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浸透整片芙蓉林,将衆人的影子拉長又揉碎。覓佳攥着李屹川遞來的花瓣,忽然覺得今夜的風都是甜的——比琥珀柿餅更甜,比蜜糖桂花更甜,恰似他看她時,眼底化不開的溫柔。
芙蓉花瓣簌簌落在肩頭時,醉夢熙突然抽出長劍,白影如電般掠過枝頭。劍鋒挑起幾簇開得正盛的花團,驚起林間栖息的夜枭。"接着!"她大喊一聲,劍穗上的狼形吊墜跟着晃動,粉色花瓣裹着細碎銀光,紛紛揚揚落向醉夢甜張開的衣袖。
"當心傷到花枝!"醉夢艾踮着腳去護那些嬌嫩的芙蓉,綠色裙裾掃過滿地落葉,兔耳發飾随着動作輕輕顫動。蘇晚凝忙伸手扶住她,商人家公子的月白錦袍下擺沾了片楓葉,"慢些,咱們多采些淺色花瓣,正好配你新做的胭脂盒。"
覓佳蹲下身撿拾完整的花瓣,明黃襦裙拖曳在濕潤的泥土上。李屹川垂眸看着她發頂的茉莉簪子,忽然伸手擋住即将落在她肩頭的枯枝,掌心的薄繭蹭過她耳際:"這朵。"他指尖捏着朵半開的芙蓉,花瓣上還凝着夜露,在月光下宛如一滴未落的淚。
"真好看..."覓佳伸手去接,卻不料露水突然墜落,冰涼的觸感讓她下意識縮了縮手。李屹川輕笑出聲,溫熱的指腹擦過她泛紅的臉頰,将水珠輕輕拭去:"比你摘柿子時還容易受驚。"他的聲音裹着林間夜霧,驚得覓佳慌忙後退,卻撞進他早已張開的懷抱。
遠處傳來醉夢紫的嬌笑,紫色衣袂拂過垂落的芙蓉花枝:"納蘭公子,快幫我夠那朵!"豪門闊少無奈地解開外袍,踏着樹杈穩穩托住她的腰肢,衣擺上的暗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醉夢蘭則蹲在樹根旁,藍色裙角沾滿泥土,正小心翼翼地将掉落的花瓣攏進帕子,南宮潤舉着燈籠守在一旁,詩集早已被抛在腦後。
忽有夜風卷起滿地殘花,醉夢紅突然像貓一樣躍上樹幹,紅色裙擺散開如團火焰:"看我的!"她靈巧地晃動樹枝,粉色花瓣頓時如雪崩般傾瀉而下。小加加和劉阿肆被這突如其來的花雨驚得抱頭鼠竄,白色粗布衣裳上瞬間沾滿細碎花瓣。
覓佳望着漫天紛飛的芙蓉,突然被李屹川攬着轉了個圈。明黃襦裙與玄色勁裝在花雨中交織,她發間的茉莉簪子不知何時換成了芙蓉,花瓣上的露水沾濕了李屹川的衣襟。遠處傳來醉夢泠的驚呼,原來是覓兩哥哥用花瓣在湖面擺出了魚形圖案,粉衣少女正興奮地在岸邊蹦跳。
"後悔沒帶竹籃來?"李屹川低頭時,呼吸掃過她耳尖新簪的芙蓉,"明日我做個最大的,裝滿你喜歡的花。"覓佳紅着臉将發燙的臉頰埋進他懷裡,聽着他胸腔傳來的心跳聲,混着芙蓉的清香與林間秋蟲的低鳴,在這漫天花雨中,釀成最甜的夢。
芙蓉花雨紛揚之際,忽聽"咕噜噜"一陣響動。虎妞小葵拽着二寶從樹後竄出,橙色虎皮紋裙擺沾着草屑,懷裡抱着個滾圓的南瓜燈:"都來瞧!我和二寶做的!"南瓜燈的镂空處透出暖黃燭光,将她鼻尖的煤灰都染成金色。醉夢泠立刻丢下花瓣,粉衣翻飛着湊過去:"會發光!像水裡的月亮!"
