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過雕花窗棂時,覓如将最後一顆淡藍琉璃珠穿入銀線,素蘭衣袖垂落間,腕間珠串輕響如泉。洛君倚着門扉笑看她專注模樣,那是他們幼時在溪邊拾得的琉璃,如今被少女串成一對信物,映着她耳尖绯紅,恰似那年共折的青梅,在歲月裡釀成了最清甜的香。
檐角風鈴叮咚作響,覓如指尖靈巧穿梭,将淡藍琉璃珠串成腕間信物,素蘭裙擺掃過青石,漾起細碎流光。洛君托腮倚在廊下,看青梅發間簪着的鈴蘭随動作輕晃,恍惚又見幼時溪邊,她蹲在淺水裡,将拾到的琉璃珠攥在掌心,眉眼彎成月牙說要存着等長大。
暮春的西子湖畔浮着層薄紗似的霧霭,覓府後園的玉蘭樹簌簌抖落幾片花瓣,正巧落在覓如绾着雙螺髻的發間。她垂眸盯着案上散落的淡藍琉璃珠,素蘭色襦裙繡着月白色鼠尾草紋,袖口用銀線滾邊,随着手腕起落時隐現半透明的蝶翼狀暗紋——那是本源鼠女特有的靈力印記。
"又在琢磨這些珠子?"洛君斜倚在雕花月洞門的朱漆柱上,月白錦袍下擺沾着墨漬,顯然是剛從書院回來。他生得眉目清朗,眼尾微挑,此刻正含笑望着少女鼻尖沾着的金粉,那是她方才調試絲線時蹭上的。
覓如指尖一顫,琉璃珠在檀木案上滾出輕響:"明日要去栖霞山踏青,總要準備些物件。"她垂眸将銀線穿過琉璃珠孔,耳尖卻泛起绯紅——這些琉璃珠分明是十年前,他們在溪邊捉螢火蟲時偶然拾得的。那時洛君把沾着水草的琉璃珠塞進她掌心,說要攢着換糖人,卻不想被她悄悄收了十年。
洛君踱步上前,青竹般的身影籠罩住案頭,指腹不經意擦過她泛紅的耳垂:"這珠子配你今日的發帶倒相稱。"他忽然伸手取下她鬓邊的玉蘭花,花瓣落在琉璃珠上,映得珠子愈發清透,"隻是還差顆墜子。"
覓如猛地擡頭,發間銀鈴輕晃:"什麼墜子?"卻見洛君從袖中掏出枚月牙形的白玉,邊緣還帶着他特有的溫度:"前日在市集見的,像不像那年你非要說是月亮碎片的螢石?"
暮色不知何時漫過雕花窗棂,将兩人的影子疊在案上。覓如接過白玉時,指尖觸到洛君掌心的薄繭——那是常年握筆留下的痕迹。她忽然想起幼時洛君替她趕走欺負人的孩童,也是這樣的雙手,如今卻能寫出錦繡文章。
"我...我去拿金線。"覓如慌亂起身,素蘭裙擺掃過滿地落英。洛君望着她逃也似的背影,低頭輕笑,拾起案上串了一半的琉璃珠,腕間珠串輕響如泉,混着遠處傳來的醉夢香與聶少凱的談笑聲,融進漸濃的暮色裡。
忽聽得遠處傳來清脆的銅鈴聲,原是醉夢甜挎着竹籃,橙衣翻飛如躍動的火焰,燕子嚴緊随其後,手裡還提着幾串新烤的糖畫。"小妹又在做什麼精巧玩意兒?"醉夢甜眼尖,老遠就瞧見覓如手中半成的珠串,裙擺掃過青石時,發間金步搖與檐角風鈴同頻輕晃。
洛君直起身子,順手接過燕子嚴遞來的糖畫:"是要去栖霞山的信物。"話音未落,廊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醉夢熙提着木劍闖進來,白色勁裝沾着草屑,身後跟着撓頭憨笑的大風:"早說做信物!我前日在松林裡撿到塊老藤,編個劍穗正好配......"
