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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36 釀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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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午後,覓如踮腳取下梁上素陶壇,素蘭裙裾掃過竹編屏風,壇口蜜蠟封印在洛君指尖輕旋而開。青梅竹馬的兩人相視而笑,去年深秋封存的百花蜜在日光裡泛起琥珀光澤,恰似他們自兒時綿延至今的情誼,在時光裡悄然釀成甜香。

暮春的暖光斜斜灑進竹舍,覓如垂首将最後一捧花蜜倒入陶壇,素蘭衣袖間滑落幾縷銀發,洛君擡手替她别到耳後,指尖不經意擦過她泛紅的臉頰。兩人合力封上蜜蠟,将春日繁花的芬芳與年少情愫,一并鎖進這方古樸的陶壇,靜待時光釀成最醇厚的甜。

暮春的暖陽斜斜探入覓府西院,将雕花窗棂的影子投在青磚地上。西子湖畔的風裹着柳絲與薔薇的甜香,輕輕掀起竹簾,引得梁上懸挂的陶壇微微晃動。素蘭色襦裙的覓如踮起腳尖,銀線繡着鼠尾草紋的裙裾掃過竹編屏風,發間茉莉随動作輕顫,露出後頸一截瑩白肌膚。

"當心摔着。"熟悉的男聲從身後傳來。洛君擡手扶住她纖細的腰肢,月白色錦袍袖口繡着雲紋暗花,帶着墨香的氣息将她輕輕籠罩。少年劍眉星目,眼尾微挑處藏着經年不改的溫柔,骨節分明的手指穩穩托住陶壇底部,"還是我來吧。"

覓如鼻尖沾着花蜜的金粉,仰頭沖他狡黠一笑,露出兩顆虎牙:"你總當我是糯米團子似的護着,這壇子去年明明是我獨自封的。"她指尖輕點壇口凝結的蜜蠟,忽然想起深秋那日——洛君背着竹簍陪她踏遍後山,看她靈巧地攀上老槐樹,将沾滿霜露的野菊與桂花裝進布袋。那時少年的目光比蜜還甜。

洛君望着她發間飄落的柳絮,喉結微微滾動。陶壇在兩人掌心緩緩旋轉,蜜蠟封印發出細微的脆響。當壇口徹底打開的瞬間,馥郁甜香如潮水般漫開,琥珀色的蜜漿在日光裡流轉,倒映着窗外翩跹的蝶影。

"好像比去年更稠了。"覓如用木勺舀起蜂蜜,看着垂落的蜜絲拉出金線,"許是加了你的桂花,連甜味都沾了書卷氣。"她突然湊近洛君,将木勺遞到他唇邊,眼波流轉間帶着少女的嬌俏,"張嘴。"

洛君耳尖泛紅,卻順從地含住勺尖。醇厚的甜意混着桂花的清苦在舌尖散開,恍惚間又回到那年偷嘗新蜜的午後,懷裡撲騰着要搶木勺的小丫頭,如今已出落成能與他并肩釀蜜的溫柔模樣。

"甜嗎?"覓如歪頭笑問,發間茉莉香氣混着蜜香萦繞在鼻尖。洛君望着她眼底跳動的光斑,喉間發緊,輕聲道:"比蜜還甜。"話音未落,窗外忽然傳來清脆的鈴铛聲,是醉夢紫的小狐狸叼着香囊跑過回廊,驚起滿院紛飛的花瓣。

暮春的暖光斜斜灑進竹舍,雕花窗棂将日光裁成細碎的金箔,在青磚地上流淌。窗外西子湖的漣漪漫過青石階,驚起一群紅鯉,尾鳍攪碎了倒映的粉牆黛瓦。覓如跪坐在蒲團上,素蘭色襦裙鋪散如蓮,銀線繡的鼠尾草紋随着動作微微起伏,幾縷銀發從松松挽起的發髻間滑落,垂在沾着花蜜痕迹的臉頰旁。

洛君半跪在她身側,将最後一朵沾滿晨露的野薔薇輕輕放入陶壇。少年月白錦袍袖口挽到手肘,露出小臂上被荊棘劃出的淡紅痕迹,卻掩不住眼底笑意:“這次加了後山新采的薔薇,想來會更香甜些。”他看着覓如專注的側臉,少女睫毛投下細密的陰影,鼻尖還沾着一粒金色花粉,像顆俏皮的星子。

