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被琴聲勾了興緻,橙衣下擺掃過竈台邊的陶罐,翻出幾片曬幹的荷葉:“用荷葉包着團子烤,肯定更香!”她眼睛亮晶晶的,發間橙玉簪随着動作晃出暖光。二寶立刻起身幫忙,靛藍短打的衣角蹭過小葵的裙裾,兩人在火光中默契地鋪荷葉、裹團子,偶爾指尖相觸,又慌忙躲開。
醉夢紅突然“喵”地叫了一聲,紅色裙擺掃過馮廣坪的腿彎,貓瞳盯着烤得金黃的團子:“我要第一個嘗!”馮廣坪笑着将還冒着熱氣的團子遞給她,自己卻被燙得直甩手,惹得衆人哄笑。醉夢甜和燕子嚴并肩坐着,橘色衣袖與白色長衫相疊,正分食同一個團子,眉眼間滿是溫柔。
夜色漸深,琴音轉為舒緩。醉夢青靠在何童肩頭,青色面紗半掩着困倦的眉眼,輕聲說:“若每日都有這般光景……”何童為她攏了攏薄衫,低聲應和,書卷氣的臉上浮起紅暈。覓媛望着徐懷瑾與衆人說笑的模樣,金色護甲無意識地在石桌上劃出細痕,卻在對方投來目光時别過臉去。
小葵咬了口荷葉包裹的團子,清香混着甜味在舌尖散開。她轉頭看向身旁的二寶,見他正專注地盯着自己,耳尖泛紅,手裡的團子卻忘了吃。火光與月光交織,将他的影子與自己的疊在一起,仿佛歲月也在此刻悄然停駐。遠處傳來醉夢熙爽朗的笑聲,她正拉着大風比試刀法,白色勁裝與藏青色衣袂在月光下翻飛,驚起栖息在杏樹上的幾隻夜鳥。
夜風突然變得濕潤,醉夢香敏銳地擡頭,明黃色衣袂在風中獵獵作響:“要落雨了。”她話音剛落,幾滴豆大的雨點便砸在青石闆上,驚得醉夢紅的貓尾“嗖”地豎起,紅色裙擺沾滿泥點。聶少凱眼疾手快撐開油紙傘,傘面傾斜着将她護在懷中,自己肩頭卻很快洇濕一片。
“快進屋躲雨!”小葵扯着二寶的衣袖往屋檐下跑,橙衣在雨幕中劃出明豔的弧線。衆人慌亂間湧進堂屋,醉夢泠的粉紅色裙擺滴滴答答淌着水,覓兩默默用帕子替她吸幹發梢;醉夢蘭抱着琴瑟往後退,藍色裙裾掃過門檻,南宮潤側身擋住門框避免她撞到頭。
雨勢驟然變大,噼裡啪啦砸在黛瓦上。醉夢熙扒着窗棂往外看,白色勁裝還帶着潮氣,狼耳興奮地動了動:“這雨下得痛快!”大風從行囊裡翻出幹爽的外衫,猶豫片刻後輕輕披在她肩頭。徐懷瑾搖着折扇笑道:“不如趁這雨景,行個酒令?”覓媛别過頭去,金色護甲卻悄悄攥緊了衣角。
小葵蹲在窗邊,望着雨中漸漸模糊的新竈台。雨水順着陶瓦縫隙蜿蜒而下,将白日裡的煙火氣沖刷得幹幹淨淨。她有些失落,指尖無意識摩挲着腕間的橙繩。二寶挨着她坐下,從懷裡掏出油紙包——竟是方才藏起來的最後一個艾草團子:“諾,給小饞貓留的。”
屋内突然爆發出笑聲。醉夢甜輸了酒令,被燕子嚴輕輕推到堂中,橘色襦裙轉起圓圓的弧度,清唱了支江南小調;醉夢紫托着腮靠在納蘭京肩頭,紫色紗衣映着燭光,九尾狐刺繡仿佛在随歌聲擺動;覓佳和李屹川蹲在角落,亮黃色衣裳與粗布短打相貼,正用蟻族密語說着什麼有趣的事,惹得覓佳笑彎了眼。
雨幕中,小葵咬了口軟糯的團子,甜味混着艾草清香在舌尖化開。二寶的體溫隔着布料傳來,溫暖又安心。她轉頭看向身旁人,見他正盯着自己嘴角的糯米粒,耳尖泛紅卻不敢伸手擦拭。院外的雨還在下,屋内的歡聲笑語卻将夜色烘得滾燙,新砌的竈台在雨中靜靜伫立,仿佛在等待下一次煙火升起的時刻。
