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畫了夢見的小男孩哭泣的場景，又畫了個男人給小孩撐傘擦淚的草圖，心裡終于舒服多了。這才調開平闆的遊戲界面，在遊戲裡和他多日未見的老公們相親相愛。這遊戲一打就直接熬到了十一點，期間他請劉嬸做了披薩和炸雞，又炖了個茅根雪梨水，吃完晚飯就又繼續肝遊戲了。

……

“親愛的，你把我放在什麼地方？嗯？”

“不要走開，躲在我後面。”

“啊啊啊！這聲音太有磁性了，耳朵要懷孕了啊。老公，我把你放在我心裡啊！”

這兩句話飄進莫行雲的耳朵裡，他頓住了腳步，看向客廳的方向。

中式大廳很是寬闊，服帖陳舊的紅木桌椅旁邊用山水屏風隔着窗和紅木沙發。燈光将搖椅上的人拓下影子印在屏風上，再沒有别人了。

但那陌生男性的聲音還在響起：

“别怕，我來保護你——”

莫行雲加重了腳步聲，笃笃笃地幾乎要将地面震動起來。

葉霖聞聲從搖椅上連滾帶爬地起來，手機還落在搖椅上，遊戲裡的角色還在用低沉的氣泡音說着點暧昧的話。他則尴尬地站在黑豹邊上，朝着莫行雲笑笑：

“你，你回來了——”

手機裡的男人還在繼續說話：

“嗯？親愛的，你在做什麼呢？怎麼還不理我？”

葉霖扭頭撈起手機，手速極快地退了遊戲，然後把手機放進兜裡。莫行雲見他面紅耳赤，微微地勾起嘴角，盯着他重複：

“親愛的？”

“是遊戲！是我玩的遊戲劇情到，到這個戀愛部分了嘛——你回來得正好，我要吃夜宵，你吃嗎？”葉霖其實還不太餓，但如此社死的場面他實在不想多呆，玩遊戲太專注，忘記他其實是在等莫行雲回來了。

莫行雲說了要吃，他們便走到廚房去，兩條狗也起身跟着，隻是被攔在了廚房外面。葉霖快快地拿了餃子熱鍋，莫行雲站在一旁：

“我幫你吧？”

“你，你也會做飯嗎？”

莫行雲點頭，他見葉霖圓圓的貓兒眼瞪得極大，一臉的驚訝和不信。他的勾起嘴角，隻是簡要地道：

“之前在國外讀書，不放心别人做飯，都是自己做飯。”

“哇，那你也會做西餐咯？我大哥的西餐做得特好吃，焗龍蝦又鮮又甜，我昨天就吃了。今天還帶了朗天哥，哦，朗天哥就是我哥的好朋友，他做的粉蒸排骨，爺爺吃過了也覺得好吃。”

莫行雲看着水流沖洗瓷盤，挑起眉頭：

“爺爺？”

“是啊……爺爺讓我這樣叫的，沒問題嗎？”

莫行雲搖搖頭。

餃子噴油煎到底部金黃，廚房裡已經香味萦繞，一人裝了一盤煎餃，又舀了兩碗茅根雪梨水。他們對坐在桌上，兩隻狗不安地騷動着，葉霖沒給它們吃的，找了啃咬玩具讓它們一邊玩去。

他想到已經有幾天莫行雲都是這個時間下班了，于是道：

“你現在都十一點下班了嗎？”

莫行雲點頭說是。

葉霖沒察覺到什麼，美滋滋地夾了個餃子吃了，又喝口甜湯，舒服多了，連後腦勺都不疼了，他才把今天老爺子的懷疑說了，緊張地瞧着莫行雲。

莫行雲也喝了口甜湯，吃起了桌上的粉蒸排骨，看見葉霖的神色：

“沒事，他隻是疑心。如果你因為這事從中午擔心到現在，可以給我發……郵件。”

差點忘了，他連葉霖的綠泡泡都沒有，隻有辦公用的郵箱。

葉霖見狀也放下心來，說起郵箱，他順手就打開了手機，看這兩天沒檢查的郵箱。裡面躺着好幾封回複的郵件，都是小公司，茉莉遊戲夾在其中就特别顯眼：

“天啊！我，我的簡曆通過了！是茉莉遊戲！”

葉霖興奮地站起來，又蹲下，快樂激動地摟住月月，揉它的狗頭。月月被揉得舒服地哼唧，原本在餐桌腳邊打盹的黑豹也起來了，跟着要被摸。

莫行雲用瓷碗遮住自己的笑容，将甜湯一飲而盡。

以後就能和“伴侶”一塊上班了，真有點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