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醉夢紫突然拽着我側身避讓,一襲白影裹挾着勁風掠過。穿白色勁裝的醉夢熙倒提着軟劍淩空翻躍,狼尾掃落滿架紫藤花,身後覓風舉着木劍跌跌撞撞追趕,白袍下擺沾滿草葉:"熙兒等等我!你新教的連環刺還沒教完——"話音未落,便被地上凸起的樹根絆得向前撲去,恰好被回身的醉夢熙攬住腰肢,兩人在花雨中翻了個滾,驚起滿地粉白花瓣。
湖畔柳蔭下,穿素蘭色衣裳的覓如正踮腳夠着柳枝,鼠耳随着動作輕輕顫動。洛君在一旁張開雙臂,生怕她摔着,青布長衫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如如,我來折!"少女卻固執地搖頭,指尖終于勾住最嫩的柳芽,轉身時發間銀鈴叮當作響:"今年的柳芽茶,一定要親手采給你嘗。"
忽有甜香襲來,穿亮黃色短打的覓佳扛着比她高出半頭的竹梯,指揮戀人李屹川将蜂巢安置在槐樹杈間。大力士仰頭時,汗珠順着古銅色的脖頸滑進衣襟:"這樣放真的不會摔?"覓佳單手叉腰,蟻族特有的觸須微微晃動:"本姑娘測算過角度,萬無一失!"話未說完,蜂巢突然傾斜,金黃的蜜漿潑灑而下,兩人瞬間成了"糖人",引得在秋千架上玩耍的小加加和二寶笑作一團。
醉夢紫的狐尾悄悄纏上我的手腕,指尖指向荷花池。穿粉色鲛绡的醉夢泠正将荷葉頂在頭上,魚尾在水中甩出晶瑩水花。覓兩蹲在岸邊,将新摘的蓮蓬剝出嫩白蓮子,忽然被她濺了滿臉水,卻隻是寵溺地笑着用衣袖替她擦臉。而穿火紅襦裙的醉夢紅正懶洋洋地躺在石舫上,貓爪慢條斯理地逗弄着馮廣坪遞來的錦鯉,商人公子蹲在旁邊,連賬簿掉在地上都渾然不覺。
"母親的粽子該蒸好了。"醉夢紫忽然踮腳,用沾着花瓣的指尖輕點我的鼻尖,九條狐尾在身後歡快地搖晃。她紫雲緞裙擺掃過滿地落英,發間玉墜與回廊懸挂的風鈴共鳴,奏出細碎清音。我望着她在斜陽下飛揚的眉眼,忽然覺得,這被煙火氣浸透的每一寸時光,都比任何仙宮瓊樓更令人心醉——原來所謂歲月靜好,不過是與她并肩走過這滿院喧鬧,将平凡日子釀成蜜。
穿過爬滿淩霄花的拱門,忽聞一陣抑揚頓挫的讀書聲。父親醉合德手持戒尺,正在涼亭裡授課。小加加和二寶端坐着,羊角辮與虎頭帽随着腦袋晃動,而覓媛蹲在假山後,猴尾卷着偷藏的蜜餞,時不時抛向仰頭張嘴接食的徐懷瑾。穿金色襦裙的少女眨着狡黠的眼睛,發間金鈴随着偷笑輕輕震顫。
"快看六姐!"醉夢紫突然拽緊我的手,狐尾興奮地豎起。穿藍衫的醉夢蘭将新制的機關風筝放上天空,紙鸢化作振翅欲飛的巨鼠,尾巴上綴着的銅鈴叮當作響。南宮潤舉着線軸狂奔,長衫下擺沾滿泥漿,卻不忘回頭朝她大喊:"蘭蘭,再高些!快碰到雲彩了!"
