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昀川還是比較害怕大哥,大哥現在是他的避風港和大樹,他忤逆誰都不敢忤逆大哥。
所以他拒絕了霍硯修的好意,不過還是跟着霍硯修進去江楓别院溜達了一圈。
雖然在豪門生活了十八年,陸昀川還是覺得這個小區過于高檔了,如果有能力,他肯定也想住進來。
房子是精修的,聽說上一任業主是因為公司破産才把這房子抵押給了銀行還債,由銀行再次轉手拍賣才到了霍硯修手裡。
裝修很奢華,是中國複古風的構建,裡面的家具都檀香紫檀這種頂級紅木做成的,一進去感覺跟進了紫禁城一樣。
畢竟清朝的時候皇室常用的家具就是這種頂級紅木做成的,給陸昀川看得目瞪口呆,迎面而來一股書香氣息。
銀行的業務員在給他倆介紹家具和房屋的構建,講述了這些家具的發展史,沒想到還真的都是清朝遺留下來的古董。
那業務員說:“前業主的祖上在清朝當過高官,這些家具隻有達官貴人才用得起,從印度進口的紅木,如果不是欠下我們銀行太多債務,他也舍不得把這祖傳的東西全給賣了。”
陸昀川已經在替前業主肉疼了,這得下了多大決心才把祖宗留下來的東西給賣了。
霍硯修說:“房子其實不怎麼貴,貴的是這些家具,原本這些家具要另外拍賣,我一咬牙全買下來了,阿川你确定不收嗎?”
陸昀川的心在怦怦亂跳,不是因為霍硯修的大氣,而是因為他馬上就要拒收了這樣的極品住宅。
誰家好人會拒絕這樣的房子啊!
陸昀川感覺要哭了,嘴唇哆嗦了兩下:“我哥不讓我收,他說還不起你的人情。”
霍硯修就奇怪了:“我送你的房子,跟你哥有什麼關系?你都要被傅家趕出門了,你還那麼聽他的話?”
陸昀川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噓,在傅家,你可以罵所有人,就是不能罵我哥,我現在隻聽他的話,哥不讓收,我也不敢收啊,他中午帶我去看學區房。”
霍硯修有點生氣:“我送出去的東西我就不往回來收了,你若是不想要,那就扔了吧,或者捐了。”
陸昀川:“……”
雖然覺得霍硯修任性,但陸昀川的嘴角快咧到耳朵根了:“那你跟我大哥說,就把你剛才的話,當着我大哥的面再說一遍。”
霍硯修點頭:“行,我倒是想看看你大哥怎麼拒絕這好處。”
溜達了一圈,霍硯修又帶着陸昀川走了,鑰匙還在陸昀川的包裡。
他直接帶着陸昀川去傅家集團公司樓下等着,陸昀川給傅西辭發短信。
【哥,我在公司樓下,等你。】
發了這句,兩人開始坐在車裡談人生談理想。
霍硯修發現陸昀川的不對勁了,他把駕駛座的靠背放平躺着,問陸昀川:“你好像變得很懂事,阿川,假少爺這事給你的打擊有那麼大嗎?”
陸昀川實話實說:“何止大啊,你是沒體驗過被人不當人的感覺,比牲口還沒尊嚴。”
霍硯修确實不懂,因為他家世顯赫,所有人對他畢恭畢敬,得看他的臉色行事。
人都是這樣愛慕虛榮的,隻有站在食物鍊頂端的時候,别人才會把尊重兩個字表現出來。
陸昀川一想到前世就想歎氣,在霍硯修的車裡躺了一會兒,包裡的手機響了,是傅西辭打來的語音電話。
陸昀川接起來之後下車,隻見傅西辭高大的身影剛從集團公司大樓出來,陸昀川朝他招手:“大哥。”
傅西辭聽到聲音往他這邊看了一眼之後,挂了電話,去開車。
陸昀川隻得跟霍硯修道别:“我得坐我哥的車,你在後面跟着。”
霍硯修無奈地搖頭:“這要是個女的,我這一頓慷慨送禮,估計都非我不嫁了,阿川。”
陸昀川翻了個白眼:“如果你想用那一套房子換我的一輩子,那你可就做夢吧,小爺甯死不彎。”
霍硯修:“……”
傅西辭的車開出了公司,在外面能停車的地方等着他,陸昀川跑出去,輕車熟路地打開副駕駛的門,上去。
傅西辭看着他,什麼都沒說,其實有很多想問的,但大哥問不出來,隻能把不舒服憋在心裡。
大哥的臉色不好看,陸昀川觀察了一會兒,深呼吸:“我沒收,你别生氣,他就是補成人禮那天的禮物,那麼貴重,我還真不敢收。”
但心裡不是這樣想的,霍硯修那家夥随便揮霍幾十億那都不在話下,送他這個窮苦人民一套房子也算是做慈善了。
傅西辭緊繃的神色有些緩解:“嗯。”
陸昀川吐口氣,說實在的,整個傅家現在他就怕大哥,隻要大哥一皺眉,他就覺得事情不簡單。
和大哥相互沉默了二十多分鐘後,來到了德威高中的學區房小區,這個小區說高端也高端,不過沒有江楓别院離譜。
霍硯修也随後到了,傅西辭的車開進了小區之後,霍硯修蘭博基尼也開進去了。
這個小區裡豪車也比比皆是,反而顯得傅西辭開的車比較寒酸。
停車費也是一小時50塊錢起步。
傅西辭和陸昀川剛下來,霍硯修也下車了。
他笑着靠在車頭,點一根煙。
“傅家大哥,你等一下,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