雨勢漸歇時,醉夢青忽然輕叩桌面,青色紗衣随着動作滑落些許,露出腕間青玉镯:“雨停了,倒是适合聽故事。”她望向何童,眼波流轉間,書生立刻會意,從袖中掏出卷泛黃的志怪筆記。衆人圍坐過來,醉夢艾抱着膝蓋縮在蘇晚凝懷裡,綠色裙擺鋪成一片柔軟的葉,而醉夢蘭已經靈巧地往銅爐裡添了安神的香丸,藍色裙裾上的銀線鼠紋在燭火下微微發亮。
小葵往二寶身邊挪了挪,橙衣蹭過他的粗布褲腳。她最喜歡聽這些奇聞轶事,琥珀色的眼睛瞪得圓圓的,發間橙玉簪随着轉頭的動作輕輕搖晃。二寶見狀,悄悄将披風往她身上又攏了攏,自己肩頭還帶着雨水的涼意,卻笑着聽何童念道:“古時有獸,形似虎而色赤,善炊……”
“那不就是小葵?”醉夢紅突然拍手笑起來,紅色裙擺掃過馮廣坪的小腿,貓瞳亮晶晶的。小葵立刻漲紅了臉,抓起軟墊要扔過去,卻被二寶眼疾手快攔住,軟墊歪歪扭扭地砸在醉夢熙腳邊。狼女毫不介意地大笑,白色勁裝下的尾巴歡快地拍打地面,大風默默把軟墊擺正,耳尖卻跟着紅了。
故事講到精彩處,窗外忽然傳來夜枭的啼叫。醉夢泠吓得往覓兩懷裡鑽,粉紅色的衣袖緊緊攥着他的衣襟;覓媛故作鎮定地把玩着金色護甲,餘光卻不自覺瞟向徐懷瑾。而醉夢香斜倚在聶少凱肩頭,明黃色衣袂垂落,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腰間的豹紋匕首,忽然挑眉道:“這故事裡的竈台,可比小葵砌的差遠了。”
小葵頓時來了精神,從二寶懷裡直起身子:“明日我要用新竈台炖虎骨湯!”她比劃着動作,橙衣上金線繡的虎紋仿佛要躍出布料。二寶望着她神采飛揚的模樣,喉結動了動,想說“虎骨湯太補”,又怕掃了她的興,隻伸手替她理了理翹起的發梢。
屋内燭火搖曳,将衆人的影子投在牆上,時而拉長時而縮短。醉夢甜靠在燕子嚴肩頭打盹,橘色襦裙的流蘇随着呼吸輕輕晃動;覓佳和李屹川湊在一起,亮黃色衣裳與古銅色肌膚相映,正用樹枝在地上畫着明日要開墾的田地。雨夜裡的故事還在繼續,混着此起彼伏的輕笑,與新竈台餘溫未盡的煙火氣,一同融進了江南的春夜。
夜色愈發深沉,銅爐裡的香丸燃至尾聲,袅袅青煙在燭火間纏繞。醉夢蘭突然指着窗外輕呼,藍色裙裾掠過木椅邊緣:“快看!螢火蟲!”衆人循聲望去,隻見雨霁後的院角亮起星星點點的綠光,幾隻螢火蟲正繞着新砌的竈台飛舞,幽藍的磷火映在潮濕的陶瓦上,恍若未熄的竈火餘燼。
小葵立刻跳起身,橙衣下擺掃過滿地月光,發間橙玉簪随着動作叮當作響:“我去捉些來!”二寶慌忙跟上,順手從牆角摸出個紗網燈籠。兩人追着螢火跑過青石闆,小葵的虎尾不自覺從裙擺探出,興奮地左右搖晃,驚得草叢裡的蟋蟀紛紛噤聲。
堂屋内,醉夢紅趴在窗棂上看得入神,紅色裙擺垂落如瀑,貓瞳映着閃爍的磷火:“小葵跑起來倒真像隻小老虎!”馮廣坪笑着摟住她的腰,從袖中掏出塊麥芽糖塞進她嘴裡,甜香頓時在屋内散開。醉夢甜被這香氣勾得饞蟲大動,橘色襦裙上的雞冠花刺繡随着動作輕顫:“燕子嚴,明日我們也去采些麥芽做糖?”
