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白白送上門給她掏錢,她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怪罪她的财神爺?
誰沒事跟錢過不去啊。
可她瞧着,眼前這人像是完全不明白似的,非要覺得她是受罪了。也是,他們這些人蜜罐裡泡大的,哪裡能懂她含霜飲露的滋味。
想着,葉疏桐歎息一聲:“如果你非要彌補,那就幫我一個忙吧。”
“你說。”
葉疏桐擡手指了指吧台的位置:“我胃有點疼,包裡有胃藥,你能幫我拿來嗎?”
她要不是實在疼得受不了,她都不打算麻煩别人,可她現在實在是一步都挪不動了。
看了眼她的臉色,邵北亭點頭:“沒問題。”
在他再三确認葉疏桐一個人站在這裡不會有問題後,邵北亭才邁着大步往吧台的位置去。
不過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就發現葉疏桐已經躺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
葉疏桐第二天是在一個不熟悉的房間裡醒過來的。
房間打掃得很幹淨,裝修得也十分有格調,家具一應俱全,像極了她在電視劇裡看過的那種有錢人的生活。
跟她和别人合租的房子完全不一樣。
她的背包就放在床頭,葉疏桐捏了捏眉心,伸手去拿,她從包裡掏出手機,昨晚掙的四萬塊錢也在包裡,分文沒動。
頭突然有點痛,整個人暈乎乎的,像是飄在雲彩上。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酒吧離開的,好像是胃痛得受不了,然後就暈倒了,她甚至都沒等到那個男人的胃藥。
身上的衣服也還是昨晚那件,所以她現在到底在哪?
葉疏桐覺得口幹舌燥,從包裡摸出了煙和打火機,她剛想點,忽然聽到外面有響動,出于好奇,她起身走出去,順着聲音的來源走到了廚房。
此時,昨晚跟她說話的男人正在廚房裡忙活着,有淡淡的飯香從裡面飄出來。
這人還真是奇怪,長得好看,身材又好,還會做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跟那些男人都不一樣。
想着,葉疏桐側着身子倚靠在門邊,順手點了支煙。
興許是她點煙的聲音傳到對方耳朵裡了,邵北亭背對着她,提醒:“你的藥我放在床頭了,一會兒記得吃了。”
“謝謝啊。”
她在說昨晚的事。
“應該的。”
邵北亭手上的動作沒停,見他在忙,葉疏桐兀自打量起眼前的屋子來,她站在原地環視一圈,後背貼着牆壁,涼涼的觸感從身後傳來。
“這兒,是你家啊?還挺好看的。”
說實話,葉疏桐很喜歡他家的裝修風格,她也有想過,如果自己也有這麼一間屬于自己餓房子,她會裝飾成什麼樣子。
大概,也是這種簡單又簡約的風格吧。
邵北亭回頭看她一眼:“昨晚你暈倒了,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問了酒吧的人,他們也都不清楚,沒辦法,我才把你帶回來的。”
見她慵懶地靠在門邊,一隻手點着煙,染黃的長發披散在腰間,在他說話時,葉疏桐還吐出一口煙圈。
說着,他又回過身去繼續忙活。
“你放心,我隻是借你住了一晚屋子,其他什麼事也沒有。”
他特意解釋得清楚,不想讓人誤會,葉疏桐卻垂眼笑了。
這人還真是……跟她見過的男人都不一樣。
她說:“就算你昨晚把我丢在酒吧裡,我也不會怪你的。”
她隻是胃疼得難受,又不是喝死了。拿人錢财與人消災,她不會賴着他們的。
“不過你昨晚真的把我吓到了,如果是因為那瓶酒的緣故,我怎麼樣心裡都會過意不去的。”
沒人知道他回來之後看見葉疏桐躺在地上,整個人蜷縮着,臉色蒼白,是種什麼樣的心情。
他承認,那一瞬間他整個人都慌了。
邵北亭在法國那種浪漫的地方待慣了,隻覺得世界都應該是那樣美好的,浪漫又自由,他從沒見過這種場面,吓都吓死了。
葉疏桐聽着,卻哼笑一聲,擺擺手:“我隻是最近睡眠不太好,加上晚上沒吃飯,餓過勁了,所以才胃病複發。”
如果她當時有胃藥在身邊的話,應該不會搞得那麼狼狽,差點被人當成是躺屍了。
“我這是老毛病了,跟你沒關系。”
邵北亭把菜裝進盤子,又盛了一碗青菜粥出來,路過葉疏桐身邊時,他隻是蹙了蹙眉,說:“抽煙喝酒,都對胃不好。”
葉疏桐點點頭,沒回答,卻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不作聲的把煙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