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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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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過窗棂灑在案頭,我握着筆為覓瑤新裁的襦裙描着粉荷紋樣,忽聞環佩叮咚,她身着淺绯襦裙倚在門邊輕笑:"羅公子這手藝愈發精湛,倒讓繡娘都要失了營生。"指尖不覺勾勒出更柔美的花瓣弧度,這一生漫漫歲月,能與她共繡人間煙火,便是最珍貴的長卷。

春日遊湖,我撐着船篙看覓瑤倚在粉紗帳中剝菱角,她淺粉襦裙沾了荷香,忽然将剝好的嫩菱喂到我嘴邊,狡黠笑道:“羅郎這般俊朗,當心被水府龍女瞧了去。”漣漪輕晃,載着滿船笑語,我知往後歲歲年年,皆是這般好光景。

寒武紀白銀時代的晨光裹着西子湖的水汽漫進洛府繡樓,湘妃竹簾篩下碎金般的光斑,在案頭宣紙上蜿蜒成河。我握着羊毫筆,指尖拂過素絹上半綻的粉荷,墨色忽然在花瓣尖洇開——遠處傳來環佩相擊的清響,如碎玉落盤。

轉身時正見覓瑤倚在雕花門邊,淺绯襦裙上繡着并蒂蓮紋,裙裾處暈染的粉像是将朝霞揉碎了裁進布料。她烏發松松绾着珊瑚珠钗,鬓邊斜簪的芍藥與裙色相映,笑起來時眉眼彎彎,竟比案上未完成的紋樣還要鮮活三分:“羅公子這手藝愈發精湛,倒讓繡娘都要失了營生。”

我望着她裙擺上随風輕顫的珍珠流蘇,忽然想起昨夜她伏案為我縫制新靴的模樣。燭火搖曳間,她專注的側臉籠着柔光,時不時将散落的發絲抿到耳後。此刻晨光為她鍍上金邊,更襯得她唇紅齒白,恰似從畫卷裡走出來的仙子。

“若能博娘子一笑,便是搶了繡娘飯碗又如何?”我故意闆起臉,卻掩不住唇角的笑意。案上的粉荷似乎也被這氣氛感染,墨迹裡透出的胭脂色愈發嬌豔。

覓瑤蓮步輕移,指尖劃過我描摹的紋樣,腕間銀鈴叮咚作響:“可别讓大姐瞧見,她前日還念叨着要給聶公子繡個新荷包呢。”說罷狡黠地眨眨眼,“依我看,羅公子若肯出手,醉夢香姐姐怕是要甘拜下風。”

窗外傳來幾聲黃鹂啼鳴,驚起一湖漣漪。我望着她發間晃動的珊瑚钗,心中泛起溫柔的漣漪。在這盛世江南的晨光裡,歲月仿佛都慢了下來,隻願能與她這般共度無數個描摹紋樣、閑話家常的清晨。

西子湖的春水在日光下泛着碎銀般的光澤,我立在船頭撐篙,看船尾粉紗帳被風掀起一角。覓瑤跪坐在繡着并蒂蓮的軟墊上,淺粉襦裙被湖風撩起,露出裙裾處金線繡的遊魚,随着她動作若隐若現。竹籃裡堆滿新采的菱角,青褐色的硬殼上還挂着晶瑩的水珠。

"羅郎且歇一歇。"她忽然喚我,指尖捏着枚剝好的嫩菱,雪白的果肉在陽光下泛着柔光,"這船頭風大,仔細吹皺了你這張讓龍女都心動的臉。"說着狡黠地眨了眨眼,蓮步輕移走到船舷邊。我放下船篙時,她已踮腳将菱肉送到我唇邊,腕間銀鈴撞出細碎聲響,混着她身上清甜的香粉味,比菱角更教人唇齒生津。

