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田間蒸騰着暖意,屬羊的小加加身着素白衣衫俯身鋤地,碎發被汗水黏在臉頰。劉阿肆停下手中農活,指尖靈巧地穿梭于柔韌草葉間,片刻便編出頂精巧草帽,輕輕覆在她發間:“莫讓日頭曬了我的小娘子。”草帽下,小加加眉眼彎彎,笑意比天邊雲霞更溫柔。
日頭攀上中天時,小加加的素白衣襟已洇出汗漬,正彎腰侍弄新插的秧苗。劉阿肆瞥見她被曬得發紅的脖頸,随手折下幾枝柔韌草葉,指尖翻飛間編出頂精巧草帽,輕輕扣在她發間:"我的小羊兒可要當心曬,莫把這笑靥曬蔫了。"
暮春的西子湖畔蒸騰着溫潤的水汽,平陽宛城外的水田被晨霧染成一片朦胧的青碧。小加加赤着雙足踩在松軟的泥地裡,素白襦裙高高绾起,露出一截纖細的腳踝。她發間系着的羊脂玉墜随着動作輕輕晃動,恰似她眉眼間靈動的笑意。
"阿肆,這壟秧苗總算是插完了。"小加加直起腰,擡手拭去額角的汗珠。日光穿透雲層,在她雪白的衣襟上灑下斑駁光影,将她襯得如同畫中走出的仙子。
正在一旁整理農具的劉阿肆擡眼望去,隻見心上人被曬得微紅的臉頰泛着健康的光澤,幾縷碎發黏在額前,更添幾分嬌憨。他心頭一軟,随手折下幾枝柔韌的狗尾草,指尖翻飛間,草葉便化作精巧的紋路。
"當心别曬壞了。"劉阿肆走到小加加身邊,将編好的草帽輕輕戴在她頭上。草帽帶着青草的清香,恰好遮住刺眼的陽光。他的指尖不經意間擦過她發燙的耳尖,引得小加加臉頰更紅。
小加加擡頭望着眼前這個皮膚黝黑卻眉眼俊朗的少年,心中滿是暖意。劉阿肆雖隻是個普通的務農少年,卻總能用最質樸的方式讓她心動。"就你會哄人。"她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嘴角卻止不住地上揚。
"我說的可是真心話。"劉阿肆笑着将她垂落的發絲别到耳後,"我的小羊兒,自然要好好護着。"
遠處傳來清脆的鳥鳴,微風拂過新插的秧苗,泛起層層綠浪。小加加靠在劉阿肆肩頭,望着天邊被染成绯色的雲霞,隻覺得這一刻的甯靜與美好,便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日頭攀上中天,将西子湖畔的水田蒸騰出粼粼金霧。小加加半跪在濕潤的田埂上,素白衣衫早被汗水浸出深色雲紋,腰間羊脂玉墜随着俯身的動作輕晃,在泥水裡投下細碎的光。她垂落的發絲黏着草屑,睫毛上凝着晶瑩的汗珠,卻仍固執地用竹耙梳理着秧苗間的雜草。
劉阿肆擦着額頭的汗直起身,目光掠過小加加被曬得通紅的後頸。少年喉結輕滾,粗粝的手指忽然靈巧地折下幾株柔韌的蒲葦。草葉在他掌心翻飛如蝶,麥色手臂上青筋随着動作起伏,不一會兒就編出頂帶着波浪紋的草帽。帽檐處還别着兩朵野薔薇,粉白花瓣沾着新鮮的晨露。
“當心!”草帽帶着草木清香扣在小加加頭頂,劉阿肆順勢扶住她險些栽進泥裡的身子。他溫熱的掌心透過單薄的衣料傳來溫度,小加加仰頭時,正巧撞進少年含笑的眼眸——那雙總在田間勞作的眼睛,此刻盛着比西湖水更溫柔的光。
“我的小羊兒可要當心曬。”劉阿肆指尖輕輕擦過她發燙的耳垂,将帽繩系成俏皮的蝴蝶結,“莫把這笑靥曬蔫了,不然明日的早市,誰幫我吆喝新割的稻穗?”
