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作甚?還不快給你的大力士擦擦汗?”醉夢紅不知何時湊到身後,紅色裙擺掃過覓佳的腳踝,懷中的白貓“喵嗚”一聲跳上案頭,正巧打翻了醉夢蘭剛算好的賬本。藍色賬頁紛飛間,醉夢蘭急得直跳腳,發間的藍綢蝴蝶也跟着亂顫:“這月的銀錢又要算到天亮了!”
“我來吧。”覓佳終于鼓起勇氣,輕輕擦拭李屹川額頭的汗珠。少年的呼吸驟然一滞,握着刨子的手微微收緊,木屑簌簌落在她鵝黃色的裙擺上。“小心。”他忽然低喃,伸手拂去她發間的木屑,指尖不經意擦過她滾燙的耳垂,惹得工坊裡一陣起哄。
“喲,這濃情蜜意的,還讓不讓人幹活了?”醉夢甜端着新熬的綠豆湯走進來,橙色圍裙上沾着糖漬,“都歇一歇,嘗嘗我新做的甜湯。”話音未落,醉夢熙已旋風般沖進來,白色勁裝帶起一陣風,差點吹滅燭火:“大事不妙!城門外來了個耍雜耍的,說是要挑戰咱們府上的能人!”
“又來鬧事?”醉夢香踏着月光走進來,明黃衣衫獵獵作響,肩頭的黑豹發出低沉的吼聲。李屹川起身時順手将覓佳護在身後,腰間銅鈴清脆作響:“我去會會他。”他轉頭看向覓佳,眼神溫柔而堅定,“等我回來。”
覓佳望着少年遠去的背影,手中的帕子還帶着他的溫度。檐下的銅鈴随風輕晃,與湖畔的蛙鳴、工坊裡的笑鬧聲交織在一起,在這夏夜裡譜寫出一曲動人的樂章。
夜色如墨,城門下的火把将石闆照得通紅。李屹川穿過圍觀的人群,就見一個鐵塔般的壯漢正赤膊擂鼓,胸口油彩畫着猙獰獸紋,腰間懸挂的銅鈴比他手掌還大。"聽聞覓府藏龍卧虎,"壯漢猛地扯斷碗口粗的鐵鍊,鐵環迸濺的火星照亮他臉上的疤,"敢不敢與我比試臂力?"
醉夢熙按捺不住要沖上前,卻被醉夢香按住肩膀。明黃衣衫的豹女倚着聶少凱的肩頭輕笑:"且看屹川如何。"人群騷動間,李屹川已解開外衫,露出古銅色臂膀的流暢肌肉,腰間小銅鈴與壯漢的巨鈴遙遙呼應。
"得罪了。"他握住壯漢遞來的石鎖,青筋随着發力暴起。圍觀百姓驚呼聲中,那重達千斤的石鎖竟被緩緩舉起。覓佳攥着鵝黃色裙擺擠出人群,望見李屹川因用力繃緊的下颌線,心跳幾乎要撞破胸膛。
"好!"醉夢甜揮着橙色圍裙呐喊,醉夢紅的白貓也跟着"喵喵"助威。壯漢突然獰笑,袖中滑出暗藏的尖刺,直取李屹川手腕。千鈞一發之際,覓佳急得指尖發顫,蟻族本能驅使她喚來牆縫裡的蟻群。密密麻麻的金色蟻群瞬間纏住壯漢手腕,尖刺"當啷"落地。
"耍賴!"壯漢惱羞成怒,抓起石鎖砸向覓佳。李屹川眼中騰起怒意,飛身擋在她身前,寬厚的後背結結實實承受了這一擊。"你沒事吧?"他轉身時嘴角滲血,卻仍擠出一抹笑。覓佳望着他染血的衣襟,眼眶突然發燙,發間銀蝶發簪随着顫抖輕晃:"我、我喚蟻群咬他!"