"又胡鬧!"醉夢青倚着門框輕笑,青色紗衣随風輕揚,發間碧玉簪映着暮色泛着幽光。她身後書生何童抱着書卷,悄悄将一顆蜜餞塞進她掌心。衆人笑鬧間,覓如手腕微頓,琉璃珠在指縫間折射出細碎光芒,忽然想起那年發大水,洛君也是這樣把她護在身後,用單薄的衣袖替她擋住飛濺的琉璃碎片。
"不如做成雙份?"洛君不知何時湊到她耳畔,溫熱的呼吸掃過耳垂,"明日踏青,我也系一串。"覓如心跳漏了一拍,素蘭裙擺下的腳尖無意識碾着青石闆。遠處傳來醉夢紅與馮廣坪拌嘴的聲音,夾雜着小加加銀鈴般的笑聲,劉阿肆正笨拙地替她撲趕落在發間的柳絮。
檐角風鈴再次叮咚作響,覓如深吸一口氣,指尖穿過最後一顆琉璃珠。淡藍珠串垂落時,素蘭裙擺掃過青石,漾起細碎流光,恍惚間仿佛回到溪邊的夏夜,螢火蟲提着小燈籠掠過水面,她蹲在淺水裡,攥着琉璃珠對洛君說:"等我們都長大了......"
"在想什麼?"洛君伸手替她理了理歪斜的鈴蘭花簪,簪頭銀鈴輕響驚醒了發呆的覓如。她慌忙将另一串珠串塞過去,耳尖發燙:"手、手腕伸出來。"洛君低笑出聲,腕間淡藍琉璃與她的交相輝映,在暮色裡泛着溫潤的光,恰似兩人糾纏半生的歲月,平淡卻又璀璨。
暮色漸濃,天邊被晚霞染成橘紅色,倒映在西子湖中,粼粼波光宛如撒了一湖碎金。忽然,一陣歡快的笑聲由遠及近,隻見醉夢瑤身着粉色襦裙,裙擺繡着精巧的牡丹紋,正拉着羅景珩的袖子,蹦蹦跳跳地跑來。"哎呀,我老遠就瞧見你們在這兒搗鼓寶貝了!"醉夢瑤眨着大眼睛,好奇地湊過來。
覓佳和李屹川也跟在後面,覓佳亮黃色的衣裳在暮色中格外顯眼,她踮着腳看向覓如手中的珠串:"這琉璃珠真好看,透着股靈氣兒!"李屹川撓了撓頭,憨笑道:"我看不如再加點兒配飾,保準更漂亮!"
這時,醉夢紫邁着優雅的步子走來,紫色長裙拖曳在青石闆上,繡着的九尾狐圖案栩栩如生。她身旁的納蘭京身着一襲紫色錦袍,風度翩翩。"明日踏青,這珠串倒是應景。"醉夢紫輕輕一笑,眼中滿是溫柔。
覓如有些害羞,低頭繼續串珠,素白的手指在淡藍琉璃珠間穿梭。洛君望着她專注的模樣,心中泛起陣陣暖意。還記得小時候,覓如就總是這般認真,哪怕是最不起眼的小事,也會全身心投入。
"不如再加上這個?"突然,醉夢媛晃着金色衣袖湊過來,手中拿着幾顆小巧的鈴铛,"叮叮當當的,多好聽!"徐懷瑾在一旁笑着搖頭,卻也配合地幫她遞東西。
覓如接過鈴铛,輕輕系在珠串末端。微風拂過,檐角風鈴與腕間珠串上的鈴铛一同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交織成一首美妙的樂章。洛君伸手,将一串珠串系在覓如纖細的手腕上,兩人指尖相觸的瞬間,仿佛連空氣都變得甜蜜起來。
此時,遠處傳來醉夢香爽朗的笑聲,她身着黃色勁裝,英姿飒爽地與聶少凱并肩走來。"都在這兒呢!正好商量商量明日踏青的事兒。"醉夢香的聲音帶着幾分霸氣,卻又讓人倍感親切。
覓如看着身邊熱鬧的衆人,心中滿是溫暖。暮色中的覓府,洋溢着歡聲笑語,每個人臉上都帶着幸福的笑容。她低頭看了看腕間的琉璃珠串,又偷偷瞥了眼洛君,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或許,這樣平凡而溫馨的日子,就是最美好的幸福吧。
忽有晚風穿堂而過,卷着醉夢泠發間的荷香掠過衆人。她粉衣沾着細碎水珠,身後覓兩哥哥正舉着油紙傘替她遮擋,傘面繪着躍動的錦鯉。"溪邊新采的浮萍葉,"醉夢泠晃了晃竹籃,水珠順着指尖滴落,"明日踏青正好包桂花糕。"話音未落,醉夢紅突然撲過來,紅色裙擺翻卷如火焰,發間貓形銀飾叮當作響:"早說做吃食!廣坪前日得了新蜜,甜得能黏住舌頭!"
