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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19 備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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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醉夢艾撿起圖紙展開,燭火下的狼頭浮雕栩栩如生。醉夢熙見狀連忙去搶,素白的裙角卻絆到了門檻,整個人往前踉跄了一下。恰在此時,廊外傳來腳步聲,大風的聲音隔着梨花樹飄進來:“我把竹簍放你院門口了,明日……”

話音未落,醉夢熙已撲過去奪圖紙,卻不慎撞翻了醉夢艾的竹籃。苜蓿葉混着泥土撒了兩人一身,醉夢艾的綠色裙擺上頓時沾滿污漬,而那張狼牙匕圖紙,此刻正靜靜躺在月白色披風的褶皺裡。大風繞過梨花樹時,正看見醉夢熙蹲在地上手忙腳亂地撿葉子,素白的臉上沾着泥點,像隻偷吃東西被抓包的小獸。

“怎麼了?”他快步上前,月白色的直裰掃過滿地狼藉。醉夢艾連忙将圖紙藏到身後,綠色的衣袖卻蹭到了醉夢熙的臉頰,把泥點抹得更花。醉夢熙瞪了三姐一眼,卻見大風已蹲下身替她擦拭臉頰,指尖的溫度透過泥漬傳來,讓她忽然想起白日裡在市集,他替自己拂去餅屑的模樣。

“我……我們在鬧着玩。”她結結巴巴地說,耳朵尖卻悄悄紅了。大風看着她鼻尖的泥點,忍不住笑出聲,從袖中取出帕子蘸了些露水,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污漬。他的動作極輕,仿佛在打理一件易碎的瓷器,帕子的清香混着苜蓿的草味,在夜色中織成一張溫柔的網。醉夢艾抱着空竹籃,悄悄退到梨花樹後,看着月光下相依的兩人,兔牙咬着唇笑了。

“明日辰時三刻,我在覓家門前等你。”大風擦淨她的臉,将帕子塞進她手裡。醉夢熙“嗯”了一聲,低頭看見他袖口新沾的泥印,那是方才扶她時蹭到的。她忽然想起白日裡在兵器鋪,他蹲下身替自己擦拭靴底的模樣,便伸手扯住他的袖口:“你的衣服……”

“不妨事。”大風抽回手,替她理了理淩亂的發絲,“快進去吧,夜裡涼。”他轉身離開時,月白色的衣擺在梨花樹下晃了晃,像朵即将凋零的雲。醉夢熙站在原地,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門外,才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帕子——上面繡着朵小小的荼蘼花,針腳細密,是他親手繡的。

“還看呢?”醉夢艾從樹後跳出,綠色的裙擺掃落幾片梨花,“方才他看你的眼神,比我喂兔子的苜蓿蜜還甜。”醉夢熙紅着臉捶了她一下,轉身推門進了閨房。屋内的燭火明明滅滅,映着牆上挂着的“流螢”短刀,刃鋒在微光中泛着冷光。她将月白色披風搭在衣架上,忽然發現口袋裡鼓鼓囊囊的——掏出一看,竟是塊用荷葉包着的桂花糕,還帶着溫熱的氣息。

窗外的梨花又落了幾片,掉在窗台上的劍穗上。醉夢熙咬了口桂花糕,甜香在舌尖化開,忽然想起大風說“江湖是人情世故”時的眼神。她走到兵器架前,取下“流螢”短刀,指尖輕輕撫過冰冷的刃身。刀光裡映出她素白的臉,眉峰英氣未減,眼底卻多了幾分柔和的光。

“下程路……”她低聲自語,刀刃在燭火下劃出一道銀弧,“總得試試新招式。”話音未落,窗外忽然傳來幾聲狼嚎,遙遙地從西山傳來,帶着幾分蒼涼的野趣。醉夢熙耳朵一動,握刀的手緊了緊,卻又想起大風替她系鞋帶時的溫柔。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在她心中交織,像烈酒混着蜜糖,讓她忽然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向往江湖的刀光劍影,還是留戀眼前這市井的煙火溫情。