醉夢熙突然抽出長刀,刀鋒挑起檐角滴落的水珠,白色勁裝在夜風裡獵獵作響:“不如趁着月色練劍!”她手腕翻轉,寒光劃出半輪銀弧,大風立刻取來木劍陪練,藏青色衣擺掃過滿地積水,濺起的水花在月光下宛如碎玉。
小葵好不容易将螢火蟲裝進燈籠,卻見二寶正蹲在竈台邊,指尖輕輕擦拭着陶瓦上的雨痕。橙黃色的螢火透過紗網,照亮他專注的側臉,喉結随着吞咽動作微微滾動:“等天亮了,在竈台上刻朵向日葵,好不好?”他聲音低得像怕驚飛燈籠裡的流螢,小葵卻聽得心頭一顫,耳尖迅速漫上紅暈,連虎尾都僵在半空。
此時,醉夢紫倚在納蘭京懷裡,紫色紗衣上的九尾狐刺繡在螢火中若隐若現,輕聲念起前朝詩句:“‘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她話音未落,覓媛突然嗤笑出聲,金色護甲敲打着窗台:“酸文假醋的,哪有直接捉來得痛快!”說着便要搶小葵的燈籠,卻被徐懷瑾輕巧攔住,兩人推搡間,惹得滿院笑聲混着螢火,飄向被雨水洗得澄澈的夜空。
正當衆人笑鬧間,院外忽然傳來清脆的銅鈴聲。醉夢蘭耳朵微動,藍色裙裾掃過門檻,率先跑到門邊張望。隻見一輛裝飾着青竹的馬車停在巷口,車夫掀開簾子,露出覓如蒼白的臉,素蘭色衣衫上沾着泥漿,洛君正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下車。
“出什麼事了?”醉夢香快步上前,明黃色衣袂帶起一陣風,發間的琥珀豹形簪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覓如咬着嘴唇,眼眶通紅:“方才回家路上,遇見幾個潑皮無賴……”她話音未落,醉夢熙已抽出長刀,白色勁裝下的狼尾筆直豎起:“敢欺負我們姐妹?看我不把他們的狗頭擰下來!”大風連忙拽住她的手腕,卻被掙脫開來。
小葵将燈籠塞給二寶,橙衣在夜風裡獵獵作響:“先讓覓如進來歇着!”她轉身時,發間的橙玉簪子險些滑落,二寶伸手替她穩住,觸到她冰涼的指尖。屋内,醉夢泠已經鋪好軟墊,粉紅色裙擺跪出褶皺,輕聲哄着瑟瑟發抖的覓如;醉夢青則倒了杯熱茶,青色紗衣掠過桌案,腕間的青玉镯叮當作響。
馮廣坪突然一拍大腿,紅色衣擺掃過門框:“我想起來了!方才在市集聽說,最近城裡來了夥流寇!”醉夢紅的貓瞳瞪得溜圓,跳上桌子:“那我們得想個法子!”她說話時,尾巴不受控制地甩動,打翻了桌上的茶杯。蘇晚凝立刻掏出帕子擦拭,綠色羅裙下擺垂落,遮住了水漬。
二寶握緊小葵的手,低聲道:“别怕,有我在。”他的掌心帶着暖意,讓小葵狂跳的心稍稍安定。轉頭望去,隻見醉夢紫正與納蘭京耳語,紫色紗衣上的九尾狐刺繡随着動作若隐若現;覓媛把玩着金色護甲,眼神卻透着少見的嚴肅:“徐懷瑾,你路子廣,可打聽到什麼消息?”花花公子收起折扇,難得認真地點頭。
雨聲不知何時又淅淅瀝瀝地下起來,敲打着新砌的竈台。小葵望着檐下的衆人,忽然覺得,這場意外讓夜晚不再隻屬于螢火與歡笑。但隻要姐妹們聚在一起,即便風雨再大,也能在這方小院裡,用新竈台的暖意,熬煮出驅散寒意的溫柔。