小加加被逗得撲哧一笑,羊脂玉墜跟着輕顫:“就會拿我打趣!”她佯裝生氣地拍開少年的手,卻悄悄将草帽往頭頂按了按。帶着體溫的草葉拂過臉頰,混着薔薇的甜香,倒比任何金冠都要珍貴。遠處傳來隐隐約約的馬蹄聲,驚起一群白鹭掠過水田,而他們誰都沒注意到,醉夢紫騎着高頭大馬,正帶着納蘭京從堤岸另一頭經過,紫色裙擺與湖面漣漪相映成趣。
草帽檐下的野薔薇突然被風掀起,小加加擡手去扶,卻見遠處西子湖畔飄來一抹豔紫色。醉夢紫騎着高頭大馬立在堤岸,狐耳在發間若隐若現,正與納蘭京笑鬧着用馬鞭指向水中央。小加加望着她鬓邊晃動的明珠步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草帽上的野花,耳根又泛起薄紅。
“别看了。”劉阿肆忽然将沾着泥土的手掌覆在她眼前,粗粝指腹輕輕蹭過她發燙的臉頰,“再看下去,連秧苗都要嫉妒你走神。”少年故意闆着臉,眼底卻漾着狡黠的笑意,“昨日是誰說要把水田打理得比醉夢艾姐姐的茶園還整齊?”
小加加被戳中軟肋,杏眼圓睜:“誰說走神了!我不過是在想……”她忽然壓低聲音,羊兒般靈動的眸子轉了轉,“醉夢紫姐姐的狐火,能不能把田裡的害蟲都吓跑?”話音未落,遠處傳來醉夢紫清脆的笑聲,狐尾掃過水面驚起漣漪,倒真驚飛了幾隻停在秧苗上的蜻蜓。
劉阿肆聞言噗嗤笑出聲,随手摘下腰間竹簍裡的水壺,擰開蓋時帶起一串水珠:“張嘴。”他半跪下來,将壺嘴湊到小加加唇邊,自己卻仰頭去接從壺口溢出的水。清冽的井水順着他下颌線滑落,浸濕了領口的粗布,“我們的小娘子要是想借狐火,明日我就去紫姑娘府上借——前提是先把今日的活計做完。”
小加加含着壺口輕哼一聲,故意嗆出幾滴水珠濺在少年臉上。她忽然伸手扯下草帽,倒扣在劉阿肆曬得發紅的額頭上:“那農夫劉阿肆聽令,即刻與本姑娘一同除草,否則……”她晃了晃手中沾着泥的竹耙,“當心我用這神器,把你變成田裡的稻草人!”
田間的風裹着新泥與薔薇的香氣掠過,驚起白鹭群掠過醉夢紫遠去的身影。劉阿肆望着草帽下笑得眉眼彎彎的少女,忽然覺得,比起醉夢紫鬓邊的明珠,眼前沾着草屑的笑顔,才是這盛世江南最耀眼的光。
草帽歪歪地扣在小加加頭上,劉阿肆剛要伸手扶正,忽聽得遠處傳來清脆的鈴铛聲。轉頭望去,隻見醉夢紅騎着一匹棗紅馬,懷中抱着竹籃,貓尾俏皮地從紅色裙擺下探出,馮廣坪則在馬側步行,手中還提着幾壇新釀的梅子酒。
“喲,瞧瞧這對小鴛鴦!”醉夢紅眼尖,遠遠就瞧見了田埂上的兩人,笑着勒住馬缰。她穿着繡着金線的紅色襦裙,在陽光下明豔奪目,“阿肆,你這草編的手藝愈發精進了,比我前日在市集上買的都精巧。”
小加加的臉瞬間紅透,低頭揪着裙擺上的線頭。劉阿肆倒是大大方方地拱手行禮:“紅姑娘謬贊了,不過是随手編來哄她開心的小玩意兒。”說着,他下意識地看向小加加,目光裡滿是溫柔。
馮廣坪将酒壇放在田埂上,笑着說:“阿肆,明日就是五月初五,我家釀了些新酒,特地給你們送來嘗嘗。”他一身粗布麻衣,卻難掩身上的英氣,“還有,明日城西的龍舟賽,你們可去?”