荷塘邊傳來水花四濺的聲響,穿粉色鲛绡的醉夢泠化作魚尾,正将覓兩往水中拽。少年被扯得衣擺盡濕,卻仍緊緊抱着懷裡的竹簍:"泠泠别鬧!這是新捕的錦鯉..."話未說完便跌進水中,濺起的水花驚飛了岸邊覓食的白鹭。醉夢泠笑得前仰後合,發間珍珠流蘇随着晃動墜入碧波。
忽有紅光閃過,穿紅衣的醉夢紅踏着牆頭飛身而下,貓瞳亮晶晶地盯着馮廣坪懷中的包裹。商人公子慌忙将油紙包藏到身後:"這是給你買的杏仁酥,還熱乎着..."話音未落,便被少女躍起撲住,九條尾巴纏上他的腰,粉舌輕舔唇角:"早聞到香味了。"
遠處回廊下,穿橙色衣衫的醉夢甜正踮腳往屋檐挂燈籠。燕子嚴張開雙臂護在她身後,生怕她摔着:"小心些,我來挂!"少女卻固執地搖頭,雞羽發飾随着動作輕顫:"今年中秋的燈,定要親手為你挂上。"
醉夢紫忽然轉身,紫雲緞裙擺掃過滿地碎金般的夕陽。她琥珀色眼眸映着漫天晚霞,發間玉墜随着動作輕輕搖晃:"阿京,若有一日要走遍這九州四海..."狐尾溫柔地纏住我的手腕,"便把這些日子都裝進行囊吧。"我握緊她的手,觸到掌心細軟的絨毛,遠處傳來母親喚人用膳的聲音,混着孩童們的嬉笑打鬧。這被煙火浸潤的每一刻,都在心底釀成最甜的酒。
暮色漫過雕花樓檐時,醉夢紫忽然停在月洞門前,狐尾不安地卷住我的袖口。順着她目光望去,穿青色紗衣的醉夢青正纏着何童比試棋藝,蛇瞳映着棋盤上的燭火,發間玉蛇钗随着落子的動作輕顫:“你若再讓我,今晚便不許用膳。”書生慌忙擺手,打翻的墨汁在宣紙上暈染成蜿蜒的溪流。
“八妹又在教覓風練暗器了。”醉夢紫輕笑出聲,九條狐尾蓬松如紫色雲霞。穿白色勁裝的醉夢熙立在假山頂,狼耳随着夜風輕動,指尖甩出的銀針精準釘入百步外的靶心。覓風舉着木盾跌跌撞撞追趕,白袍沾滿草屑,仍大聲喊道:“熙兒,再教我一式!”
回廊轉角處,穿素蘭色衣裳的覓如正踮腳往燈籠裡塞螢火蟲,鼠耳随着動作輕輕聳動。洛君半跪在她身後,将新摘的茉莉花串成花環:“如如,明日帶你去看漫山遍野的螢火蟲。”少女轉身時,發間銀鈴與燈籠碰撞出細碎清音,映得她臉頰比晚霞更紅。
忽有甜香撲鼻,穿亮黃色短打的覓佳拽着李屹川沖進廚房,蟻族特有的觸須興奮地晃動:“快幫我揉面!今晚要做桂花蜜餅!”大力士挽起衣袖,古銅色的手臂肌肉隆起,卻在打翻面粉時手足無措。穿橙色衣衫的醉夢甜聞聲趕來,雞羽發飾随着笑聲輕顫,順手将剛烤好的栗子糕塞進李屹川手裡。
荷塘中央的畫舫上,穿粉紅色鲛绡的醉夢泠将魚尾浸在水中,正往覓兩手裡塞剛采的菱角。少年咬開菱角,忽然将雪白的果肉喂進她嘴裡,惹得少女魚尾歡快拍打水面,濺起的水花沾濕了兩人交疊的衣衫。而穿火紅襦裙的醉夢紅正懶洋洋地躺在船頭,貓爪有一下沒一下地拍着馮廣坪遞來的折扇,商人公子滿臉笑意,連賬本被風吹進水裡都渾然不覺。