馮廣坪撓着後腦勺憨笑,腰間挂着的銅鈴撞出悶響。洛君望着衆人笑鬧,餘光瞥見覓如将最後一顆琉璃珠穿入銀線,素蘭袖口滑落時,露出腕間淡青血管,像西子湖蜿蜒的支流。他喉頭微動,忽然想起那年她發着高熱,也是這樣纖細的手腕被他緊緊攥着,掌心的溫度仿佛還在發燙。
"你發什麼呆?"醉夢熙突然甩來木劍,白色勁裝獵獵作響,大風慌忙伸手替她扶住歪斜的發冠。狼女挑眉盯着洛君腕間珠串:"明日若是遇上歹人,這珠子能當暗器使嗎?"此言惹得衆人哄笑,醉夢媛晃着金袖掏出把繡着壽桃的絹帕:"依我說,不如繡個劍穗,懷瑾前日還誇我針法有長進!"
徐懷瑾折扇輕點她鼻尖,風流眉目含笑:"明明是把鴛鴦繡成了鴨子。"醉夢媛佯怒要追,卻被突然響起的銅钲聲打斷。醉夢香立在石階高處,黃色勁裝繡着暗紋豹形,聶少凱抱着的食盒正往外冒着熱氣:"都别鬧了!嘗嘗福州送來的魚丸,晚凝家商船今早剛到。"
覓如望着衆人圍聚,洛君不知何時将溫熱的魚丸塞進她掌心。湯鮮味美,她咬開彈牙的魚丸,湯汁濺在素蘭裙擺上。擡頭撞見他眼底溫柔,突然想起幼時他總把糖畫最甜的部分掰給她,此刻月光漫過廊下,琉璃珠在兩人腕間輕響,竟比記憶裡的糖畫還要甜幾分。
夜色漸濃,天邊最後一抹晚霞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初升的明月。月光如水,灑在覓府的庭院中,為衆人披上一層銀紗。醉夢艾突然指着天空輕呼一聲,綠色裙擺輕盈翻飛,發間的兔耳狀玉飾在月光下泛着柔光:“快看,北鬥星的位置變了,明日定是個好天氣!”身旁的蘇晚凝溫柔地笑着,将一件薄披風披在她肩上。
醉夢青倚着廊柱,青色紗衣在夜風中飄動,宛如一條靈動的青蛇。她伸手接住一片飄落的花瓣,轉頭看向何童:“何郎,你說栖霞山上的螢火蟲,可還如往年一般多?”何童推了推眼鏡,儒雅地笑道:“待明日去了,便知分曉。”
此時,醉夢媛突然從人群中竄出,金色衣袖上的猴形刺繡栩栩如生。她舉着一個精緻的香囊,狡黠地眨眨眼:“懷瑾新制的驅蟲香,明日踏青帶上,保準蚊蟲不敢近身!”徐懷瑾無奈地搖搖頭,眼中卻滿是寵溺:“就你鬼點子多。”
覓如低頭看着手中的琉璃珠串,腕間的珠串随着她的動作輕輕搖晃,發出悅耳的聲響。她的手指不自覺地摩挲着珠子,想起幼時與洛君在溪邊嬉戲的場景,嘴角不禁上揚。洛君注意到她的神情,輕聲問道:“在想什麼?”覓如臉頰微紅,小聲說:“想起小時候,你為了幫我撿那顆琉璃珠,掉進了泥坑。”
洛君聞言,爽朗地笑起來:“若早知你會将它們串成信物,便是再掉十次泥坑又何妨?”說着,他伸手輕輕刮了刮覓如的鼻尖。覓如嬌嗔地拍開他的手,耳尖卻紅得發燙。
一旁的醉夢香看着兩人,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她身着黃色勁裝,腰間的豹形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好了好了,别在這兒膩歪了,”她大聲說道,“都來商量商量明日的行程,免得走散了。”聶少凱站在她身旁,默默打開食盒,将新出爐的糕點分給衆人。
小加加穿着白色衣裳,像隻溫順的小羊羔,她接過糕點,笑得眉眼彎彎:“阿肆說栖霞山的野莓快熟了,明日我們去摘些回來吧!”劉阿肆撓撓頭,紅着臉點頭。醉夢熙聞言,立刻來了精神,白色勁裝下的肌肉微微緊繃:“正好!我還想試試新練的劍法,看能不能打下幾隻野兔!”大風在一旁緊張地勸道:“熙妹,可别傷着自己……”
覓如看着熱鬧的衆人,心中滿是溫暖。她将另一串琉璃珠遞給洛君,輕聲說:“幫我戴上。”洛君的手指修長而溫暖,輕輕握住她的手腕,将珠串系好。兩人腕間的琉璃珠在月光下交相輝映,仿佛兩顆緊緊相依的心,在這平凡的日常中,訴說着最動人的情話。