醉夢熙的長刀已架在壯漢脖頸,白色勁裝在夜風中獵獵作響:"敢傷我妹妹?"此時醉夢蘭舉着賬本從人群鑽出,藍色襦裙沾着草屑:"打壞的石闆算你三倍價錢!"圍觀百姓爆發出哄笑,壯漢漲紅着臉灰溜溜逃走,腰間巨鈴撞出慌亂的聲響。
回府的路上,覓佳堅持要扶着李屹川。少年故意往她身上多倚了些,嗅着她發間茉莉香笑道:"原來我的小螞蟻,比石鎖還重。"夜色中,兩人腰間的銅鈴與檐鈴和鳴,在西子湖畔蕩出溫柔的漣漪。
回府的石闆路上,月光碎成銀鱗鋪在兩人腳邊。覓佳的指尖微微發顫,卻固執地環着李屹川的腰,感受着他因疼痛而緊繃的肌肉。少年故意拖着傷腿一瘸一拐:“哎喲,走不動了,看來要小螞蟻背我回去。”話音未落,就被醉夢甜的喊聲打斷。
“都圍在這兒作甚!”二姐舉着銅盆從月洞門沖出,橙色圍裙兜着草藥,雞毛簪子随着步伐劇烈搖晃,“醉夢青采的止血草,醉夢艾搗的鎮痛膏,都送來了!”她瞥見李屹川滲血的後背,立刻瞪圓眼睛,“還杵着幹嘛?快躺到廊下!”
雕花廊下頓時熱鬧起來。醉夢紅抱着白貓蹲在石桌上,紅色紗裙垂落如瀑,指尖捏着棉球蘸藥水:“忍着點,這可是我家阿福最愛的貓薄荷配的。”醉夢蘭捧着賬本蹲在一旁,藍色賬頁攤在膝頭:“醫藥費算你八折,記得下月還。”而醉夢紫倚着朱欄,紫色紗裙上的銀狐泛着微光,正用絲帶替覓佳束起散落的發絲:“傻丫頭,眼睛都紅了。”
李屹川趴在竹席上,疼得龇牙咧嘴,卻還不忘打趣:“早知道受傷有這待遇,該多挨幾拳。”話音未落,後腰就被醉夢甜重重一拍:“還貧嘴!”橙色衣袖掃過他後背,“覓佳,來幫二姐換藥。”
覓佳深吸口氣,顫抖着指尖掀開李屹川的衣襟。燭火下,少年健碩的脊背蜿蜒着猙獰傷口,在月光下泛着刺目的紅。她想起白天石鎖砸下的瞬間,眼眶又泛起水霧。“疼嗎?”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
“不疼。”李屹川側頭看她,虎牙在夜色中若隐若現,“隻要你吹一吹。”
哄笑聲中,覓佳的臉騰地燒起來。檐下銅鈴忽然叮咚作響,晚風裹着荷花香掠過廊下,将醉夢熙的拔刀聲、醉夢艾的驚呼聲,都揉碎成了江南夏夜最溫柔的絮語。
正當覓佳耳根發燙時,湖面突然炸開一聲巨響,驚得滿院栖鳥振翅高飛。醉夢泠跌跌撞撞從九曲橋跑來,粉紗裙沾滿水漬,魚尾狀發飾歪向一邊:“不好了!九妹在湖裡發現個會發光的鐵匣子,怎麼拽都拽不動!”
醉夢香立刻翻身跨上黑豹,明黃衣衫獵獵作響:“走!去瞧瞧!”聶少凱緊随其後,腰間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溫潤光澤。醉夢熙抽出長刀,白色勁裝在夜風中揚起:“說不定又是哪個不長眼的來搗亂!”
李屹川試圖起身,卻被覓佳按住肩膀,鵝黃色衣袖拂過他泛紅的傷口:“别動,傷口會裂開的!”她轉頭望向醉夢紅:“五姐,借你的貓用用!”醉夢紅挑眉将白貓抛來,紅色裙擺掠過覓佳發頂:“阿福最擅長鑽洞探路,記得給它小魚幹。”
白貓“喵嗚”一聲躍入湖中,攪碎滿池月影。覓佳蹲下身,指尖輕點石闆縫隙,金色蟻群順着紋路蜿蜒而下。地底傳來細微震動,蟻群傳回的畫面在她腦海浮現:湖底淤泥中,一個刻滿神秘符文的鐵匣正散發幽藍光芒,鎖鍊纏繞着巨大的蚌殼。
“找到了!”覓佳擡頭時,正對上李屹川含笑的目光。少年躺在竹席上,卻仍伸手輕輕替她拂去額前碎發:“我的小螞蟻,果然最厲害。”他腰間的銅鈴随着動作輕響,與遠處湖面傳來的水波聲、檐鈴的叮咚聲交織成曲。
此時醉夢青忽然指着湖面驚呼,青色裙裾被夜風吹得貼緊小腿:“快看!鐵匣子自己浮上來了!”衆人屏息望去,隻見幽藍光芒穿透水面,鐵匣緩緩破水而出,鎖鍊上還挂着顆嬰兒拳頭大的珍珠,在月光下流轉着七彩光暈。醉夢甜舉着銅盆的手微微發抖:“這、這莫不是傳說中的鲛人之淚?”