小加加聞言,眼睛一亮,擡頭看向劉阿肆,羊兒般溫順的眸子裡滿是期待:“阿肆,我們也去好不好?聽說還有舞龍舞獅,可熱鬧了!”她說話時,草帽上的野花輕輕晃動,襯得她愈發嬌俏。
劉阿肆看着她期盼的模樣,心裡一軟,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好,明日收了工,我們就去。”他轉頭向馮廣坪道謝,“多謝廣坪兄,這酒我們就不客氣了。”
醉夢紅跳下馬來,從竹籃裡拿出幾塊桂花糕遞給小加加:“快嘗嘗,這是我今早親手做的。”她眨了眨眼睛,調侃道,“比某人編的草帽可香甜多了。”
衆人聞言都笑了起來,田間的氣氛愈發熱鬧。小加加咬了一口桂花糕,甜香在口中散開,看着身邊說說笑笑的衆人,心裡暖融融的。她偷偷瞥了眼身旁的劉阿肆,見他正與馮廣坪談論農事,側臉被陽光鍍上一層金邊,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說不出的安心。
此時,一陣微風吹過,遠處西子湖畔的柳樹輕輕搖曳,送來陣陣花香。小加加望着眼前的一切,隻覺得這樣平凡的日子,竟比任何珍寶都要珍貴。
正當衆人說笑間,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抹亮黃色身影疾馳而來,覓佳身下的小馬駒跑得氣喘籲籲,她蟻族特有的透明薄翼在背後微微顫動,發間還沾着幾片草葉。大力士李屹川扛着鋤頭大步跟在後面,古銅色的手臂上青筋暴起,額角的汗水順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
“可算追上你們了!”覓佳翻身下馬,亮黃色的裙擺掃過田埂邊的野花。她從腰間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城西綢緞莊新進了一批雲錦,掌櫃的說有雪白的料子,小加加你要不要去瞧瞧?”她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特意把“雪白”二字咬得很重,還偷偷瞥了眼劉阿肆。
小加加剛要開口,劉阿肆已先一步接過紙張。他粗糙的手指撫過紙上的字迹,目光落在“雪白雲錦”四個字上時,喉結不自覺地動了動。想起小加加那件洗得發白的素衣,他默默将紙折好塞進懷裡:“明日趕集正好順路,我陪她去。”
“喲,阿肆這是要給小娘子置辦新衣了?”醉夢紅狡黠地眯起貓眼,尾巴卷住馮廣坪腰間的錢袋晃了晃,“不如讓廣坪贊助些銀錢?”
