠的魚尾在裙下輕輕擺動,發間珍珠串随着動作輕晃,"八姐又搶七姐的丸子吃!"

醉夢熙作勢要抓她辮子:"小饞貓!就你鼻子靈!"話音未落,院外又傳來銀鈴般的笑聲。六姐醉夢蘭抱着竹編食盒閃進來,藍色襦裙上繡着的灰鼠栩栩如生,身後跟着捧着書匣的南宮潤。"方才在書房聽見動靜,"醉夢蘭眨了眨狡黠的眼睛,将食盒打開,露出裡面的梅花酥,"特意帶了點心來換丸子。"

暖閣瞬間熱鬧起來。醉夢紫被姐妹們圍在中間,煙紫色裙擺與各色裙裾交疊,宛如綻放的百花。納蘭京默默添着炭火,看着心上人被姐姐妹妹們逗得眉眼彎彎,耳尖的狐毛因笑意輕輕顫動,心底泛起溫柔漣漪。

"納蘭公子也别閑着!"醉夢熙突然将酒盞推到他面前,狼耳豎起,"敢不敢與我們比酒令?輸了就把下個月的酥糖都包了!"南宮潤笑着撫掌,醉夢泠拍着小手叫好,連向來安靜的醉夢蘭都眼含期待。

納蘭京從容執起酒盞,月光映在他玄色衣擺的金線雲紋上:"既如此,就以今夜月色為題。"他目光不經意掃過醉夢紫,見她正托腮望着自己,眼中滿是信任與期待,"月映西子水,香浮糯米圓。"

醉夢紫臉頰發燙,耳尖的狐毛跟着輕輕搖晃。醉夢熙卻突然起哄:"好個'香浮糯米圓'!分明是借着酒令說情話!"衆人笑鬧間,紅泥小爐的火苗越燒越旺,将滿室歡聲笑語都染上暖融融的光暈。

醉夢熙晃着酒盞正要接令,忽聽院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隻見小加加攥着沾着草屑的裙擺沖進來,白色衣衫下擺還别着朵野薔薇,身後跟着扛着鋤頭、氣喘籲籲的劉阿肆。"不好啦!"小加加羊耳随着喘息輕輕抖動,"後院的糯米田被..."話未說完,虎妞風風火火撞開房門,橙色裙擺沾着泥點,懷裡還抱着個圓滾滾的團子——竟是二寶頂着滿身稻草,鼓着腮幫子嚼着什麼。

"這小子!"虎妞把二寶往地上一放,伸手從他懷裡掏出半塊啃過的糯米團,"趁我不注意溜進田裡,把新熟的糯米偷來當零食!"二寶眨着圓溜溜的眼睛,突然指着銅鍋咿呀學語:"丸...丸子!"惹得衆人忍俊不禁。醉夢紫笑着起身,煙紫色裙擺掃過青磚,從銅鍋裡撈出顆溫熱的丸子遞過去:"小饞貓,這次可不許再偷糯米了。"

這時,醉府前廳傳來清脆的木屐聲。大姐醉夢香身着明黃襦裙,金線繡的豹紋在月光下泛着微光,身後跟着搖扇淺笑的聶少凱。"老遠就聽見你們的笑聲,"醉夢香指尖輕點醉夢熙的額頭,"又在鬧什麼?"二姐醉夢甜挽着燕子嚴走進來,橙色裙角繡着的雞冠花栩栩如生,她嗅了嗅空氣:"是桂花香?正好我新釀了桂花蜜!"

暖閣裡愈發熱鬧,各色身影交錯。醉夢紅蜷在軟墊上,紅色貓耳随着笑聲輕輕顫動,正纏着馮廣坪講農場趣事;醉夢艾抱着白兔模樣的香囊,兔尾巴上的綠流蘇跟着晃動,聽蘇晚凝說新到的綢緞;醉夢青倚着窗棂,青色裙裾垂落如蜿蜒的溪流,與何童低聲讨論着詩集。

納蘭京看着被姐妹們簇擁的醉夢紫。她眼波流轉,煙紫色襦裙在燭光中宛如流動的紫霞,耳尖的狐毛沾着糯米香氣。當她轉頭望向自己時,嘴角揚起的梨渦比鍋中的糯米丸子還要甜。他默默添了塊炭火,忽然覺得,縱使見過江南萬千繁華,也不及此刻暖閣裡的煙火人間。

