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霖回去和奧利弗聊了天,猶豫了好久,他都想給莫行雲發郵件,讓對方不要載自己上下班了,但是卻不知道怎麼開口……莫行雲對自己的影響實在太深了,随便一句話一下散心,都能讓他失落或者開心。
那時候莫行雲說自己是他的合作夥伴,又說錯了什麼呢?他為什麼要失落呢……
葉霖不想再想下去,他對人的情緒是很敏感的,任何一些纖細的情感變化,都會壓在他心頭,猶如陰雲堆積。他隻想和莫行雲保持距離,保持自己生活的正常行進。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莫行雲出國去出差了。葉霖松了口氣,不用考慮了,每天他都能自己一個人去上班。
“好了好了——兩條小傻狗。”
葉霖抱着月月和黑豹,兩條狗子的大舌頭都要舔他,他連忙叫喚着讓他們别舔。
“哎呀——不行,今天不能舔!”
葉霖從草地上爬起來,李強在旁邊過來牽住兩條狗,有些忍俊不禁。
“先生,您寵着它們兩個,它們就是喜歡舔你。”
“今天我真有事,李強拜托你帶他們跑跑。我哥要到小區門口了。”
今天葉霖專門請假了,是葉恒舒庭審的日子,大哥也抽出時間來了。葉澤的車很快開進來,停在門口,原本正在和黑豹搶球玩的月月蹿了過去,隔着門朝站在那兒的葉澤嘤嘤叫。
“大哥也好久沒見月月了,它也想你了。”
葉澤笑了笑,神色有些疲憊,但精神很好,他還蹲在那給月月揉了揉肚子和腦袋,這才開車帶葉霖趕去法院。
“月月都胖了,我看你也胖了點。工作辛苦麼?”
“每天吃夜宵能不胖麼……不辛苦,大哥,你幹脆搬過去和朗天哥一起住吧,你們結婚吧。”
葉澤嘶了一聲,他看向後視鏡,弟弟還是那個傻樣樂呵着。
“什麼就結婚了,你朗天哥還沒接受我的追求呢。再說了,現在公司還不穩定,等穩定的。還說結婚的事呢,我的那個弟夫,我還沒正式見過一面呢,他是不想見我?還是你們感情不好?”
葉霖緊張地搖頭,猛地又想起雲集山的日落:
“沒有不好,他就是太忙了。前段時間,他還說請律師幫我們和葉凡明打官司,要業勤的股份和之前的撫養費呢。哥,你什麼時候休息?”
“這個月沒休了。行,算他替你想着。”
葉澤也早就動過這種心思,隻是那時候他年紀也還小,沒資本沒人脈,想也知道這種官司打不赢。現在倒是有些錢了,可是公司太忙,也騰不出手。算這個弟夫還有點心,葉澤哼了一聲。
他們趕到法院的時候,剛好碰到葉凡明和克裡斯也進去,葉凡明大聲地罵了句“畜生”,被克裡斯攔住了沒沖過來。葉澤臉色也沉了下來:
“自己是畜生,還好意思罵别人。”
葉霖嗯了一聲,在公司見過葉凡明發瘋之後,他現在看見葉凡明做什麼都不會驚訝了。這一回他直接和呂律師一起在原告席,大哥則坐在下面觀衆席。等了半晌,才看到葉恒舒走出來,臉色蒼白、頭發潦草,看見葉霖的時候還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别怕,證據我們已經交給法庭了。”
一開始葉恒舒的律師還在據理力争,到了後面,呂律師條理清晰的發言直接把葉恒舒這個從小欺負親人的壞種做的壞事,一件一件抖摟出來。葉恒舒也沒想到對方手裡有那麼多證據,臉色都發白了。
等到問詢的時候,葉恒舒吓得渾身發抖,他平日裡最是愛面子,此刻也涕泗橫流朝着下面的爸爸和父親喊:
“爸爸!我要出去!你們不是說好了要讓我出去的嗎?”
“被告不要喧嘩!”
葉霖站在那兒,隔着法庭望向葉恒舒。他才發現,以前他總覺得葉恒舒的嘴臉很醜惡,很壞,現在看起來他幾乎和葉凡明長得一模一樣,連眼神都一樣……發瘋的樣子也那麼像,就是一個外強中幹的人。
“葉霖,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
葉霖吸了一口氣,看着葉恒舒涕泗橫流的樣子,他搖了搖頭。
小時候他也曾經向葉恒舒求饒過,但是他發現葉恒舒從來不會因為他說什麼、做什麼就放過他。而且……對一個omega用alpha引誘發情的手段,确實太狠毒了。
很快,痛哭的葉恒舒就被再次警告了。
法院宣判的結果,甚至比呂律師一開始和葉霖說的結果更重,主犯葉恒舒坐牢三年還要賠償葉霖損失費用,從犯也要坐牢兩年。
呂伯伯笑眯眯的,拍了拍葉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