她将桂花糕放在刀鞘旁,轉身去收拾行囊。素白的衣袖拂過書案,掃落一張草紙——上面是大風的字迹,列着明日要帶的幹糧清單:“熏肉五斤,醬牛肉兩斤,芝麻炊餅二十塊,糯米三升,杏仁、核桃各一升,梅子酒兩壇……”清單的最下方,還畫着個歪歪扭扭的狼頭,旁邊寫着小字:“給熙熙的麥芽糖。”

醉夢熙看着那狼頭畫像,忽然笑出聲來。她将清單小心翼翼地折好,放進貼身的荷包裡,又從箱底翻出塊半舊的磨刀石。月光透過窗棂照進來,落在她素白的側臉上,映着她專注的神情。刀刃與磨石摩擦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像一首無聲的歌謠,唱着江湖的遙遠與身旁的安穩。

當第一縷晨曦爬上窗棂時,醉夢熙已系好腰間的短刀。素白的裙擺在晨露中微微濕潤,她推開房門,看見院門口的竹簍上放着束新鮮的荼蘼花,旁邊壓着張紙條,是大風的字迹:“路上小心,我在覓家門前等你。”

她拿起荼蘼花别在發間,忽然聽見隔壁院子傳來大姐醉夢香的笑聲,夾雜着獵豹特有的低吼聲。遠處的西子湖傳來畫舫的搖橹聲,驚起幾隻早起的水鳥。醉夢熙深吸一口氣,晨風吹動她素白的衣擺,帶着露水與花香的氣息。她提起竹簍,朝着覓家的方向走去,腰間的短刀輕輕晃動,刀柄上的猩紅穗子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此刻的她還不知道,這一路的幹糧早已備齊,而比幹糧更重要的,是那份藏在麥芽糖裡的情意,以及無論江湖多遠,總會有人在晨光中等她的安穩。當她走出醉府的月洞門時,正看見大風站在柳樹下,月白色的直裰被晨風吹起,手裡提着個嶄新的水囊——那是他連夜縫制的,上面用紅線繡着隻歪歪扭扭的小狼。

晨霧如紗漫過西子湖時,大風正蹲在覓家門前系水囊的帶子。月白色直裰的前襟沾着幾點墨漬,是昨夜趕繡小狼圖案時不小心蹭上的。他聽見身後石闆路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指尖下意識地收緊了紅線——繡線勒進掌心,卻不及擡頭望見醉夢熙時,心口那陣微麻的暖意。

她今日換了身窄袖素白勁裝,腰間墨帶緊束,烏木鞘短刀斜挎在腰側,猩紅穗子随着步伐在晨光裡晃出細碎的紅影。發間那朵荼蘼花沾着晨露,襯得她耳尖的絨毛都泛着柔光。見大風盯着自己的水囊發愣,醉夢熙挑眉踢了踢地上的竹簍:“看什麼呢?再不走日頭該曬化熏肉了。”

大風這才回過神,連忙将水囊塞進她手裡。新鞣的皮革帶着草木清香,紅線繡的小狼歪着頭,尾巴卷成個圈——那是他照着醉夢熙睡着時蜷成一團的模樣描的。“試試合手嗎?”他聲音有些發緊,目光卻不敢與她對視,隻盯着她腕間練刀磨出的薄繭,“裡頭裝了梅子酒,你說過路上解乏。”

醉夢熙指尖劃過狼頭的眼睛,那是用兩顆黑曜石珠子嵌的,在晨霧中閃着狡黠的光。她忽然想起昨夜在閨房看見的清單,喉嚨裡滾過一聲輕笑,卻故意闆起臉:“針腳這麼歪,是偷學三姐繡兔子時紮了手吧?”話音未落,便瞥見大風袖口露出的創可貼——那是塊繡着竹葉的細布,正中央滲着點暗紅。