“該去幫母親擺碗筷了。”醉夢紫的聲音帶着幾分慵懶,狐尾卻緊緊纏着我的手指。她紫雲緞裙擺掃過滿地星輝,發間玉墜與檐角銅鈴共鳴,奏出溫柔的旋律。我低頭望着她發頂晃動的狐耳,心底泛起暖意——原來最動人的風景,不是豪門的珠光寶氣,而是這滿院鮮活的煙火,和她眼中永遠明亮的笑意。
晚風掠過九曲回廊,将醉夢紫鬓邊的碎發拂向我臉頰。她忽然駐足,狐尾警覺地豎起,指向假山後的竹林。穿藍色襦裙的醉夢蘭正踮腳夠着最高處的竹枝,鼠尾卷着竹篾,南宮潤在下方張開雙臂,墨色長衫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蘭蘭小心!那根竹子要斷了——"話未說完,少女已靈巧地躍下,發間藍寶石簪子擦着他耳畔掠過,驚得兩人相視而笑。
"快看西廂房!"醉夢紫拽着我躲進海棠花樹後,九條狐尾在月光下泛起銀邊。穿金色衣服的覓媛倒挂在屋檐,猴尾纏住梁木,正将偷來的桂花糕喂進徐懷瑾嘴裡。花花公子摟着她的腰,折扇随意擱在窗棂,任她用糕餅在自己臉上畫花貓。遠處傳來穿白色衣衫的小加加的驚呼聲——原來她和二寶正舉着螢火蟲燈籠追跑,羊角辮與虎頭帽上的絨球在夜色中上下跳動。
荷塘浮着的畫舫突然亮起燭光,穿粉紅色鲛绡的醉夢泠正将荷葉折成小船,魚尾在水中劃出漣漪。覓兩蹲在船頭,将新剝的蓮子一顆顆串成項鍊:"泠泠,明日帶你去看江豚。"少女眼眸亮若星辰,突然甩尾潑水,驚得他慌忙後退,卻仍死死護着手中的蓮子串。
忽有青色殘影掠過,醉夢青盤着紫藤倒挂下來,蛇瞳在夜色中泛着幽光。她指尖勾住何童的衣領,将他從藏書閣拽出:"整日悶頭讀書,也不怕成書呆子?"書生踉跄着站穩,懷中竹簡散落一地,卻先替她理好歪斜的玉蛇钗:"青兒說去哪,我便去哪。"
醉夢紫的狐尾輕輕纏住我的手腕,帶着我走向飄來飯香的前廳。穿紅色衣裳的醉夢紅正賴在馮廣坪背上,貓爪揪着他的發冠:"本姑娘要吃桂花釀!快去溫酒!"商人公子無奈卻寵溺地背着她往廚房走,腰間錢袋随着步伐晃出叮當聲響。穿橙色衣服的醉夢甜端着新蒸的青團從門裡探出頭,雞羽發飾沾着面粉,笑得眉眼彎彎:"都别鬧了,開飯啦!"
月光傾灑在醉府庭院,将所有人的影子疊成一幅流動的畫。醉夢紫仰頭看我,紫雲緞裙擺垂落滿地星輝,發間玉墜映着她琥珀色的眼眸:"阿京,"她忽然踮腳,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若能永遠停在這樣的夜裡..."狐尾将我輕輕圈住,遠處傳來父親敲戒尺喚人用膳的聲音,混着母親嗔怪的笑語。我握緊她的手,忽然覺得,這滿院喧鬧的煙火,便是上天賜予的最好時光。
行至水榭前,忽有琴音潺潺漫來。穿靛藍襦裙的醉夢蘭跪坐在機關琴前,鼠尾靈巧地撥動琴弦,發間藍寶石發簪随着動作輕輕晃動。南宮潤歪頭枕在她膝上,手中書卷早已倒扣在地,眼波流轉間滿是癡迷:“蘭蘭這曲《春江花月夜》,比那日在畫舫聽的更妙。”少女耳根泛紅,指尖卻越發靈動,琴音中似有月色傾灑。