夜色愈發深沉,院中的燈籠次第亮起,橘紅的光暈在青石闆上暈染開來,與月光交織成朦胧的紗帳。醉夢紫忽然擡手,紫色衣袖滑落時露出腕間銀鈴,随着她的動作發出細碎聲響:“時候不早了,若再商議下去,明日可要爬不起床。”納蘭京默契地從袖中取出幾張手繪地圖,邊角還畫着俏皮的狐狸紋樣,“這是我前日探路時畫的,标注了幾處野花繁茂的地方。”
醉夢甜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橙色發帶随風輕揚:“那我們明日分組可好?我和燕子嚴準備了野餐布,還能比比誰采的野果多!”說着,她從竹籃裡掏出幾個油紙包,香氣頓時彌漫開來,“現烤的蔥油餅,還熱乎着呢!”燕子嚴含笑不語,默默将一塊繡着小雞圖案的帕子墊在食盒下。
覓佳突然拽着李屹川往前湊,亮黃色衣裳在光影中如跳動的小太陽:“我們力氣大,負責背水和炊具!”大力士憨笑着點點頭,腰間别着的巨型水壺在燈籠下泛着銅色光澤。醉夢熙已經按捺不住,白色勁裝下的長劍發出輕鳴:“我和大風打頭陣!定能尋到最刺激的山路!”大風撓着頭,悄悄往她腰間系了個平安符。
覓如望着熱鬧的衆人,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腕間琉璃珠串。冰涼的觸感讓她想起洛君方才系珠串時,指腹擦過她手腕的溫度,耳尖不由得發燙。“在擔心明日的路?”洛君不知何時貼近,月白長袍上的墨香混着琉璃珠的清冽氣息将她籠罩,“若累了,我背你便是。”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像幼時哄她吃藥時那般哄着。
話音未落,醉夢紅突然撲過來,紅色裙擺掃過覓如的素蘭裙角,發間貓形發簪差點勾住珠串:“喲!小兩口又在說悄悄話!”馮廣坪慌忙拉住她,卻被她反手拽着轉了個圈,銅鈴腰帶撞出歡快的節奏:“明日我們在栖霞山頂放紙鸢,看誰的飛得高!”
醉夢媛晃着金袖擠過來,絹帕上的壽桃圖案被風吹得變形:“懷瑾新做的竹蜻蜓,說是能飛到雲彩裡!”徐懷瑾折扇輕點她額頭,眼底藏不住笑意:“再胡鬧,明日可要被螢火蟲笑掉大牙了。”
夜色漸深,衆人的談笑聲驚起栖在枝頭的夜鳥。覓如看着腕間與洛君相配的琉璃珠串,在燈籠的光暈裡泛着溫潤的光。風掠過檐角風鈴,與珠串的輕響融為一體,恍惚間,她仿佛又回到溪邊的夏夜,那時的琉璃珠還沾滿水草,而現在,它們終于串成了歲月裡最珍貴的信物。
夜風卷着西子湖的水汽漫進庭院,将燈籠的光暈揉成朦胧的橘色霧霭。醉夢泠突然指着湖面輕呼,粉色裙裾掠過青石時,發間貝殼流蘇與水波同頻輕顫:"快看!是夜鹭!"覓兩哥哥立刻展開油紙傘替她遮擋可能濺起的水花,傘面錦鯉在月光下仿佛活了過來。醉夢艾受了驚似的往蘇晚凝懷裡縮,綠色裙擺上繡着的兔兒草沾到廊柱的青苔,"莫要驚了它們......"她壓低聲音,耳尖卻跟着白鹭振翅的節奏微微發抖。
"明日定要帶畫具。"醉夢青撫過青色紗衣上的竹葉暗紋,發間碧玉簪映着湖面粼粼波光。何童從袖中掏出一卷空白宣紙,墨迹未幹的《栖霞山志》掉落在地:"聽說半山腰有處古泉,泉邊的鸢尾開得正好。"話音未落,醉夢紅突然踩着馮廣坪的肩膀躍上圍牆,紅色裙擺像團燃燒的火焰掠過夜空:"本姑娘先去探探路——"她腰間銅鈴炸響,驚得栖在玉蘭樹上的夜莺撲棱棱飛起。
覓如低頭整理琉璃珠串,卻見素蘭袖口不知何時沾上了金粉。洛君伸手替她彈落時,兩人腕間珠串相撞,發出清越聲響。"小時候你總把琉璃珠藏在樹洞,"洛君忽然輕笑,月白錦袍下擺掃過她垂落的發辮,"有次暴雨漲水,你哭着說珠子要被沖走,結果......"他的聲音蓦地放柔,指尖輕輕勾住她鬓邊散落的鈴蘭花,"結果我跳進溪裡,撈上來的全是你偷偷藏的糖紙。"
覓如的臉"騰"地燒起來,剛要反駁,卻被醉夢媛的驚呼聲打斷。金色衣袖翻飛間,猴形刺繡的香囊直直飛向湖面,徐懷瑾眼疾手快甩出折扇将其勾回:"我的好姑娘,這香囊裡裝着驅蛇粉,若落進西湖,明日可要害泠姑娘哭鼻子了。"醉夢媛吐了吐舌頭,突然指着覓如的珠串:"不如在墜子上刻字!懷瑾的微雕可厲害了!"