“可别是又被荊棘勾住了衣擺。”覓如唇角上揚,忽然伸手揪住他袖口,“上次采桂花,你硬是把好好的錦袍扯出個洞,被嬸嬸念叨了三日。”話雖調侃,手下卻輕輕撫平他袖口的褶皺,指尖殘留着花蜜的黏膩,觸到衣料時微微發燙。

洛君望着她垂落的銀發,鬼使神差地擡手,将發絲别到她耳後。指尖擦過泛紅的臉頰時,他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覓如猛地擡頭,兩人鼻尖幾乎相觸,少女眼眸裡盛着陶壇倒影,晃得他險些亂了呼吸。“你……”覓如突然低笑出聲,“耳朵紅得像偷吃了蜜的小老鼠。”

這話倒讓洛君鎮定下來,他故意湊近,溫熱的呼吸拂過她耳畔:“那也是被某人勾了魂的小老鼠。”話音未落,陶壇突然發出“啵”的輕響,是壇中花蜜氣泡炸開的聲音。兩人同時愣住,繼而相視大笑,笑聲驚飛了檐下築巢的燕兒。

待笑鬧漸歇,覓如捧起蜜蠟,洛君執起小火爐上的銀勺。蜜蠟在銀勺中化作琥珀色的流光,順着壇口緩緩流淌,将春日繁花的芬芳與年少情愫,一并鎖進這方古樸的陶壇。洛君望着覓如被火光映得柔和的眉眼,忽然覺得,若時光能永遠停在這釀蜜的午後,連歲月都會變得格外甘甜。

就在這時,竹舍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伴着醉夢紅清亮的嗓音:“如兒!你快來看,泠丫頭又把自己鎖在湖心亭了!”話音未落,一襲紅衣的少女已經撞開竹門,發間鈴铛叮當作響,驚得陶壇旁的兩隻小老鼠“嗖”地竄進覓如袖中。

暮春的暖光斜斜灑進竹舍,窗棂外垂落的紫藤花穗被風掀起,将細碎的紫影篩落在青磚地上。覓如跪坐在鋪滿軟墊的榻邊,素蘭色襦裙随着動作漾起溫柔的褶皺,銀線繡就的鼠形暗紋在衣料間若隐若現。她垂首将最後一捧沾滿晨露的槐花倒入陶壇,幾縷泛着珍珠光澤的銀發順着耳際滑落,遮住她因用力而泛紅的臉頰。

“當心花粉迷了眼睛。”洛君的聲音裹着溫熱的氣息從身後傳來。少年月白錦袍上沾着草屑,腰間懸着的竹笛随着動作輕晃,他探身取過案頭的羊毫,筆尖蘸着融化的蜜蠟,“這次封壇的紋樣,畫隻銜着麥穗的小鼠可好?”說話間,他的指尖不經意擦過覓如發燙的耳尖,驚得她手中的木勺“當啷”輕響。

覓如偏頭躲開,耳墜上的銀鈴發出清脆聲響:“又打趣我!前日是誰在後山追野兔,摔得滿身泥濘?”她佯裝嗔怒地回頭,卻撞進少年含笑的眼底。洛君劍眉微挑,故意将沾着蜜蠟的筆尖往她鼻尖點去,墨香混着蜜甜萦繞在兩人之間:“自然是被小老鼠勾走魂的笨書生。”

陶壇裡的花蜜突然泛起細密的氣泡,咕嘟聲打破了暧昧的寂靜。覓如慌忙去扶壇身,素蘭衣袖卻被洛君輕輕拽住。少年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傳來,他另一隻手穩穩托住壇口,溫熱的呼吸掃過她發頂:“莫急,我護着。”蜜蠟順着壇沿緩緩流淌,在日光下凝成琥珀色的紋路,像極了他們糾纏不清的心事。

就在這時,竹舍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夾雜着醉夢泠清亮的呼喊:“如姐姐!湖裡的錦鯉又把我的繡花鞋叼走了!”話音未落,一襲水紅襦裙的少女已經撞開竹門,發間珍珠流蘇随着動作輕顫,身後還跟着隻濕漉漉的橘貓。覓如慌忙起身相迎,卻被洛君輕輕按住肩膀。少年用帕子擦去她指尖的蜜漬,眼底笑意溫柔:“去吧,明日我們再接着釀這壇‘相思蜜’。”