正當衆人笑鬧間,雕花槅扇忽地被夜風掀開半幅,卷進幾片沾着夜露的薔薇花瓣。醉夢泠突然指着窗外輕呼:"快看!"衆人循聲望去,隻見西子湖面浮着點點流螢,月光将粼粼水波染成碎銀,遠處畫舫的燈籠在霧氣裡暈開朦胧的暖紅,倒像是誰把漫天星辰揉碎了撒進湖裡。

"這倒像極了《江南異志》裡寫的'螢燈渡月'!"南宮潤推了推墨玉鑲邊的書卷,醉夢蘭卻已經蹦到窗邊,藍色裙擺掃過滿地月光,發間銀鼠墜子随着動作輕晃,"可惜沒帶筆墨,不然定要把這景緻畫下來!"

醉夢紫趁着衆人賞景,悄悄往納蘭京掌心塞了顆新煮的丸子。溫熱的觸感驚得他低頭,正撞見她耳尖微紅的模樣:"方才炭火添得太旺,丸子煮得比往常軟糯些。"她的聲音裹着糯米甜香,狐尾不經意掃過他垂落的袍角。

"阿紫偏心!"醉夢熙突然湊過來,狼耳豎起露出狡黠笑意,"我也要吃最軟糯的!"話音未落,醉夢紅已經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紅色貓瞳眯成細線:"先把你搶的梅花酥交出來再說。"說着便伸手去夠醉夢蘭懷裡的食盒,惹得衆人又是一陣哄笑。

"不如來玩飛花令?"聶少凱搖着描金折扇提議,明黃衣擺上繡着的豹紋随着動作躍動,"就以這'月'字為題,輸家..."他故意停頓,目光掃過滿室,"便要為大家再添些桂花蜜!"

"我先來!"醉夢甜舉手應答,橙色衣袖上的雞冠花刺繡在燭光下鮮豔奪目,"月落烏啼霜滿天——燕子嚴,該你了!"被點到名的青年溫柔一笑,接過她遞來的酒盞:"月照花林皆似霰。"

輪到納蘭京時,他望着醉夢紫耳尖輕輕顫動的狐毛,忽然輕聲吟道:"月映佳人袖,香凝玉指尖。"周圍頓時響起起哄聲,醉夢紫慌忙低頭搓丸子,煙紫色襦裙上的銀狐紋路在燭火下仿佛活了過來,随着她發燙的臉頰微微起伏。而窗外的流螢,不知何時已經悄悄飛進暖閣,繞着衆人發間的珠翠,跳起了無聲的舞。

飛花令正酣時,忽聽得院外傳來“笃笃”敲門聲。醉夢泠魚尾輕擺,率先跑去開門,隻見覓如攥着素蘭色裙擺,發間玉簪垂落的珍珠随着喘息輕晃,身後跟着抱着木盒的洛君。“巷子口新開了糖畫攤,”覓如鼠耳微動,眼睛亮晶晶的,“我們特意繞路買了九尾狐和麒麟模樣的!”

木盒打開,兩尊晶瑩剔透的糖畫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光澤。醉夢紫湊近細看,九尾狐的每根狐尾都纖細靈動,糖絲勾勒的紋路竟與她裙上刺繡如出一轍。納蘭京指尖不經意擦過她手背,低聲道:“倒像是照着你畫的。”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惹得她耳尖的狐毛瞬間蜷起。

“不公平!”醉夢熙突然将酒盞重重一放,狼尾掃過青磚發出沙沙聲響,“明明是我先說要吃甜的!”話音未落,醉夢紅已經輕巧地跳上矮幾,紅色貓瞳在燭火中眯成細線:“有本事搶啊。”說着便抱起糖畫木盒,裙擺上繡着的鈴铛叮當作響。

醉府後院突然傳來“咩咩”叫聲,小加加驚慌失措地沖進來:“不好了!劉阿肆的羊偷吃了醉媛姐種的夜來香!”衆人循聲望去,隻見醉媛頂着亂蓬蓬的金色發髻,正舉着掃帚追趕羊群,繡着靈猴的裙擺沾滿草屑。“徐懷瑾!快攔住它們!”她氣得跺腳,發間金鈴震出清脆聲響。