覓佳被李屹川牽着走近,明黃襦裙掃過滿地芙蓉。小南瓜燈上歪歪扭扭刻着虎頭圖案,正是小葵的手筆,二寶則舉着根樹枝,上面串着幾顆烤焦的栗子:"給姐姐們吃!"他臉頰被火烤得通紅,粗布衣裳上還沾着麥芽糖的痕迹。
"小心燙着。"李屹川接過樹枝,鐵鑄般的手臂輕輕一晃,便震落栗子表面的焦殼。覓佳望着他認真剝栗子的模樣,忽然想起白日裡他托舉自己摘柿子時,同樣專注的眼神。溫熱的栗子塞進掌心,還帶着他指尖的溫度,咬開時香甜的氣息瞬間溢滿口腔。
"快看!"醉夢熙突然躍上高處的岩石,白色勁裝在夜風中獵獵作響。她長劍挑起一片芙蓉花瓣,借着月光舞出銀亮的弧線:"大風,接着!"話音未落,花瓣已如流星般飛向人群。大風慌忙伸手去接,粗布短打的袖口露出半截疤痕——那是前日護着她練刀時留下的。
醉夢甜見狀,橙色裙角掃過地面,撿起幾片完整的芙蓉:"不如用花瓣玩投壺?"燕子嚴立刻會意,溫柔地将酒壺擺在石桌上,月白長衫下擺沾着方才撿拾花瓣時的泥土。醉夢艾蹦跳着去折樹枝,綠裙上的兔絨球跟着晃動:"我來當裁判!投中三朵就能吃桂花糕!"
覓媛突然拽着徐懷瑾的袖子湊過來,金色衣袍上的猴形刺繡在燭光下閃閃發亮:"我們也玩!輸了的人要學猴子叫!"花花公子無奈地笑着點頭,發間的玉冠卻在打鬧中歪到一邊。醉夢紅像貓一樣繞着他們打轉,紅色裙擺卷起細碎花瓣:"我賭徐公子先出洋相!"
夜色漸深,芙蓉林裡飄起桂花糕的香氣。覓佳倚在李屹川肩頭,看着姐妹們在月光下嬉笑追逐。他披風的暖意裹着烤栗子的甜香,恍惚間,她仿佛看見無數小螞蟻馱着星光,正将這場秋夜的歡樂,悄悄藏進每個人的夢裡。
鼓點如驟雨密織時,湖心亭方向突然飄來悠揚的笛聲。衆人轉頭望去,隻見醉夢青斜倚朱欄,青色襦裙上銀線繡的蛇紋在月光下流轉,書生何童正捧着書卷為她翻譜。笛聲清越,驚得栖息在柿林的夜枭撲棱棱振翅,柿葉間晃動的紅柿燈籠,将醉夢青的側臉映得忽明忽暗。
"來合個曲子!"醉夢甜眼睛發亮,橙色裙擺掃過滿地花瓣,伸手将桂花簪子往發髻上一插,從袖中抖出金絲箜篌。燕子嚴立刻放下竹闆,修長手指搭上琴弦,月白長衫下擺垂落水面,驚起漣漪裡沉睡的錦鯉。醉夢艾拽着蘇晚凝躲到樹後,綠裙上的兔絨球跟着顫動:"二姐又要鬧新花樣了!"