鐵匣浮出水面的刹那,岸邊衆人的倒影被幽藍光芒染成青白色。醉夢泠撲通一聲又跳進湖裡,粉色紗裙鼓成花苞,發間銀飾在水中劃出細碎漣漪:“我去解開鎖鍊!”她指尖剛觸到珍珠,鐵匣突然發出蜂鳴,震得滿湖荷葉簌簌發抖。
“當心!”李屹川掙紮着要起身,後背傷口滲出的血漬暈染了竹席。覓佳按住他肩膀的手微微發抖,鵝黃色衣袖下露出的檀木護腕硌得生疼。此時醉夢香的黑豹突然直立而起,利爪拍碎飛濺的水花,明黃衣衫獵獵作響:“退開!這東西透着邪性!”
聶少凱折扇輕揮,數道銀絲纏住鐵匣。鎖鍊斷裂的瞬間,珍珠迸裂出萬千光點,化作螢火般的流光沒入夜空。鐵匣緩緩開啟,露出半卷泛黃的帛書,邊角繡着的螞蟻圖騰讓覓佳瞳孔驟縮——那正是蟻族失傳已久的密紋。
“這是...古籍?”醉夢蘭擠到最前,藍色襦裙蹭着濕漉漉的石闆,眼鏡片上蒙着水霧。她小心翼翼展開帛書,突然倒抽冷氣:“上面記載着寒武紀的靈物分布,還有...能讓本源之力進階的法子!”話音未落,醉夢紫的銀狐突然竄上石桌,紫色尾巴卷走帛書一角:“别碰!萬一是陷阱——”
“讓我看看。”覓佳的聲音輕卻堅定。她蹲下身時,發間銀蝶發簪與帛書上的圖騰同時泛起微光。李屹川不知何時已挪到她身邊,腰間銅鈴貼着她手背,體溫透過布料傳來:“我在。”少年受傷的後背幾乎要貼上她肩頭,卻固執地将她擋在身後。
夜風突然轉向,檐鈴發出尖銳的鳴響。遠處傳來馬蹄聲,三五個黑衣人的身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現。醉夢熙長刀出鞘,白色勁裝獵獵作響:“來得正好!本俠女手癢了!”她話音未落,覓佳突然攥緊李屹川的手,帛書上的螞蟻圖騰化作金色流光沒入她掌心——蟻族特有的危機感,正在血液裡瘋狂奔湧。
黑衣人疾馳而至,為首者黑袍上繡着扭曲的蛛網圖騰,腰間銅鈴發出令人牙酸的嗡鳴。醉夢熙的長刀率先出鞘,白色勁裝卷着勁風直取來者,卻在觸及對方衣角時被無形氣牆震退三步。"交出帛書!"黑袍人嗓音沙啞如砂紙,袖口滑出的骨刃泛着幽綠寒光。
李屹川将覓佳護在身後,受傷的後背因發力繃出猙獰弧度,腰間銅鈴與檐鈴共鳴出激昂節奏。"休想!"他抄起廊下未完工的檀木梁,木屑簌簌落在覓佳發間。此時醉夢香騎着黑豹騰空撲來,明黃衣衫獵獵如旌旗,聶少凱折扇開合間銀針暴雨般射向黑衣人。
混戰中,覓佳突然感覺掌心的金色圖騰發燙。地底傳來細微震動,成千上萬的螞蟻順着青磚縫隙湧出,在月光下彙成金色洪流。她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地上,蟻群立刻組成屏障将衆人護住。"小蟻蟻,這招帥!"醉夢紅抱着白貓躍上牆頭,紅色裙擺掃落飛濺的火星。
黑袍人見狀冷笑,骨刃劃開掌心,黑血滴地瞬間召喚出巨型蜘蛛。蜘蛛八足踏碎石闆,毒牙擦着醉夢艾的綠裙掠過,吓得兔耳發飾劇烈顫抖。"看我的!"醉夢泠突然破水而出,粉色紗裙裹着漩渦,将蜘蛛拖入湖中。