遠處傳來畫舫上的絲竹聲,卻不及她眼中笑意動人。我望着她鬓邊新換的粉絹花,忽然想起晨起時她對着銅鏡簪花的模樣——胭脂輕點朱唇,黛眉微蹙,偏要我評說哪支钗環更襯她今日的衣裳。此刻風掠過湖面,将她幾縷發絲吹到臉頰,我擡手替她别到耳後,觸到她溫熱的耳垂時,她耳尖蓦地紅了,嗔怪道:"當心看癡了,真被龍女捉去做了壓寨郎君。"

船尾忽然傳來歡快的呼喊,我轉頭望去,醉夢熙正站在鄰舟船頭,白色勁裝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她腰間佩着的長劍折射着日光,手中握着的船槳卻歪歪扭扭,惹得身旁的大風手忙腳亂地去扶船舷。"羅三哥!"她扯着嗓子喊道,"快管管你家嫂嫂,莫要把菱角都喂進你肚裡,也分我們些嘗嘗!"

覓瑤被她逗得直笑,轉身又剝了幾枚菱角,用帕子包了抛過船去。醉夢熙單手接住,沖我們扮了個鬼臉,惹得大風在一旁無奈搖頭。遠處畫舫上飄來《采蓮曲》的歌聲,與湖面此起彼伏的歡笑聲交織,驚起一群白鹭掠過柳梢。我望着覓瑤發間晃動的珍珠流蘇,忽然覺得,若能與她這般泛舟湖上,聽風觀月,便是把這世間萬千繁華都捧到眼前,也不及此刻半分珍貴。

正當醉夢熙的笑鬧聲還在湖面回蕩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銅鈴聲。擡眼望去,隻見一葉描金畫舫撥開柳影駛來,船頭立着的女子身披明黃紗衣,正是大姐醉夢香。她發間金步搖随着船身晃動,腰間懸着的銅鈴與覓瑤腕間銀鈴遙相呼應,将滿湖春光都搖成了流動的音符。

"好啊你們!"醉夢香叉着腰,眼尾丹蔻如火焰般明豔,"背着我們偷偷嘗鮮?"她身後的聶少凱正幫船家系纜繩,青衫被風鼓起,卻穩穩托住了醉夢香探出身的動作。二姐醉夢甜從船艙探出頭,橙色襦裙上繡着的雞冠花栩栩如生,"瑤瑤快藏好菱角,你大姐這豹子眼,見不得半點好東西!"

覓瑤笑得直不起腰,往我袖中塞了把菱角:"快分給姐姐們,不然可要被'豹口奪食'了。"她轉身時,淺粉裙裾掃過船闆,驚起幾縷荷香。三姐醉夢艾蹲在船頭,嫩綠裙擺垂入水中,驚得遊魚四散,"慢些慢些,我這兔子腿可跑不過香姐姐的豹子步!"

畫舫剛靠上我們的小船,五姐醉夢紅便如貓般輕巧躍了過來,紅衣翻飛間帶起一陣風。她指尖捏起枚菱角,挑眉道:"羅賢弟的手藝越發好了,這船篙撐得比那畫舫的船家還穩當。"話音未落,六姐醉夢蘭已捧着書卷跟來,藍色裙裾沾着墨香,"依我說,該讓羅賢弟寫首《采菱賦》,才不負這春光。"

七妹醉夢紫倚在畫舫欄杆上,紫色廣袖随風舒展,似要将漫天雲霞都攏入袖中。她勾唇輕笑:"賦詩多無趣,不如我們來打水仗?"說着突然舀起一捧湖水潑向八妹醉夢熙。醉夢熙眼中閃過狼一般的精光,抄起船槳就掀起巨大水花,驚得衆人尖叫連連。

覓瑤躲在我身後,指尖輕輕扯着我的衣袖。我低頭看她,見她睫毛上沾着水珠,粉撲撲的臉頰比春日桃花更豔。"羅郎,"她仰起臉,眼中盛滿笑意,"原來這西子湖的熱鬧,比水府龍宮的瓊樓玉宇還要有趣。"

