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傳來些刺痛,是控制信息素溢出的頸環起了作用。
今天的早餐還是吐司片,不過做法和昨天并不相同。
吐司被切掉了邊,用黃油煎得兩面焦黃,兩片吐司中間夾着火腿和生菜,再被橫着兩刀豎着兩刀切成均勻的九塊,每一塊上都插着小銀叉子。
Alpha喂一個,專心看手裡文件的Omega吃一個,剛剛好。
文件看完,盤子也空了。
送走了小少爺,容旗按照秦爵的指示去了主樓。
主樓的傭人們都行色匆匆,秦爵拿着全息平闆,面前投射着整個宴會廳的概況圖。
“秦管家,早上好。”容旗上前向秦爵問好。
這位Beta管家看見容旗過來,嚴肅的臉上露出了有些慈愛的微笑:“容管家早啊!”
像是看到自己照看的小輩,秦爵還親切地問起了日常:“容管家昨天睡得好嗎?今天小少爺沒找你麻煩吧?”
“睡得很好,謝謝秦叔的照顧!”
“至于小少爺,”容旗想起什麼有趣的事,頓了頓才笑道:“他今天很乖,早早起床了,現在應該已經在上課了。”
莊園裡年輕的傭人在沒有外客的情況下,都叫秦爵秦叔。見這裡沒外人,秦爵又刻意放下了大管事的架子,容旗也就跟着叫了。
比起傭人,秦爵在莊園的身份更像半個主人。
他是從小跟着先夫人長大的,先夫人結婚後,秦爵就是管理莊園的大管家。
莊園裡大大小小的事務,甚至連先生都沒有秦爵有話語權。
從前整個莊園,隻有先夫人能使喚秦爵。
而現在,這個莊園裡的那位小少爺代替了先夫人,成為了秦爵唯一的主人。
秦爵拍拍容旗的肩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苦笑着點了點頭。
“看看這個。”秦爵指着面前的會客廳全息投影。
“下個月是先生的生日,莊園裡要舉辦宴會。”
宴會廳已經開始按照設計圖紙布置了。
“我年紀大了,精力也有些更不上了,就想讓年輕人幫忙掌掌眼。”秦爵将全息設備遞給容旗。
“宴會的布置和安排都在這個設備上。”
又從腰間拿出了自己的通訊器操作了一番。
“賓客名單我也已經發到你的通訊器上了。”
眼底有些疲憊,秦爵閉着眼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感歎道:“前幾天莊園裡兩個姑娘給我說要請假去海邊玩兩天,我批了假就在想,什麼時候我才能給自己放個假呢?”
秦爵給的安排已經很詳細,容旗隻需要盯着底下的人執行就行。
執行上可以操作的空間就太多了。
“容管家,這個......”下面的人拿着圖紙來問,容旗一件件安排下來。
“可是這樣做的話,先生會不會不高興啊?”小女傭剛來這個莊園,不太了解整個莊園的情況,看着這位年輕的管家砍掉了先生的諸多要求,執行起來有些擔心。
“放心吧。”一旁的女傭寬慰她,“那可是秦管家安排的人,先生可不敢得罪。”
“可.....可先生不是.....主人家嗎?”小女傭壓低聲音,生怕被有心人聽去,告發她在背後議論主人。
王女士在莊園幹了十幾年,眼看着那位“先生”是如何作妖,敢偷偷摸摸将先夫人的親生孩子換成自己的私生子;也看着事情敗露,太老爺是如何下令趕走那個假太子,重重責罰那位“先生”的;更是看着秦管家四處尋找,好不容易才帶回那差點沒命,還好被好心人救下的正牌少爺。
現在的那位“先生”,不過是太老爺怕家醜被捅出去丢了家族臉面,養在莊園的擺設罷了。
看着小女傭分不清大小王的樣子,不忍心提醒道:“你隻管知道,這個莊園裡,隻有玉蘭樓裡的那位是你的正頭主子,其次是秦管家,再再次才是其他雜七雜八的人。”
小女傭懵懂地點頭。
先生?
白凜的那個便宜老爹。
也配叫先生。容旗在心裡暗暗想着。
面上卻是恭敬。
秦爵當了這麼多年的管家,别的不說,看人臉色的功力是一等一的。
那年輕人根本都藏不住的輕蔑他盡收眼底。
他很滿意。
因為他也看不起那個“先生”。
但明面上他還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