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過汲淵潭時,虎妞小葵绾着橙綢裙裾蹲在水邊,懷中琉璃瓶尚未盛滿清冽潭水,卻被身後忽然環來的手臂擾了心緒。二寶的青衫掠過她發間銀簪,倒影裡兩人相擁而笑,驚碎一潭碎金似的夕陽,引得遊魚紛紛聚在漣漪深處,偷聽這對璧人喁喁情話。
汲淵潭邊,身着橙衣的虎妞小葵正俯身取水,鬓邊步搖輕晃。身後二寶悄然靠近,雙臂環住她纖細腰身,兩人倒影在澄澈潭面相擁而笑,驚起潭底遊魚,漾開圈圈溫柔漣漪,似将這缱绻情意都揉進了粼粼波光裡。
暮色如蜜色綢緞,緩緩漫過汲淵潭的黛青崖壁。虎妞小葵将墨玉發簪别住如雲烏發,橙綢裙裾上金線繡的虎紋随動作若隐若現,腰間墜着的青銅鈴铛發出細碎聲響。她半跪在布滿青苔的潭邊岩石上,琉璃瓶傾斜入水時,潭面倒映出她眼尾丹砂痣,恍若落了顆胭脂。
"又偷跑出來舀水?"帶着笑意的男聲從身後傳來。二寶踏着滿地碎金般的夕陽走近,青衫下擺沾着草屑,腰間佩着的竹笛還纏着半朵枯萎的山茶花。他伸手覆上小葵持瓶的手,指腹擦過她掌心薄繭——那是常年習武留下的印記。
小葵臉頰泛起紅暈,想要抽回手卻被握得更緊:"母親說汲淵潭的水沏茶最是清甜,我...我可不是貪玩。"話雖如此,她卻不自覺往二寶懷裡靠了靠,發間茉莉香混着潭水的清冽,讓二寶喉結輕滾。
二寶下巴抵在她發頂,望着潭中交疊的倒影輕笑:"明明是饞醉夢甜姐姐新制的桂花糕,偏要說得這般風雅。"話音未落,小葵已轉身揪住他衣襟,琥珀色眼眸裡閃着狡黠:"好啊覓二寶,竟敢拆穿我?看我不..."
話沒說完,潭水突然泛起漣漪,幾條銀鱗錦鯉躍出水面,濺起的水花沾濕兩人衣擺。小葵被驚得輕呼,二寶順勢将她護在懷中,笑聲驚飛了岸邊栖息的白鹭。殘陽為他們的身影鍍上金邊,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潭面,恍若一幅永不褪色的畫卷。
正當小葵佯怒要擰二寶腰間軟肉時,潭對岸突然傳來清脆的銅鈴聲。循聲望去,隻見醉夢紫騎着雪白駿馬踏碎滿地霞光而來,紫色裙裾在風中翻卷如浪,發間狐形銀飾映着餘晖閃爍。她單手勒住缰繩,揚聲道:"好啊小葵,叫你去幫忙試新釀的桃花酒,原來躲在這裡和情郎說悄悄話!"
二寶松開手臂時,小葵耳尖還泛着紅,轉身朝醉夢紫喊:"七姐又打趣我!昨兒你還說納蘭公子送來的西域香料..."話未說完,醉夢紫已策馬奔來,馬尾掃落幾瓣飄落潭中的木芙蓉。她翻身下馬時,裙擺掃過二寶腳邊,驚得潭邊蟋蟀撲棱棱鑽進石縫。
"少拿我說事兒。"醉夢紫狡黠地眨眨眼,伸手去夠小葵懷裡的琉璃瓶,"汲淵潭的水配我新制的桃花釀,定能醉倒半座平陽宛。"話音未落,遠處又傳來幾聲急促的呼喚,穿亮黃色衣服的覓佳正揮舞着沾滿草屑的衣袖跑來,身後跟着扛着鋤頭的李屹川,兩人發間都沾着蒲公英絨毛。
"快回去!"覓佳氣喘籲籲,發間蟻形玉墜跟着晃動,"醉夢甜姐姐做的桂花糕被燕子嚴偷吃了三塊,現在正追着他滿院子跑呢!"她話音剛落,二寶已握住小葵的手,橙綢與青衫掠過沾滿夕陽的鵝卵石灘。汲淵潭的水面漸漸恢複平靜,唯餘幾片飄零的花瓣,見證着這群年輕人熱鬧又鮮活的日常。
衆人沿着青石闆路往回趕時,忽聽得前方傳來清脆的竹闆聲。轉角處,醉夢蘭倚着紫藤花架,藍色襦裙上繡着的鼠形暗紋随着動作若隐若現,手中竹闆敲出歡快節奏,正與身着月白長衫的南宮潤一唱一和。"平陽宛裡趣事多,桂花糕香引風波——"醉夢蘭眼波流轉,瞥見小葵等人,故意拖長尾音,"原是佳人雙雙把家還!"