湖面上笑聲喧天,驚起的白鹭掠過柳梢,将漫天柳絮都攪成了春日的詩行。我護着覓瑤避開飛濺的水花,忽然覺得,這滿湖的喧鬧與溫柔,便是此生最珍貴的風景。

正當湖面水花四濺、笑語喧天時,遠處忽而傳來一陣悠揚笛聲。循聲望去,隻見一葉烏篷船緩緩駛來,船頭立着的書生手持玉笛,月白色長衫随風輕擺——正是四姐醉夢青的戀人何童。艙内,醉夢青身着水青色襦裙半倚船舷,發間纏着同色絲帶,指尖把玩着一枚青玉簪,眉眼間盡是慵懶風情,倒與平日的清冷模樣判若兩人。

"好哇,背着我們偷偷賞春!"醉夢紅貓一樣敏捷地躍上船頭,紅衣在風中獵獵作響,"何公子這笛聲,莫不是在給青姐姐傳情?"此言一出,醉夢青耳尖泛紅,玉簪差點脫手,"五妹再胡說,當心我讓竹葉青咬你!"她話音未落,船尾突然傳來撲棱棱的聲響,二姐醉夢甜抱着隻蘆花雞探出頭來,橙色裙擺沾滿草屑,"青丫頭莫惱,瞧瞧我帶來的寶貝!"

衆人定睛一看,那蘆花雞頭頂竟戴着個用柳枝編成的花環,惹得衆人忍俊不禁。"這是我新養的'報曉将軍'!"醉夢甜得意洋洋地将雞舉高,"待會兒讓它給咱們唱支曲兒!"話音剛落,九妹醉夢泠從艙底鑽出來,水粉色襦裙濕漉漉的,發梢還滴着水,"二姐快放下那雞!方才我在船底摸螺蛳,差點被它啄了手!"

覓瑤笑得躲進我懷裡,肩頭微微顫抖。我攬住她纖腰,能感覺到她淺粉襦裙下的溫熱,發間茉莉香混着荷風拂過鼻尖。這時,覓媛忽然從畫舫頂棚倒挂下來,金色裙擺如瀑傾瀉,"我說你們隻顧着玩鬧,可還記得今日的正事?"她沖我們眨眨眼,"懷瑾哥哥備了桃花釀,再不品嘗可要被小加加和虎妞小葵喝光啦!"

話音未落,船尾傳來清脆的碰杯聲。循聲望去,小加加正踮着腳與虎妞小葵碰碗,白色與橙色的裙擺交織在一起,像兩朵綻放在湖面的花。小葵懷裡還抱着二寶,小家夥舉着木勺,眼巴巴地望着碗裡的桃花釀。"羅三哥!瑤姐姐!"小加加晃着羊角辮喊道,"快來嘗嘗,比春日的陽光還甜!"

覓瑤仰起臉看我,眼眸裡盛着細碎的波光,"羅郎,"她輕聲道,指尖無意識地揪着我衣襟,"有大家在,連這湖水都變得暖融融的。"我低頭在她發頂輕吻,望着四周笑鬧的衆人,忽然覺得,這人間煙火裡的吵嚷與溫柔,遠比任何傳奇故事都要動人。

桃花釀的甜香還在唇齒間萦繞,忽有細密雨絲斜斜掠過湖面。三姐醉夢艾最先驚覺,她身着嫩綠襦裙立在船頭,兔耳形狀的發飾随着動作輕顫:“莫不是湖神也饞咱們的美酒,降下甘霖助興?”話音未落,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砸在船篷上,濺起陣陣水霧。

醉夢紫眼疾手快,紫色廣袖一揮,将散落的酒碗收入袖中。“快些攏船!”她沖衆人喊道,發間狐尾狀的銀飾在雨幕中若隐若現。八妹醉夢熙卻反身抽出腰間軟劍,白衣在風雨中獵獵作響:“大風,與我共舞一場雨中劍!”說罷劍光霍霍,水珠在劍刃上凝成晶瑩的弧線。

覓瑤慌忙扯住我衣袖,淺粉襦裙已被雨水洇出深色水痕。她仰頭望着我,睫毛上挂着雨珠,鼻尖泛紅:“羅郎,這雨來得突然……”話未說完,大姐醉夢香已縱身躍過兩船間隙,明黃紗衣在雨中翻飛如蝶。“都别愣着!”她單手撐住船篷,豹目圓睜,“把吃食都搬進畫舫!少凱,快幫我搭把手!”

