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辭看他一眼,眼神有些冰涼。
霍硯修點好煙之後,走過去遞給他和陸昀川一根。
傅西辭不抽煙,自然也沒接,陸昀川想接,但大哥在跟前,他也不好抽煙。
便拒絕了。
霍硯修見他不接也就不勉強,隻是笑着看向傅西辭:“我送阿川房子,大哥怎麼還拒絕呢?你不知道現在整個京圈都在嘲笑阿川嗎?原本好好的傅家二少爺,未來傅家産業的繼承人,現在成了寄人籬下的……”
狗。
這是他聽過最多的諷刺,所有人都說陸昀川現在為了當一條寄人籬下的狗,臉都不要了,真二少爺回來了,還腆着臉不回老家。
都說陸昀川的父母是村裡出來的,親生父親還是個賭徒。
霍硯修聽着生氣啊,這才有了送房子的想法,隻要阿川在京城有了房子,那他依舊是京城人士。
傅西辭沒有答話,隻是看了陸昀川一眼,說了一個字:“來。”
陸昀川朝着霍硯修聳肩,一句話都沒敢說,跟着大哥去房屋管理處找中介。
中介是個中年女人,可會說話了,已經和傅西辭見過一面,知道這位少爺不善言辭,便也不說什麼廢話,直接帶着他們去看房。
霍硯修依舊在後面跟着,她眼神精明地掃過陸昀川,笑着問:“房子是給你看的嗎?讀高三了啊?”
陸昀川點頭應着:“是的,明年高三入學。”
中介姐姐說得那叫一個天花亂墜:“買這裡的房準沒錯的,今年這裡有望出一個理科狀元,叫什麼錢書豪的,那家夥學習真好啊,整個小區誰不知道。”
陸昀川這才有點驚訝:“他家在這裡啊?”
中介姐姐問:“你認識他?”
陸昀川點頭:“認識,朋友。”
霍硯修心想,陸昀川什麼時候和錢書豪成朋友了。
然而戲劇性的是,傅西辭看的那房子,竟然就在錢書豪家對面。
中介姐姐笑得合不攏嘴:“那不巧了嗎?他家就在你們看的房子對面,一梯兩戶,就你兩家。”
中介講了這個房子的前業主,說是去年孩子高考完成了,便搬走了,這房子就一直空着,因為價位的問題,也一直沒人問,直到今年房價跌了一點之後,才有人問。
現在問這房子的業主可多了,她讓傅西辭先下手為強,其實都是營銷套路,大家都懂,但傅西辭是決定給陸昀川買個獨立的房子,不讓傅家那群人影響他學習。
大哥高考完沒有上大學,他比誰都希望陸昀川有出息。
陸昀川也挺喜歡這個小區的環境,樓下還有人造湖,綠化也做的很不錯,風景優美。
他表示很滿意,就是擔心大哥的錢不夠,這學區房少說也得幾百萬吧?
傅西辭見他喜歡,便直接把要說的話打在備忘錄裡給中介看:【就這套了,全款。】
中介姐姐眼睛都亮了:“老闆大氣,您兒子明年一定能考個好大學!”
陸昀川臉色都黑了:“那是我大哥,他有那麼老嗎?”
霍硯修在旁邊笑得肩膀都在抖:“其實我有時候也挺怕你大哥的,他長得好像你爸,尤其那張臉,闆着臉的時候,我也覺得他過于成熟。”
陸昀川瞪他一眼:“不準當着我的面說我哥的壞話,他明明長得那麼帥,是你不會欣賞。”
傅西辭看了一眼陸昀川。
兩個人又跟着傅西辭下去搞合同,看着傅西辭付款。
霍硯修小聲問陸昀川:“你不是說你大哥沒錢嗎?這幾百萬還是說付就付了,你總說他在傅家沒地位,可我怎麼覺得不是呢?”
陸昀川和他交頭接耳:“我以前也以為他在家裡不受寵,沒人把他當回事,現在才知道,長子永遠是長子,有他在家裡,那群小老鼠翻不了天,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到現在還在傅家,沒被趕出去?”
霍硯修啧啧道:“這個哥哥……看來對你不錯啊,這是把你當親弟弟了?”
陸昀川有點小傲嬌:“那必須是親弟弟,誰沒事對外人那麼好啊,這我親哥,有哥哥真好啊……我和我哥天天睡一起,誰敢欺負我?”
霍硯修聽到這裡不對勁了:“你和你哥天天睡一起?是睡一張床?”
陸昀川并不覺得有什麼:“對啊,怎麼了,我小時候還經常跟我哥睡一起呢,我喜歡抱着我哥睡覺。”
霍硯修:“……”他眼神複雜地看向陸昀川,“你确定你不是戀哥癖?你十八歲了啊,怎麼還能跟你哥睡一起?你哥不覺得你煩?”
陸昀川覺得他莫名其妙:“我哥為什麼覺得我煩?”
霍硯修蹙眉:“阿川,你哥有問題啊,他沒對你做什麼吧?”
陸昀川一愣,回想了一下,除了好像親過他一次之後,就沒有什麼奇怪的行為了。
而且那個親親對于陸昀川而言并沒有什麼影響,他也跟沒當回事。
他讓霍硯修别疑神疑鬼的了,一隻手搭在嘴邊小聲告訴霍硯修:“你以為我哥是你啊,我要是跟你睡一起,我還真怕你對我做什麼,但我哥不一樣,他可是我哥啊,他能對我做什麼?我們在一個家長大的,他是長子又是長兄,他這人又傳統而古闆,不會發生那種事。”
陸昀川自信滿滿:“更何況,我哥他不喜歡男的,我哥比我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