暮春的暖光斜斜灑進竹舍,窗棂外搖曳的榆錢葉将光斑篩成碎金,落在案頭的《群芳譜》上。覓如跪坐在草編蒲團上,素蘭色襦裙繡着銀絲盤成的麥穗紋,随着她傾身的動作,後頸露出一截瑩潤的肌膚。她小心翼翼地将最後一捧帶着晨霧的海棠花蜜倒入陶壇,幾縷泛着珍珠光澤的銀發垂落額前,沾到了唇角未擦淨的蜜漬。

“當心灑出來。”洛君的聲音裹着溫熱的呼吸從身後傳來。少年月白錦袍袖口挽起,露出小臂上被玫瑰刺劃出的淡淡紅痕,手中握着的羊毫筆還滴着融化的蜜蠟。他半跪下來,與覓如并肩而坐,指尖不經意間擦過她泛紅的臉頰,将滑落的發絲别到耳後。這個動作太過自然,卻驚得覓如手中的木勺在陶壇邊緣磕出輕響。

“又取笑我。”覓如偏頭躲開,耳墜上的銀鈴铛發出清脆聲響,“前日是誰在花田裡追蝴蝶,摔得滿身泥點?”她佯作嗔怒地回頭,卻撞進少年含笑的眼底。洛君劍眉微挑,故意将沾着蜜蠟的筆尖往她鼻尖點去:“自然是被小老鼠勾了魂的呆子。”

陶壇裡的花蜜突然泛起細密的氣泡,咕嘟聲混着兩人的輕笑在竹舍裡回蕩。覓如慌忙伸手去扶壇身,素蘭衣袖卻被洛君輕輕拽住。他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傳來,另一隻手穩穩托住壇口,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發頂:“莫急,有我在。”蜜蠟順着壇沿緩緩流淌,在日光下凝成琥珀色的紋路,将春日繁花的芬芳與年少情愫,一并鎖進這方古樸的陶壇。

正當兩人專注封壇時,竹舍外突然傳來金屬相撞的清響。醉夢熙一身白色勁裝,腰間佩劍未歸鞘,發間束着的狼尾毛随風飛揚。她大步跨進門檻,靴子上還沾着訓練場的草屑:“如姐!快幫我瞧瞧這新打的匕首,大風那呆子說比不過他的長槍......”話音未落,她瞥見兩人挨得極近的身影,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兩顆虎牙:“喲,打擾兩位釀‘蜜’了?”

覓如頓時面紅耳赤,想要起身卻被洛君按住肩膀。少年不動聲色地将陶壇推到安全處,對着醉夢熙挑眉:“八姑娘的匕首,怕是該找你家大風比試比試才見真章。”醉夢熙聞言眼睛一亮,轉身就往外跑:“說得對!我這就去!”竹舍的門被重重撞開,驚起檐下的燕子,撲棱棱的翅膀聲裡,還回蕩着她爽朗的笑聲。

暮春的暖光斜斜灑進竹舍,穿堂風卷着西湖水汽,将窗棂上糊的蟬翼紙吹得簌簌作響。覓如跪坐在鋪着藍白蠟染布的矮幾旁,素蘭色交領襦裙下擺繡着細密的鼠牙紋,随着動作輕掃過青磚。她脖頸微彎,将最後一捧沾着夕陽的芍藥花蜜傾入陶壇,幾縷泛着銀霜的發絲垂落,恰好遮住因用力而泛紅的耳垂。

“當心别嗆着。”洛君的聲音裹着薄荷香從身後傳來。少年月白長衫下擺沾着半片楓葉,腰間系着的竹編香囊裡還漏出些許桂花碎末。他伸手接過空瓷碗時,寬大的袖口掃過覓如發頂,驚得她肩頭輕顫。洛君望着她耳後若隐若現的蜜漬,喉結滾動了下,用指腹輕輕擦去:“比花蜜還甜。”

覓如像被踩到尾巴的小鼠般跳開,素蘭衣袖帶翻了案頭的《養蜂經》。“油嘴滑舌!”她佯裝惱怒地瞪他,卻見少年眉眼彎彎,眼尾那顆淚痣在暮色裡泛着柔光。洛君彎腰拾起書卷,故意将書頁停在夾着兩人去年春日畫像的那頁——畫中少女攥着野花追在書生身後,發間銀鈴在風裡搖晃。

陶壇突然發出“咕嘟”悶響,濃稠的花蜜泛起漣漪。覓如慌忙伸手扶壇,卻被洛君握住手腕。他掌心的溫度順着血脈往上竄,另一隻手托着蜜蠟緩緩傾倒:“我們的蜜,該畫什麼紋樣?”話音未落,竹舍外突然傳來重物墜地聲。醉夢紫抱着昏迷的白狐撞開竹門,紫色襦裙沾滿草屑:“如姐!快救救它!納蘭京打獵誤射了......”