聶少凱應聲而動,青衫早被打濕,卻穩穩接住醉夢香抛來的竹籃。二姐醉夢甜護着蘆花雞鑽進船艙,橙色裙擺沾滿泥漿還不忘念叨:“這雨可别驚着我的寶貝!”四姐醉夢青倚在何童身側,水青色衣衫透出幾分冷意,指尖卻悄然勾住書生的衣角。

我攬着覓瑤避進畫舫,艙内燭火搖曳,将衆人濕漉漉的身影映在雕花屏風上。五姐醉夢紅甩着濕漉漉的頭發,紅衣緊貼肌膚,倒像隻炸毛的貓兒:“早知道備些油紙傘!”六姐醉夢蘭正用帕子擦拭書卷,藍色裙裾滴滴答答淌着水:“莫急,這春雨最是滋養萬物……”

覓瑤突然輕呼一聲,我低頭見她指尖捏着半枚菱角——竟是方才慌亂中遺落的。她擡頭望向我,眼波流轉:“羅郎,即便風雨驟至,有你在旁,連這濕透的菱角都格外香甜。”艙外雨聲漸密,伴着衆人的笑鬧與抱怨,我忽然覺得,這被雨水打亂的遊湖之約,倒比晴空萬裡時更多了幾分鮮活的暖意。

雨幕愈發綿密,畫舫内蒸騰的熱氣與酒香纏繞。醉夢媛忽然跳上案幾,金色裙擺掃落幾顆菱角,像隻靈巧的金絲猴般晃着手中酒壺:“光躲雨多無趣!懷瑾哥哥快說個酒令,輸家罰唱曲兒!”徐懷瑾折扇輕搖,桃花眼含笑望向她:“那就以‘春’字為題,接不上的人,便替小加加喂羊如何?”

小加加聞言蹦到艙中央,羊角辮随着動作搖晃,白色裙裾沾着半幹的水漬:“阿肆前日新收了隻奶羊,正愁沒人哄!”虎妞小葵立刻将二寶護在身後,橙色虎頭帽歪到一邊:“我可不會作詩,但要掰手腕,在座的誰也别想赢我!”二寶攥着她的衣角,圓溜溜的眼睛滿是崇拜。

覓瑤悄悄往我掌心塞了塊桂花糕,淺粉衣袖蹭過我手背時帶着暖意。她倚在我肩頭,聲音輕如耳語:“羅郎可要小心,六姐的‘春’字詩能把人繞進雲裡。”話音未落,醉夢蘭已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琉璃鏡,藍色裙裾掃過繡着鼠紋的荷包:“春潮帶雨晚來急——該誰接?”

醉夢甜突然拍案而起,驚得懷中蘆花雞“咯咯”亂叫:“春眠不覺曉!我這可是幼時啟蒙詩!”她得意地朝衆人挑眉,橙色衣領歪歪斜斜,發間雞毛裝飾跟着亂顫。醉夢紅卻像貓般弓着背湊過來,紅衣幾乎要掃到何童手中的笛子:“四妹素來清冷,不如你來?”

