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偷偷把自己困在這裡。”納蘭京在榻邊落座,雪松混着龍涎香的氣息将她籠罩。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按住她欲抽回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被針線磨出的薄繭,眼底泛起疼惜,“明日若見你揉着肩膀喊痛,我可要怪這錦緞不解風情了。”
醉夢紫擡眸,眼波流轉間藏着狡黠:“堂堂豪門闊少,何時成了碎嘴的嬷嬷?”話雖硬氣,卻不自覺往他掌心靠了靠,任由他揉捏發酸的手腕。餘光瞥見他今日特意系上的紫色縧帶,繡着歪歪扭扭的小狐狸——正是她初學女紅時的拙作,鼻尖突然泛起酸澀,“鲛绡珍貴,你留着裁衣裳便是,何苦糟蹋在我這笨針線上?”
納蘭京忽然傾身,溫熱的呼吸拂過她泛紅的耳垂:“我的衣裳要配你的繡樣,才叫珠聯璧合。”他指尖劃過錦緞上半綻的并蒂蓮,聲音低沉如琴音,“待鲛绡送來,你教我繡對鴛鴦枕可好?”見她瞪圓眼睛,又輕笑出聲,“就像你第一次教我編縧帶那樣,笨手笨腳也沒關系。”
醉夢紫臉頰發燙,抓起繡繃要砸他,卻被他握住手腕輕輕一拉,整個人跌進帶着陽光餘溫的懷抱。窗外歸鳥掠過湖面,驚起的漣漪與屋内袅袅熏香纏繞。她聽着他胸膛傳來的心跳聲,佯裝生氣:“豪門公子學刺繡,傳出去可要笑掉大牙。”
“那便隻繡給你一人看。”納蘭京低頭時,發間玉冠的流蘇掃過她鼻尖,“往後每個生辰,都要把相思和熏香一起,細細縫進你枕邊。”暮色漫過窗棂,将相擁的兩人裹進溫柔的紫霭中,唯有案頭未完工的錦緞上,金線繡就的并蒂蓮在晚風裡輕輕顫動,訴說着比晚霞更濃烈的情意。
暮色像被揉碎的晚霞,透過雕花窗棂在紫紗幔上暈染出深淺不一的绯色。醉夢紫蜷在湘妃竹榻上,月紫色的廣袖垂落如瀑,繡着銀絲九尾狐的裙擺鋪展在軟墊間,随着她穿針引線的動作泛起細碎流光。她垂首時,鬓邊紫晶步搖輕輕晃動,在眼尾朱砂痣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手中金線正穿梭在纏枝蓮紋錦緞的針腳間。
環佩聲由遠及近時,她刻意屏住呼吸,指尖卻微微發顫。納蘭京身着深紫色織金錦袍跨進門檻,衣襟上暗繡的流雲紋沾着夕陽的暖光,腰間和田玉佩相撞發出清泠聲響。他望着榻上專注刺繡的身影,唇角不自覺上揚,卻在瞥見她因長時間低頭而微駝的脊背時,眸光一暗。
“又在跟自己較勁。”納蘭京在榻邊坐下,雪松混着龍涎香的氣息瞬間将她包圍。他修長的手指輕輕覆上她捏着銀針的手,觸到她指尖被繡線勒出的紅痕,眉頭蹙起,“明日我便讓人将庫房裡的西域軟緞都搬來,再尋十個繡娘伺候你,省得你這般辛苦。”
醉夢紫偏頭輕笑,眼尾的朱砂痣随着笑意暈染開來:“堂堂納蘭公子,竟要動用權勢‘欺壓’弱女子?”話雖如此,卻任由他将自己酸痛的手腕攬入掌心揉捏,“那些绫羅綢緞再華貴,哪及得上親手縫制的物件有心意?”她忽然狡黠地眨眨眼,“難不成,你嫌棄我繡得不好?”
