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在枕頭下震動，陌生号碼發來條彩信。沈淮竹屏住呼吸點開，是張偷拍的照片——他和謝子軒在實驗室争執的畫面，謝逸風舉着槍的角度被刻意截掉，隻剩他驚恐的表情和謝子軒陰沉的臉。"想要真相，明晚十點，城西舊倉庫。"短信末尾附了個陰森的笑臉表情。

沈淮竹翻身時不小心踢到地上的薄毯，謝子軒立刻翻身坐起："做噩夢了？"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感受到灼熱的視線。沈淮竹攥着手機，突然想起白天謝逸風秘書意味深長的眼神，那些被刻意引導的輿論，還有謝子軒反常的保護欲。記憶的碎片開始瘋狂拼湊，冷汗順着脊背滑進病号服。

"子軒..."他試探着開口，聲音發顫，"你說過不會騙我，對嗎？"

沉默漫長得仿佛一個世紀。謝子軒的呼吸聲變得沉重，就在沈淮竹以為不會得到回答時，頭頂傳來歎息："睡吧，淮竹。"帶着倦意的手掌輕輕覆上他的眼睛，熟悉的溫度卻讓沈淮竹渾身發冷——這個動作，他在陌生号碼發來的彩信附件裡見過，是謝子軒哄他吃藥時的習慣動作，而照片拍攝日期，是他"失憶"前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