“當心!”醉夢紫猛地将我拽到廊柱後,勁風裹着銀光擦過檐角。穿白色勁裝的醉夢熙淩空躍起,軟劍挽出三朵劍花,狼尾如白練般掃過樹梢。覓風舉着木劍狼狽招架,白袍下擺被削出幾道裂口,仍梗着脖子大喊:“再來!”兩人纏鬥間驚起滿樹栖鴉,羽翼撲棱聲混着劍刃相交的清鳴。
轉角處飄來糯米甜香,穿橙色衣裳的醉夢甜踮腳掀開蒸籠,雞羽發飾随着動作輕輕顫動。燕子嚴慌忙伸手替她扇風,袖口沾着面粉也渾然不覺:“慢些,莫燙着。”少女卻狡黠一笑,用木勺舀起滾燙的豆沙,在他唇邊輕蹭:“嘗嘗?”男人耳尖通紅,喉結滾動着咽下,惹得醉夢甜笑得前仰後合。
荷塘中央,穿粉色鲛绡的醉夢泠化作魚尾,正将發光的珍珠蚌往覓兩懷裡塞。少年被濺了滿臉水珠,卻仍小心翼翼捧着貝殼:“泠泠,這珍珠留着給你做耳墜。”少女突然甩尾翻出水面,水珠順着她發間珍珠流蘇墜落,在月光下宛如碎鑽。
忽有黑影閃過,穿紅色衣衫的醉夢紅蹲在牆頭,貓瞳在夜色中泛着幽光。她指尖勾着馮廣坪的衣領,九條尾巴纏住他的腰肢:“本姑娘聞到西街的糖炒栗子香了。”商人公子無奈地笑着解下錢袋,任由她将自己拽出牆去,衣擺掃落滿架薔薇。
醉夢紫的狐尾悄悄卷住我的小指,琥珀色眼眸映着漫天星辰:“阿京,”她忽然轉身,紫雲緞裙擺掃過滿地月光,發間玉墜晃出細碎紫光,“若有一日要經曆風雨...”話音未落,遠處傳來小加加的歡叫——她和二寶正舉着蓮花燈追逐,燈籠上歪歪扭扭寫着“平安喜樂”。母親林秀琪站在回廊喚人,父親醉合德的戒尺聲混着輕笑傳來。我握緊她微涼的手,忽覺這平凡歲月裡的每一聲笑鬧,都是千金不換的珍貴。
月光爬上雕花欄杆時,忽有細碎的歡笑聲從梅樹上傳來。穿素蘭色衣衫的覓如蜷在枝桠間,鼠耳随着晃動的雙腿輕輕起伏,洛君蹲在樹下張開雙臂,青布衫兜着剛摘下的梅子:“如如,當心摔着!”少女卻狡黠一笑,将熟透的梅子精準抛進他嘴裡,發間銀鈴與樹葉沙沙聲應和。
“七妹!快來評理!”穿亮黃色短打的覓佳突然從假山洞鑽出來,蟻族觸須氣得直顫。她身後李屹川扛着半人高的陶罐,古銅色臉龐寫滿無奈:“她非要用蜂蜜釀酒,說比米酒香甜十倍。”醉夢紫忍俊不禁,九條狐尾調皮地卷起覓佳的發辮:“上次你釀的百花蜜,可是讓八妹醉倒在秋千架上。”
荷塘對岸,穿粉紅色鲛绡的醉夢泠正将荷葉頂在頭上,魚尾攪動水面泛起熒光。覓兩舉着漁網蹑手蹑腳靠近,忽然網兜一沉——卻撈起少女故意丢下的珍珠發钗。“又被你騙了!”少年佯怒,耳尖卻紅得滴血,而醉夢泠已笑得跌進水中,濺起的水花裹着星光,在兩人周身織成璀璨珠簾。
忽有金光閃過,穿金色襦裙的覓媛倒挂在回廊梁上,猴尾卷着葡萄藤蕩來蕩去。徐懷瑾倚着朱柱仰頭輕笑,折扇輕點她鼻尖:“當心摔下來,我可不接。”少女聞言立刻松手墜落,吓得公子慌忙丢了扇子去抱,兩人跌在軟墊上,驚起滿院花香。
醉夢紫的狐尾突然纏上我的手腕,将我往竹林深處帶。穿青色紗衣的醉夢青正纏着何童練輕功,蛇瞳專注地盯着他落腳的石塊:“腳尖再輕點,莫要驚了竹影。”書生跌跌撞撞掠過竹梢,卻在險些墜落時被她靈巧攬住腰肢,玉蛇钗擦過他耳際,驚起一片绯紅。