納蘭京低頭看着她眼底狡黠的光,喉間溢出一聲輕笑。他指尖劃過錦緞上未完工的并蒂蓮,花瓣邊緣的金線在暮色中泛着微光:“旁人繡的是針線,你繡的...”他忽然傾身,溫熱的呼吸拂過她泛紅的耳垂,“是把我的心都穿成了線。”
醉夢紫臉頰瞬間燒得通紅,擡手要推卻被他順勢拉進懷中。窗外的暮色愈發濃重,歸鳥的啼鳴混着西子湖的水波聲傳來。她聽着他胸膛裡沉穩的心跳,佯裝嗔怒:“就會說些哄人的話。”
“若哄得姑娘開心,我說上一輩子又何妨?”納蘭京将下巴抵在她發頂,聲音低沉而溫柔,“待鲛绡送到,我們便一起繡個雙人枕。你繡并蒂蓮,我...”他故意停頓,感受着懷中的人因好奇而緊繃的身體,“我就繡隻笨狐狸,永遠賴在蓮花旁。”
醉夢紫忍不住笑出聲,眼尾的朱砂痣如同一朵盛開的紅梅。她輕輕捶打他的胸膛,卻被他握着手腕十指相扣。暮色漫過窗棂,将相擁的兩人籠罩在一片溫柔的紫色光暈中,唯有案頭未完工的錦緞上,金線繡就的并蒂蓮在晚風裡輕輕搖曳。
殘陽如血,将西子湖浸染成琥珀色,粼粼波光透過雕花窗棂,在醉府西廂的紫紗幔上搖曳出細碎的金芒。醉夢紫斜倚在湘妃竹榻上,一襲煙霞紫的鲛绡紗裙随風輕擺,裙裾上銀絲繡就的九尾狐在光影中若隐若現,宛如活物般靈動。她垂眸時,眼尾的朱砂痣與鬓邊紫晶步搖相映成趣,玉白纖手捏着金線,正将最後一朵并蒂蓮的花蕊細細勾勒。
環佩聲由遠及近,如清泉叮咚。醉夢紫唇角微揚,卻故意将臉轉向繡品,裝作專注的模樣。納蘭京身着墨紫色雲錦長袍,衣襟上暗繡的流雲紋沾着夕陽的餘晖,腰間羊脂玉佩與環佩相撞,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他望着榻上那抹熟悉的紫色身影,眼底笑意漸濃,腳步不自覺地加快。
“又在偷偷用功?”納蘭京在榻邊坐下,雪松混着龍涎香的氣息瞬間将醉夢紫籠罩。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按住她欲抽回的手,觸到她掌心被針線磨出的薄繭,眉頭微微一蹙,“這雙手該用來撫琴作畫,可不是被繡針紮得滿是傷痕。”
醉夢紫擡眸,眼波流轉間藏着狡黠:“納蘭公子日理萬機,怎有閑心管我做什麼?”話雖如此,卻不自覺往他掌心靠了靠,貪戀那抹溫暖。餘光瞥見他今日特意系上的紫色縧帶,繡着她初學女紅時歪歪扭扭的小狐狸,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鲛绡珍貴,你留着裁衣裳便是,何苦糟蹋在我這笨針線上?”