李屹川趁機揮舞檀木梁擊中黑袍人手腕,帛書飛落的刹那,覓佳縱身躍起接住。她指尖觸到帛書的瞬間,無數畫面湧入腦海:寒武紀的古老戰場、本源之力暴走的可怕景象、還有...刻着相同螞蟻圖騰的神秘祭壇。"小心!"李屹川的怒吼聲中,黑袍人垂死一擊的骨刃擦着她耳際飛過,削斷一縷發絲。
檐鈴在夜風中瘋狂作響,與打鬥聲、銅鈴聲、蟻群的沙沙聲交織成曲。覓佳攥緊帛書貼在心口,望着李屹川浴血奮戰的背影,突然明白這場風波才剛剛開始——而他們腰間相呼應的銅鈴,将在未來的無數個日夜,繼續守護彼此的歸途。
夜風裹挾着血腥味翻湧,檐鈴在混戰中發出雜亂的脆響。覓佳攥着帛書後退半步,後背撞上李屹川汗濕的胸膛。少年反手将她圈在臂彎,檀木護腕擦過她掌心發燙的蟻族圖騰:“閉眼!”話音未落,他已掄起染血的檀木梁砸向再次撲來的巨型蜘蛛。
“讓開!”醉夢紫突然甩出紫色絲帶纏住蜘蛛複眼,狐尾在空中劃出妖異弧線。納蘭京趁機擲出袖中軟鞭,将黑袍人拖離戰場。醉夢甜端着剛熬好的藥湯沖出門,橙色圍裙沾滿泥點,雞毛簪子歪斜得幾乎要掉下來:“都别死在這兒!湯藥還熱乎着!”
混戰正酣時,覓媛突然躍上屋頂,金色裙擺如流雲翻卷。她晃了晃手中酒壺,沖黑袍人挑眉:“徐懷瑾教我的戲法,正好拿來練練手!”話音未落,酒液潑灑之處騰起熊熊火焰,将黑衣人困在火圈中。黑袍人發出凄厲慘叫,化作黑煙消散前,骨刃脫手飛向覓佳。
千鈞一發之際,李屹川轉身用後背擋住暗器。金屬入肉的悶響讓覓佳眼前一黑,手中帛書無風自動,金色紋路如活物般蔓延。她踉跄着扶住少年顫抖的脊背,摸到一手溫熱的血:“你瘋了!”“比不過你瘋。”李屹川氣音微弱,卻仍逞強地笑,“攥着帛書往前沖的樣子...像隻炸毛的小黃雀。”
“都住手!”醉夢香的黑豹突然人立而起,吼聲震碎滿地殘磚。聶少凱趁機甩出金絲縛住最後一名黑衣人。月光重新灑在衆人身上時,醉夢蘭舉着賬本從牆角鑽出來,藍色襦裙沾滿草屑:“這次修繕費...至少要二十兩!”
覓佳跪坐在地,看着李屹川因失血蒼白的臉,又低頭望向帛書上新浮現的地圖。地圖盡頭的标記,竟與李屹川腰間銅鈴上的紋路一模一樣。檐鈴再度輕響,這次混着醉夢泠哼着的小調、醉夢艾包紮傷口的抽氣聲,還有遠處傳來的打更梆子聲,将驚心動魄的夜重新揉回瑣碎日常。
殘月西斜時,廊下飄起藥香。李屹川趴在竹席上,後背上新敷的草藥泛着清涼,聽着覓佳搗藥時臼杵相擊的聲響,故意悶哼:“疼死了,小螞蟻不哄哄?”話音未落,後腦勺就挨了醉夢甜一記爆栗:“裝什麼裝,再鬧換藥時給你摻辣椒!”橙色圍裙掃過他腳邊,雞毛簪子跟着一晃一晃。
醉夢紅蜷在窗棂逗貓,紅色紗裙垂落如瀑:“我說你們倆,要不要把銅鈴系一塊兒?省得每次見面都要演生離死别。”她話音剛落,醉夢蘭抱着賬簿撞進來,藍色襦裙沾着墨迹:“剛算清,這次打鬥損耗的藥材錢——”話未說完,醉夢熙拎着半塊碎磚沖進來,白色勁裝破了好幾個洞:“快看!這磚上有奇怪的刻痕!”
