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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14 裁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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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暖陽下,屬羊的小加加一襲素白羅裳,正手持竹尺為戀人劉阿肆丈量足長,指尖輕觸少年粗糙的農人手背。裁刀起落間,細布翻飛,她要為日日奔波田間的愛人,制一雙踏遍歲月的千層底,好讓他無論行至何處,腳下都有溫柔牽挂。

晨光漫過籬笆時,素衣如雪的小加加正跪坐在青石闆上,纖手握着牛皮軟尺,仔細丈量戀人劉阿肆沾滿泥土的雙腳。這位每日躬身田間的務農少年低頭淺笑,看她将量得的尺寸仔細記下,銀針穿梭間,裁出的不僅是合腳的鞋履,更是要與他踏遍歲月長路的情意。

暮春的西子湖畔籠着一層朦胧煙霭,垂柳新抽的嫩芽在暖風中輕輕搖曳,将細碎的光影篩落在平陽宛城西角的小院裡。小加加跪坐在青石階上,素白羅裳垂落如流雲,發間銀簪綴着的羊脂玉墜子随着動作輕晃,映得她眉眼愈發溫潤。她咬着絲線的一端,杏眼微眯,專注地将竹尺繞過戀人沾滿泥土的腳踝。

"又磨破皮了。"她指尖撫過劉阿肆腳掌上新結的血痂,聲音像泡在蜜水裡的糯米團子,軟糯中帶着心疼。少年局促地往後縮了縮腳,粗布短打的衣襟被汗水浸出深色痕迹,小麥色的臉龐泛起薄紅:"前日犁地時不小心蹭到石頭,不打緊的。"他垂眸望着小加加鬓邊散落的碎發,喉結滾動着補充,"你别耽誤繡花的功夫,我這雙泥腿子不配穿新鞋。"

話音未落,竹尺輕輕敲在他小腿上。小加加仰起臉,眼尾泛紅像沾了晨露的桃花:"說什麼渾話!"她把裁好的鞋樣按在他腳底比劃,忽然狡黠地彎起唇角,"去年你背我過漲水的青石橋時,怎麼不嫌我這雙繡鞋累贅?"

劉阿肆耳尖瞬間燒紅,慌忙去奪她手中的鞋樣,粗粝的掌心擦過小加加細嫩的手腕。兩人嬉鬧間,院外忽然傳來清脆的銅鈴聲——是醉夢紫挎着竹籃經過,紫色襦裙掃過爬滿薔薇的矮牆,驚起幾隻白蝶。"小加加!"狐女探進頭來,眼波流轉間瞥見石階上的情景,故意拖長聲調,"聶少凱從福州帶回的新茶,可就沒你的份咯!"

小加加正要起身,卻被劉阿肆按住肩膀。少年奪過她手中的銀針,笨拙地穿起絲線:"你去吃茶,剩下的我來。"見她狐疑地盯着自己滿是繭子的手,他佯作兇狠地瞪她,耳尖卻比院角的石榴花還紅,"敢笑我,明日就把你繡的鴛鴦鞋穿去喂牛!"

暖風裹着清甜的槐花香掠過庭院,小加加倚在廊下,看戀人弓着背笨拙地納鞋底。針腳歪歪扭扭,卻比任何錦繡都讓人心安。她摸了摸袖中藏着的錦囊,那是今早去靈隐寺求的平安符,準備等新鞋做好就縫在夾層裡。細碎的陽光落在兩人身上,将影子疊成小小的一團,仿佛歲月就此凝固在這方飄着茶香的庭院裡。

晨光剛給黛瓦白牆鍍上金邊,院角的紫茉莉便吐出星星點點的花苞。小加加膝頭攤着靛藍粗布,素白裙裾被晨露沾濕了邊角,卻渾然不覺。她踮着腳将劉阿肆的腿往自己膝頭搬了搬,發間茉莉香混着泥土氣息,撓得少年鼻尖發癢。

"别動。"小加加用銀剪子敲了敲他不安分的小腿,杏眼圓睜,"昨兒新學的納鞋底針法,再晃就要歪了。"她指尖捏着浸過蠟的棉線,在針尾靈巧地打了個結,晨光順着她垂落的睫毛流淌,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陰影。劉阿肆望着她發頂旋兒處晃動的羊形玉簪,喉結滾動着憋出句:"等秋收賣了糧,給你買匹蘇繡緞子。"

話音未落,院外忽然傳來"哐當"巨響。醉夢熙一身雪白勁裝翻過矮牆,腰間長刀還在叮當作響,發間狼形銀飾随着動作晃出冷光:"小加加!快幫我瞧瞧——"她單膝跪地,扯下染血的護膝,"大風那呆子非說我刀法有破綻,比試時竟真下狠手!"