納蘭京忽然傾身,溫熱的呼吸拂過她泛紅的耳垂:“我的衣裳要配你的繡樣,才叫相得益彰。”他指尖劃過錦緞上栩栩如生的并蒂蓮,聲音低沉而溫柔,“待鲛绡送來,我們一起繡個雙人枕可好?你繡蓮花,我繡護花的葉,這樣...”他頓了頓,眼底滿是深情,“便能日夜護着你。”
醉夢紫臉頰發燙,抓起一旁的繡帕要打他,卻被他握住手腕輕輕一拉,整個人跌進帶着陽光餘溫的懷抱。窗外歸鳥掠過湖面,驚起圈圈漣漪,與屋内袅袅熏香纏繞在一起。她聽着他胸膛傳來的心跳聲,佯裝生氣:“就會耍貧嘴。”
“隻對你耍貧嘴。”納蘭京低頭,發間玉冠的流蘇掃過她鼻尖,“往後的日子還長,我要把這世間最動聽的話,都講給你聽。”暮色漸濃,将相擁的兩人裹進一片溫柔的紫色光暈中,唯有案頭未完工的錦緞上,金線繡就的并蒂蓮在晚風裡輕輕顫動,見證着這歲月靜好的一刻。
殘陽将西湖揉成一汪熔化的赤金,粼粼波光透過雕花窗棂,在醉府西廂的紫紗幔上流淌成蜿蜒的星河。醉夢紫跪坐在鋪着狐皮軟墊的矮榻上,月紫色廣袖襦裙層層堆疊,裙擺處銀絲繡就的九尾狐正随着她的動作舒展尾梢,恰似她藏在眼波裡的狡黠。她垂首時,紫晶步搖輕晃,将眼尾朱砂痣映得忽明忽暗,手中金線穿梭如蝶,正将并蒂蓮的最後一絲花瓣輪廓勾勒完整。
環佩聲如珠落玉盤般由遠及近,驚起窗台上小憩的白鴿。醉夢紫唇角微揚,故意将繡品舉高,任金線在指尖纏繞出細密的紋路。納蘭京身着深紫色織錦長袍踏入門内,衣襟上暗繡的瑞獸紋沾着天邊晚霞,腰間和田玉佩相撞發出清越聲響。他望着榻上假裝專注的身影,眼底笑意漫成春水,卻在瞥見她因久坐而微蜷的脊背時,眸光閃過一絲心疼。
“七姑娘這是要把西湖的晚霞都繡進錦緞裡?”納蘭京在榻邊落座,雪松混着龍涎香的氣息裹住她微涼的指尖。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撥開她鬓邊垂落的發絲,觸到她後頸沁出的薄汗,“再繡下去,明日可要頂着黑眼圈去見嶽母大人了。”
醉夢紫偏頭躲過他的指尖,耳尖泛起绯色:“納蘭公子若嫌我醜,大可另尋佳人。”話雖硬氣,卻不自覺往他掌心靠了靠,任他揉捏着發酸的手腕。餘光瞥見他今日換了她半月前編的紫色腕繩,上面歪歪扭扭的繡着“平安”二字,心裡某處突然變得柔軟,“江南進貢的鲛绡,早被貴人們搶光了,公子莫要诳我。”
納蘭京忽然傾身,溫熱的呼吸掃過她泛紅的耳垂:“前日進宮,特意求了三匹。”他指尖劃過錦緞上栩栩如生的并蒂蓮,聲音低沉如琴音,“一匹裁衣裳,一匹做帷幔,還有一匹...”他頓了頓,看她睫毛輕顫,“用來繡你最愛的九重紫牡丹,鋪滿整個西廂。”
醉夢紫臉頰燒得通紅,抓起繡繃要砸他,卻被他扣住手腕輕輕一拉,整個人跌進帶着陽光餘溫的懷抱。窗外歸鳥掠過湖面,驚起的漣漪與屋内袅袅熏香纏繞。她聽着他胸膛傳來的心跳聲,佯裝嗔怒:“盡會畫大餅。”
“我的餅,隻畫給你一人嘗。”納蘭京低頭時,發間玉冠的流蘇掃過她鼻尖,“明日我們便去香料鋪,選你喜歡的龍腦香、安息香,把軟枕熏得比百花還甜。”暮色漫過窗棂,将相擁的兩人裹進溫柔的紫霭中,唯有案頭未完工的錦緞上,金線繡就的并蒂蓮在晚風裡輕輕顫動,似在偷聽這對璧人的私語。
晚霞将西湖浸染成蜜色,粼粼波光透過雕花窗棂,在醉府西廂的紫紗幔上跳躍成細碎的金箔。醉夢紫跪坐在鋪着紫藤花圖案的軟墊上,一襲煙霞紫的绡紗裙垂落如瀑,裙擺處銀絲繡就的九尾狐随着她的動作若隐若現,恰似她此刻忐忑又欣喜的心跳。她垂眸時,眼尾朱砂痣與鬓邊紫晶步搖相映成輝,玉白纖手捏着金線,正将最後一針繡進并蒂蓮的花蕊。