“才沒有。”大風連忙把袖口往下拽,耳尖卻紅得像熟透的楊梅。他轉身去提竹簍,月白色衣擺掃過牆角的青苔,竹簍裡的幹糧發出窸窣聲響。醉夢熙跟在他身後,看着他刻意挺直的背脊,忽然覺得這江南的晨霧都比往日輕柔些,連湖邊垂楊滴落的露珠,都像是落進了心湖裡。

兩人行至朱雀街時,早市的喧嚣正漫上青石闆路。賣豆花的老漢敲着梆子經過,銅勺碰撞的聲響混着油條的香氣。醉夢熙忽然拽住大風的袖子,指向街角那家新開的包子鋪:“去年在汴京吃過的蟹黃包,瞧着蒸籠冒的熱氣,跟那時候一個樣。”

大風順着她的手指望去,隻見竹蒸籠頂起的白汽裡,隐約映着個虎頭虎腦的夥計。他想起去年在汴京,醉夢熙蹲在包子鋪前吃得滿臉油花,素白的裙擺上沾着蟹黃汁,卻非要把最後一個包子塞進他嘴裡。“買三個吧。”他摸出銅錢,卻被醉夢熙按住了手背。

“别買了,竹簍裡的炊餅夠吃。”她的指尖覆在他手背上,能感受到他掌心因緊張而滲出的薄汗,“你昨夜裡是不是又沒睡好?眼底下青得像被熊瞎子拍了。”大風聞言一愣,下意識地去摸眼睛,卻被醉夢熙拍開手:“江湖兒女哪能這麼嬌氣,等過了蜀道,我教你用草藥敷眼睛。”

她的語氣帶着狼女特有的霸道,眼神卻軟得像團棉花。大風看着她素白勁裝領口露出的鎖骨,忽然想起昨夜挑燈縫水囊時,母親說的那句“狼女心野,你得把情意縫進針腳裡”。他低頭看了看她握着自己的手,素白的指腹蹭過他掌紋,像把鈍刀輕輕割着心尖。

“其實……”他剛要開口,卻被醉夢熙捂住了嘴。她豎起耳朵望向街尾,瞳孔因警惕而微微收縮——那裡有幾個蒙着黑布的漢子正圍着告示牌低聲交談,腰間懸着的彎刀在晨光中閃着冷光。醉夢熙的指尖按在大風唇上,能感受到他喉結滾動的震動,而自己的心跳,卻因那幾柄彎刀而加速。

“是黑風寨的人。”她壓低聲音,鼻尖幾乎碰到他的臉頰,“方才在米鋪看到的告示,畫像上的刀跟他們的一樣。”大風的呼吸噴在她手背上,帶着淡淡的墨香,卻讓她莫名心安。她想起白日裡他在市集為半文錢讨價還價的模樣,又看看此刻他悄悄按在腰間錢袋上的手,忽然覺得這男人比自己的“流螢”短刀更可靠。

“繞路走。”大風撥開她的手,聲音壓得極低,“從西側的小巷穿過去,能避開他們。”他說話時,目光始終盯着那幾個漢子,月白色直裰的下擺被風吹得鼓起,像随時準備護崽的母雞。醉夢熙看着他緊繃的側臉,忽然想起母親說過,狼族伴侶會在危險時擋在對方身前——而此刻的大風,明明隻是個算賬的書生,卻讓她聞到了同類護佑的氣息。

兩人悄悄退回小巷時,晨霧已漸漸散去。醉夢熙摸着水囊上的小狼圖案,忽然覺得這江湖路雖然有匪患,但有個人能在晨光裡為自己縫水囊,能在危險時擋在身前,似乎比單槍匹馬闖天下更有意思。她側頭看大風,見他正低頭研究袖中掏出的路線圖,眉頭微蹙,墨色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

“喂,”她忽然開口,素白的勁裝掃過牆角的野薔薇,“等這次走完,下次帶你去塞北看雪。”大風聞言擡頭,晨光照進他琥珀色的眼眸,映着她素白的身影。他看着她發間顫動的荼蘼花,忽然笑了,露出兩顆淺淺的梨渦:“好啊,不過塞北的狼……”