二寶耳尖泛紅,小葵卻笑着接話:"六姐又在編新曲兒?前日你唱的《西湖采蓮謠》,可是讓九妹對着水面發了半日呆。"話音未落,粉衣飄飄的醉夢泠從假山後轉出,發間珍珠流蘇輕輕搖晃,臉頰泛起紅暈:"三姐說...說潭水映人最是清晰,我想看看..."她話音漸弱,遠處傳來馬蹄聲,身着青色長衫的何童策馬而來,懷中還抱着一卷未寫完的詩稿。
"四姐!"醉夢熙的喊聲從牆頭傳來。穿白色勁裝的狼女倒挂在青瓦上,腰間長刀随着動作輕晃,"快來看!我新創了套刀法!"她翻身躍下時,帶落幾片枯葉,正巧落在路過的醉夢紅肩頭。貓女揉着發間翹起的絨球,瞪了眼莽撞的妹妹:"當心驚了馮郎新進的雞崽!"遠處,身着粗布短打的馮廣坪正扛着竹筐,筐裡叽叽喳喳的小雞探出黃色絨毛腦袋。
暮色愈深,萬家燈火次第亮起。小葵忽然拽住二寶衣角,指着天邊火燒雲:"快看!像不像二姐蒸的芙蓉糕?"二寶順着她指尖望去,見橙紅晚霞漫過黛瓦白牆,恍惚間竟真聞到了桂花甜香。身後傳來衆人笑鬧聲,夾雜着醉夢甜追着燕子嚴讨要糕點的嗔怪,還有聶少凱為醉夢香摘下肩頭落花的溫柔低語。汲淵潭的水在琉璃瓶中輕輕晃動,倒映着這平凡卻溫暖的人間煙火。
行至巷子口,忽有金黃紙鸢掠過衆人頭頂,卡在老槐樹虬結的枝桠間撲棱。穿金色襦裙的覓媛晃着腰間銅鈴跳腳,發間猴形金钗叮當作響:"徐懷瑾!都怪你放線太快!"被喚作徐懷瑾的公子搖着折扇輕笑,墨色衣擺掃過滿地槐花:"美人莫急,待我..."話未說完,一襲白衣如箭般掠過衆人眼前,醉夢熙踩着院牆借力躍起,長刀鞘精準挑住紙鸢線,落地時驚得牆角覓食的家雞撲棱着翅膀鑽進醉夢甜的裙底。
"八妹好功夫!"二寶話音未落,小葵已指着遠處驚呼。穿綠色襦裙的醉夢艾提着裙擺飛奔而來,發間兔耳狀絹花歪向一邊,身後跟着抱滿賬本的蘇晚凝。"快來幫忙!"醉夢艾氣喘籲籲,"庫房新進的綢緞被露水打濕,三姐急得直掉眼淚!"她話音剛落,身着青色紗衣的醉夢青不知何時出現在衆人身後,袖中銀蛇形钗泛着冷光:"何郎已去請織補匠,隻是..."她目光掃過衆人,"還需些幫手。"
暮色徹底浸染天際時,衆人擠在繡坊後院。醉夢紫倚着門框,指尖繞着紫色絲帶教小加加編結;穿素蘭色衣服的覓如正與洛君将受潮的綢緞展開晾曬,兩人耳鬓厮磨間碰落了案頭的茉莉花。小葵踮腳整理高處的綢布,忽然被二寶從身後托住腰肢,橙綢與青衫在夜風裡纏作溫柔的結。遠處傳來醉夢蘭新譜的小調,混着醉夢泠哼着的江南曲,與院角馮廣坪給雞崽拌食的吆喝聲,在平陽宛的夜色裡釀出蜜般的甜。
正當衆人在繡坊後院忙得熱火朝天時,院外突然傳來"哐當"一聲巨響。穿白色勁裝的醉夢熙率先沖了出去,長刀已出鞘半截,卻見醉夢甜舉着沾滿面粉的木勺呆立在門口,身旁倒着個翻了的蒸籠,熱騰騰的霧氣裡飄着零星桂花。"燕子嚴!"二姐漲紅着臉跺腳,雞形發簪随着動作微微顫動,"你說幫我看火,怎麼把蒸籠都掀翻了!"
