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霖來的時候,白希琳把自己收拾得很精神,雖然還是勉強坐在床上,但看起來沒有前幾天秦爵回來的時候那樣搖搖欲墜了。
她有着和容霖一模一樣的白色長發,盡管因為生病,頭發沒有以前那樣有光澤。
容霖在進門前幾度想跑,都被容旗撈了回來,直到走到白希琳房間門口,都還在打退堂鼓。
可真的進入房間後,到底是母子天性,容霖看見那個坐在床上的女人,眼眶微紅,卻又低着頭不敢靠近。
容旗将容霖留在了那個溫馨的房間,自己退了出來。
秦爵給容旗安排了落腳的房間,就在白希琳的樓下。
“媽!媽!”樓下似乎有人在吵鬧,容旗打開門就看見匆匆準備下樓的秦管家。
那個看着和容霖差不多年紀的Alpha被侍衛們壓在了地上,身上精緻的衣飾都沾上了灰塵,看着狼狽極了。
“秦爵!你憑什麼不讓我見我媽!”Alpha的臉被壓在地上,卻還叫嚣着。
容旗躲在門後,看着原本看起來還算溫和的秦爵一臉陰沉的走過去,将皮鞋踩在那人的臉上,幾乎是咬着牙說道:“你不配叫她母親,你這個野、種。”
秦爵将野種兩個字咬得極其重。
如果不是白希琳念在這十幾年的養育之情,白淮根本就活不到現在。
可就算這樣,小少爺回來,白淮必須死。
“陳楠彥!”秦爵揚聲喊道,從後面才匆匆趕過來一個中年男人,氣喘籲籲的應答。
“你怎麼管的人?”秦爵擡起眼來瞪了一眼陳楠彥,那個叫陳楠彥的男人抖得如同篩糠跪了下去。
“秦管家,我.....少爺他.....”
“哪裡來的少爺?”秦爵打斷道。
“對不起對不起,這位艾家的遠親侄子,他非要出來,我們沒攔住。”陳楠彥看着被吓了個半死。
秦爵輕蔑地笑了一聲:“沒事,陳主事,今天這位遠親跑過來我不追究。可是改日他要是再在莊園裡迷了路,你知道的,下人我還是教訓得了的。”
“秦爵!你這個狗......”白淮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秦爵的人塞上嘴帶走了。
秦爵處理完這裡,才轉頭看向一直在牆壁後面躲着的容旗。
“出來吧。”秦爵拿過傭人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手。
“我想我們應該再聊一聊,有關容霖先生的事情了。”
容旗從牆後走出來,他發現他從來沒有看清過這位管家。
在秦爵的房間坐下,秦爵又恢複了那一副看似和藹的樣子。
“想喝點什麼嗎?容旗先生?”秦爵在房間的吧台動手給自己磨了一杯咖啡。
“水就行,謝謝。”容旗有些局促的坐在沙發上。
秦爵給自己端了一杯咖啡,又給容旗用透亮的玻璃杯裝了杯熱水,遞到了他面前。
“那個人,是誰?”容旗聽見那個人喊“媽”了,而這棟樓能夠被那樣一個穿着華貴的人喊媽的,隻有與容霖剛剛相認的白希琳。
秦爵勾唇:“他本應該是小少爺,但不是小少爺。”
像是謎語一樣的話。
“那容霖,又算誰?”容旗換了個問法。
“他不是小少爺,但本該是小少爺。”秦爵繼續講謎語。
容旗想起之前李宣說的,容霖是被人調換的,謎語聽得似懂非懂。
秦爵在桌上放下了一張卡片,推到容旗面前。
“什麼意思?”那看着像是銀行密匙,容旗不解道。
“狸貓換太子的伎倆出現在萊歐家,是多大的醜聞,我想容旗先生應該知道,所以,容霖的身份必須保密。”
秦爵指腹摩挲着杯沿:“我記得容霖過兩年就要去參加選拔考試了,如果他是萊歐家的孩子,他在軍校一定會一路綠燈。”
容旗來了這裡,也明白容霖原來的家庭可能會讓容霖少吃很多苦。
秦爵繼續說道:“老爺隻有大小姐一個女兒,而大小姐又隻有這一個孩子,容霖本應該是萊歐家最尊貴的少爺。”
“你給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容旗裝傻道。
秦爵淡定地回答:“容旗先生,明人不說暗話,我希望你自己離開希悅莊園。一個人。”
如此直白的逐客令,容旗也是一愣:“憑什麼?”
“憑你在這裡,就意味着容霖作為萊歐家繼承人的身份有疑。”
“他可以不做這個繼承人。”容旗強硬地回應道。
秦爵隻是笑着搖搖頭,嘲笑着這個Alpha的不自量力:“不論你是否願意主動離開,小少爺得到的消息都是你自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