"刻'永結同心'如何?"醉夢香突然開口,黃色勁裝上的暗紋豹在燈籠下泛着冷光。聶少凱默默往她手裡塞了個暖手爐,卻被她嫌棄地推開:"這麼肉麻的話,也就甜丫頭喜歡!"醉夢甜正往蔥油餅裡夾鹹菜,橙色發帶随着動作搖晃:"我和燕子嚴的帕子上就繡着'歲歲平安'呀!"她話音未落,燕子嚴已經遞來竹筷,指尖還沾着方才揉面的面粉。
小加加突然拽着劉阿肆的衣袖往前湊,白色衣裳沾着草屑:"我們明日采了野莓,能做成串兒挂在珠串上嗎?"劉阿肆撓着頭,懷裡的竹筐晃出幾片桑葉:"可、可别招了毛毛蟲......"話音未落,醉夢熙已經拔出木劍耍了個劍花,白色勁裝獵獵作響:"怕什麼!有我在,百蟲不侵!"大風悄悄往她腰間又塞了包雄黃粉,耳尖紅得要滴血。
覓如望着熱鬧的衆人,琉璃珠在腕間泛起溫潤的光。夜風裹着醉夢瑤新制的桃花香掠過,她突然想起幼時洛君替她擋住溪石的模樣,那時他的手掌也像現在這般溫暖。"刻什麼字好?"她輕聲問,洛君卻将她的手攏進自己袖中,月白與素蘭的衣料交疊處,琉璃珠串随着呼吸輕輕搖晃,仿佛要将這細碎的溫柔都串進歲月裡。
忽有一陣帶着夜來香氣息的風掠過,将廊下燈籠的燭火吹得明明滅滅。醉夢蘭身着靛藍色襦裙,發間嵌着細碎藍寶石的步搖輕輕晃動,牽着南宮潤的袖角走近:“方才在書房尋到本舊遊記,栖霞山後有處隐秘的螢火蟲谷。”南宮潤推了推金絲邊眼鏡,書卷氣十足的面龐上浮現笑意:“若真如此,倒可備些薄紗燈籠。”
“螢火蟲有什麼稀奇!”醉夢熙把木劍往地上一拄,白色勁裝下擺沾着的草屑簌簌掉落,“明日我定要帶隻活的山雞回來,讓甜姐兒露一手!”大風急忙掏出帕子替她擦去額角薄汗,結結巴巴道:“那、那也要小心陷阱......”
覓佳踮着腳湊近覓如,亮黃色衣裳上細密的銀線繡着螞蟻紋樣,在燭光下閃爍:“如姐姐,我和屹川找到條近路,穿過竹林就能到山腰!”李屹川憨笑着拍拍腰間的巨型水壺,壺身新刻的螞蟻圖案還沾着石粉:“路上有處山泉,水質清甜!”
覓如正要回應,忽覺腕間一緊。洛君不知何時已将她拉到身後,月白錦袍下擺揚起,驚飛了石階上偷吃糕點碎屑的麻雀。“當心着涼。”他低聲說着,從行囊裡取出件繡着鼠尾草的披風,輕柔地披在她肩頭。覓如擡頭,正對上他眼中化不開的溫柔,耳尖不由得發燙。
“哎喲喲,瞧這小模樣!”醉夢紅突然從圍牆後探出頭,紅色裙擺上的貓爪刺繡随着動作若隐若現,“廣坪,快把你藏的桂花釀拿出來,今晚不醉不歸!”馮廣坪撓着後腦勺,從懷裡掏出個葫蘆:“就剩半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