“塞北的狼哪有我厲害。”醉夢熙打斷他,指尖按在短刀的烏木鞘上,笑得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到時候我打狼給你看,你就負責烤狼肉——要多放辣椒,跟你昨天買的熏肉一個味。”

大風看着她眼裡閃爍的光,忽然覺得這江南的春天,連同遠處的江湖,都變成了竹簍裡的幹糧,實實在在地握在手裡。他點點頭,将路線圖塞回袖中,月白色的直裰蹭過她的素白勁裝:“好,都聽你的。不過現在……”他指向小巷盡頭透出的光亮,“先走出這巷子,再跟你算昨晚偷偷磨刀到子時的賬。”

醉夢熙吐了吐舌頭,轉身朝光亮處跑去,素白的身影在窄巷裡跳躍,像一道劈開晨霧的光。大風背着竹簍快步跟上,月白色的衣擺在身後揚起,水囊上的小狼在晨光中晃着尾巴。巷口的野薔薇被風吹落幾片花瓣,掉在兩人交疊的腳印上,仿佛在為這段江湖路,悄悄埋下一路的溫柔與芬芳。

兩人穿出窄巷時,晨陽已躍過城樓,将青石闆路鍍成金紅色。醉夢熙忽然停下腳步,指着前方拱橋下的烏篷船:“看,是七姐的納蘭郎!”隻見畫舫欄杆旁倚着個紫衣男子,腰間玉佩在陽光下流轉着虹彩,正是豪門闊少納蘭京,而他身側的醉夢紫正拈着枚菱角投喂,狐耳在鬓邊輕輕顫動。

“别嚷嚷。”大風拽了拽她的素白勁裝,卻被她拉着躲到石獅子後面。醉夢熙扒着獅頭的鬃毛張望,鼻尖蹭上點斑駁的石粉:“你瞧七姐那狐尾,甩得跟團紫霞似的,肯定又在跟納蘭郎撒嬌要珍珠钗了。”她說着,忽然想起自己昨夜磨完刀,偷偷往大風的竹簍裡塞了塊狼骨令牌——那是狼族認親的信物,此刻正隔着竹篾抵着熏肉。

“該走了。”大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醉夢熙轉頭看他,卻見他目光落在自己扒着石獅的手上,指縫裡還夾着片昨夜掉落的梨花。她連忙松手,素白的袖口卻勾住了石獅的爪子,“刺啦”一聲扯開道口子。“呀!”她驚呼出聲,看着腕間露出的肌膚,忽然想起母親說過,狼女的衣裳若被心上人看見破損,便要讓對方縫補。

大風果然蹲下身,從袖中摸出針線包——那是個藍布小包,繡着半朵未完成的荼蘼。他捏着銀針穿過裂口,指尖在素白的布料上起落,晨光順着他微垂的眼睫滑落,在針腳間織出細密的金線。醉夢熙盯着他專注的神情,忽然覺得這比看自己練刀時還要心跳加速,連遠處畫舫傳來的琵琶聲,都像是敲在自己心尖上。

“你怎麼随身帶這個?”她小聲問,鼻尖嗅到針線包上淡淡的熏衣草香。大風沒擡頭,銀針穿過布料的聲音輕得像歎息:“怕你路上劃破衣服,去年在秦嶺……”他忽然頓住,耳根泛紅。醉夢熙卻想起來了——去年在秦嶺遇雨,她的素白裙擺被荊棘勾破,大風便是用自己的腰帶替她束住了裙角,當時他指尖的溫度,跟此刻針腳透過布料傳來的暖意一模一樣。

“縫好了。”大風站起身,将針線包塞回袖中。醉夢熙低頭看那道裂口,如今被繡成了朵怒放的荼蘼,花瓣邊緣用的是猩紅絲線,恰似她短刀上的穗子。她忽然想起方才在小巷裡,他擋在自己身前的模樣,便伸手拽住他的月白色袖口:“喂,你剛才擋着我時,不怕那些山賊嗎?”