小加加慌忙擱下手中鞋幫,取來藥箱時卻被劉阿肆按住手腕。少年抄起牆角的鋤頭,古銅色手臂繃緊:"我去尋他算賬。"語氣雖兇,卻不忘把小加加往身後藏了藏。醉夢熙見狀挑眉大笑,狼尾辮甩出不羁弧度:"罷了罷了,倒顯得我欺負老實人。"她突然湊近小加加,鼻尖微動,"倒是你這兒有好東西——"說着一把撈起案上未完工的鞋,"這針腳,比我繡的荷包強上百倍!"

正鬧着,院外傳來清脆的銅鈴響。醉夢泠提着裙擺跑來,粉衣上繡着的錦鯉随着步伐遊動,發間水珠還在往下滴:"二姐釀的桃花酒開封了,說要......"她話未說完,便被醉夢熙拽着往酒窖跑,銀鈴般的笑聲驚飛了樹梢的畫眉。

小加加望着滿地狼藉,無奈地搖頭輕笑。轉頭卻見劉阿肆已拾起針線,正對着鞋樣皺眉比劃。她悄悄挪過去,将平安符塞進夾層,指尖相觸時,少年耳尖又泛起薄紅:"等這雙鞋做好,我帶你去龍井山采茶。"他低頭繼續笨拙地穿針,聲音輕得像怕驚飛檐下的春燕,"聽說那兒的茶樹,能活千年。"

忽聽得院外傳來哒哒馬蹄聲,夾雜着清脆的笑鬧。一襲明黃衣衫的醉夢香騎着棗紅馬停在院門口,發間金飾随着動作叮當作響,身後聶少凱慌忙牽着缰繩小跑跟上。"小加加!"醉夢香翻身下馬,豹紋披風掃過滿地槐花,"聽說你在制鞋?我這雙新靴子磨得腳疼,快幫我瞧瞧。"

劉阿肆默默往旁邊挪了挪,讓出位置。小加加放下手中鞋幫,迎上去蹲下身查看。醉夢香的繡鞋上綴滿珍珠,襯得她小麥色的腳踝愈發健美:"也不知聶公子從哪兒淘來的稀罕物,好看是好看,就是磨得慌。"她朝身後擠了擠眼,聶少凱頓時紅了臉,撓着頭嘟囔:"我也是想給你個驚喜......"

正說着,穿橙色衣衫的醉夢甜挎着竹籃翩然而至,發間雞羽發飾随着步伐輕輕顫動:"我就知道你們在這兒!"她掀開籃布,露出幾壇桃花酒,"快來嘗嘗新釀的,燕子嚴說這次的度數高,保管醉夢熙那丫頭喝了乖乖聽話。"

衆人笑鬧間,穿綠色襦裙的醉夢艾抱着一卷布料從街角轉出,身後蘇晚凝小心翼翼地捧着幾盒胭脂。"聽說要制鞋?"醉夢艾眼睛亮晶晶的,"我特意帶了江南最新的紋樣,還有這胭脂,小加加你用了肯定更美。"

小加加被衆人圍在中間,素白的衣衫映着各色華服,顯得格外溫柔。她望着劉阿肆,見他正默默将鞋幫收進竹籃,嘴角不自覺上揚。這樣平凡的日子,有愛人在側,有好友相伴,大概就是歲月最好的模樣。她伸手接過醉夢甜遞來的酒杯,淺抿一口,桃花的甜香混着酒香在口中散開,暖到了心底。

正當衆人圍坐笑鬧時,院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穿青色紗裙的醉夢青撥開竹簾,發間的蛇形銀簪泛着冷光,身後書生何童抱着一摞書卷氣喘籲籲:“西市米價又漲了!聶公子,你家佃戶怕是……”話未說完,醉夢香手中的酒杯重重落在石桌上,明黃裙擺掃過滿地落花,豹目微眯:“又是鹽幫那幫人在搗鬼!”

