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炆顯然不是很放心,但他也知道他改變不了任何對方的想法,就算這時候阻攔,保不齊什麼又偷溜走了。
還不如将事情擺在明面上,讓人将全部東西備齊了走。
他一遍遍叮囑道:“你把靈角武器護心丹全部備齊了,好歹留時間等我們去救你。”
“知道的,都齊了的。”
從表姨處離開,謝年随即與幾人彙合,一道溜下了山。
而在發現一下子消失得是四個人後,謝炆差點沒直接下山,把四個人都拎回來訓一頓。
而缇須因為跑山頭曬太陽而錯過了一起下山。
回來後簡直追悔莫及。
卻說,謝年帶着三人下山直奔雲府而去。
一直待在門口雲央看見風風火火進門的幾人:“诶诶诶!”
沒敢硬攔,隻能跟着進門候在屏風外。
“這幾個人是?”雲聽語也不知道該不該攔,隻能睜大兩隻盯着。
謝崝直接用扇子隔開雲聽語,笑眯眯道:“我們都是謝年的朋友,放心,不會傷害你們的。”
謝年按着謝翊吩咐,上手輔助謝翊望聞問切,幫助謝翊查探病情。
“先服藥吧。”謝年立即讓謝捷取水過來,将那藥給人服下。
同時不忘說道:“開點窗通風。”
雲聽語立即去開了半窗。
果然是出自姑姑的手,服下藥丸不久,雲歲的狀态明顯好了許多。
而另一邊,聽到謝年帶了些人闖進來,雲母立即帶人趕了過來。
“謝姑娘這是做什麼?”雲母推開幾人,走到雲歲面前,但在看見雲歲的狀态穩定之後,表情語氣也逐漸放緩。
他好聲好氣請幾人到隔壁屋去:“屋内狹窄,不如幾位且先到隔壁書房商談?”
謝翊,謝捷和謝崝三人默默靠近謝年,謝崝撐開扇子掩面,低聲問道:“這位是?”
“這家的家主,雲歲的娘親。”
“哦,”謝崝明了,随即笑道,“那走吧。”
進到隔壁,雲母細細打量謝年帶來的幾人。
穿着形似乞丐,又如此年輕,難叫人産生信任,但是剛才歲兒氣色确實好了許多。
罷了,死馬當作活馬醫。
隻要能養好歲兒的身體,花多少銀子也都好的。
雲母問道:“不知幾位可有法子調理我家歲兒的病?”
謝年看向謝翊:“你直說就行。”
“直說?”在謝年的點頭下,謝翊還真是直白地說道,“脾胃肝髒全是一團糟,能活這麼久都是奇迹。”
謝年和謝崝兩人聞言,就是一腳下去,讓對方趕緊閉嘴。
謝翊反手就掏出銀針回擊謝崝,然後喜提謝崝一個肘擊。
他怒瞪謝崝一眼,随即收了收語氣,向雲母說道:“想要養好身體,沒有個十年八年是不可能的。”
雲母一聽,似乎又有了希望:“能調理好就行。”
“這個十年八年是我姑姑出手,我的話要翻上一番。”謝翊再次迎頭痛擊。
雲母面色一僵,但随即調整好情緒說道:“那不知道具體怎麼做?”
接下來謝翊的話終于像人了,他一點點拆解和雲母說詳細。
這幾日先用藥丸疏解,在月事結束之後,便取十種靈植碾碎成粉,用以藥浴,随後讓謝年幫助其順暢氣血,補全精神。
連續三日。
但這僅僅隻是開始,後面更是麻煩。
麻煩得不僅僅是藥材和時間,還有之後每三天謝翊就要重新查探情況施針以及調整藥方或。
要連續三年以上,之後再進行調整。
就像是修補古畫一樣,要極其耐心,牽一發而動全身,每一步都要慎重。
雲母見對方倒是有些本事在身,于是讓人先拿了幾十兩銀子給謝翊,并說道:“若是能讓我家歲兒身體康健,便是以百兩黃金相贈也在所不惜。”
“黃金是什麼東西?”謝翊偏頭問兩人道。
三人齊齊搖頭,謝翊索性直接問向雲母。
雲母一愣,說道:“一兩黃金可換十兩銀子。”
那豈不是千兩銀子。
這得是多少的大米啊。
謝翊立即說道:“我一定努力把他調理好的。”
雲母道:“那就拜托閣下了。”
而在暫時穩定雲歲的病情後,謝崝在雲府中遊逛:“這雲府雖然有點小,但倒是挺漂亮的。”
“家裡比這大,你可以先回去。”謝年手裡拿着一碟糕點,邊吃邊說道。
“那不成,既然下了山,也要看一下别人的水平如何才能回去,”謝崝搖扇一笑,忽然他貼近問道,“那嬌小姐的身體可不好養,你讓謝翊幫忙了,難道真的要他在這裡待十幾二十年?”
“又不是時時刻刻都待着這裡,隔幾日回來探個病情就行,”謝年朝向旁邊的謝翊說道,“對吧,謝翊。”
謝翊沒個正形,嬉皮笑臉回道:“這我哪能決定啊?當然是少掌門說什麼我就怎麼做了!”
謝年直接一腳上去。
謝翊側身躲開。
卻說此時,謝崝問起:“你不是說有線索了嗎?那我們什麼動身?”
謝年一一詳細地告訴幾人方家比試的情況。
“一個月後啊!”謝崝尋思着問道,“那還有名額嗎?”
“回頭我替你問問。”
“有的話帶上我一個。”謝捷插話道。
卻說幾人談話中,長廊那邊傳來聲音:“姑爺,開飯了。”
“知道了。”
謝崝嗅到一絲特别的氣息,忙收扇,靠上謝年的肩膀,問道:“姑爺是什麼意思?”
謝年眼皮微動,沒有明說,他一把推開謝崝說道:“不懂就去看書,我要去吃飯了。”
“诶,等等我。”謝崝和謝捷也忙跟上。
夕陽西下,衆人的身影拔長倒映在地上,就像一副放在陽光下的水墨畫。
過往陰霾消退,未來光明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