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會長的眼眸陡然變色!
與此同時,一道道直線憑空閃過,彙聚于慕潇然所站立的位置。子彈、激光、異能力……數道攻擊同時抵達,分别穿透了她的頭顱、心髒、小腹等處。
珊娜:“!”
她隻覺得眼前白光一閃,還未等她看清究竟發生了什麼,後頸蓦地被一隻手攥住。
會長一手提着她,一手猛地往後急掠,使這些攻擊沒有誤傷到她。
“停下。”
放下珊娜後,她慢慢舉起一隻手掌,平靜道,“這隻是一個投影,并不是真正的她。為了維持結界穩定,慕潇然絕對是離不開翠韶山的。”
果然,煙塵散去後,地面留下一個大坑。慕潇然的“身體”卻仍站在原地,完好無損。
“你說得沒錯。”
她拍了拍身上莫須有的灰,笑眯眯開了口,“左右你們傷不了我,我一時半會也沒辦法從結界裡出來,不如……我們談談?”
“談江與失蹤的事嗎?”會長用諷刺的語氣問。
慕潇然的神色頓時冷下來:“所以,你們參與了這事?”
“那倒沒有,”會長矜傲道,“在你表現出攻擊性前,我們不會擅自插手你的家務事。”
“可事到如今,你們插手的,還不夠多嗎?”
慕潇然諷刺地勾了勾嘴角,“随便你們怎麼想,我隻想知道江與的下落。既然你們不願意配合,那我就自己去找。”
說完,她轉身欲走,想了想,又回過頭,對着珊娜招了招手:“你……要跟我一起走嗎?”
珊娜一愣。
如果是理智最大化的做法,她應該立刻拒絕。她本就是無辜卷進來的自由人,不像康斯坦丁他們身懷任務,更不像慕潇然,有必須留下來的理由。
異能者協會的人已經在撤離了,捎上她,隻是舉手之勞。
可她不想就這樣離開。這些天的經曆離奇而曲折,既然故事即将走到盡頭,她想留下來,至少……做個見證。
就在珊娜猶豫的時候,她身後的會長微微低頭,氣音傳入耳畔:“小章魚,别做傻事。核彈一旦引爆,最先死的人必然是你。況且,就算留下來,你又能做什麼?”
好像的确是這樣。
珊娜張了張口,一時無力反駁。慕潇然卻微微挑眉,怼她道:“你确定?如果你留下來,你又能做什麼?”
會長不以為然道:“我自然會做我該做的事。”
聞言,慕潇然垂下眼簾,扯出一個陰恻恻的笑:“既然如此,你就一起留下來吧。”
說完,不等會長反應,她忽然擡手,女娲劍憑空出現在掌心。下一秒,劍氣快人一步,劈向二人!
會長瞳孔驟然一縮,扯着珊娜後頸往後疾退。才走半步,九根觸手破土而出,一把纏住她的雙腿,将她狠狠拽進陰影!
是珊娜。
此刻的珊娜,完全沒有剛才畏畏縮縮的樣子。她矮小的軀殼倏地爆發出力量,将會長死死壓制在觸手的包圍之中。
許是因為事發突然,又或許是擔心誤傷,周遭子彈慢了一拍,才掃射到二人所在的位置。
見會長被困,慕潇然的虛影仍站在原地,笑她:“你不是知道嗎?我隻是虛影而已,又如何傷得到你?”
原來,那劍氣隻是虛晃一招,并不能傷到他人分毫。真正蓄勢待發的,是先前被會長所忽略的、假裝搖擺不定的珊娜。
被扯入陰影裡的珊娜綁着會長四處竄逃。許是這會已經開始撤離,安防力量大大下滑,她的能力又恰好适合逃跑,幾番周折下來,竟真的帶着會長一路跑到山腳。
進入結界後,珊娜的神情明顯放松下來,她輕輕把人放在地上,舒了一口氣。
“抱歉,我無意與你們為敵。”
在會長要殺人般的目光盯視下,珊娜讪笑着,悄悄把塞進對方嘴裡的觸手抽回,心疼地揉了揉上面非常明顯的一圈牙印,“我隻是想阻止你們引爆核彈。”
會長擡眸,涼涼瞥她一眼,一聲不吭,似乎是被氣得狠了。
這時候,茂密的樹林中,緩緩走出一個提劍的人影。
慕潇然換了一身素色衣衫,慢慢走到會長身前。她剛從寒潭離開不久,一頭長發被濕得徹底,尚滴滴答答地淌着水,模樣很是狼狽。
與儀表齊整的虛影不同,真正的她有些狼狽,活像井裡剛爬出來的水鬼。
“好吧,你赢了,我們談談。”
會長眸色晦暗道,“江與在我們手上。”
慕潇然表情不變,定定看着她:“你在說謊。”
會長與她對視了一會兒,終于敗下陣來:“對,他的确不在我們手上,但我知道他在哪。”
她被觸手捆縛得有些缺氧,深吸一口氣,有些難耐地問珊娜:“你能捆松點嗎?”
“哦,不好意思。”珊娜手忙腳亂地給她松綁。
“說吧,他在哪?”慕潇然面無表情,又問了一遍。
“我會說的,”會長忽然擡眼,深深望向她,“慕潇然,你在找江與……可是,你的記憶恢複了嗎?”
慕潇然表情不變:“自然恢複了。不然,我也不會站在這裡。”
“那我換一種問法,”會長笑了笑,問,“你,真的知道他是誰嗎?”
慕潇然怔了一下。
這一瞬間的愕然被會長敏銳地捕捉到。她仰起臉,突兀地說了一個字:
“爆。”
“轟——”
話音剛落,整座翠韶山忽然開始猛烈地震顫。
劇烈的震感如同一圈漣漪,以山頂小屋為中心,一圈一圈地向外擴散。所及之處,草木枯萎、生命絕斷。
時間仿佛在此刻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