環佩聲由遠及近,驚起檐下的風鈴叮咚作響。醉夢紫指尖微顫,卻故意加快了縫補的速度,佯裝專注。納蘭京身着墨紫色雲錦長袍跨進門檻,衣襟上暗繡的雲海紋沾着夕陽的餘晖,腰間羊脂玉佩與環佩相撞,發出清越如泉的聲響。他望着榻上那抹熟悉的紫色身影,唇角不自覺勾起溫柔的弧度,腳步卻在瞥見她因長時間低頭而微駝的脊背時,陡然放輕。
“又在偷偷熬夜?”納蘭京在榻邊坐下,雪松混着龍涎香的氣息瞬間将醉夢紫籠罩。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按住她欲抽回的手,觸到她掌心被繡線勒出的紅痕,眼底泛起疼惜,“這雙手該用來執杯品茗,可不是被針線磨得粗糙。”
醉夢紫擡眸,眼波流轉間藏着狡黠:“納蘭公子日理萬機,怎有閑心管我這閨閣小事?”話雖如此,卻不自覺往他掌心靠了靠,貪戀那抹溫暖。餘光瞥見他今日特意系上的紫色縧帶,繡着她初學女紅時歪歪扭扭的小狐狸,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鲛绡珍貴,你留着做衣裳便是,何苦浪費在我這拙作上?”
納蘭京忽然傾身,溫熱的呼吸拂過她泛紅的耳垂:“我的衣裳,唯有配上你的繡品才是無價之寶。”他指尖劃過錦緞上栩栩如生的并蒂蓮,聲音低沉而溫柔,“待鲛绡送來,我們一起繡一對鴛鴦枕。你繡鴛,我繡鴦,如此...”他頓了頓,眼底滿是深情,“便能歲歲年年,永不分離。”
醉夢紫臉頰發燙,抓起一旁的繡帕要打他,卻被他握住手腕輕輕一拉,整個人跌進帶着陽光餘溫的懷抱。窗外歸鳥掠過湖面,驚起圈圈漣漪,與屋内袅袅熏香纏繞在一起。她聽着他胸膛傳來的心跳聲,佯裝生氣:“就會說些哄人的話。”
“隻哄你一人。”納蘭京低頭,發間玉冠的流蘇掃過她鼻尖,“往後餘生,我的甜言蜜語,都隻說與你聽。”暮色漸濃,将相擁的兩人裹進一片溫柔的紫色光暈中,唯有案頭未完工的錦緞上,金線繡就的并蒂蓮在晚風裡輕輕顫動,訴說着這世間最動人的情話。
夕陽将西湖揉成流動的琥珀,粼粼波光透過雕花窗棂,在醉府西廂的紫紗幔上潑灑出金紫色的光影。醉夢紫斜倚在湘妃竹榻,月紫色鲛绡紗裙如雲霧般鋪展,裙擺處銀絲繡就的九尾狐随着她每一次擡手都似要騰空而起。她垂眸時,眼尾朱砂痣與鬓邊紫晶步搖相映成韻,手中金線穿梭如蝶,正将最後一朵并蒂蓮的花瓣繡得立體鮮活。
環佩聲由遠及近,驚得窗外的白鴿撲棱棱飛起。醉夢紫唇角微揚,故意将繡品舉高擋住半張臉,餘光卻悄悄望向門口。納蘭京身着深紫色織金錦袍踏入門内,衣襟上暗繡的麒麟紋沾着天邊的晚霞,腰間和田玉佩與環佩相撞,發出清越如編鐘的聲響。他望着榻上假裝專注的身影,眼底笑意漫成春水,卻在瞥見她因久坐而泛白的指尖時,眸光陡然一沉。
“又把自己困在這裡。”納蘭京在榻邊落座,雪松混着龍涎香的氣息裹住她微涼的手腕。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掰開她攥着銀針的手,指腹擦過她掌心細密的針孔,“明日我便讓人把繡房搬到湖心亭,既能賞景又省得你悶出病來。”
醉夢紫偏頭輕笑,耳墜上的紫晶晃出細碎流光:“堂堂納蘭公子,何時成了管家婆?”話雖硬氣,卻不自覺将發燙的臉頰湊近他掌心,“鲛绡那樣珍貴的料子,做成衣裳穿在你身上才叫好看,拿來繡花豈不可惜?”