大風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忽然笑了,伸手替她摘去發間的柳絮:“你不是說江湖兒女不嬌氣嗎?”他的指尖劃過她耳廓,那裡的絨毛因緊張而微微顫動,“不過……若真遇上危險,你就把水囊扔給我,裡頭的梅子酒夠我裝醉吓跑山賊。”

醉夢熙“噗嗤”笑出聲,素白的勁裝因笑意而起伏。她想起昨夜在閨房,看着水囊上那隻歪歪扭扭的小狼,忽然覺得這江湖路就算有再多匪患,隻要身邊有這個會算賬、會縫補、還會裝醉的男人,便也沒那麼可怕了。她擡手拍了拍腰間的短刀,烏木鞘在晨光中泛着溫潤的光:“放心,真遇上事,我的‘流螢’比梅子酒管用。”

兩人說着話,已行至城門口。守兵檢查竹簍時,醉夢熙趁機摸出塊麥芽糖塞進大風嘴裡,看着他被甜得眯起眼睛的模樣,忽然覺得這江南的春光,都不如他此刻嘴角的笑意甜。出了城門便是官道,兩旁的桃樹開得正盛,粉色花瓣落在兩人的發間衣擺上,像撒了把碎糖。

“你看那棵桃樹!”醉夢熙忽然指着路邊歪脖子的老桃樹,“去年我們在這歇腳,你說要給我刻個桃木雕。”大風順着她的手指望去,隻見樹幹上果然有道淺痕,是去年他用匕首刻到一半的狼頭。他從袖中取出匕首,蹲下身将那狼頭補全,刀刃在樹皮上劃過,落下細碎的木屑。

醉夢熙蹲在他身旁,看着狼頭漸漸成型,忽然想起母親說過,狼族情侶會在樹上刻下彼此的模樣,讓山神保佑路途平安。她伸手撿起一片木屑,放在鼻尖輕嗅,能聞到淡淡的檀香味——那是大風匕首柄的味道。“刻完這個,”她忽然開口,“下次刻個會算賬的書生吧,要把算盤也刻上去。”

大風聞言動作一頓,擡眸看她時,陽光正穿過桃樹的縫隙落在她臉上,素白的肌膚仿佛透明的玉。他看着她眼裡的笑意,忽然覺得這江湖路漫漫,與其說是陪她闖蕩,不如說是跟着她的刀光,走進了自己從未想過的風景裡。他點點頭,匕首在樹皮上劃出最後一道弧線,那個歪歪扭扭的書生像極了他算賬時皺眉的模樣。

“好了。”他站起身,用袖口擦了擦匕首。醉夢熙看着樹上并列的狼頭與書生,忽然伸手握住他握刀的手,素白的指尖蹭過他掌心的薄繭。遠處傳來馬蹄聲,一隊商隊正沿着官道駛來,領頭的镖師腰間懸着與黑風寨相似的彎刀。

“走吧。”大風反手握住她的手,月白色的直裰與素白的勁裝在桃樹下交疊。醉夢熙“嗯”了一聲,卻沒有動,隻是望着他琥珀色的眼眸,輕聲說:“其實……塞北的狼肉,你烤的肯定比我打的好吃。”

大風愣了一下,随即笑出聲,笑聲驚起樹上的幾隻麻雀。他握緊她的手,沿着官道向前走去,竹簍裡的幹糧随着步伐輕輕晃動,水囊上的小狼在桃花影裡晃着尾巴。醉夢熙看着兩人交疊的影子被陽光拉長,落在刻着狼頭與書生的桃樹下,忽然覺得這江湖路才剛剛開始,而比幹糧更重要的,是身邊這個人掌心的溫度,以及前路漫漫中,那份悄然生長的、比刀光更暖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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