“使不得使不得!”馮廣坪慌忙護住錢袋,卻在看到小加加略帶期待的眼神後,立刻變了口風,“就當是提前送端午禮了!”說着掏出一錠碎銀,被醉夢紅眼疾手快地搶過去塞給小加加。
小加加攥着溫熱的銀子,素白的臉頰泛起紅暈。她望着劉阿肆微微低垂的眉眼,想起他編草帽時專注的模樣,又想起他掌心的溫度,忽然覺得手裡的銀子沉甸甸的。“那、那我們就收下了,等秋收賣了糧,一定還你們。”她聲音軟軟的,羊兒般溫順的眼神裡卻透着股執拗。
劉阿肆擡手替她理了理歪掉的草帽,指尖擦過她發燙的耳垂:“先顧着挑喜歡的樣式。”他轉頭看向笑得開懷的衆人,田間蒸騰的暑氣似乎都被這熱鬧驅散,隻剩下滿心的暖意。遠處,西子湖的水波映着天光,泛起細碎的金芒,恰似此刻衆人眼中流轉的笑意。
衆人笑鬧間,忽有細碎銀鈴聲由遠及近。穿素蘭色衣裳的覓如提着竹籃,發間鼠耳随着步伐輕輕顫動,洛君背着竹簍跟在身後,裡頭裝滿了新鮮草藥。“阿肆,小加加,”覓如眼尖,瞧見田埂上的人群,遠遠揚了揚手中的帕子,“今晨在南山采了薄荷,給你們煮涼茶祛暑。”
洛君已熟稔地從簍中取出陶甕,揭開蓋子時,沁涼的薄荷香混着甘草甜意散開。小加加正要伸手去接,卻被劉阿肆攔住。少年蹲下身,從田邊摘了片寬大的荷葉,仔細洗淨後才接過陶甕,緩緩傾倒。澄澈的涼茶順着荷葉邊緣流入他掌心,泛起細密的泡沫。
“當心燙。”劉阿肆半跪着将荷葉捧到小加加面前,手腕上還沾着未洗淨的泥漿。小加加望着他被曬得發紅的手背,忽然想起他編草帽時靈巧翻飛的手指,心口像是被羽毛輕輕掃過,有些發癢。她垂眸輕抿一口,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甜味卻直竄上眼眶。
“好喝!”小加加仰起臉,故意晃了晃沾着茶漬的嘴角,“比去年你在市集買的酸梅湯還好喝。”劉阿肆眼底笑意漫出來,用衣袖替她擦去嘴角痕迹,粗糙的布料蹭得臉頰微微發燙。
“酸梅湯?”醉夢紅突然湊過來,貓尾卷住小加加的手腕,“說起這個,前兒我在聶少凱府上,瞧見他家冰窖裡存着的酸梅,個個飽滿得很……”她眨眨眼,尾巴尖輕輕點了點小加加腰間的碎銀,“不如明日買了新料子,再去蹭些酸梅?”
衆人哄笑間,遠處傳來幾聲虎嘯。穿橙色衣裳的虎妞小葵騎着二寶肩頭跑來,身後揚起一片塵土。小葵的虎耳立得筆直,懷中抱着個油紙包:“我聽見說酸梅?鎮上王記的酸梅湯最是正宗,我剛去買了!”她大大咧咧扯開油紙,酸甜氣息頓時彌漫開來。
劉阿肆看着小加加眼睛發亮地湊過去,唇角不自覺上揚。田間的風裹着草藥香、酸梅香與新泥氣息拂過,草帽上的野薔薇輕輕搖晃,他伸手将險些被吹落的花朵扶正,突然覺得,這被陽光曬得發燙的日子,原來比任何蜜糖都要甜。
正當衆人圍坐分享酸梅湯時,湖畔柳蔭處突然傳來清越的箫聲。穿青色襦裙的醉夢青倚着樹幹,蛇尾化作的裙擺随微風輕擺,書生何童在旁鋪開宣紙,筆尖懸在墨硯上方遲遲未落——他的目光早已被吹笛的姑娘奪去。“阿青這曲《采蓮令》,倒是應了這水田風光。”何童話音未落,醉夢青指尖一轉,曲調陡然變得俏皮,驚得覓食的白鹭撲棱棱飛起。
小加加歪頭聆聽,草帽上的野薔薇簌簌顫動。劉阿肆見狀,悄悄摘下腰間系着的銀鈴铛,那是去年廟會時他赢來的小玩意兒,此刻被他系在草帽繩結上。“叮鈴——”輕微聲響驚得小加加轉頭,卻撞進少年含笑的眼眸:“這樣你一轉頭,我就能知道小羊兒在想什麼了。”