覓佳被李屹川護在身前,聽着笛聲與鼓聲漸漸相融。明黃襦裙上的銀絲蟻紋随着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她仰頭看向身旁人,卻見他正盯着自己發間半謝的芙蓉花出神。"在看什麼?"她踮腳去夠他的視線,發梢掃過他下颌,驚得幾隻小螞蟻從他袖口爬出來。
"看比花還嬌的人。"李屹川喉間溢出低笑,突然屈指彈了下她泛紅的鼻尖。他說話時呼出的熱氣驚飛了停在覓佳肩頭的螢火蟲,幽綠光芒掠過他眼底的笑意,臂間勁力暗湧,将她往懷中帶了帶,生怕喧鬧的人群擠着她。
此時醉夢紅突然像貓一樣竄上李屹川肩頭,紅色裙擺掃過他的臉:"讓開讓開!本姑娘要即興!"她從懷中掏出個小巧的羯鼓,單腳踩在李屹川手臂上,随着節奏搖晃。馮廣坪急得張開雙臂在下面護着,粗布腰帶的銅鈴叮當作響:"當心摔着!"
醉夢紫纏着納蘭京加入舞陣,紫色衣袂卷起草葉與花瓣,豪門闊少耳尖泛紅卻仍配合地旋轉。八妹醉夢熙長劍挽出銀花,白色勁裝獵獵作響,大風舉着酒葫蘆跟在她身後,憨笑着為她呐喊助威。遠處傳來虎妞小葵的歡呼,橙色虎皮紋裙擺沾着草屑,正拽着二寶在人群裡鑽來鑽去。
覓佳被這熱鬧的場景感染,掙脫李屹川的懷抱跑到溪邊。她學着小加加的樣子敲陶盆,明黃裙裾浸在水中也渾然不覺。李屹川無奈又寵溺地搖頭,大踏步上前将她撈起,臂間的力道卻輕柔得像捧着件稀世珍寶。夜風卷着樂聲與桂香,将衆人的影子投在芙蓉花牆上,恍惚間,覓佳覺得這喧鬧又溫暖的夜,比世間任何珍馐都更令人沉醉。
樂聲正酣時,忽有細碎的嗚咽混進曲調。衆人循聲望去,隻見醉夢蘭蹲在蟻群的花瓣巢旁,藍色裙裾沾滿泥土,發間珍珠步搖随着抽泣輕顫。南宮潤舉着燈籠的手僵在半空,書卷氣的臉上滿是無措:“怎麼哭了?莫不是螞蟻……”
“它們的路被踩壞了!”醉夢蘭轉過身,鼻尖泛紅,指尖顫抖着指向被舞踏弄亂的花瓣小徑,數十隻小螞蟻正慌亂地搬運着歪斜的花瓣。她腰間繡着鼠形暗紋的香囊輕輕晃動,“明明搭得那麼辛苦……”
喧鬧聲戛然而止。醉夢甜放下箜篌,橙色裙擺掃過滿地月光:“都怪我,隻顧着奏樂。”燕子嚴溫柔地為她理好鬓發,輕聲道:“我們一起幫忙。”話音未落,醉夢艾已蹦跳着摘下裙擺上的綠綢帶,兔絨球跟着晃動:“用這個搭橋!”
覓佳掙脫李屹川的懷抱,明黃襦裙掠過濕潤的泥土。她蹲下身時,銀絲繡成的蟻紋與地上的蟲群遙遙呼應,發間芙蓉花垂落的露珠正巧滴在小螞蟻背上:“别怕,我們重新搭。”少女指尖輕顫,小心翼翼地托起一片完整的芙蓉花瓣。