被喚作燕子嚴的男子局促地搓着手,青布長衫上沾着可疑的油漬:"我、我見竈裡柴火快熄,想添些松枝,誰知..."話未說完,穿黃色襦裙的醉夢香晃着腰間豹紋香囊走來,身後跟着搖着折扇的聶少凱。"正巧,"大姐眼波流轉,"少凱從福州運來的茉莉香片,正缺個由頭開茶席。"
月光爬上黛瓦時,衆人圍坐在葡萄架下。醉夢蘭和南宮潤配合着彈唱新曲,鼠形銀镯随着琴弦輕響;醉夢青倚在何童肩頭,蔥白指尖輕點他未寫完的詩稿;覓瑤捧着羅景珩剝好的糖炒栗子,粉紅裙角掃過滿地月光。小葵倚在二寶肩頭,看他用竹笛輕輕撥弄自己垂落的發絲,橙綢裙上的金線虎紋在燭火下泛着柔光。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混着醉夢泠哼的江南小調,在夏夜的晚風裡釀出蜜般的甜。
忽有夜枭長鳴掠過樹梢,驚得葡萄架下衆人紛紛擡頭。醉夢熙霍然起身,腰間長刀龍吟出鞘,白色勁裝在夜風中獵獵作響:“東南方三裡,有馬蹄聲!”她狼耳狀的發飾微微顫動,琥珀色瞳孔在月光下泛起幽光。穿金色衣服的覓媛晃着猴形耳墜湊上前,折扇輕點下巴:“莫不是納蘭公子給七姐送宵夜來了?”
醉夢紫還未反駁,街角已轉出兩騎快馬。前頭棗紅馬上的少年正是覓兩,懷中摟着裹着狐裘的醉夢泠,少女粉衣上的鱗片刺繡在月色下泛着微光。後頭黑馬載着滿臉無奈的大風,馬鞍上還挂着個鼓鼓囊囊的食盒。“廣坪家的雞半夜打鳴,”覓兩跳下馬,發間魚骨發簪碰出清響,“驚醒了泠兒,我們順路捎了些點心。”
醉夢紅聞言豎起貓耳,紅色裙擺掃過滿地碎銀般的月光:“正巧嘗嘗我新腌的梅子酒!”她話音未落,馮廣坪已提着陶壇從廚房轉出,粗布衣裳沾着草屑。穿藍色衣服的醉夢蘭突然拽住南宮潤衣袖,鼠形戒指在燭火下一閃:“快!把新寫的曲子奏來助助興!”
小葵被二寶拉到石桌邊坐下,橙綢裙上的金線虎紋蹭過他青衫下擺。“當心酒灑了。”二寶笑着接過她手中的琉璃盞,指尖相觸時,小葵瞥見遠處醉夢香正倚着聶少凱,黃色裙擺上的豹紋暗繡随着動作若隐若現;而醉夢艾則揪着蘇晚凝的衣袖,綠色裙角沾着晾曬綢緞時的草葉,兩人正為賬本上的數字輕聲拌嘴。夜風裹着茉莉香片的清苦與梅子酒的酸甜拂過臉頰,小葵忽然覺得,這平凡日子裡的喧鬧,原是比任何珍寶都珍貴的光景。
陶壇啟封時,酸甜酒香混着夜風漫過庭院。醉夢紫倚着石欄晃了晃手中夜光杯,紫色裙擺掃過滿地月影,狐形耳墜随着動作輕輕搖晃:"說起來,納蘭京前日送來的西域骰子,倒适合行酒令。"她話音未落,覓媛已跳着湊過來,金色襦裙上的猴形刺繡在燭火下熠熠生輝,"我來搖!定要讓徐懷瑾連飲三大盞!"
