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後,那女鬼像是發了瘋一樣激烈地拍打了起來。
“嗯?難道還有别的版本?”顧無言有些疑惑地說。
“呃……你再唱一遍。”江馳鼓勵道。
于是顧無言又唱了一遍,然後——
“砰砰砰!!!”拍打地更激烈了。
顧無言:……
在瘋狂的拍打聲中,江馳忽然想起這首歌自己好像偶然在爺爺家某個老歌頻道上聽到過……他可算知道為什麼那NPC拍的那麼激烈了,顧無言哼的調跟原曲簡直差了十萬八千裡!
循着記憶中的調子,江馳試着把這首歌哼出來。
“蒹葭蒼蒼,白露茫茫,星漢迢迢,思君不見兮,共飲合歡酒,來世常相伴……”
幾秒鐘後,外面的拍打聲終于停了。
兩人推開棺蓋一看,女鬼不見了,連帶着地上的男鬼也不知所蹤,正對着棺材的府門大開。
“才幾秒,大變活人啊。”
“走吧。”顧無言不欲和他讨論什麼大變活人。
江馳嘴角挑起一抹笑,說:“真沒想到,你長得跟明星似的,結果居然是個音癡,哈哈哈哈!”
顧無言給了他一個白眼讓他自己體會。
兩人才進去十分鐘的時間,出來的時候島上的景觀早已變了,或者說,外面已經不再是一座荒島的景觀,而是變成了陰沉沉地下通道。
“啊……救我……”
耳畔再次傳來熟悉的聲音。
“見鬼,何理他不是跟其他三個在另一扇門裡嗎,怎麼老是能聽見他的聲音?”江馳奇道,“不是真的鬧鬼吧。”
“你覺得呢。”
江馳笑笑不說話。
地下通道昏暗無盡,不知走了多久,兩人隻見迎面有一群人影奔襲而來,伴随着尖叫聲不絕于耳。
“是你們?!”
原本踏入不同房間的五人在此再次見面。
“這不是百草園的門内嗎你們怎麼來的。”
蔣燦平複着呼吸,說:“我、我們也不知道,剛才被NPC追趕,跳下了站台,然後就到這了。”
又說:“你們看見何理了嗎?他第一個跳下去的但是我們一路跑來的沒見到他。”
“說來也奇怪,剛剛就聽見他的聲音了,但沒見到他人。”
“啊!”楊雨衡尖叫了一聲,“不會鬧鬼吧。”
“應該是機關。”顧無言平靜地說:“這裡和我們剛進門時的布置很不一樣。”
“但是門在哪兒?”王一川被那隻長袍鬼吓得不輕,一路疾馳而來,現在緩過來後知後覺有點腿軟。
“找找看。”
“你們看。”江馳盯着牆面上的人物畫,朝其他人招了招手,“眼角血迹跟我們來的時候不一樣。”
“這你都記得?!”楊雨衡震驚了,正常人光顧着逃命了,誰會在意鬼屋裡挂着的一副恐怖繪畫上面的細節啊。
江馳伸出食指和中指,抹去畫中少女眼角的血淚,不消一會兒,鮮紅再次從眼角流淌下來,與此同時少女微笑的面龐驟然扭曲,畫紙被一股強勁的力道由内而外沖破,一顆面目猙獰青面獠牙的鬼頭如獵豹般驟然探出來。
“啊!!!”
“啧,好醜。”江馳客觀地評價了一下這隻鬼的妝容,這位重度顔控癌連鬼的不放過。
“歡迎光臨——”醜鬼開口說話,“這是鑰匙。”
那鬼隻冒出顆頭,黢黑的嘴唇大張,伸出長長的、蒼白的舌頭,上面放着一支類似于指骨的物件。
“我不行,川兒你來!”江馳實在是受不了,連忙把王一川推了出去。
王一川前一秒還被這隻鬼吓得心跳加速後一秒就被江馳推搡着去拿這隻鬼嘴裡的鑰匙。
“靠靠靠!江馳你個王八蛋!”喊叫之餘,王一川已經被迫拿到了那類似指骨的東西。
王一川十分嫌棄地拎着那一節指骨,問:“這玩意怎麼用啊,又沒有門。”
隻見醜鬼森森地笑了一下,看起來更醜了,然後不知從哪個縫隙裡伸出自己的手,四隻白骨的最中間,有一處凹了下去。
“……靠,原來你有手啊,那幹嘛讓我們拿。”
醜鬼好像被戳了痛處一般,聽到江馳的吐槽後頓時瞠目欲裂張開血盆大口發出野獸般的怒吼,這一裂他的七竅就開始往外冒黑色的血液。
旁邊的兩個女生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行行行。”江馳拍拍王一川示意他去給這鬼接上。
咔哒一聲,指骨複位,鬼頭立馬縮了回去,接着五人面前的牆壁裂開一道細小的縫隙,刺目的白光射了進來——
“你們終于來了。”何理站在逆光中。
燈光熄滅,這裡好似這家鬼屋進門的通道。
“你怎麼在這兒?一路都沒看到你。”蔣燦關心道。
何理卻沒有做出回應,反而莫名一笑,紫紅色的燈光自上而下投在他臉上,看上去像撲克牌裡的小醜。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