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這次回來聽大哥提過,你的農莊被人盯上了,為保證安全,進入農莊的每一個人必須完全值得信任,這些女子雖然可憐,但身世不明,我們不能把你放在危險之中。”
見妹妹清亮的大眼睛漸漸黯淡,蕭清禾揉揉她的小腦袋。
“你的農莊不成,不如交給清淮,他名下那麼多店鋪,總有需要用到人手的地方。”
清溪恍然大悟,連連點頭。
蕭清禾忍俊不禁,想抱着妹妹去看看謝聽瀾的情況,從匆匆趕來的女兵處得知被關押的受傷村民突然發瘋的消息,隻能放下清溪匆匆趕去處理。
臨走前将趕來通報的女兵留在清溪身邊,讓其守着清溪保證她的安全。
清溪與女兵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決定按照原計劃去看看謝聽瀾情況如何。
據說軍醫從昨夜給謝聽瀾包紮之後,就馬不停蹄地給村裡燒傷的村民治療,還兼職驗屍的工作,硬生生将溫和的軍醫逼成暴躁青年。
清溪也不好意思繼續麻煩軍醫,便準備主動去照顧謝聽瀾。
此刻的謝聽瀾像個無知無覺的睡美人,安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腦袋上包着厚厚的紗布,紗布下一點點紅色暈開,硬生生給這張即使稚嫩也難掩出塵氣質的臉添上幾分破碎感。
清溪趴在床邊盯着謝聽瀾的臉看了許久,總覺得他的睫毛微顫,似乎下一瞬就會睜開眼睛。
她看着謝聽瀾瓷白的皮膚忍不住上手戳了戳。
沒醒。
再戳戳。
依舊沒醒。
繼續戳。
無聊的動作重複出現第四次的時候,沉睡的許久的小少年終于中漫長的噩夢中醒來,眼神淩厲而兇狠,毫無顧忌地刺向在他臉上作亂的小姑娘。
吓得清溪身子往後一縮,差點兒從床上翻下去。
謝聽瀾看到這一幕,沉寂在黑暗中的意識終于回籠,連忙伸手拉住清溪的小肉爪,将人完全扶正坐好,學着那人溫和有禮的模樣安撫道:
“清清抱歉,是我吓到你了,可有受傷?”
謝聽瀾是真的擔心清溪受傷,他當時不想面對穿女裝的自己,又不如那人般擅長陰謀詭計,幹脆将意識下沉将那人放了出來,後來發生了什麼他一概不知。
中間他想過要出來,都被那人硬生生壓制回去,好不容易獲得自由,第一反應自然是查看清溪的安危。
清溪不明所以,“聽瀾哥哥,我沒事啦,有事的明明是你,頭還疼嗎?會不會感覺頭暈?”
頭?
謝聽瀾終于意識到為何從剛才開始就感覺腦袋沉甸甸的,動作幅度一大就眼前發昏,心裡将那個人暗罵了好幾遍,面上依舊一派和煦。
“還好。”
“真的?你剛才動作那麼大頭不暈嘛?”
清溪是擔心謝聽瀾腦震蕩,當時那麼重的一擊下去,腦震蕩的可能性很大,現在的醫療條件有限,治療腦震蕩是一件極其勞心勞力的事情。
在清溪關切的目光中,“謝聽瀾”鬼使神差地點點頭。
“暈,不太舒服。”
清溪聞言一蹦三尺高,轉身就想去找忙成陀螺的軍醫過來看看,剛擡腳就感覺後衣領被人揪住,勒得她脖子生疼。
“聽瀾哥哥你幹嘛啦?難受。”
“抱歉。”
謝聽瀾因剛才的動作腦袋再次發暈,閉上眼睛靠在床邊。
清溪也不顧不得其他,連忙上前扶住謝聽瀾,将旁邊的軟枕豎起墊在他背後,小臉上滿是擔憂。
“我沒事,隻是不太舒服而已,清清可以陪陪我嘛?”
謝聽瀾确實感覺暈,但這種暈跟之前餓久了的暈幾乎一樣。
看清溪的樣子就大概猜到她的小腦袋瓜兒在想些什麼,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清溪身後的女兵,再次确定他們眼下的境況是安全的。
既然如此,還不如讓清清陪他好好待一會兒,誰知道那人什麼時候醒來将他的意識擠下去,他和清清相處的時間本就不多,所以更要珍惜。
至于饑餓……吃東西這種浪費時間的事情還是交給那個蠢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