穿青色紗衣的醉夢青忽然輕笑出聲,袖中銀蛇形钗泛着冷光:"當心偷雞不成蝕把米。"她指尖輕點案上詩稿,轉頭看向何童,"上次你作的《月下飲》,倒可譜成曲。"書生耳尖泛紅,低頭整理被夜風吹亂的書卷,墨香混着梅子酒的氣息在空氣中流轉。
此時,醉夢甜突然拍掌:"不如玩'飛花令'!"她雞形發簪随着動作微微顫動,橙色裙擺掃過滿地桂花,"就以'月'字為題!"醉夢艾聞言,兔耳狀絹花跟着晃了晃,怯生生地拽住蘇晚凝的衣袖:"我...我怕是要罰酒了。"商人家的公子溫柔地将她鬓邊碎發别到耳後:"有我呢。"
小葵被二寶輕輕推了把,橙綢裙上的金線虎紋蹭過他的青衫。她咬着下唇思索片刻,忽然眼睛一亮:"月落烏啼霜滿天!"話音未落,醉夢蘭已接口:"月照花林皆似霰!"穿亮黃色衣服的覓佳着急地拽住李屹川的袖子,蟻形項鍊随着動作輕響:"快幫我想想!"
夜色漸深,衆人的笑鬧聲驚飛了栖息在枝頭的夜鳥。小葵靠在二寶肩頭,看着醉夢熙與大風在庭院中比劍,白色勁裝與藏青衣衫在月光下翻飛;醉夢泠倚着覓兩,粉衣上的鱗片刺繡泛着微光,兩人正低聲說着什麼。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混着醉夢蘭的琵琶曲,将這平凡的夜晚釀成了一首溫柔的詩。
正當醉夢甜念出"月上柳梢頭"時,院角突然傳來"咔嚓"脆響。穿紅色襦裙的醉夢紅弓着背僵在葡萄架下,貓耳炸成兩團毛球,裙擺還勾着半截斷裂的枝桠:"我、我就想摘串葡萄下酒!"馮廣坪慌忙丢下酒盞,粗布短打的衣襟沾着草屑,伸手要扶又怕觸怒炸毛的戀人,急得額角直冒汗珠。
"讓開讓開!"穿金色衣服的覓媛踩着木凳蹦到架下,猴形金镯叮當作響,折扇靈巧撥開藤蔓,"看本姑娘..."話未說完,整串熟透的葡萄"嘩啦"砸在她發頂,紫汁順着金絲繡的猴紋緩緩淌下。徐懷瑾笑得直不起腰,墨色長衫掃過滿地狼藉,卻在覓媛瞪來時立刻掏出帕子:"美人莫氣,這紫漬倒襯得你更明豔了。"
小葵笑得蜷進二寶懷裡,橙綢裙上的金線虎紋随着顫抖輕晃。二寶寵溺地替她捋順笑亂的發絲,竹笛從袖中滑落,正巧滾到醉夢泠腳邊。粉衣少女彎腰去撿,鱗片刺繡的裙擺掃過青石,驚得躲在暗處的醉夢蘭竄了出來。穿藍色衣服的鼠女捂着胸口,發間銀飾撞出細碎聲響:"吓死我了!還以為是..."話沒說完,醉夢熙突然大喝一聲,白色勁裝裹挾着刀風掠過衆人頭頂——她竟追着偷吃葡萄的野貓躍上了院牆。
夜風卷着酒香與驚呼聲掠過黛瓦,聶少凱搖着折扇為笑軟了腿的醉夢香順氣,黃色裙擺上的豹紋暗繡在月光下若隐若現;醉夢艾揪着蘇晚凝的衣袖,綠裙沾着葡萄葉,卻不忘往他嘴裡塞顆剝好的果仁;而小葵仰頭望着打鬧的衆人,忽然覺得,這滿地狼藉的喧鬧,比任何精心編排的詩酒雅集都要鮮活動人。
正當衆人笑鬧間,忽有細密的雨絲斜斜掠過屋檐。醉夢紫指尖輕顫,紫色裙擺掃過濕潤的青石闆,狐形耳墜凝着水珠:“這雨來得蹊跷。”話音未落,穿青色紗衣的醉夢青已立起身子,銀蛇形钗在雨幕中泛着冷光:“東南方的雲氣泛着青灰色,怕是場急雨。”
“快收東西!”醉夢甜急得直跺腳,雞形發簪随着動作搖晃,橙色裙擺沾了雨水。燕子嚴立刻扯下外衫罩住未喝完的梅子酒,卻被雨水澆了個透頂。穿綠色襦裙的醉夢艾抱着賬本亂竄,兔耳狀絹花耷拉在肩頭,蘇晚凝脫了長衫将她和賬本一同裹住,商人家公子的綢緞衣襟很快洇出深色水痕。