聶少凱眉頭緊蹙,折扇在掌心敲得“哒哒”作響:“前日剛給漕運使送過禮,怎麼……”“莫要提那些腌臜事!”穿亮黃色短打的覓佳突然從院牆上翻身而下,腰間的蟻形玉佩撞出悶響,身旁大力士李屹川扛着的鋤頭還沾着新泥,“與其求那些貪官,不如咱們自己想辦法!”

小加加悄悄扯住劉阿肆的衣角,見少年已握緊了手中的鋤頭,古銅色的臉龐染上怒意。素衣在風中輕揚的她咬了咬唇,從竹籃裡取出半成的鞋幫:“阿肆,城西新開的布莊進了耐磨的粗麻,明日……”“明日我随聶公子去碼頭。”劉阿肆轉頭看她,目光溫柔卻堅定,“你在家安心做鞋,等我回來試新鞋底。”

這時,穿金色襦裙的覓媛搖着團扇晃悠進來,猴尾在身後俏皮地擺動:“光靠蠻力可不成~ 徐郎說,鹽幫的貨船後天寅時到岸……”話音未落,穿白色勁裝的醉夢熙已經抽出長刀,狼瞳閃爍:“正好!我和大風去劫他個措手不及!”

小加加望着衆人争論的身影,手中的銀針在陽光下泛着微光。她低頭将最後一針細細縫進鞋幫,想着待風波平息,定要讓阿肆穿上這雙鞋,去看遍江南的春水秋山。院角的茉莉不知何時全開了,甜香混着衆人的笑鬧聲,飄向灑滿夕陽的西子湖畔。

暮色漸濃時,院中的争論聲被晚風揉碎。穿藍色襦裙的醉夢蘭突然從牆角冒出來,鼠耳在發間機靈地抖動,手中攥着張皺巴巴的紙:“我在南宮家書房翻到漕運圖,鹽幫貨船定會經過落星灣!”她話音未落,穿紫色紗衣的醉夢紫已經晃着狐尾湊過去,指尖輕點圖上某處:“那裡暗礁多,若是能……”

“不可!”小加加突然起身,素白裙擺掃過散落的鞋樣。她攥着未完工的鞋幫,望着劉阿肆緊繃的下颌線,聲音發顫:“落星灣浪急礁險,你們從未行船……”“我會撐船。”穿粉紅色衣裳的醉夢泠突然開口,魚尾在裙下若隐若現,濕漉漉的眼睛映着天邊晚霞,“覓兩哥哥前日剛帶我去過,礁石位置我都記得。”

穿紅色短打的醉夢紅輕巧地躍上石桌,貓瞳在暮色中泛起幽光:“馮廣坪在碼頭有舊部,可作内應。”她甩了甩尾巴,将桌上的桃花酒壇踢給醉夢熙,“不過得有人纏住鹽幫護衛。”“這差事歸我!”狼女拔刀出鞘,刀鋒劃破漸沉的暮色,身旁的大風默默将護腕給她系緊。

劉阿肆彎腰拾起被風吹散的鞋樣,粗糙的手指撫過小加加細密的針腳。他瞥見她泛紅的眼眶,喉結動了動:“我隻在岸邊接應,絕不涉險。”小加加咬着唇不說話,從懷中掏出個繡着羊角的布袋塞給他——裡面是半塊炊餅和剛縫好的平安符。

夜色如墨時,衆人在院外分道揚镳。小加加站在籬笆前,看着劉阿肆遠去的背影與夜色融為一體。她轉身回屋,就着油燈展開鞋幫,銀針在燭火下泛着暖光。窗外傳來夜莺啼鳴,她輕輕哼起兒時的歌謠,将滿心牽挂都縫進層層疊疊的布帛裡,等着那個人平安歸來試穿新鞋。

更鼓敲過兩遍,小加加仍守在油燈下。燭淚順着青瓷燭台蜿蜒成河,将案上的鞋幫染成暖黃。她的指尖被銀針磨得發紅,卻固執地将最後一層鞋底納完——每一針都帶着細密的紋路,像極了劉阿肆手掌上的老繭。忽聽得院外傳來瓦片輕響,她慌忙起身,素白的裙擺掃落了案邊的剪刀。

醉夢青攀着院牆翻進來,青色紗衣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發間蛇形銀簪沾着水草。"小加加!"她落地時踉跄了一下,"阿肆他們...在落星灣中了埋伏!"話音未落,穿亮黃色短打的覓佳撞開院門沖進來,蟻形玉佩在胸前搖晃:"聶公子的船隊被鹽幫圍住了,醉夢熙他們正在斷後!"