雨絲斜斜劃過窗棂,在油紙傘面敲出細碎聲響。醉夢香解開腰間豹紋匕首的暗扣,明黃色衣袂掃過桌面,震得杯盞輕晃:“既然知道是流寇,明日我便去府衙遞狀子。”聶少凱按住她手背,溫聲道:“官府向來拖延,不如先摸清他們落腳之處。”他說話時,腰間玉佩上的雲紋在燭光下若隐若現。
醉夢熙已經将長刀鞘系緊,白色勁裝束得利落,狼耳在發間微微顫動:“我和大風今夜就去探查!”大風默默将夜行衣遞到她手中,喉結動了動:“你傷還未好……”話未說完就被打斷,“少啰嗦!”狼女挑眉,卻悄悄把護腕又緊了緊。
小葵望着竈台裡将熄的餘火,忽然想起什麼:“我們可以在院外設些陷阱!”她橙衣上金線繡的虎紋随着動作起伏,發間橙玉簪子一晃,“二寶會做捕獸夾,覓佳能指揮蟻群布障!”二寶立刻點頭,靛藍短打的袖口挽到手肘:“再砍些荊棘混在草叢裡,定能絆住他們。”
醉夢紅蹭到馮廣坪身邊,紅色裙擺掃過他沾滿草屑的褲腿:“我和阿廣去砍樹!”貓瞳狡黠地轉了轉,“順便采些野果,明早給小葵熬粥用。”醉夢甜聞言眼睛一亮,橘色襦裙上的雞冠花刺繡跟着抖動:“我也去!正好摘些桑葉喂蠶寶寶。”燕子嚴無奈又寵溺地替她系好披風,白色長衫下擺掃過門檻。
雨幕漸濃時,衆人已各自忙碌開來。醉夢青倚着何童謄寫流寇特征,青色紗衣垂落如瀑,筆尖沙沙作響;醉夢蘭蹲在角落,藍色裙裾沾滿泥土,正和南宮潤用竹竿搭建簡易瞭望台。小葵握着鑿子,在竈台側面刻下歪歪扭扭的向日葵,火星濺在橙衣上,燙出細小的焦痕。
“小心!”二寶突然握住她手腕,溫熱的掌心覆上來,“我來刻花心。”他俯身時,發絲掃過小葵發燙的臉頰,鑿子在陶瓦上輕輕勾勒,一朵栩栩如生的向日葵漸漸成型。遠處傳來醉夢熙的笑罵聲,夾雜着大風的悶哼,想必是又在比試拳腳。
雨滴順着黛瓦彙成水簾,将小院籠罩在朦胧水霧中。小葵望着手中的鑿子,又看看認真雕刻的二寶,忽然覺得,這突如其來的危機,竟也讓新竈台染上了别樣的溫度。或許往後的日子裡,會有無數個這樣的雨夜,但隻要有他在身邊,再大的風雨,都能熬成歲月裡溫暖的煙火。
夜至三更,雨不知何時停了。醉夢熙和大風渾身濕漉漉地翻牆而入,白色勁裝沾滿泥漿,狼耳卻依然警覺地豎起。“在城西破廟!”醉夢熙甩了甩長刀上的雨水,“約莫十來個人,帶着長刀和麻袋。”大風默默遞上幹淨的帕子,目光掃過她肩頭滲血的傷口,眉頭皺得更緊。
小葵攥着剛刻好的竈台把手,橙衣上還沾着陶灰。她望着衆人疲憊卻堅定的神情,琥珀色眼眸閃過一絲光亮:“明日一早,我用新竈台熬姜湯,給大家驅寒!”二寶立刻應和,彎腰檢查竈膛時,後腰的虎齒護腕與陶磚碰撞出清脆聲響。醉夢甜聞言拍手,橘色襦裙上的珍珠流蘇晃出細碎銀光:“我再蒸些桂花糕,墊墊肚子!”
醉夢香将染血的匕首插入刀鞘,明黃色裙擺掃過青石闆:“少凱,你去聯絡城中的镖師;熙兒,帶人守住破廟出口。”她發間的琥珀簪子泛着冷光,宛如一頭蓄勢待發的母豹。聶少凱颔首,腰間玉佩撞出悶響;醉夢熙咧嘴一笑,露出尖銳犬齒,長刀在空中劃出半輪銀弧。
覓佳突然扯了扯李屹川的衣袖,亮黃色短打沾滿草葉:“蟻群偵查到,流寇準備天一亮就轉移。”她指尖輕點地面,數十隻螞蟻列隊爬上她的手腕,“它們熟悉暗道,可以帶路。”李屹川握緊手中的狼牙棒,古銅色肌膚在月光下泛起油光:“我打頭陣!”