衆人圍攏時,覓佳正用鵝黃色裙角輕輕擦拭李屹川額角的汗。燭光下,少年古銅色的臉還帶着失血後的蒼白,卻仍伸手将她散落的發絲别到耳後。“别碰。”他攔住她要觸碰磚面的手,“萬一是陷阱。”腰間銅鈴随着動作輕響,與檐鈴的清韻在夜風裡纏繞。
醉夢青突然湊近,青色衣擺掃過磚面,蛇形玉簪在燭光下泛着冷光:“這紋路...與帛書上的祭壇圖騰有幾分相似。”她展開帛書,指尖劃過泛黃的紙頁,“或許鐵匣的出現并非偶然。”覓媛晃着酒壺湊過來,金色裙擺掃落幾片燭花:“依我看,不如明天就去探探路?”
“先養傷!”醉夢甜的鍋鏟敲得銅盆叮當響,“李屹川後背的傷沒好全,誰都不許亂跑!”她轉頭瞥見覓佳攥着帛書的手在發抖,語氣溫柔了幾分:“小佳,來幫二姐熬安神湯?”
夜深人靜時,覓佳坐在李屹川枕邊,聽着他平穩的呼吸聲。窗外的檐鈴忽然輕響,她低頭望着少年熟睡的側臉,月光落在他睫毛投下的陰影上。懷中的帛書微微發燙,她悄悄解開他腰間的銅鈴,讓兩個鈴铛輕輕相碰——清脆聲響裡,藏着比蜜餞更甜的心事。
晨光刺破薄霧時,覓府的回廊已飄起糯米香。醉夢甜系着歪歪扭扭的橙色圍裙,舉着鍋鏟指揮衆人:"醉夢艾去采薄荷葉,醉夢泠快把新打的井水提來!給傷員補身子的粥可耽誤不得。"她話音未落,醉夢紅抱着炸毛的白貓閃過,紅色裙擺掃過正端藥碗的覓佳,"小心!阿福聞到魚腥味就發瘋!"
李屹川倚着雕花欄杆,看着忙得團團轉的衆人。後背的傷處還隐隐作痛,卻不妨礙他伸手攔住路過的覓佳。少年指尖勾住她發間晃動的銀蝶發簪,壓低聲音笑道:"小螞蟻今天怎麼不飛了?"覓佳的耳尖瞬間染紅,鵝黃色裙擺掃過他的腳踝,"再鬧就叫蟻群咬你!"話雖兇,卻還是把剛溫好的藥湯塞進他手裡。
這時醉夢蘭舉着賬簿從月洞門沖來,藍色襦裙沾着露水:"南宮潤來信說,京城有人在打聽鐵匣的事!"話音未落,醉夢熙已抽出長刀,白色勁裝獵獵作響:"來得正好!本俠女的刀早就癢了!"醉夢香騎着黑豹慢悠悠走來,明黃衣衫随風揚起:"都别急,先吃飯。聶少凱剛送來福州的荔枝,甜着呢。"
衆人圍坐在荷花池畔的石桌邊,瓷碗碰撞聲混着蟬鳴。醉夢泠突然指着水面驚呼,粉色紗裙沾滿水珠:"快看!湖裡的金魚在排字!"衆人定睛望去,成群的錦鯉竟在水中排成"平安"二字,惹得醉夢艾拍着手笑,綠色裙裾掃落幾片飄落的荷花。
午後的陽光慵懶地灑在工坊,李屹川重新拿起墨鬥,卻被覓佳按住手腕。少女的指尖還帶着搗藥的草木清香,"傷口沒好全不許幹活。"她嗔怪着,發間銀蝶發簪随着動作輕顫。李屹川順勢将她拉進懷裡,腰間銅鈴與檐鈴共鳴出細碎聲響:"那小螞蟻幫我量尺寸?"
暮色漸濃時,醉夢紫倚在朱欄上,紫色紗裙上的銀狐泛着微光。她晃了晃手中的信箋,眼波流轉:"納蘭京說,查到神秘祭壇在城西山谷。"醉夢媛突然從屋頂躍下,金色裙擺揚起一陣風:"還等什麼?本姑娘的酒壺早就想會會世面了!"
覓佳望着李屹川重新系好的銅鈴,又低頭看了眼懷中的帛書。夜風裹着茉莉香拂過,檐鈴叮咚,如同他們初遇那日。未來或許還有無數未知的風波,但隻要身旁有這個會在烈日下扛着檀木對她笑的少年,再瑣碎的日常,也成了最珍貴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