小加加抓起案頭的鞋,轉身就往門外跑。夜風卷着她松散的發辮,羊脂玉墜子磕在鎖骨上生疼。剛跑到巷口,便撞見渾身是血的大風背着醉夢熙狂奔而來。狼女的白色勁裝被染成暗紅,卻仍握着染血的長刀大笑:"小加加...快走!阿肆他守着糧船,不肯先走..."

月黑風高的落星灣畔,浪濤拍打着礁石發出嗚咽。小加加攥着鞋,在泥濘中深一腳淺一腳地跑。遠遠望見火把連成的火牆,穿明黃衣衫的醉夢香正揮舞長劍,豹目在火光中閃着兇光;穿粉紅色衣裳的醉夢泠立在船頭,魚尾化作雙腿,赤足踩着甲闆指揮船隻。忽然,一聲巨響震得大地顫抖——鹽幫的投石機擊中了商船!

"阿肆!"小加加的喊聲被浪濤吞沒。她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傾斜的船頭,古銅色的手臂高高舉起鋤頭,擋在聶少凱身前。船身開始下沉,劉阿肆轉身時,正好對上小加加含淚的雙眼。他突然咧嘴一笑,露出缺了半顆的虎牙,指了指腰間——那裡挂着她塞給他的羊角布袋。

潮水漫過腳踝,小加加握緊手中的鞋。她知道,無論前路是驚濤駭浪還是歲月漫長,這雙鞋終會踏着泥濘,走到那個等她的人身邊。

暴雨突至,豆大的雨點砸在落星灣的礁石上迸起白浪。小加加攥着鞋沖進雨幕,發間玉墜在雨簾中若隐若現。穿橙色衣衫的醉夢甜突然從斜刺裡拽住她,雞羽發飾被風吹得淩亂:“别去!阿肆他們引開了鹽幫,往栖霞山方向去了!”

泥濘的山道上,衆人跌跌撞撞奔行。穿綠色襦裙的醉夢艾突然停步,兔耳警覺地豎起:“有馬蹄聲!”話音未落,穿藍色衣裳的醉夢蘭從樹後竄出,鼠目在雨幕中發亮:“是南宮潤帶着家丁來接應了!”遠處火把如龍,穿靛藍錦袍的南宮潤騎着高頭大馬,懷中還抱着渾身濕透的醉夢紫。

栖霞山洞内,篝火噼啪作響。劉阿肆倚着洞壁,粗布短打沾滿泥漿,肩頭的傷口仍在滲血。見小加加沖進來,他強撐起笑,聲音沙啞:“你看,我這雙泥腳......”話未說完,小加加已撲到他身邊,素白裙擺沾滿泥水。她顫抖着摸出懷中的鞋,發現鞋底不知何時被自己攥得發潮。

“别動。”小加加抽出發間銀簪,挑開他染血的衣袖,“下次再逞能,就把你的鞋......”她哽咽着說不下去,眼淚砸在未完工的鞋面上。劉阿肆伸手擦她的淚,卻被小加加拍開:“髒手别碰!”洞外風雨呼嘯,洞内卻暖意漸生——穿紅色衣裳的醉夢紅正給醉夢熙包紮傷口,貓瞳裡滿是心疼;穿青色紗衣的醉夢青則纏着書生何童,非要他念詩解悶。

火光搖曳間,小加加取出針線,就着火光為劉阿肆縫補袖口。少年盯着她低垂的眉眼,突然輕聲道:“等傷好了,我帶你去山頂看日出。”小加加手下微頓,針尖在布料上繡出朵歪歪扭扭的羊角花:“先把這雙鞋穿破再說。”洞外驚雷炸響,卻掩不住兩人相視而笑的溫柔。

山洞外的雨漸漸轉為淅淅瀝瀝的小雨,空氣中彌漫着潮濕的泥土氣息。穿金色衣衫的覓媛突然拍了下手,猴尾巴俏皮地卷住洞壁垂下的藤蔓:“光悶着多無趣,徐郎前些日子學了個新把戲!”花花公子徐懷瑾笑着從袖中掏出一把骰子,引得醉夢紅立刻湊了過去,貓科動物特有的好奇讓她眼中閃着精光。

