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宮門,因為裴懷衡根本沒誰,聽到說到了,他直接坐起了身,先行下了馬車。
甯惟意在後,剛準備下車,裴懷衡就伸了手過來,甯惟意看着他。
“說好的,在外做好樣子。”裴懷衡壓低聲音,面上帶笑望着他。
兩人一高一矮看着對方,甯惟意心裡很不願,但還是忍了,把手給他,下了馬車,甯惟意就立即抽回了手,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扯出腰間備着了帕巾,嫌棄擦了擦手。
“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應該都清楚吧。”裴懷衡負手走到他身旁,特地囑咐,結果人甯惟意就哦了一身,就直徑往宮裡走了。
“他什麼意思?”裴懷衡看向南濘,南濘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裴懷衡突然莫名來氣,最讨厭這種沒禮貌的家夥!
沒辦法,這人現在又不能打,這是在皇宮,等回了安王府一定要給他一個教訓,裴懷衡和南濘跟了上去。
聽領路公公說,聖上在禦書房,就直接帶他們去禦書房了。
“臣弟見過皇兄。”裴懷衡率先鞠禮,甯惟意一時拿不定自己該如何自稱,最後幹脆自稱都沒了,“見過聖上。”
裴懷衡瞥了他一眼。
熙元帝笑言:“都起來吧。”
裴懷衡一起來,就直接到旁邊坐着了,甯惟意獨自面對熙元帝,青風和南濘是不許進來的,隻能在外面等着。
“來這麼早,朕還以為估計得午膳後才能見着你們。”熙元帝打量着甯惟意。
少年同裴懷衡同是紮的馬尾,但氣質卻截然不同。
“甯尚書的兩個兒子樣貌皆是不俗。”
“多謝聖上誇獎。”他稍稍扯了扯衣袖,向熙元帝鞠禮。
他動作幅度一大,剛好被裴懷衡弄紅的手腕露了出來。
熙元帝忙問:“你這手腕上是如何弄着的?”
本來就因為在車上沒睡,想在這補個覺的,結果聽着熙元帝問甯惟意手腕紅印時,立馬精神,看向他。
本該這麼長時間,也不該那麼紅了的啊,那這……他自己捏的?
甯惟意假意要藏好手腕,熙元帝明顯語氣有不生氣。
“朕準許你說!”
這時候看演技了呗,甯惟意看了眼裴懷衡,裴懷衡猜他定不安好心,立馬站起來解釋,但熙元帝哪會聽他的啊。
甯惟意突然跪了下來,用衣袖擦了擦那看不見的眼淚,聲音還帶着哭腔:“聖上,不是我不願說,說王爺他不準我說,這紅印是今早叫王爺起床,許是叫早了些,他不高興便抓紅的……”
熙元帝聽完,瞪着看向裴懷衡,他曉得自己這個弟弟不願被人管着,但從未想過這才新婚就如此對甯惟意。
裴懷衡想解釋的,甯惟意就開始抽咽兩聲,熙元帝帝的注意力收了回來。
“聖上,您是不知道,大婚當日……盛京百姓都如何說我的……句句誅心,本以為百姓的言論已經夠傷我心了,結果當夜王爺還叫我睡地上,連床被褥也不願給我……害得我第二日便染風寒。”他還特地咳嗽兩聲,“還不許我吃飯……”
這些事……發生是發生了,那都是甯惟意自願的,他沒染風寒!就知道賣可憐!
“甯惟意!”
他這麼一吼,熙元帝再度看着他,強壓着怒火:“惟意是朕找來管教你的!你如此行徑不服管教是想和朕對着幹是嗎?!”
“不是皇兄,我沒有,你别聽他胡說。”
熙元帝懶得聽他解釋:“在春獵開始之前,你不準出安王府,惟意若是要管教你,你不得有半點怨言抗拒,不然你就等着一輩子别出安王府吧!”
“皇兄!你怎麼還向着外人!”
“再多說一句,多加一月!”
裴懷衡當即閉了嘴,他看向跪在地上還在那兒賣慘的甯惟意,滿眼都是恨啊。
“行了,你們回去吧。”熙元帝擺擺手,他這個弟弟真的叫人頭疼啊,可憐甯惟意那孩子受這些罪了。
甯惟意跪謝:“多謝陛下做主!”
裴懷衡先走,甯惟意随後出來。
知道這還是禦書房外,就兩人并排走,裴懷衡咬牙切齒:“甯惟意,你好樣的!”
甯惟意彎了彎眼:“這叫找好靠山。”
“等春獵過後,你看本王怎麼收拾你!”
甯惟意加快步伐:“小爺奉陪到底。”他和青風先行走了,南濘跟在裴懷衡身後,他停了下來。
“本王定和他八字犯沖!他就是來克我的!”
南濘不語,隻是在身邊站着。
“把我和他的八字拿去驗驗,他絕對是要克我的!”
他越想越氣,甯惟意聰明得很啊,還知道向皇兄告狀,這下以後他真沒得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