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總,你真是不給一點面子呢,直播間一次都沒進來過。”沈九月責怪道,但語氣很輕盈,像是在嬌嗔。
季澤緣心系章林恩,隻想快點挂電話,毫不婉轉地問:“你有什麼急事嗎?”
沈九月輕哼一聲,道:“季總你看熱搜了嗎?”
季澤緣有些反感于沈九月這樣有話不直說,愛賣關子的行為,沒好氣地答道:“如果沒事我就挂斷了。”
電話那頭沈九月語速飛快,急忙道:“我們的cp上熱搜了!”
電話這頭的季澤緣:……
“咳咳,是這樣的季總,大衆深挖了你的個人信息……當然我覺得這樣的行為非常可恥,并且違法,但是這讓她們知道了你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女性阿爾法。”
“現在嗑cp文化盛行,我長得還行,季總又相貌不凡,大衆就紛紛磕起了我們的cp。”
季澤緣腦子裡轉了好幾個彎兒,但還是難以理解沈九月說出的這番話。
“沈小姐,你沒有澄清嗎?”季澤緣直擊重點地問道。
“我澄清了,但可能用詞不太清晰造成了一些誤會,很抱歉……”
季澤緣已經沒有耐心聽下去了,她打斷了沈九月,直截了當道:“我相信沈小姐的公關團隊會處理這些事情的,我并非沈小姐這樣的明星,并不需要靠炒作博眼球。”
這話說得太過直接,沈九月愣了一二秒有些惱了,問:“季總既然這麼說,那為何願意赴約陪我一同去遊樂園呢?就是單純為了道歉嗎?”
“我覺得我沒有必要和你解釋這些,聽起來你似乎也沒有什麼正事找我,那我就結束這次通話了。”
說罷季澤緣便毫不留情地挂斷了電話。
面對沈九月時,季澤緣總是下意識地有些不耐煩,但她并不讨厭沈九月,甚至對沈九月的第一印象很好,認為她是個聰明果敢的女生。
季澤緣重回病房,章林恩靜靜地坐在床上,靜谧美麗的如同一個瓷娃娃。
“你們聊了很久。”章林恩淡淡開口,聲音聽不出情緒。
季澤緣一下有些恍惚,心内暗道:很久嗎?
章林恩蜷縮着抱着屈起雙腿,可憐巴巴地如同被棄養的白貓,看着季澤緣的眼神委屈又瑟縮:“為什麼要騙我?”
季澤緣語噎,頓了頓解釋道:“因為你不喜歡沈九月,所以我怕你知道了生氣。”
章林恩開口反問:“你知道我不喜歡她還是要和她……”
她沒有說下去,神情徹底暗了下去。
季澤緣一下慌了神,忙想要開口解釋,但理智又制止住了她,提醒她不解釋反而更好。
窗戶半開着沒有關緊,風吹的窗框嘎吱作響,涼風呼呼地從窗外襲來,季澤緣沉默地走向窗邊将窗戶關上了。
黑夜神秘又讓人充滿畏懼,季澤緣關窗時瞥見了樓下路燈底下的兩個女生,夜太黑她看不清兩人的樣貌,隻能依稀透過晚風聽到些許的嬉笑。
記憶碎片從季澤緣的腦中閃過,她鼻子一酸。
“小恩……”季澤緣站在窗邊背對着章林恩,輕聲道“我們有的時候不得不面對一些現實,事情總是不會像自己所期盼的那樣,生活就是常常會偏離預期的軌道。”
話音方落,屋内靜悄悄的,章林恩沒有接話。
幾分鐘後季澤緣才鼓起勇氣回頭,她盡力地勾起嘴角扯出了一個勉強看得過去的笑容,卻看見章林恩已然淚流滿面了。
那一瞬間的感受不需要用任何複雜的成語描述,季澤緣感覺自己的心要碎了。
“對不起。”季澤緣疾走到床邊,半跪在地,如想要贖罪的罪人般伏在章林恩的身旁,聲音哽咽:“别哭了,小恩,别為我哭了,我不值得的。”
章林恩一聲不吭,淚水就那麼無聲流淌着,風被窗戶隔絕于外,但“沙沙”的聲響依舊連綿不絕。
……
翌日午錯,季澤緣為章林恩辦好了轉院手續。
花箋九在上班前來了一趟三院,但沒能進門被季澤緣擋在了門外。
“我說季總,您這是不是有點雙标了,就許你進不準我這種小喽啰進?合着我不配呗?”花箋九開着玩笑道。
季澤緣卻笑不出來,她歎了口氣神情嚴峻地解釋道:“不是不讓你進,是不能進。”
接着季澤緣便告知了花箋九章林恩患了信息素恐懼症,并且解釋了一下這個病不可以與阿爾法和歐米伽接觸。
花箋九的笑容逐漸凝固,聽到最後甚至懷有愧意地低下了頭,滿含歉意道:“對不起,我不清楚這些,我不該說那麼嬉皮笑臉的話。”
看着誠懇緻歉的花箋九,季澤緣也沒有怪罪,她隔着病房門上的小窗望向靜坐在窗邊的章林恩,心中五味雜陳。
“我給你批一天的帶薪假,今天不用上班了,有些事情我想要問你。”季澤緣将黏在章林恩身上的目光收回,看向花箋九,微揚的嘴角收起,眼神怅然。
花箋九心裡一緊,第一次這麼不想休帶薪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