晚風送來廚房飄來的藕香,穿橙色衣裳的醉夢甜系着碎花圍裙追出來,雞羽發飾沾着面粉:“燕子嚴偷吃鹵蛋,被我抓個正着!”男人舉着空碗落荒而逃,衣角還沾着醬汁,惹得小加加和二寶拍着手在後面追,羊角辮與虎頭帽上的絨球蹦蹦跳跳。
醉夢紫忽然停下腳步,紫雲緞裙擺垂落在青石上,宛如潑墨的紫蓮。她仰頭望我時,發間九尾狐玉墜泛着溫潤的光,琥珀色眼眸盛滿笑意:“阿京,”狐尾輕輕蹭過我的手背,“若時光能釀酒,定要把這些日子都釀成最甜的那一壇。”遠處傳來母親喚人歸家的聲音,混着父親佯裝嚴肅的戒尺敲擊聲。我握緊她的手,忽然覺得,這被煙火與歡笑填滿的每一寸光陰,早已勝過世間萬千绮夢。
繞過垂花門,忽聞一陣清脆的打鐵聲。穿亮黃色短打的覓佳站在臨時搭建的鐵氈旁,蟻族特有的觸須随着動作急促顫動,手中的小錘精準地敲擊着紅熱的鐵塊。李屹川光着膀子,古銅色的肌肉在月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澤,他小心翼翼地扇動風箱,生怕火苗燎到戀人飛揚的發絲:“佳丫頭,這鐵劍真要做成繡花針那般細?”覓佳頭也不擡,鼻尖沾着煤灰:“少啰嗦,本姑娘要給六姐的機關鎖配把獨一無二的鑰匙!”
竹林深處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醉夢紫的狐尾突然豎起,拉着我躲進暗影。穿藍色襦裙的醉夢蘭正半蹲在地上,鼠尾卷着放大鏡般的器物,仔細觀察草叢裡的蟲豸。南宮潤舉着自制的捕蟲網候在一旁,模樣比趕考還緊張:“蘭蘭,那隻螢火蟲翅膀會發光!要網住嗎?”少女連忙擺手,發間藍寶石發簪在月光下一閃:“别動!它在産卵呢。”
荷花池畔,穿粉紅色鲛绡的醉夢泠突然破水而出,魚尾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濺起的水珠落在覓兩肩頭。少年早已習慣,笑着展開備好的幹毛巾:“又貪玩,當心着涼。”少女卻調皮地甩了甩濕漉漉的長發,發間珍珠流蘇甩了他一臉水,随後輕巧地躍上岸,粉色魚尾化作修長雙腿,鑽進覓兩張開的懷抱裡。
“抓住他!偷酒賊!”穿橙色衣服的醉夢甜舉着空酒壇從廚房沖出來,雞羽發飾随着奔跑劇烈晃動。燕子嚴抱着酒葫蘆狼狽逃竄,嘴裡還嘟囔着:“就嘗了一小口……”兩人追逐間撞倒了晾衣繩,剛洗好的衣衫如彩蝶般紛紛飄落,正巧蓋住了蹲在牆角偷吃桂花糕的小加加和二寶,兩個小家夥頂着花布,像兩隻驚慌的小羊羔似的蹦起來。
此時,穿紅色衣衫的醉夢紅正懶洋洋地躺在搖椅上,九條貓尾惬意地舒展着,時不時拍打着馮廣坪遞來的蒲扇。商人公子額角冒汗,卻仍滿臉笑意:“紅兒,冰鎮酸梅湯做好了。”少女聞言,貓瞳瞬間亮起,一個翻身坐起,發間的珊瑚珠墜子晃出豔麗的紅光。
