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雙腿發軟,跪了下來,伏在地下,眼淚鼻涕直流:“大人,饒命!饒命啊!小人隻是去山上砍柴,什麼也沒做啊,大人。”
蔣韓楊歪一歪頭,大牛把那六人的畫像排開放在樵夫面前,喊道:“擡起頭來!”
兇狠的聲音吓了樵夫直哆嗦,樵夫戰戰兢兢地擡起頭來,用袖子抹了抹了臉,認真看了兩遍遍面前的畫像,輕聲道:“大人,是他們!小人那日上山砍柴,湊巧看見這幾人走進寺廟,這幾人都是生口,骨骼跟我們村民大異,小的便多看了幾眼。”
“他們停留了多久?”蔣韓楊聲音低沉,依舊垂眼凝視樵夫。
“這,小的不知道,他們來曆不明,兇神惡煞的,小的之後再也不敢往那邊走了。”
蔣韓楊擡眸,瞳色驟沉。
樵夫慌了,以為要拉他下去用刑,驚聲喊道:“小的句句屬實,請大人明察!”
蔣韓微揚下巴,大牛上前把樵夫帶下去了,身後還傳來樵夫凄涼的叫喊聲:“大人!饒了我吧!大人!我說的句句屬實!”
朱清言急匆匆跑進來,道:“蔣兄,沈兄去田莊了,我們找他去。”
蔣韓楊擡眸,眼神不悅:“朱兄是覺得我很閑?”
朱清言本想找沈知墨去清樂坊,下人卻說他回了田莊。又聽聞趙郡主随着祖母去了田莊,而這兩人去的田莊離得非常近,偏偏又聽到剛下朝的父親回來叨叨,蔣韓楊負責巡視周圍田莊,立馬便跑了過來。
朱清言心懷鬼胎,眼珠子打轉,心虛道:“不,我知蔣兄公務繁忙,特來為蔣兄分憂,我随你去巡視田莊吧?順便去探望沈兄。”
蔣韓楊挑眉,道:“随你。”
竹笛蕭蕭,風到之處,竹葉簌簌,藏在其中的鳥撲棱着翅膀遠去。
穿着黑鬥篷的人,帶上了獠牙面具,不讓一寸皮膚外露。風直貫入,鬥篷膨起,在月下投下巨大的身影。
一個瘦長的身影輕步上前,瞬間被巨影吞沒。
來人跪下,臣服于前,聲音恭敬:“主人,糧倉已開,赈糧于明日送出。”
面具下,眼神陰森,嘴角勾起,笑容輕狂:“很好,就等這批糧食來充盈我糧倉了,哼,等你們護國将軍反應過來,你們國君已經成為我的刀下魂了。”
瘦長的身影微顫,雙手發汗,全身筋骨疼痛蔓延,聲音沙啞:“主人英明,必能成就大業!”
“好,算你識相,拿去吧!”
一粒藥丸滾到腳邊,立馬就被抓起來,胡亂吞了進去,疼痛瞬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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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蔓趴在桌子上,盯着燭火搖曳。
夏至看姑娘呆呆的,很像相思之人,問道:“姑娘可是想蔣将軍了?”
許蔓眨了眨眼睛,不知夏至為何這樣問,歪頭道:“為何如此說?”
夏至胸有成足地分析道:“老太太有意讓你和沈公子相看,姑娘又拒絕了,定是想蔣将軍了,才這樣猶豫不決。”
許蔓翻了翻白眼,道:“小夏至,你腦回路還真特别。”我是想蔣将軍了,可是不是那種想。
“可我覺得沈公子挺好的,長得如此俊美,難道姑娘不喜歡嗎?”
“喜歡。”許蔓沒有猶豫,她确實喜歡帥的,但純屬對美貌的欣賞,和心動喜歡完全是兩回事,好嗎。
“那不就成了,我看沈公子今日看姑娘總是癡癡傻傻的,依我看那沈公子已經迷戀上姑娘了。”夏至嗤嗤地笑道,一臉嬌羞。
許蔓看到,一臉驚訝,道:“什麼?你不會在磕我和沈公子的CP吧?”
夏至歪頭問:“什麼是CP?”
“說你又不懂,反正我跟沈公子是不可能的。”許蔓煩躁地搖搖頭。
“那姑娘還答應明天要和沈公子去朝陽閣?還去嗎?”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