李屹川跟着蹲下,玄色勁裝下擺掃過溪畔鵝卵石。他從袖中取出匕首,削出幾截細長的柳枝,鐵鑄般的手臂此刻卻靈巧如蝶:“做支架。”他說話時呼出的熱氣驚飛了停在覓佳發梢的螢火蟲,餘光瞥見她認真的側臉,喉間溢出輕笑。
醉夢紅像貓一樣蜷在岩石上,紅色裙擺卷成火焰狀:“要做拱門!”她用竹笛挑起花瓣,馮廣坪立刻默契地遞上草莖固定。醉夢紫拽着納蘭京收集露珠,紫色衣袂拂過草叢,豪門闊少耳尖泛紅卻仍仔細捧着陶碗。
八妹醉夢熙突然收劍入鞘,白色勁裝獵獵作響:“大風,去砍些藤蔓!”她腰間狼頭佩飾随着動作晃動,轉頭卻見虎妞小葵正帶着二寶用南瓜燈照亮蟻巢,橙色虎皮紋裙擺沾着夜露,活像兩隻守護寶藏的小獸。
當新的花瓣小徑落成時,月光恰好穿透雲層。覓佳看着重新列隊的蟻群,忽然感覺手指被輕輕拽動。李屹川不知何時折了朵野菊,别在她耳後:“比你摘的柿子還招人疼。”他說話時,遠處傳來醉夢甜的輕笑,混合着新奏起的舒緩曲調,與秋蟲的呢喃融成一片。
新築的花瓣小徑在月光下泛着柔光,蟻群排着整齊的隊伍緩緩前行,觸須輕顫着拂過露珠。醉夢蘭破涕為笑,藍色裙裾上的鼠形刺繡随着她的動作微微起伏,南宮潤默默将披風鋪在潮濕的地面,生怕她着涼。此時,醉夢甜突然拍手笑道:“既然重搭了蟻巢,不如辦個‘月光宴’?把咱們摘的柿子、做的糖畫都擺出來!”
衆人紛紛響應。小加加和劉阿肆一溜煙跑回廚房,白色粗布衣上還沾着芙蓉花瓣,不一會兒便擡出裝滿桂花糕的竹籃。虎妞小葵拽着二寶,橙色虎皮紋裙擺掃過滿地星輝,将烤栗子和琥珀柿餅堆成小山。醉夢泠蹲在溪邊,粉衣倒映在水中,靈巧地用荷葉盛來清水,覓兩哥哥則守在她身後,生怕她失足滑落。
李屹川攬着覓佳的腰,将她輕輕托上石桌。明黃襦裙上的銀絲蟻紋在燭火下流轉,宛如萬千小蟻在跳躍。“小心燙。”他剝開一枚烤得金黃的栗子,溫熱的果肉遞到她唇邊,“嘗嘗阿肆的手藝有沒有長進。”覓佳咬下一口,香甜的滋味混着炭火氣息,忍不住眯起眼睛:“比我摘的柿子還軟糯!”
醉夢紅突然躍上李屹川肩頭,紅色裙擺如火焰般散開:“偏心!我也要!”馮廣坪無奈地笑着,伸手将她抱下,粗布腰帶的銅鈴叮當作響。醉夢紫倚在納蘭京懷中,紫色衣袂掃過滿桌美食,指尖捏起一塊糖畫:“這蝴蝶栩栩如生,倒是像極了我新養的寵物。”
八妹醉夢熙擦着長劍,白色勁裝随意地敞着,露出裡面結實的中衣。她抓過酒葫蘆灌了一大口,豪邁地笑道:“光是吃多沒意思!來比酒令如何?輸的人要去湖裡撈月亮!”大風撓着後腦勺憨笑,立刻從腰間掏出骰子:“我先來!”