小葵被二寶拽着往回廊跑,橙綢裙沾滿泥水,金線繡的虎紋暈成模糊的金團。“當心着涼。”二寶解下外衫披在她肩頭,青衫上還帶着竹笛的清冽氣息。小葵擡頭,見醉夢紅炸着毛躲在馮廣坪的蓑衣下,紅色裙擺濕漉漉地貼着腿;而醉夢熙正站在雨裡大笑,白色勁裝被雨水浸透,長刀在雨中劃出銀亮的弧光。
雨幕中,醉夢蘭突然拉起南宮潤的手,藍色襦裙踏碎水窪:“這般好的雨景,正适合唱支新曲!”她竹闆敲響的刹那,覓媛頂着濕漉漉的猴形發飾跳上石桌,金色裙擺滴滴答答往下淌水:“我來伴舞!”徐懷瑾慌忙脫下長衫為她遮雨,自己卻被淋成落湯雞。
小葵倚着二寶,看雨水順着黛瓦彙成珠簾。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混着醉夢泠哼的江南小調,在雨霧裡暈染成朦胧的詩。這場突如其來的雨,讓滿院狼藉的喧鬧,又多了幾分濕潤的溫柔。
雨勢漸歇時,空氣中浮動着泥土與茉莉混合的香氣。醉夢紅抖了抖濕透的尾巴,貓瞳在暮色裡泛着琥珀色的光,突然指着牆角濕漉漉的雞窩:“廣坪!你養的蘆花雞把我的桂花釀打翻了!”馮廣坪撓着後腦勺,粗布褂子還在往下滴水,憨笑着掏出油紙包:“别急,我藏了塊桂花糕。”
廊下,醉夢蘭正用帕子擦拭淋濕的竹闆,鼠形耳墜随着動作輕輕搖晃。南宮潤展開半濕的書卷,突然朗聲道:“‘雨後不知天早晚,誤聽蛙鼓作催更’,好詩!”醉夢泠倚着覓兩,粉衣上的鱗片沾着水珠,輕聲道:“倒像在龍宮聽潮。”
小葵縮在二寶的青衫裡,橙綢裙滴着水。她忽然瞥見醉夢熙正蹲在院角,白色勁裝沾滿泥漿,卻小心翼翼地捧着隻濕透的麻雀。大風默默遞過幹淨的布巾,兄長模樣的人難得露出溫柔神色:“八妹,給它搭個暖窩?”
遠處傳來聶少凱爽朗的笑聲,他正撐開油紙傘罩住醉夢香。黃色裙擺上的豹紋刺繡吸飽了雨水,愈發鮮亮。“去我府上烘幹衣裳?”地主家公子晃了晃手中的請柬,“新得的雲紋錦,正适合裁幾件披風。”
覓媛突然蹦到石桌上,濕漉漉的金色襦裙甩出一片水花:“不如來場篝火會!”她掏出火折子點燃廊下柴堆,火光映得猴形發飾金芒流轉。徐懷瑾解下外袍披在她肩上,嘴上卻笑道:“大小姐就不怕燎了頭發?”
火焰噼啪作響時,小葵靠在二寶肩頭。她看着醉夢甜追着燕子嚴讨要被雨淋濕的桂花糕,看着醉夢艾怯生生地給蘇晚凝遞去幹爽的帕子,火光将每個人的影子映在濕漉漉的院牆上,交織成一幅跳動的畫。汲淵潭的水仍在琉璃瓶中輕輕晃動,此刻卻倒映着跳動的篝火與漫天星辰。
篝火将衆人的影子映得忽明忽暗,醉夢紫忽然狡黠一笑,從袖中掏出西域骰子:“光烤火多無趣,不如賭個彩頭?”她紫色裙擺掃過跳動的火苗,狐形耳墜在火光中泛着妖異的紅。覓媛立刻湊上前,金色襦裙上的猴形刺繡随着動作閃閃發亮:“我要賭徐懷瑾給我摘三十顆星!”花花公子折扇輕敲她發頂,卻已含笑掏出錢袋。
穿青色紗衣的醉夢青忽然拉住何童的衣袖,銀蛇形钗在火光下流轉冷光:“你若輸了,便将《雨霖鈴》譜成新曲。”書生耳尖泛紅,低頭應下時,墨香混着烤肉的香氣飄散開來。馮廣坪正往木架上翻轉野雞,轉頭看向炸着毛烤爪子的醉夢紅:“貓兒,給你留了最肥的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