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已經明白他們幾個都對祂産生懷疑,方徊幹脆也不裝了,就算看見雕像的異變,也隻是冷着臉寒着目光。
談霏霏倒是好奇,為什麼副本BOSS來到塞壬小鎮上後,雕像們才開始發生異變。
而且明明左塞村的雕像看起來是害怕BOSS的,右壬村這邊的雕像怎麼還敢在祂面前作妖。
莫非它們和她一樣,不僅明白眼前的方徊就是副本BOSS,還知道祂此時力量微弱,而它們幾個聯起手來可以對付祂?
就像是同時洞悉了雕像的想法,方徊的眼神變了,由純粹的冰冷變成帶有威脅。
雕像們在方徊的眼神威脅下,漸漸不再流淚和流血,但已經流出的血染紅了整個鳥形下/半身和附近地面。
奇怪。
談霏霏看着雕像的變化,微微蹙起眉頭。
僅僅因為方徊兇狠的眼神威懾,就停止令人害怕的滲血。
雕像們就仿佛是被大人教訓的孩子般。
談霏霏腦中閃過一個猜測。
她立馬點亮手機屏幕,給丁微末發了私聊信息,詢問一件事。
丁微末幾乎秒回。
丁微末的話讓談霏霏确信腦中剛剛閃過的猜測是對的。
如果能讓狐狸珠吸取雕像上的血液,說不準能夠窺探到雕像裡的東西曾經的記憶。
談霏霏有些猶豫地看着被外套和襯衫袖子遮住的左手腕。
想了想還是掐斷了這個念頭。
她不能在這麼多雙眼睛都盯着時,拿出狐狸珠,尤其不能在副本BOSS面前摘下編織繩。
白書璃和蘭姐帶着兩個右壬村村民回來了。
他們帶來了清理用的抹布、刷子和清水。
談霏霏隻能卷起内外的衣袖,和白書璃一同拿上抹布清理起雕像上的淚痕和血迹。
韓齊緊跟其後。
其他人也照做,包括方徊,他似乎還不想在村民面前暴露身份。
隻有最右邊的人鳥雕像沒人清理。
右壬村那兩個村民互相看着對方,目光裡難掩對雕像的抗拒。
但他們最終還是一起清理起最右邊的雕像。
大家一起清理了大概半個小時,才終于将雕像上所有的淚痕和血迹清理幹淨。
地面上的血也被清理幹淨了。
他們清理完畢時,梁大成幾個人也在麻子臉大叔的陪伴下回到了這裡。
除了丁微末和彭萬裡外,另外三個人臉色都不大好。
看到水桶裡被血染紅的水和抹布,他們更顯驚慌。
反應最激烈的是藍色挂耳染女生孫琴。
她哆哆嗦嗦地和許迎雪貼在一起。
談霏霏将手裡的抹布丢進水被染紅的水桶裡,朝剛到的幾人問:“難道我們宅子前的雕像也發生了異變?”
端木瑾沉默地點頭。
彭萬裡興緻昂然地說:“那邊的人魚雕像發出了哭聲!”
梁大成說:“我們記得規則,立刻離開了左塞村。”
“怪不得你們這麼快就回到右壬村。”白書璃說着,有些忐忑地看了眼梁大成。
梁大成對上她的視線,沖她笑了笑。
他是個長相憨厚、身材壯實的中年人,看起來四十五六歲。
他笑起來時露出兩顆虎牙,甚至讓人覺得可愛。
可白書璃看見他這笑容,立馬扭過頭,将手裡的抹布也扔進水桶裡。
如果聽到雕像發出聲音,無論是什麼聲音,都請立刻捂住耳朵回到你所住的房間。在聲音消失前,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能離開房間。
宣傳牌裡的規則是這麼寫的。
所以梁大成也顧不上生白書璃的氣,趕忙回到一邊的屋子裡去,然後回到自己房間鎖上門。
端木瑾和彭萬裡跟在他後面進屋。
丁微末則是和談霏霏對了個眼神,率先走進對面女生們住的屋子。
孫琴還是有點哆嗦。
許迎雪一邊安慰她,一邊挽着她的胳膊帶她進屋。
“回到了右壬村,怎麼能知道左塞村的雕像還在不在發出聲音。”談霏霏忽然自言自語。
韓齊聽到這話,也不禁思索起來。
是啊,左塞村村尾和右壬村村尾的距離,走路需要一個小時左右呢。
在一個村村尾,根本就聽不見隔壁村村尾雕像的聲音啊!
談霏霏卻想通了一樣,勾起微笑轉頭看向那六個人鳥雕像。
然後不顧及旁人的眼神,再次在雕像前蹲下身,用非常輕的聲音和雕像們單方面交流。
“我會讓你們得到安息的。”
“我保證。”
方徊的眉頭皺起,越皺越深。
祂不明白安息是個什麼東西。
祂隻知道談霏霏的言行越發古怪起來。
憑祂目前的力量,雖然做不到一下子殺死很多人,但殺一個人還是可以的。
現在祂有點想先殺了談霏霏。
不然,總感覺她會反過來殺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