月光如水,灑在衆人笑鬧的眉眼間。覓佳靠在李屹川肩頭,看着醉夢艾與蘇晚凝在一旁輕聲低語,醉夢青盤着青絲為衆人斟茶,青色襦裙上的蛇紋随着動作若隐若現。秋蟲在草叢中低鳴,芙蓉花香混着食物的香氣,将這平凡的夜晚釀成最珍貴的回憶。她偷偷擡頭望向身旁人,卻見李屹川正凝視着自己,目光比手中的烤栗子更暖,比天邊的月色更柔。
酒令聲中,醉夢熙擲出的骰子在青石桌上骨碌碌打轉。"五魁首!"她拍案而起,白色勁裝獵獵作響,腰間狼頭佩飾撞出清越聲響。輸了的徐懷瑾苦着臉,金色衣袍上的猴形刺繡跟着晃動:"願賭服輸..."話未說完,醉夢媛已拽着他往湖邊跑,發間金簪晃出細碎流光。
"慢些!"醉夢甜笑着起身,橙色裙擺掃過滿桌糕點,"湖裡水冷,撈個月影上來便罷。"燕子嚴默契地遞過燈籠,月白長衫下擺垂落時,帶起幾縷桂花香氣。醉夢泠見狀,粉衣翻飛着躍入水中,驚起滿湖銀鱗:"我幫你們!"覓兩哥哥吓得臉色發白,慌忙解下外袍候在岸邊。
李屹川将覓佳往懷中帶了帶,玄色勁裝裹住她沾着糖霜的指尖:"小心着涼。"他說話時呼出的熱氣拂過她發間野菊,驚得幾隻小螞蟻從明黃襦裙的褶皺裡探出頭。覓佳望着湖面嬉鬧的衆人,忽然想起白日裡摘柿時,紅柿映在臉上的溫熱,此刻竟比那還要灼人。
"川哥哥,你看!"她突然指着湖心。醉夢熙正仗劍挑起徐懷瑾撈起的月影,劍光與燈籠的光暈交織,将醉夢媛的金色裙擺染成流動的銀河。大風舉着酒葫蘆歡呼,粗布衣裳上的補丁都沾着夜色;小葵和二寶蹲在岸邊,橙色虎皮紋裙擺掃過螞蟻新築的花瓣橋,驚起一片細碎熒光。
醉夢紅突然像貓一樣竄上李屹川肩頭,紅色裙擺掃過他的下颌:"沒意思!不如玩蒙眼抓人!"她話音未落,馮廣坪已張開雙臂候在下方,粗布腰帶的銅鈴搖得叮當作響。醉夢紫懶洋洋地倚在納蘭京懷中,紫色衣袂卷着夜風:"算我一個,輸家要學狐狸叫。"
覓佳被人群擁着站起身,發間芙蓉花落在李屹川掌心。他低頭凝視花瓣上的露珠,喉結滾動:"跑慢些。"語氣溫柔卻不容拒絕,鐵鑄般的手臂始終虛護在她腰間。月光漫過衆人笑鬧的身影,将蟻群忙碌的小徑鍍上銀邊,遠處柿林的紅柿燈籠在風中輕晃,恍惚間,竟分不清是夜色沉醉了人,還是人醉在了這煙火人間。
蒙眼布剛系上醉夢紫的眼睫,林間忽然響起細碎的簌簌聲。醉夢蘭的藍色裙裾猛地繃緊,繡着鼠形暗紋的香囊劇烈晃動:“有東西在草叢裡!”她話音未落,虎妞小葵已拽着二寶躲到李屹川身後,橙色虎皮紋裙擺掃過滿地芙蓉花瓣。
李屹川下意識将覓佳護在懷中,玄色勁裝下的肌肉瞬間繃緊。他低頭時,鼻尖蹭過少女發間的野菊,聞到若有若無的蜜糖氣息——是她偷吃柿餅時沾在嘴角的甜香。“别怕。”他貼着她耳畔低語,掌心的溫度透過明黃襦裙滲進來,驚得裙上銀絲繡成的蟻紋微微發亮。
“莫慌!”醉夢紅如靈貓般躍上岩石,紅色裙擺獵獵展開,“待本姑娘瞧瞧!”她竹笛一橫,作勢要吹,卻見馮廣坪已悄無聲息繞到另一側,粗布腰帶的銅鈴被他死死按住。醉夢甜輕搖金絲箜篌,橙色裙角垂落湖面,驚起的漣漪映着衆人緊張的面容。
寂靜中,草叢突然炸開一團雪白。“嗷嗚!”醉夢熙的白色勁裝破草而出,手中長劍挽出銀亮劍花。她故意壓低聲音模仿狼嚎,吓得醉夢泠“呀”地一聲撲進覓兩哥哥懷裡,粉衣上的魚鱗紋在月光下亂顫。大風舉着酒葫蘆笑得直不起腰,粗布衣裳上的補丁都跟着抖動。
“好你個醉夢熙!”醉夢紫扯下蒙眼布,紫色衣袂卷着夜風撲過去,“敢吓我們!”納蘭京無奈地搖頭,卻已提前張開披風将她兜住,衣擺暗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醉夢艾晃着綠裙上的兔絨球,笑得直揉肚子:“熙姐這招,比我的兔子胭脂盒還精巧!”