“就會打趣人!”小加加佯怒要拍他,卻被突然響起的雞鳴打斷。穿橙色衣裳的醉夢甜拎着竹籃急匆匆趕來,發間雞毛頭飾跟着晃動:“城西米鋪說新米到了,我特意繞路給你們送……”話未說完,她懷中的蘆花雞突然撲騰而起,直直朝着小加加的草帽飛去。
“當心!”劉阿肆眼疾手快将小加加護在身後,自己卻被雞爪勾住了衣袖。醉夢甜慌忙按住蘆花雞,杏眼圓睜:“這孽畜!明明平日裡最是溫順……”她話音未落,衆人便瞧見雞喙正死死啄着草帽上的銀鈴铛,發出“咯咯”的歡快叫聲。
小加加望着劉阿肆被扯得歪斜的衣襟,又看看蘆花雞執着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莫不是這鈴铛的聲音,讓它想起同伴了?”她伸手取下鈴铛,輕輕系在雞脖子上。随着蘆花雞踱步,田間響起一串細碎的銀鈴聲,與醉夢青的箫聲、衆人的笑鬧聲融作一片。劉阿肆撣了撣衣裳,順勢将小加加散落在肩頭的發絲别到耳後,指腹擦過她發燙的耳垂時,忽然覺得,即便再平凡的日子,隻要有她在身旁,也能生出萬般趣味。
銀鈴系在蘆花雞頸間,清脆聲響驚起了岸邊蘆葦叢中的野雀。正倚着樹吹箫的醉夢青忽然收了曲調,蛇瞳微微眯起:“不好,有馬蹄聲從官道方向來了。”話音未落,穿亮黃色衣裳的覓佳突然振翅飛起,透明薄翼在陽光下泛着微光:“是醉夢熙和大風!看大風腰間佩着的刀,怕是出了事!”
轉眼間,兩道身影策馬奔至田埂。醉夢熙的白色勁裝沾滿塵土,狼耳警惕地豎着,手中缰繩攥得發白。她身後的大風翻身下馬時,腰間長刀還在微微震顫:“城西碼頭來了群外鄉人,說是要占了曬谷場。領頭的人帶着鐵爪,爪子上沾着蛇鱗……”他話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醉夢青泛着青芒的裙擺上。
空氣瞬間凝固。劉阿肆下意識将小加加護在身後,掌心的老繭蹭過她微涼的指尖。小加加仰頭望着少年緊繃的下颌線,羊兒般澄澈的眼眸閃過一絲擔憂。醉夢紅的貓尾炸成蓬松的毛球,她唰地抽出腰間軟鞭:“敢在平陽宛撒野?當我們姐妹是吃素的?”
“先别急。”穿藍色衣裳的醉夢蘭從袖中掏出算盤,鼠耳随着動作輕輕聳動,“城西曬谷場本就是聶少凱家的産業,醉夢香,你且與聶公子通個信,讓官府的人先出面。”她話音未落,穿黃色衣裳的醉夢香已經翻身上馬,豹紋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早該活動筋骨了,少凱這會兒定在碼頭查賬!”
小加加望着衆人忙碌的身影,忽然扯了扯劉阿肆的衣袖:“阿肆,我們也去幫忙。”她将草帽往頭頂緊了緊,羊脂玉墜在衣襟間晃動,“田裡的事晚些再做,大家的事才是要緊事。”劉阿肆看着她堅定的眼神,心中某處被輕輕觸動。他彎腰拾起田邊的竹耙,竹篾縫隙間還沾着編草帽時留下的草屑:“好,我的小羊兒說去哪兒,我便去哪兒。”
此時,日頭漸漸西斜,晚霞将水田染成暖金色。一群人浩浩蕩蕩朝着城西而去,小加加草帽上殘留的野薔薇香氣,混着醉夢泠發間的水腥氣、醉夢甜懷中的稻谷香,在風裡釀成了一味名為“心安”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