鬧劇中,納蘭京悄悄将醉夢紫拉到窗邊。夜風掀起她的煙紫色廣袖,暗繡的銀狐仿佛要乘風而去。“明日帶你去個地方,”他将一縷碎發别到她耳後,指尖殘留着糯米的溫熱,“比這糖畫更像你。”醉夢紫擡眸,正對上他眼底的星河,忽然覺得,這滿室喧鬧都成了背景,唯有眼前人比月色更溫柔。

正當醉夢紫望着納蘭京眼底的溫柔出神時,後院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衆人驚得紛紛跑到窗前,隻見醉夢泠的戀人覓兩舉着木梯,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而九妹濕漉漉地從池塘裡探出腦袋,粉紅色魚尾在月光下撲騰起大片水花。“我……我隻是想給泠泠撈月亮!”覓兩結結巴巴地解釋,手裡還攥着半塊碎掉的琉璃盞。

醉夢甜“撲哧”笑出聲,橙色衣袖掩住唇角:“這傻小子,倒和當年的燕子嚴一個模樣。”被點到名的青年耳尖泛紅,輕輕握住她的手。醉夢艾晃着綠裙上的兔絨球,從袖中掏出帕子遞給妹妹:“快些擦幹,仔細着涼。”

喧鬧間,醉夢熙突然抽出腰間軟劍,狼眼盯着院角:“什麼人?”劍光劃破月色的刹那,隻見個渾身沾滿金粉的身影從桂花樹後滾了出來——竟是覓瑤,粉色襦裙上的小豬刺繡沾滿泥點,懷裡卻死死護着個竹籃。“别打!”她急忙掀開蓋子,裡面蜷着五隻濕漉漉的小奶狗,“我在河邊撿的!”

“又往家裡帶這些小家夥。”醉夢紅無奈地搖搖頭,貓爪卻已經輕柔地撫上小狗的腦袋。馮廣坪見狀,立刻脫下外袍鋪在地上:“我去燒些熱水。”南宮潤則默默撿起被踩碎的糖畫,和醉夢蘭低聲商量着如何修補。

醉夢紫望着滿屋忙亂,唇角笑意愈發溫柔。忽然,掌心一暖,納蘭京将剛煮好的糯米丸子遞到她嘴邊:“嘗嘗,這次特意加了桂花蜜。”他說話時,玄色衣擺掃過她的狐尾,帶着炭火的溫度。她咬下一口,軟糯香甜在舌尖化開,卻不及他望着自己的眼神更令人心顫。

“明日的約定,可不許耍賴。”她輕聲說,耳尖的狐毛随着夜風輕輕顫動。納蘭京笑着點頭,目光掠過她發間晃動的紫晶步搖,又望向院中嬉鬧的衆人。此刻的暖閣,燭火搖曳,笑語喧天,連飄落的薔薇花瓣都裹着糯米的甜香,恍惚間,他竟覺得這平凡的煙火,便是人間至味。

正當衆人圍着小狗忙得不可開交時,前院突然傳來清脆的銅鈴聲。醉夢香的戀人聶少凱大步跨進暖閣,明黃錦袍下擺沾着幾片柳葉,身後跟着抱着油紙包的醉夢熙的戀人覓風。"巷子口的酥餅鋪子今日新出了核桃酥!"聶少凱晃了晃手中油紙包,目光寵溺地掃過醉夢香微微上揚的嘴角,"說是要排兩個時辰的隊,我讓小厮包下了最後十爐。"

醉夢熙立刻丢下手中軟劍,狼耳豎起:"算你識相!"她伸手去搶油紙包,卻被覓風笑着躲開,藏到身後:"先給七姐和納蘭公子嘗嘗。"說着将最上面一爐酥餅遞到醉夢紫面前,油紙的熱氣蒸騰間,核桃的焦香混着糯米甜香在暖閣裡彌漫開來。

醉夢紫正要推辭,納蘭京已經接過酥餅,從中拈起一塊喂到她唇邊:"嘗嘗?"溫熱的指尖擦過她下唇,引得她耳尖的狐毛輕輕一顫。咬下酥脆的邊角,細碎的餅渣落在煙紫色裙裾上,她慌忙低頭去撿,卻聽見納蘭京在耳畔輕笑:"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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