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無論是蕭公子還是喻大人,我跟他們的身份差距……”虞映雪點到為止。
蕭寒遠那邊,拒絕得太過明白,會顯得她自視甚高;至于喻北辰那邊,左右她都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何苦在在她眼中同樣對他有興趣的侯長樂面前自讨沒趣呢。
這樣一來,她過往的所有反應,就都說得通了!
侯長樂越想越覺得是那麼一回事兒!不由抱着雙臂,因為面無表情,而顯得氣勢分外冷酷地問道,“那現在為什麼又選擇說出來了呢?”
侯長樂的長相是有點鋒利的類型,面無表情的時候就會顯得有點兇。
她爹覺得姑娘這樣完全沒問題,跟她在一起玩耍的兄弟姐妹也不會在意這個,而她本人、就算知道了也不打算改變。
侯長樂前些年身邊缺乏至交好友,也不乏有這個原因在。
許多人都覺得她身份高、脾氣也大,自己不是跟她處不來,就是在她身邊委曲求全的。
對于這種朋友,侯長樂也不願意跟她們交心。
倒是虞映雪,出身自虞家,她是真心覺得侯長樂是個嘴硬心軟、喜歡仗義執言的好姑娘。
她偶爾覺得委屈,侯長樂也願意溫言軟語地來哄她。
人跟人之間的緣分,興許就是如此奇妙吧。
隻是上輩子她太過患得患失,又遭遇了蕭寒遠那般原也是她意想不到的變故,所以在面對長樂的時候,也不禁有了隔閡。
可是放心大膽地去跟長樂相處,就能猜到此刻她根本就不是真正地在生氣。
于是虞映雪半點也不害怕地回應道,“嫡姐推我下水之前,誰能想到,我跟蕭公子之間的來往會造成這麼大的誤會呢?”
“我怕我再不把話說清楚,往後還會生出些其它的變故來。”
“還有就是,我總覺得,既然有一天我可能要将自己的心意和盤托出,那長樂你總該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而不是我受人脅迫、不得不說。屆時我的心意,你還要從别人的口中得知。”
侯長樂本身也隻是需要虞映雪給她一個能說得過去的理由,或者是随便說點什麼哄哄她,以償她被她隐瞞了這麼久的不忿。
虞映雪開頭那兩句,就足夠哄得她不生氣了,一句“她總該是第一個知道的人”,更是樂得她嘴角都壓不下來了。
“這還差不多!”
“不對,你早就應該跟我說了!”
虞映雪猜她接下來就要跟自己提蕭寒遠了,畢竟“不清楚她的心意”,讓侯長樂撮合了他們那麼長一段時間。
但是虞映雪并不是很想提到他,就像她之前在心中暗暗想過的那樣,這輩子她跟蕭寒遠,最後是不要再見面、不要再從别人的口中聽到對方的種種舉動。他們兩個,分割得越徹底越好。
于是她仗着自己對長樂的了解,刻意扭轉了話頭,“抱歉,長樂。但是你放心,我跟你說這些,完全沒有要跟你搶喻大人的意思!”
“我隻是想把自己的心事分享給你聽……”
侯長樂最受不了的,就是虞映雪對她掏心掏肺、對她表示親密、在她面前委屈……的樣子了。
當下就将便宜表哥忘了個精光!
連忙哄她道,“我不是在跟你計較這個!在你心裡,我就這麼小氣?”
她本來是想對虞映雪說,她們兩個完全可以公平競争!
但是套入這個思維模式以後,她才驟然發現,自己完全不想跟好朋友競争啊!
怎麼?難道她已經重視友情到了這個份上?
侯長樂順着這樣的思路,就開始剖析起自己很自己的感情來。這并不是什麼很難思考出結論的事情,隻是平時她不會往這方面去思考罷了。
現在仔細一想,她才發現,“其實我對喻大人,”好像,“不是那種感情……”
她認真分析道,“我就是覺得他長得好看!而且年少有為又神秘、周圍人總是在我耳邊提到他,那既然蕭木頭跟他那麼熟、就連皇兄也跟他有君臣之誼,那我當然不能放過那些能跟他進行接觸的機會了!”
侯長樂越想越覺得是那麼回事兒。從他們還小的時候開始,比他們早進入朝堂數年的禦影衛指揮使就相當有名氣了。
朝堂上的那些官員們怕他,但是京中的很多公子貴女卻覺得他厲害又神秘。
而且侯長樂有機會跟他接觸以後,發現他還真是厲害又神秘啊!那個人,完全不會因為她的身份,她跟兩位表兄之間的關系就對她另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