堂屋内燭火搖曳,将衆人身影投在斑駁的粉牆上。醉夢青倚着何童整理地圖,青色紗衣滑落露出半截皓腕;醉夢蘭縮在南宮潤懷裡打着哈欠,藍色裙裾上的銀鼠刺繡随着呼吸起伏。小葵望着二寶在竈台前忙碌的背影,想起白日裡他專注刻花的模樣,心口忽然發燙。
“小葵,來幫我添柴。”二寶的聲音傳來,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小葵小跑過去,卻見竈膛裡躺着個用荷葉包着的東西。“烤紅薯,”二寶耳尖泛紅,“你說過想吃。”火苗舔舐着陶壁,香氣混着柴火味彌漫開來,恍惚間,似乎連即将到來的危險都變得不再那麼可怖。
院外,夜莺突然發出急促啼鳴。醉夢紫猛地擡頭,紫色紗衣上的九尾狐仿佛活了過來:“有動靜!”衆人瞬間屏息,隻聽得遠處傳來雜亂腳步聲,夾雜着鐵鍊拖拽的聲響。小葵下意識握住二寶的手,卻觸到他掌心厚厚的繭——那是常年握鑿子和砍柴留下的印記。
新竈台的火光映亮每個人的臉龐,或堅毅,或警惕,或溫柔。小葵望着這溫暖的光暈,忽然明白,原來歲月的溫柔不僅藏在一粥一飯裡,更藏在危難時刻,大家彼此依靠的堅定目光中。
腳步聲越來越近,醉夢熙率先躍上牆頭,白色勁裝在夜風中獵獵作響,狼眼在黑暗中閃爍着幽光。大風緊跟其後,手中鋼刀出鞘,刀刃映着微弱的月光。醉夢香無聲地打了個手勢,衆人如訓練有素的獵手般隐匿身形,小葵和二寶則迅速将竈台邊的熱水、石塊備好,橙衣與靛藍短打在陰影裡若隐若現。
當流寇踹開院門的瞬間,醉夢紅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貓叫,驚得領頭的漢子腳下一滑,踩中了覓佳提前布置的蟻群陷阱。密密麻麻的螞蟻順着褲腿往上爬,漢子慘叫着揮舞手臂,卻撞翻了馮廣坪設下的荊棘架。與此同時,醉夢青甩出腰間軟鞭纏住另一人的腳踝,青色紗衣翻飛間,何童已将寫好的求救信鴿放飛。
小葵攥着滾燙的姜湯陶罐,心跳如擂鼓。二寶察覺到她的緊張,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低聲道:“别怕,有我在。”話音未落,一名流寇舉刀朝他們沖來,小葵閉着眼将姜湯潑出,滾燙的液體讓那人發出殺豬般的嚎叫。二寶趁機抄起砌竈的陶瓦,精準砸中對方後腦勺。
混戰中,醉夢甜揮舞着搗藥杵,橘色襦裙沾滿泥點,卻仍不忘給受傷的姐妹包紮;聶少凱護着醉夢香,手中長劍劃出凜冽寒光,明黃色衣袂被血染紅一片。覓媛的金色護甲在月光下泛着冷芒,她靈活地穿梭在敵人之間,一腳踹向試圖偷襲的流寇,徐懷瑾則在旁用折扇點穴配合。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戰鬥終于結束。醉夢熙拄着滴血的長刀,狼尾無力地耷拉着,卻仍笑着朝衆人挑眉:“不過如此!”大風默默為她包紮傷口,指腹顫抖着撫過她結痂的傷疤。小葵望着滿地狼藉,新砌的竈台卻奇迹般完好無損,橙玉簪子在晨光中閃着溫潤的光。
“快來看!”醉夢泠突然指着東方驚呼。粉紅色裙擺掠過滿地碎陶,她踮腳指向朝霞——隻見數十隻白鴿馱着信箋,正朝着官府方向飛去。醉夢蘭蹲在竈台邊,藍色裙裾掃過陶磚上未幹的血迹,小心翼翼地捧起那隻烤紅薯:“還熱乎呢。”
衆人圍坐在竈台前,分享着劫後餘生的喜悅。醉夢紅舔着爪子上的蜜糖,紅色裙擺蹭過馮廣坪的膝蓋;蘇晚凝溫柔地替醉夢艾擦去臉上的灰塵,綠色羅裙在晨風裡輕輕搖晃。小葵咬了口烤紅薯,甜香混着焦味在舌尖散開,轉頭看向身旁的二寶,見他正用袖口替自己擦去嘴角的碎屑,耳尖紅得透亮。
晨光完全灑落時,小院又恢複了往日生機。覓佳指揮蟻群清理戰場,亮黃色短打在草叢間跳躍;南宮潤抱着琴,為疲憊的醉夢蘭彈奏安神曲,藍色長衫上的雲紋随着動作舒展。小葵望着新竈台袅袅升起的炊煙,忽然覺得,這場意外不過是平凡歲月裡的小小漣漪,而往後,他們還會守着這方天地,将溫暖與愛意,細細熬煮進無數個日出日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