納蘭京忽然傾身,溫熱的呼吸掃過她泛紅的耳垂:“我的好看,要配上你的心意才作數。”他指尖劃過錦緞上栩栩如生的并蒂蓮,聲音低沉如琴弦震顫,“待鲛绡送來,我們便繡一對連枝枕。你繡花,我題字,把‘一生一世’四個字,一針一線縫進歲月裡。”
醉夢紫臉頰燒得通紅,抓起繡繃要砸他,卻被他扣住手腕輕輕一拉,整個人跌進帶着陽光餘溫的懷抱。窗外歸鳥掠過湖面,驚起的漣漪與屋内袅袅熏香纏繞。她聽着他胸膛傳來的心跳聲,佯裝嗔怒:“就會畫這些虛無缥缈的餅。”
“我的餅,隻畫給你吃。”納蘭京低頭時,發間玉冠的流蘇掃過她鼻尖,“明日我們便去尋最好的繡繃,再采些西湖畔的桂花,把軟枕熏得比蜜還甜。”暮色漫過窗棂,将相擁的兩人裹進溫柔的紫霭中,唯有案頭未完工的錦緞上,金線繡就的并蒂蓮在晚風裡輕輕顫動,似在編織着永不褪色的諾言。
西湖的水色在暮色中漸漸濃稠,将最後一縷殘陽釀作琥珀色的光暈,透過雕花窗棂潑灑在醉府西廂的紫紗幔上。醉夢紫跪坐在鋪着雲紋軟墊的矮榻,月紫色廣袖垂落如瀑,裙擺上銀絲繡的九尾狐随着她的動作若隐若現,宛如在霞光中舒展身姿。她輕咬下唇,玉白指尖捏着金線,正将并蒂蓮的花蕊繡得立體飽滿,鬓邊紫晶步搖随着手腕的動作輕晃,折射出細碎的光芒。
環佩聲由遠及近,如清泉擊石般清脆。醉夢紫的睫毛微微顫動,佯裝專注地穿針引線,餘光卻偷偷留意着門口。納蘭京身着墨紫色雲錦長袍,衣襟上暗繡的纏枝紋沾着天邊的晚霞,腰間的和田玉佩随着步伐輕撞,發出清越聲響。他跨進門檻的瞬間,目光便牢牢鎖在榻上那抹熟悉的紫色身影上,眼底笑意漸濃,卻在看到她微微佝偻的脊背時,神色一緊。
“又在偷偷趕工?”納蘭京在榻邊坐下,雪松混着龍涎香的氣息将她包圍。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按住她持針的手,觸到她指尖被繡線勒出的紅痕,眉頭不由得蹙起,“若明日你手腕腫得拿不起茶盞,我可要找這錦緞算賬了。”
醉夢紫擡眸,眼尾朱砂痣随着笑意暈染開來:“納蘭公子日理萬機,怎有空管我這閨中閑事?”話雖如此,卻任由他将自己發酸的手腕托在掌心揉捏,感受着他掌心的溫度。餘光瞥見他今日系着的紫色束發帶,正是她前些日子随手編的,心裡泛起絲絲甜意,“鲛绡那樣貴重的東西,想來早被達官顯貴搶光了,公子莫要诓我。”
納蘭京忽然傾身,溫熱的呼吸拂過她泛紅的耳垂:“為博姑娘一笑,便是天上的雲錦,我也定要摘來。”他指尖劃過錦緞上栩栩如生的并蒂蓮,聲音低沉而溫柔,“待鲛绡送到,我們便用它繡一對合歡枕。你繡鴛鴦戲水,我...”他故意停頓,看着她耳尖愈發紅透,“我便繡隻笨手笨腳的小狐狸,守着蓮花不肯走。”
醉夢紫臉頰發燙,抓起一旁的繡帕要打他,卻被他順勢攬入懷中。窗外歸鳥掠過湖面,驚起的漣漪與屋内袅袅熏香纏繞。她聽着他胸膛傳來的心跳聲,佯裝嗔怒:“就會貧嘴。”