醉夢青指尖繞着水青色絲帶,斜睨五妹一眼:“春心莫共花争發。”話畢突然嗆咳兩聲,何童立刻将溫好的酒盞遞到她唇邊,書生的月白衣襟還在滴水,眼神卻比春日暖陽更溫柔。覓如與洛君并肩坐在角落,素蘭色裙擺與少年的靛藍衣衫交疊,兩人低頭竊語,不時被衆人的笑鬧驚得耳尖發紅。

“羅三哥!該你了!”醉夢熙的吼聲穿透雨簾,她的白衣被劍氣割破幾道口子,此刻正擰着衣角的雨水,“莫不是被龍女勾了魂?”衆人哄笑中,覓瑤的指尖輕輕掐了掐我的掌心。我望着她發間被雨水打濕的芍藥,忽然覺得,這被雨困住的時光,竟比任何精心謀劃的雅集都更鮮活。

我望着艙外如煙如霧的雨幕,舌尖還留着桂花糕的甜膩,張口正要接詩,忽聞艙外傳來“噗通”一聲悶響。衆人循聲望去,隻見醉夢泠半個身子探在船舷外,水粉色襦裙滴滴答答往下淌水,發間魚骨狀的銀飾歪歪斜斜:“我瞧見條紅尾錦鯉!”她身旁的覓兩哥哥急得直跺腳,素白長衫早被雨水浸透,伸手去拉妹妹時差點跟着栽進湖裡。

“泠丫頭又犯渾!”醉夢紅“噌”地竄到船邊,紅衣如火焰般在雨幕中跳動,貓瞳警惕地盯着湖面,“這雨後湖水湍急,仔細被漩渦卷了去!”話音未落,醉夢熙已一個箭步躍上船頭,白色勁裝獵獵作響,腰間軟劍出鞘半寸:“怕什麼!大風,咱們跳水捉魚去,正好加道菜!”大風撓着後腦勺,憨厚地笑着解下外袍,露出結實的臂膀。

覓瑤攥着我的手突然收緊,淺粉衣袖蹭過我手背,指尖還有菱角的涼意:“羅郎,快攔住他們……”她話音未落,醉夢紫已搖着折扇輕笑出聲,紫色廣袖拂過艙内燭火:“七妹有法子。”說着從袖中掏出枚銅鈴輕輕搖晃,霎時間湖面泛起漣漪,幾條錦鯉竟排着隊遊到船邊,魚尾攪動的水花在雨簾中濺起細碎銀光。

醉夢香雙手抱臂立在艙中央,明黃紗衣下露出半截豹紋腰帶,眼神銳利如鷹:“都别胡鬧了!”她轉頭望向聶少凱,後者立刻會意,從箱籠裡取出幾卷幹爽的布料:“先換了濕衣,莫要着了涼。”二姐醉夢甜捧着蘆花雞湊過來,橙色裙擺沾着泥漿,卻笑得眉眼彎彎:“我帶了生姜,煮碗熱湯驅寒最好!”

覓媛突然倒挂在艙梁上,金色裙擺如瀑布垂下,晃得人眼花缭亂:“換衣服多無趣!不如我們玩‘蒙眼猜人’,輸家要學小加加的奶羊叫!”小加加立刻鼓起腮幫子抗議,羊角辮随着動作亂晃:“我的小羊才不是這麼叫的!”虎妞小葵卻拍着大腿叫好,橙色虎頭帽上的絨毛都跟着抖動,二寶躲在她身後,偷偷揪着她的衣角憋笑。

覓瑤被這鬧劇逗得直笑,身子輕輕倚在我懷裡,發間茉莉香混着雨水的氣息撲面而來。我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絲,望着艙内鬧作一團的衆人,忽然覺得,這被風雨打亂的遊湖日,倒比任何刻意安排的盛宴都要熱鬧鮮活。雨聲漸密,卻蓋不住滿艙的歡聲笑語,恰似一曲永不落幕的人間煙火謠。

正鬧得不可開交時,艙外忽然傳來一陣“咩咩”的羊叫聲。小加加瞬間瞪大了眼睛,扒着船舷張望:“不好!怕是我出門前沒關好羊圈!阿肆,咱們得趕緊回去看看!”她急得眼眶泛紅,羊角辮随着動作亂晃,白色裙擺蹭上了船艙的泥點。劉阿肆二話不說,脫下蓑衣披在她身上,粗粝的手掌輕輕拍着她的背:“别怕,有我在。”