覓佳從李屹川臂彎裡探出腦袋,明黃襦裙上沾着他披風的桂花香。她仰頭看他緊繃的下颌線漸漸放松,突然伸手戳了戳他的側腰:“川哥哥的心跳,剛才快得像擂鼓呢。”少女杏眼裡滿是狡黠,發間芙蓉花瓣随着笑意輕輕顫動。
李屹川耳尖泛紅,突然屈指彈了下她的鼻尖:“小沒良心的。”他說話時,遠處傳來醉夢媛的笑罵,金色衣袍上的猴形刺繡在燈籠下閃閃發亮——徐懷瑾正學着猴子抓耳撓腮,逗得衆人笑作一團。夜風卷着芙蓉香掠過湖面,将這虛驚一場的喧鬧,釀成了更甜的夜色。
虛驚一場的笑鬧後,醉夢甜從袖中取出幾支彩綢,眼中閃着狡黠的光:"既然熙妹興緻這麼高,不如跳個'群仙戲月'?"她的橙色裙擺掃過地面,帶動起幾縷桂花,燕子嚴立刻默契地拾起箜篌,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輕輕一劃,便流淌出婉轉的曲調。
醉夢艾拽着蘇晚凝躲到樹後,綠裙上的兔絨球跟着晃動:"我去換身輕便衣裳!"醉夢青盤起青絲,青色襦裙上的蛇紋随着動作若隐若現,她倚着樹幹輕笑道:"我來給你們伴奏。"何童連忙展開書卷,将它當作鼓闆,有模有樣地配合着節奏敲擊。
覓佳被李屹川牽着手,明黃襦裙在夜風裡翩跹。她仰頭看着他,眼中映着漫天星辰:"川哥哥,我們也試試?"少女發間的芙蓉花散發出淡淡清香,李屹川喉結微動,握緊她的手:"小心别摔着。"他的手臂如鐵鑄般穩穩托住她的腰肢,帶着她旋轉起來。
醉夢紅像貓一樣躍上石桌,紅色裙擺如火焰般展開,她吹起歡快的竹笛,馮廣坪則在下方張開雙臂,生怕她失足。醉夢紫拉着納蘭京加入舞陣,紫色衣袂翻飛,豪門闊少耳尖泛紅,卻也随着節奏笨拙地挪動腳步。
八妹醉夢熙舞動長劍,白色勁裝獵獵作響,大風舉着酒葫蘆在一旁喝彩,時不時跟着比劃兩下,粗布衣裳上的補丁都沾着月光。小加加和劉阿肆撓着頭,手忙腳亂地敲打着陶盆,為這場即興舞會伴奏。虎妞小葵帶着二寶,橙色虎皮紋裙擺掃過地面,将掉落的花瓣踢得四處飛舞。
月光如水,灑在衆人笑鬧的眉眼間。蟻群在新築的花瓣橋上忙碌穿梭,螢火蟲提着小燈籠在林間飛舞,将這平凡的夜晚裝點得如夢如幻。覓佳靠在李屹川肩頭,聽着姐妹們的歡聲笑語,感受着他懷中的溫度,忽然覺得這樣的時光便是人間至美。
遠處的柿林在夜色中靜默,枝頭的紅柿燈籠輕輕搖晃,仿佛也在為這場歡聚微笑。秋蟲在草叢中低鳴,芙蓉花香混着酒香、糕點香,交織成一首溫柔的夜曲。這一刻,沒有江湖恩怨,沒有世俗紛擾,隻有這群人,在這方天地裡,盡情享受着平凡而又珍貴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