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生啥啊,今早路過豔香樓,我可親眼瞧見他從裡出來,那個時辰,估計在裡待了一夜。”
“我也聽說了!我還知道陛下今早聽聞此事,還同甯尚書道歉了的!”
“什麼?!竟還有此事!這裴懷衡也太不讓陛下省心了,為了他,陛下竟屈尊向臣子道歉。”
這人些從起初的裴懷衡轉性的誇贊,一下子就恢複了以往的謾罵,自然不能罵得明顯,而且陛下今早的那些事兒也就這幾人知道,若是過多人知曉那可得腦袋挪家的。
裴懷衡單手撐着腦袋側躺在馬車内,一副悠閑樣,全然不知道外面又在傳他什麼。
“王爺。”南濘在外面自然能看到他們的指指點點,但聽不清說的什麼,喧嚣叫賣聲太大,那些人說話的聲音又小,雖說南濘是習武之人,聽覺比常人好,可如此吵鬧環境下,再聽覺靈敏之人也不能清清楚楚聽清。
“何事?”他依舊阖着眼。
“外面的人都對着馬車指指點點,嘴裡好像還說着什麼。”
“還能說什麼,罵我的呗,他們對我如此又不是一兩日的事情了,不用管他們,駕好你的車。”
二人談話結束,外界的言論還在不停。
距離城南還有些距離,裴懷衡在車裡都快睡着了,的虧中途因有孩童亂闖,南濘被迫急停,裴懷衡險些從榻上摔下來,這回他清醒了。
他出奇的沒開口罵南濘,而是問他發生了何事,知道原因後,他掀開車簾沉沉瞪着吓坐在地上的孩童,那孩童被就被吓着了,這被裴懷衡一瞪直接哭了。
“去把他帶到邊上去,他父母怎麼照看的,都不牽好,出事了我又該多一條罵名了。”說完就退進了車内。
南濘領命走到孩童面前剛準備去把他牽起來,孩子的母親就趕來一把抱住孩子:“你别動我孩子!”
邊說邊抱着孩子跑開,遠離這晦氣人。
南濘的手還停在半空,簡直她們離開,他收回手。
外界竟是如此厭惡王爺的嗎?連孩童也怕……
“好了就走。”
聽到裴懷衡的命令,南濘回到馬車上,沒再想,繼續駕車。
那位母親說的話,那語氣,還有外面人的眼神以及言語,他都聽到看到了的,但那又有什麼關系呢,多這不多,少這不少,反正不差這些。
他做好他自己就行,随便别人怎麼評價,他都一副無所謂。
經曆這一下,他困意沒了,靠坐着,想起之前拿的甯惟意一根發繩,他從懷中拿出來,是一條黑色紅珠發繩,他來回打量,再對上甯惟意那張臉,怎麼說呢,黑色不适合他。
浮現的是甯惟意在他手中争搶發繩的場景,在之後就是甯惟意沐浴完出來那副模樣,接着是問的那句話。
“你到底喜歡男子還是女子?”
男子女子?有何區别呢?
他自然喜歡女子,身形曼妙,小鳥依人,一颦一笑怡人,有趣得很,若是男子……那行雲雨時如何?男子最是無趣,也有性情,他可不會自讨沒趣。
不過……甯惟意除了不依人,老是與他争辯之外,好像其他都挺好的,挺好玩兒的。
若是留在身邊,每日逗逗他,那不是又多了一份樂趣。
他心思裡就想着玩兒,完全沒有别的,半點他作為王爺該為國家造福的想法都沒有,都怪當初他兄長将他護得太好。
發繩在他手裡被來回晃了好幾下,最後落在他他頭上。
他用的發冠半束發,發繩就綁在發冠下方,紅珠在經過他的又一度搖晃中,埋進了發絲間,他覺着奇怪,這銀白與黑發繩太過沖突,但他又不想把發繩取下,那就把發冠拿下來,把所有發絲全紮在一起,用發繩綁在一起,同甯惟意一般,發冠無用了就被随意扔在一處。
“王爺到了。”
裴懷衡從馬車中下來,南濘注意到他的頭發,紅珠與墨色發絲對比太過明顯,而且這根發繩,是今日他親眼見到是在王妃頭上綁着的,而且王爺此前是用的發冠啊,怎麼跑王爺頭上來了?
南濘替他牽着車簾時,瞧見了裡頭被随意扔在地上的發冠。
王爺這是想做什麼?
待裴懷衡下了馬車,他就沒多想别的,跟在後面。
“裴懷衡!”
剛踏上店鋪門前台階,裴懷衡就聽見有人叫他,聞聲看去,就瞧見一個長袍少年,看着與他年級相仿,衣着清雅,手中拿着把青竹扇,可這行徑言談與其氣質截然相反。
此人是内閣學士之子吳訣,從小就與他不對付,兩人一見面就互掐,雙方長輩都見怪不怪了。
“好啊當真是你!還以為你被陛下禁足不能出來,小爺找不到人報仇呐!”他用扇子指着他快步走過來,身後随從想拉着他,但沒拉住。
“公子!您别惹事了,那是安王啊!”
“管他安王不安王的,在小爺這兒他就是混蛋裴懷衡!”
裴懷衡看清他人,滿臉無語,轉頭就往裡走,吳訣見他要走,加快步伐上去抓住他。
“裴懷衡你跑什麼!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掙開被抓住的手,撓撓耳朵,一臉很不想理會他的樣子:“算啥?你欠我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