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商店街此時已經圍上了一圈又一圈的明黃色警戒線,穿着印有警視廳字樣戰術馬甲的人守在商店街的出入口處,反倒是一群穿着黑色西裝的人拿着相機和各類檢測儀器在裡面進行現場調查。
使用咒力行使咒術一定會留下痕迹,殘穢釋放的咒力十分微弱,即使是咒術師如果不細看也無法察覺。
走廊上立着很多的三角錐和警示牌,這是窗徹底搜索商店街後發現有殘穢停留的地方。
五條悟彎腰鑽過警戒線緩步向内走去,地上滿是連同地面之下錯綜的管道也整齊切割的深不見底的由準1級咒靈造成的坑洞,還有乙骨憂太把咒力灌注在刀中造成的痕迹,以及有狗卷棘咒言爆炸沖擊後留下的痕迹……
真是不錯的戰鬥配合呢。
路過地面上籃球那麼大又很圓的裂坑時五條悟沒忍住多看了兩眼,接着追尋細微的殘穢印迹,最後停下腳步,擡頭看向天穹下的橫梁。
被眼罩束起的那一頭銀發格外張揚,咒力的世界在六眼看來纖毫可見,他盯着那凝視良久,沒人知道他蒙在眼罩下的眼睛看見的是什麼。
口袋裡手機的震動打斷了五條悟的凝視,他按下接聽鍵擡到耳邊。
“喂,打電話是來告訴我調查結果嗎?啊,不是還敢打來,你最近很有膽量嘛,是想挨罵了嗎,記到你的日程上,下次見到的時候務必提醒我。”
雖然說着這樣強人所難的話,但他并沒有挂斷電話,而是耐心的聽對面繼續講話,“這樣啊,我來解決吧,你感動到痛哭流涕也沒有關系喔,伊地知。”
東帝醫院。
在自我介紹後,病房内的氛圍就陡然陷入了某種凝滞之中。
這并不意味着徹底冷場再也沒說一句話,而是雙方都努力過尋找話題,但不知為何總是很快就結束了。
陸相無懷疑自己該不會遇見了有緻幻手段的X教組織。
伊地知則因為想到了在地下市場中橫行的國外詛咒師群體,同時擔心此次事件會不會演化升級,又或者背後是否存在更複雜的内幕。
在又一次沉默後,陸相無問:“伊地知先生,外國的詛咒和咒術師多嗎?”
“詛咒和咒術師并不是日本特有的,隻是出于某些原因,這裡多一些。”一個帶着眼罩的人推門而入,非常自然的擠開了伊地知坐在沙發上:“你好,我是五條悟,東京咒術高專的老師。”
伊地知有些拘謹的想要起身,卻被五條悟摟住肩膀,被迫縮在他人臂膀下的樣子看起來弱小可憐又無助。
“不用問了,和這位小姐沒有關系。”五條悟很直白的道破了伊地知在這裡周旋半天的意圖。
“這麼說就意味着,您已經猜想到犯人是誰了嗎?”
“唔。”
面對突然登場的新角色,陸相無一邊提高警惕在内心回憶誦讀高中反邪防邪主題班會講過的核心内容,一邊不自覺的暗暗欣賞品評着五條悟的美貌——就拿這個考驗幹部是吧?
很多組織都會擁立有着少見發色異瞳,且樣貌氣質都很卓絕的人,來扮演什麼聖子聖女神子神女之類的角色吸引信衆,有很多低配版的組織抄不到樣貌的作業,就隻能拿超脫的‘高人’氣質來彌補。
——典型,這也太典型了!
坐在對面沙發上的陸相無故作沉穩的接話茬:“什麼人啊?”
五條悟看了陸相無一眼,笑笑:“特級詛咒師,夏油傑。”
陸相無不由一愣,這還真不見外的就告訴我啊?
被五條悟很敏銳的捕捉到了:“怎麼,認識?”
詛咒師聽起來不像個好名詞,陸相無不知道劇情發展到這,她是應該‘認識’還是應該‘不認識’,于是有些遲疑的回答道:“呃…要說的話,倒是去過那個高原滑雪場,積雪量和特級粉雪首屈一指……”
“夏油高原滑雪場确實是很出名呢。”伊地知肯定道。
“還有時間去滑雪嗎,伊地知?我可是被你安排的工作壓到喘不過來氣了呢,好生氣啊。”
“不是這樣的!”
陸相無有些不忍看見已經擁有終極社畜樣貌的伊地知,還要被繼續壓榨,于是轉移話題:“所以,請問詛咒師是什麼啊?”
聞言五條悟拉下眼罩,露出一隻蒼藍色的眼眸看向陸相無:“是利用詛咒滿足一己私欲的人。詛咒師從古至今都存在不少,非常危險,以後碰到的話要小心哦。”
港區的使領館辦事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