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沛眼瞅着賀明禮臉色越來越難看,殺意都出現了,現在有把刀,他都怕這人,沖過去把自己砍了好威脅對方。
他心裡明鏡似的,但椅子着實舒服,實在是不樂意動彈,也不樂意湊過去貼冷屁股,就在椅子上故意把哼唧聲放大。
"你哼哼什麼呢!"賀明禮現在心情不好,語氣沖得很。
就不能給他消停會!沒見他正煩着呢。
現在的賀明禮就好像一個炸彈随時要爆。
"哼哼哼......"
可白沛怕過誰,偏是要惹。
"你......"賀明禮那句"神經病啊"都到嘴邊了,結果看見那人嘟了嘟嘴,突然想起之前說的那句話,有點心虛剛才的态度,心中的火氣也少了一半,但他賀明禮是誰,當慣上位者了,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隻能尴尬的低頭幹咳一聲:“有話就說,這樣像什麼樣子?”
“說?”白沛輕哼一聲,他要真說了還不得跟他上手。白沛一副懶得跟他計較的表情,眉頭一挑,很是自來熟的來了一句,“咱媽?”
媽?
緻你于死地的那種嗎?
賀明禮面色冰冷:“你敢當面這麼叫她,看她弄不弄死你。”
說完起身,收拾起桌上的碗筷來,他現在急需做些事來轉移下剩下的怒火。實在沒閑心跟這人掰扯,哪裡來亂認媽的臭毛病!
剛才那電話中不容拒絕的語氣讓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憶,賀明禮垂下眼,斂下心中繁雜的思緒,要是被那女人知道自己兒子現在跟個男人搞在一起,指不定會發瘋做出什麼來。
白沛眯了眯眼,敏銳地察覺到賀明禮的情緒變化,見他那嘴都快繃成一條直線了,看來母子兩人關系真不是一般的差啊。
"怎麼,怕她知道我們的關系?"白沛懶洋洋地往後一靠,這問題有點火上澆油的意思。 “我這條件,你們還挑?”
賀明禮嗤笑一聲:“你的硬件就不過關。”
還挑?都沒在競選名單上,挑什麼?
性别不對就算是世界首富,在他那強勢的母親面前也什麼都不是。
賀明禮擡眸看他,眼底情緒晦暗不明。
他媽的手段,賀明禮比誰都清楚。她不會容忍任何超出掌控的事情,尤其是……像白沛這樣肆無忌憚的變數。
誰知道她又會用哪些招數?白沛能扛得住?
"還有她不會知道!"最終,他隻冷冷丢下這一句,拿起桌上的碗筷,轉身走向廚房。
他不會讓她知道他們的關系,就當是一夜情,也沒什麼…
先前暧昧溫馨的氣氛在這句話之後淡然無存。
賀明禮将碗擱進水槽,瓷壁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他垂眸盯着水面晃動的倒影,内心正深陷矛盾的漩渦,分離的念頭像鈍刀般磋磨着心髒。這短暫的歡樂時光仿佛像是青年時期叛逆的離家出走,美好卻虛幻,這一通電話将他拉回了現實,現在的他還沒有與之抗衡的實力……
他依舊記得那個被壓制着生活不下去灰溜溜被接回賀家的少年。
那一刻他的驕傲被粉碎,他的人格被踐踏,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來自他的好母親,一個滿嘴為他好的人。
在她的眼裡他就不是一個人,隻是她站穩賀家的一個工具。
白沛看着這人蕭瑟的背影,與他互怼時的鮮活消失無蹤。
他靠着椅背輕歎一聲,嘟囔了一句:“不知道就不知道嘛。”
不知道又不影響他們在一起,怎麼的他媽還能在他們身上裝監控?悄悄的不就行了?
白沛盯着廚房裡即使是穿着他那寬松的衣服,可依舊顯露出來的優越身材,寬肩窄腰,翹臀…
想到能在隐秘的角落偷偷的擁抱這個男人,偷偷摸摸的…
他喉結滾動,眼底燃起興奮的火光:“地下戀情?想一想......還是有點刺激的哦…”
賀明禮大腦還未及理清紛亂的思緒,身後突然傳來那人輕佻的提議,尾音上揚的弧度像把小鈎子,精準扯動他繃緊的神經。一股細密的電流順着脊背竄上來,激得他指尖微微發麻。
戀?戀情!
誰答應了?怎麼就是戀情了?
他剛才語氣那麼差,他就想到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