覓如立刻掙開洛君的手,素蘭裙擺翻飛着撲向白狐。洛君望着她焦急的側臉,指尖殘留的溫度混着蜜香,低頭在壇口勾勒出兩隻交纏的鼠尾。竹舍外暮色漸濃,遠處傳來醉夢甜呼喚燕子嚴的聲音,驚起滿湖鷗鹭,翅膀掠過水面的聲響裡,藏着少年未說出口的歎息。

暮春的暖光斜斜灑進竹舍,雕花窗棂外,西子湖畔的垂柳正将新抽的嫩芽浸入粼粼波光,幾隻白鹭掠過水面,驚起滿湖碎金。覓如跪坐在鋪着鼠尾草紋軟墊的矮榻上,素蘭色襦裙上銀絲繡就的麥穗圖案随着動作輕輕起伏,幾縷泛着月光色澤的銀發垂落肩頭,發間茉莉簪子的香氣混着花蜜甜膩在屋内流淌。

“這最後一捧野櫻,可要輕些。”洛君半蹲在她身側,月白錦袍下擺掃過青磚,腰間挂着的竹笛随着動作輕晃。少年骨節分明的手穩穩托住陶壇,墨色瞳孔映着少女專注的眉眼,“去年你封壇時,蜜蠟都滴到裙擺上了。”他話音未落,覓如忽然擡頭,鼻尖差點撞上他的下巴。

“還不是某人總在旁邊搗亂!”覓如杏眼圓睜,睫毛上還沾着細小的花粉,“采桃花那日,你故意搖晃樹枝,害我渾身都是花瓣。”話雖嗔怪,唇角卻忍不住上揚。她将野櫻蜜緩緩倒入陶壇,琥珀色的液體泛起細小氣泡,恍惚間又想起那年春日,洛君背着她踏過泥濘,衣擺沾滿草屑卻笑得燦爛。

洛君望着她泛紅的臉頰,喉結微動。陶壇将滿時,他突然伸手扶住她微微顫抖的手腕:“當心燙着。”融化的蜜蠟在銀勺中翻湧,他指尖蘸了些許,在壇口輕輕勾勒。覓如湊近去看,素蘭衣袖蹭過他的手背,“畫的是什麼?”

“是......”洛君話未說完,竹舍外突然傳來清脆的馬蹄聲。一襲黃色勁裝的醉夢香勒馬停在廊下,豹紋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如兒!少凱從福州運來新的蜂箱,說是比尋常大兩倍!”她話音未落,屋内突然傳來“啪嗒”一聲——醉夢熙的長劍不知何時出鞘,正抵在洛君畫紋樣的手腕旁。

“八妹!”覓如驚呼。醉夢熙白色勁裝染着訓練場的塵土,狼耳發飾在陽光下泛着冷光:“敢欺負如姐,先過我這關。”洛君不躲不閃,反而笑着将壇口轉向衆人,蜜蠟凝成的圖案漸漸清晰——竟是兩隻交尾的小鼠,周圍環繞着盛放的櫻花。

“原來在畫這個!”醉夢香湊近細看,忽然笑出聲,“比少凱送我的玉墜還精巧。”醉夢熙這才收劍,嘟囔着“算你過關”。覓如望着壇口的紋樣,耳尖燒得通紅,洛君溫熱的呼吸又落在耳畔:“等蜜成了,我們就用它......”話沒說完,竹舍外又傳來醉夢甜呼喚燕子嚴的聲音,驚起滿院白鴿。

暮春的暖光斜斜灑進竹舍,穿堂風卷着西湖的荷香掠過窗棂,将懸在梁間的風鈴撞出細碎聲響。覓如跪坐在鋪着靛藍棉毯的矮榻上,素蘭色襦裙繡着銀絲盤成的葡萄藤紋,随着傾倒花蜜的動作泛起溫柔的褶皺。幾縷泛着珍珠光澤的銀發垂落額前,沾到了陶壇邊緣溢出的蜜漬,在陽光下閃着細碎的光。