聶少凱與燕子嚴則在一旁低聲商議着後續對策,前者手中折扇輕輕敲打着掌心,眉頭緊鎖;後者溫柔地給醉夢甜披上一件披風,橙衣女子正專注地熬着草藥,火光映得她臉龐暖融融的。洞角落裡,穿素蘭色衣服的覓如和洛君倚着石壁,輕聲哼唱着江南小調,歌聲與雨聲交織在一起。

小加加仍專注地縫補着劉阿肆的衣衫,突然感覺到一道熾熱的目光。擡頭發現是虎妞小葵,橙色衣服沾着草葉,正眼巴巴地盯着她手中的針線。“小加加姐姐,”小葵撓了撓頭,虎耳不安地晃動着,“二寶的褲子破了個大洞,你能不能......”還沒等她說完,二寶已經羞紅着臉躲到了她身後。

“拿來吧。”小加加輕笑一聲,接過小葵遞來的褲子。劉阿肆見狀,也掙紮着要起身幫忙,卻被她按回原地:“好好歇着,再亂動傷口又要裂開了。”她說話時眉眼彎彎,語氣卻不容置疑。劉阿肆隻好乖乖聽話,目光卻始終追随着她忙碌的身影,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此時,醉夢泠突然指着洞外歡呼起來。衆人望去,隻見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天邊挂着一道絢麗的彩虹。穿紫色衣服的醉夢紫晃着狐尾提議:“這麼美的景色,不如我們拍張畫兒留念?”南宮潤立刻附和,從随從那裡取來筆墨紙硯。

小加加看着衆人熱熱鬧鬧地準備作畫,手中的針線卻沒停。她想着等回到家,一定要把剩下的鞋子盡快做好。等劉阿肆穿上這雙鞋,他們就去看遍江南的山山水水,走過每一條鋪滿晨光與暮色的路。洞外的彩虹愈發鮮豔,将洞内衆人的身影染成絢麗的色彩,這一刻的甯靜與溫馨,仿佛時間都為之駐足。

正當衆人擺弄畫具時,洞外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醉夢香瞬間繃緊脊背,豹目警惕地盯着洞口,明黃衣衫下的肌肉蓄勢待發。穿青色衣服的醉夢青悄無聲息地繞到側面,蛇形銀簪泛着冷光。卻見穿藍色衣服的醉夢蘭從樹後鑽出來,鼠耳興奮地抖動:“别緊張!是南宮家的小厮送幹糧來了!”

竹籃裡的炊餅還帶着熱氣,衆人圍坐在一起分食。醉夢甜突然想起什麼,從包裹裡掏出個油紙包:“差點忘了!這是二姐新做的桂花糖糕,燕子嚴說要帶給大家嘗嘗。”軟糯的糕點在衆人手中傳遞,甜香混着山洞裡的松木氣息,驅散了幾分疲憊。

小加加掰下一小塊糖糕,輕輕喂到劉阿肆嘴邊。少年耳尖泛紅,卻張口咬住,含糊不清道:“比我娘做的還好吃。”他瞥見小加加眼底的倦意,伸手要搶過她手中未完工的鞋子:“你歇會兒,剩下的我來。”“就你那歪歪扭扭的針腳?”小加加躲過他的手,杏眼彎彎,“等你縫完,鞋子都能當漁網了。”

笑聲中,穿金色衣服的覓媛突然指着洞壁驚呼。衆人望去,隻見夕陽的餘晖穿過洞口,在潮濕的岩壁上映出斑斓光影。穿粉紅色衣服的醉夢泠突然赤足奔到洞外,魚尾在陽光下化作雙腿,她仰起臉接住最後一縷霞光:“快看!西邊的雲彩像不像鳳凰?”

醉夢熙立刻跳起來,狼尾掃過劉阿肆的發頂:“走!去山頂看個清楚!”她一把拽住大風的手腕,卻被小加加叫住。素衣女子舉起手中的鞋,認真道:“等阿肆的傷養好了,我們一起去。”她的聲音輕輕的,卻讓喧鬧的衆人突然安靜下來。

暮色漸濃,衆人在山洞裡鋪開被褥。小加加挨着劉阿肆坐下,就着火堆的微光繼續納鞋底。少年側身看着她,火光在她睫毛上跳躍,映得羊脂玉墜子溫潤發亮。他突然伸手覆上她握着銀針的手:“明天再做吧。”小加加正要反駁,卻見他眼裡滿是心疼,話到嘴邊又咽下,輕輕靠在了他肩頭。洞外蟲鳴漸起,伴着衆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編織成一首溫柔的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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