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下了好幾日的雨,今日可算是有陽光。
昨夜甯惟意因為睡得晚,今日便起得晚些。
他一睜眼,裴懷衡早就醒了,但沒起床,就坐在床上,盤腿借着膝蓋撐着下巴,盯着甯惟意,瞧他何時能醒。
離得有些近,主要裴懷衡在端詳甯惟意腰間的香囊,特别是那穗子。
甯惟意睜眼就瞧見個人離自己極近,立即往後,險些後腦磕到柱子上。
“你做什麼?”
“欸醒啦。”他手上動作未停,繼續玩着,但身體學着對方往後。
見他面色如常,想來是恢複了,也不管他做什麼,将穗子收回,甯惟意便起身。
“既然醒了就快些起來洗漱用膳,今日還有其他課業。”
正欲離開,剛擡步,腰間一緊,身子被往後一拽,跌坐回床邊,整個後背撞入裴懷衡懷中。
他的思緒在那一瞬間停滞,眼中困惑,而後轉為憤怒。
想要掙脫,但裴懷衡不讓,雙臂緊緊環着。
原以為這些時日他改了這般行徑,卻不想是時候未到。
他這般必有要求,隻能先冷靜。
裴懷衡見他不在掙紮,才将下巴放在對方左肩頭。
“我都生病了,就不能讓我休息一日嗎?”
隻圈着還好,可他這一把下巴放在肩頭,離得近,又說話,吐息盡落在他脖子與臉頰,他不喜這般,縮縮脖子想躲,但裴懷衡不讓他如意。
“這幾日雖然你不在,可我都有好好完成課業的,絕對沒有偷懶,倘若不信完全可以去問南濘和王伯,或是府中其他下人。”
甯惟意的耳根就在裴懷衡視線眼前慢慢泛紅,果然這人受不了這般。
前胸貼後背的,裴懷衡能感覺到甯惟意心頭慌亂跳動。
沒了穗子玩兒,他便騰出一隻手,玩起了甯惟意的青絲。
他怎的越發過分!
“允你允你!快松手!”
還就果真得了答應就乖乖收手的。
裴懷衡手一松,甯惟意就開門出去,南濘在外等着。
“今日休息一日,不用盯着他看書。”他就頂着兩隻紅耳叮囑南濘。
南濘還未應答,甯惟意就已經走了,留着南濘一人不解對方神色,端着藥進了屋。
卧房内,裴懷衡躺在床上大笑,先前甯惟意慌亂樣,他想笑得很,又恐對方還在,若是自己笑了遭打,隻能等人一走,他才倒在床上放肆嘲笑。
“王爺,藥。”他看着裴懷衡将藥喝下。
收了碗,南濘才重新開口:“今早常公子派人說,過三日便到,邀您屆時豔香樓一聚。”
南濘口中那位常公子也是裴懷衡的兄弟。
裴懷衡一聽先是欣喜,一瞬又是失落。
好不容易好兄弟回來了,得去看看他,但是今日他惹了甯惟意不快,以後萬般央求,他必是不會同意,如何是好……
這幾日得想辦法讨好。
看來今日想休息也不行。
用過早膳,他便來栖落院尋甯惟意,可屋門緊閉,青風守在外面。
“你家公子呐?”
“昨夜未休息好,回來便躺下了。”青風本來坐台階上的,見人一來才站起來。
昨夜隻能倚靠着睡,定然是沒睡好的,就隻能讓他先休息。
那這段時辰呐,該做什麼?
裴懷衡在這院中到處轉悠,一會兒瞧瞧菜,一會兒又揪桃樹的葉子,在這兒無聊得很。
他見一片區域長了好多草,想着幹脆幫着拔草,又怕扯到菜,他就叫青風過來教他分辨。
青風本不想理他,誰讓他先前還揪自己桃樹的葉子,可奈何人是王爺,他和公子都在人手底下讨生活,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過去。
“這個葉片大的就是菜,其他都不是。”倒也不敷衍,但也不放心,“切記葉大的,色澤翠綠的是菜,其他都不是,千萬别弄錯了,要不一起?”
裴懷衡有在仔細聽他說,也能分清菜和草,而且是他想在甯惟意面前表現,肯定不能讓人幫着,沖青風擺手,示意自己不需要别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