“慢些倒,當心燙着。”洛君半蹲在她身側,月白錦袍袖口挽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新鮮的抓痕——那是今早幫醉夢紅驅趕偷食蜂蜜的野貓時留下的。他執起小火爐上的銀勺,融化的蜜蠟在勺中翻湧如金箔,“這次要畫什麼紋樣?畫隻偷蜜的小老鼠可好?”話音未落,覓如突然噗嗤笑出聲,素蘭衣袖輕掩唇角:“分明是某人偷嘗花蜜被蟄,倒要編排我。”

洛君挑眉,故意将沾着蜜蠟的指尖往她鼻尖點去:“是誰去年偷吃新蜜,把臉沾成小花貓?”陶壇裡的花蜜突然咕嘟作響,濃稠的蜜漿泛起漣漪,覓如慌忙伸手去扶,卻被洛君握住手腕。他掌心的溫度混着蜜香傳來,另一隻手穩穩托住壇口,琥珀色的蜜蠟順着壇沿流淌,漸漸勾勒出兩隻交纏的鼠尾。

就在這時,竹舍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夾雜着醉夢泠銀鈴般的嗓音:“如姐姐!湖裡的睡蓮開了,快來幫我......”話音未落,一襲粉衣的少女已經撞開竹門,發間珍珠流蘇随着動作輕顫,身後還跟着渾身濕透的覓兩哥哥。醉夢泠一眼瞥見兩人交疊的手,突然捂住嘴憋笑:“原來在忙這個!”

覓如像受驚的小鼠般猛地抽回手,耳尖燒得通紅。洛君卻不慌不忙地将陶壇轉向衆人,蜜蠟紋樣在夕陽下愈發清晰——兩隻小老鼠捧着盛滿花蜜的陶罐,周圍環繞着盛開的櫻花。醉夢泠湊近細看,突然拍手笑道:“比我繡的荷包還好看!”覓兩哥哥揉着濕漉漉的頭發,嘟囔着:“難怪找不着銀勺,原來在這兒作畫。”

竹舍内笑聲漸起,穿堂風又掠過窗台,将案頭的《養蜂經》吹得嘩嘩作響。覓如望着壇口的紋樣,心跳如擂鼓,餘光瞥見洛君含笑的側臉,少年耳尖也泛着可疑的紅。遠處傳來醉夢甜呼喚燕子嚴的聲音,驚起滿湖鷗鹭,翅膀掠過水面的聲響裡,藏着比花蜜更甜的隐秘心事。

暮春的暖光斜斜灑進竹舍,檐角銅鈴被穿堂風撥弄,叮叮當當的聲響混着西子湖傳來的橹槳聲。覓如跪坐在鋪滿靛藍紮染布的竹席上,素蘭色襦裙繡着銀絲盤繞的麥穗,每道褶皺裡都藏着若有若無的蜜香。她垂首将最後一捧沾着露珠的紫藤花蜜倒入陶壇,幾縷泛着銀霜的發絲垂落,恰好擋住因專注而微抿的唇瓣。

“當心灑出來。”洛君的聲音裹着溫熱的呼吸從身後傳來。少年月白長衫下擺沾着細碎花瓣,腰間懸着的竹笛系着覓如去年繡的穗子,此刻随着動作輕輕搖晃。他半蹲下來,與覓如并肩而坐,骨節分明的手指穩穩托住陶壇,袖口掠過她發間茉莉簪子時,驚得她腕間銀鈴輕響。

覓如偏頭看他,杏眼亮晶晶的:“每次封壇你都這麼說,倒像是我手不穩。”話雖如此,卻不自覺往他身邊挪了半寸,素蘭衣袖與月白長衫輕輕相觸。洛君望着她鼻尖沾着的花粉,喉結微動,伸手時故意帶落她一縷發絲:“是小老鼠總愛分心,上次釀蜜還把糖霜當成了鹽。”

陶壇裡的花蜜突然咕嘟冒泡,濃稠的琥珀色液體泛起漣漪。覓如慌忙去扶,卻被洛君握住手腕。他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傳來,另一隻手将融化的蜜蠟緩緩傾倒,在壇口勾勒出兩隻銜着花枝的小鼠。“這次的紋樣......”覓如話音未落,竹舍外突然傳來金屬相撞的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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