虎妞小葵見狀,一把将二寶扛在肩頭,橙色虎頭帽上的絨球跟着抖動:“我和二寶也去幫忙!我這拳頭,準能把亂跑的羊崽子都教訓得服服帖帖!”二寶攥着她的頭發咯咯直笑,口水滴在她後頸也渾然不覺。醉夢熙立刻跳起來,白色勁裝還滴着水:“算我一個!大風,咱們駕船抄近路!”大風撓撓頭,憨厚地應了聲,轉身去解纜繩。

醉夢香雙手抱臂,明黃紗衣下的豹紋腰帶随着動作若隐若現:“都别慌!少凱,你帶幾個人從陸路過去;其餘人留在船上,等雨小些再出發。”她發間的金步搖叮當作響,眼神銳利如鷹,不怒自威。聶少凱點頭稱是,轉身招呼衆人準備馬匹。

覓瑤輕輕扯了扯我的衣袖,淺粉襦裙沾着幾縷雨絲:“羅郎,我們也去幫忙吧?”她仰頭望着我,眼眸裡映着燭火,像浸在蜜糖裡的星星。我低頭在她額間輕吻,握住她微涼的手:“好,有你在,趕羊也成了趣事。”

艙内頓時忙作一團。二姐醉夢甜急着将沒喝完的桃花釀封好,橙色裙擺掃過案幾,差點打翻酒壺;三姐醉夢艾蹲在角落,仔細将濕透的菱角重新裝回竹籃,綠色裙擺上沾着的草屑也顧不上清理;四姐醉夢青倚在何童身上,水青色絲帶松松挽着發間,由着書生替她擰幹滴水的衣袖。

覓媛突然倒挂在艙梁上,金色裙擺如瀑布垂下,晃得人頭暈:“懷瑾哥哥,我們也去湊個熱鬧?說不定能撞見迷路的小羊,順手牽隻回去烤了吃!”徐懷瑾無奈地笑着,折扇輕輕敲了下她的腦袋:“就你鬼點子多。”

雨還在下,細密的水珠敲打着船篷,卻壓不住滿艙的喧鬧。我攬着覓瑤站在船頭,看衆人忙碌的身影,忽然覺得,這被羊叫聲打亂的聚會,倒比任何精心安排的宴席都更讓人安心。畢竟有這群人在,再瑣碎的日常,也能釀成最甜的酒。

雨勢稍歇,衆人分作水陸兩隊往牧場趕去。我與覓瑤同乘一騎,她淺粉襦裙垂落在棗紅馬腹兩側,像一朵被雨水浸潤過的桃花。馬蹄踏碎水窪,濺起的水珠沾濕了她的裙裾,她卻笑得眉眼彎彎,伸手去接空中飄落的柳絮:“羅郎,你聽,前面是不是傳來羊叫?”

果然,轉過柳林便見小加加的牧場一片狼藉。七八隻奶羊頂着濕漉漉的卷毛,正悠哉遊哉地啃食醉夢甜種在籬笆旁的雞冠花苗。醉夢甜尖叫着撲過去,橙色裙擺沾滿泥漿:“我的寶貝花兒!你們這群貪吃鬼!”她懷中的蘆花雞也跟着“咯咯”抗議,驚得羊群“咩咩”亂竄。

虎妞小葵将二寶放在草垛上,撸起橙色衣袖露出結實的臂膀:“看我的!”她如小老虎般撲向逃跑的頭羊,卻不想踩到泥漿打滑,“撲通”一聲摔進草堆,驚起幾隻藏匿的麻雀。二寶坐在草垛上拍手大笑,口水順着嘴角滴在粗布衣裳上。

醉夢熙抽出軟劍挽了個劍花,白色勁裝獵獵作響:“大風,咱們左右包抄!”話音未落,一隻調皮的小羊突然用犄角頂向她的劍鞘,驚得她踉跄後退。大風眼疾手快攬住她的腰,憨厚的臉上泛起紅暈:“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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