醉夢紫靠在我肩頭,紫雲緞裙擺鋪展在青石闆上,宛如一朵盛開的紫蓮。她發間的九尾狐玉墜随着呼吸輕輕搖晃,九條狐尾溫柔地纏住我的手臂:“阿京,”她的聲音帶着幾分慵懶,“若是每天都能這樣……”話未說完,遠處傳來母親的呼喚:“都别鬧了,快來吃宵夜!”庭院裡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應答聲,夾雜着笑鬧和腳步聲。我低頭看着懷中的人,她眼角的笑意比月光更溫柔,忽然覺得,這充滿煙火氣的喧鬧日常,便是我此生最珍視的寶物。
穿過飄着桂花香的回廊,前廳燈火已将雕花窗棂染成暖黃。母親林秀琪系着靛藍圍裙站在廊下,發間銀簪随着喚人的動作輕輕晃動:“再不來,蜜餞蓮藕可要被小加加偷光了!”話音未落,穿白色衣裳的小加加正踮腳夠着食盒,羊角辮上的紅綢帶掃過二寶的鼻尖,惹得虎頭虎腦的少年急得直跳腳。
八仙桌旁,穿黃色勁裝的醉夢香正給聶少凱夾糖醋魚,豹尾不經意間掃過他的手背;醉夢甜端着新出鍋的桂花糕小跑過來,雞羽發飾沾着面粉,卻不忘嗔怪燕子嚴“偷吃要被罰洗碗”;醉夢艾将剝好的菱角喂進蘇晚凝嘴裡,兔耳随着笑意輕輕聳動。四姐醉夢青突然甩出蛇尾卷走何童手中的書卷,“整日之乎者也,該嘗嘗母親的蟹粉湯包了”。
醉夢紫的狐尾悄悄纏住我的手指,拉着我在空位坐下。她熟練地替我盛了碗蓮子羹,紫雲緞衣袖滑落時,腕間我送的翡翠镯子撞出清響:“阿京,嘗嘗這羹裡有沒有放你最讨厭的杏仁。”琥珀色眼眸映着燭火,狡黠中藏着溫柔。我舀起一勺,果然隻嘗到清甜的蓮子香,餘光瞥見她九條狐尾得意地晃成一團紫霧。
“快看!”覓媛突然指着窗外,猴尾興奮地卷住徐懷瑾的發冠。不知何時,庭院裡飄起了細雪,月光與雪絮交織成銀色紗帳,落在醉夢泠新養的錦鯉池裡,驚起圈圈漣漪。覓兩連忙脫下外袍罩住隻穿單衣的戀人,卻被醉夢泠拉着踩水嬉鬧,濺起的水花裹着雪粒,在燈籠光暈裡折射出七彩光芒。
醉夢蘭忽然捧起機關匣子,鼠尾靈巧地撥動按鈕。刹那間,數十隻螢火狀的機關燈騰空而起,翅膀上的夜光石将雪夜映成夢幻的藍紫色。南宮潤望着少女專注的側臉,耳尖泛紅,卻不忘用衣袖替她擋住飄落的雪花。一旁,覓佳指揮李屹川将新釀的蜜酒搬來,陶罐上還沾着兩人白日打鐵時的火星。
父親醉合德輕撫胡須,将戒尺當作鼓槌敲着瓷碗,帶着小加加和二寶唱江南小調。童聲與蒼老的嗓音相和,驚得梁上燕子撲棱棱飛起,銜着的紅綢帶正巧落在醉夢紅翹起的貓尾上。商人公子馮廣坪見狀,立刻掏出錢袋要買下綢帶,惹得衆人笑作一團。
醉夢紫忽然倚在我肩頭,九條狐尾将我們裹成溫暖的繭。她發間玉墜擦過我的下颌,帶着紫藤香的呼吸輕輕落在耳畔:“阿京,原來歲月最妙的模樣,便是與在意的人把每個尋常日子,都過成值得珍藏的故事。”我環住她的腰,看着滿院歡鬧的身影與紛飛的雪,終于懂得,這被愛與煙火填滿的歲歲年年,便是世間最圓滿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