“隻對你貧嘴。”納蘭京低頭,發間玉冠的流蘇掃過她鼻尖,“往後歲歲年年,我的甜言蜜語,都隻說與你一人聽。”暮色徹底漫過窗棂,将相擁的兩人裹進一片溫柔的紫色暗影中,唯有案頭未完工的錦緞上,金線繡就的并蒂蓮在晚風裡輕輕顫動,似在見證着這歲月靜好的一刻。
暮色徹底漫過窗棂時,納蘭京已從懷中掏出一方雪白的鲛绡帕子,小心翼翼地将醉夢紫指尖的針孔輕輕按住。鲛绡薄如蟬翼,卻裹住了他掌心的溫度,“都說狐族的血是琥珀色,怎到了你這兒,倒像把晚霞揉碎了滲進皮膚裡?”他說着,突然将她受傷的手指含入唇間,驚得醉夢紫耳尖瞬間泛起漣漪般的紅。
窗外的夜蟲不知何時開始鳴叫,與西湖的水波聲應和。醉夢紫掙紮着要抽手,卻被他握得更緊。她佯怒瞪他,眼尾朱砂痣随着嗔怪的神情微微顫動:“堂堂豪門公子,這般行徑與登徒子何異?”話音未落,卻見納蘭京變魔術般摸出個紫漆木盒,盒中躺着對晶瑩剔透的玉镯,镯身上淺刻着九尾狐與流雲紋。
“明日讓人把繡房搬到水榭。”他将镯子套上她纖細的手腕,冰涼的玉質與他掌心的溫熱交織,“你繡累了,便能推開窗喂錦鯉。我已備下西域進貢的夜光蠶絲,繡出來的蓮花,夜裡能映着月光發光。”醉夢紫正要開口調侃,卻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八妹醉夢熙風風火火闖進來,白色勁裝還沾着訓練場的塵土,腰間佩刀晃出冷冽的光。
“二姐蒸了桂花糕,讓我喊...”醉夢熙話說到一半,望着榻上兩人交疊的手,突然捂住眼睛怪叫:“你們又在酸人!”她轉身就要跑,卻又探回腦袋,沖納蘭京揚了揚下巴,“喂,明日陪我練劍!上次你使詐,這次定要分出高下!”說罷不等回應,便如一陣風般消失在回廊盡頭。
醉夢紫被逗得直笑,肩頭輕顫間,月紫色紗裙上的九尾狐仿佛也跟着舞動。納蘭京望着她笑彎的眉眼,鬼使神差地湊過去,在她額間印下一吻。這突如其來的親昵讓醉夢紫猛地噤聲,臉頰漲得比案頭未繡完的蓮瓣還紅。就在這時,窗外傳來母親林秀琪的聲音:“阿紫,幫為娘看看新釀的梅子酒...”
話音未落,林秀琪已掀簾而入,瞥見屋内情形後愣了一瞬,随即捂嘴輕笑:“瞧我這記性,該讓阿京幫忙才是——聽聞納蘭公子府上的窖藏方子一絕?”納蘭京立刻起身,恭敬中帶着幾分慌亂:“伯母謬贊,明日晚輩便差人送些陳年花雕,與梅子酒兌着喝,滋味更佳。”
醉夢紫看着心上人難得局促的模樣,偷偷拽住他的衣袖。兩人指尖相觸的刹那,仿佛有細密的電流順着血脈蔓延。夜色漸深,醉府的燈火次第亮起,将西子湖畔映照得如同繁星墜入人間。繡房内,未完工的并蒂蓮枕套靜靜躺在錦緞上,等待着金線與時光,将未完的情意細細縫進每個平凡的晨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