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慢點,我的披帛!”随知許和朝陽前面跑,丹紅和柳綠在後面追,衆人面前,柳綠不好使用輕功,隻能跑的快一點,率先抓住飛揚的披帛。
調皮的風把披帛糊在柳綠的臉上,冷臉多了淡粉色的朦胧,竟然多了些許柔情,丹紅愣住了。
摸摸鼻尖,有點想笑,忍住笑意把披帛從柳綠臉上拿下來,柳綠黑成碳,默不作聲跟上随知許和朝陽。
遠處的範令璋瞧見這一幕,不免為其高興。
一路上跌跌撞撞,終于到了一處的亭榭,随知許觀察了一下,朝陽公主也是厲害,能夠從此處的亭榭繞過大半個馬球場到随家營帳把她,拽出來。
“你來,替我打雙陸。”朝陽把随知許按在石凳上,語氣嚴肅。
随知許看對面同樣坐在石凳上的人,一身素色襦裙,三四十的年紀,膚色白皙,眉眼平淡卻透着一股機敏,掌控全局的姿态,随知許下意識的排斥,對面同樣還有一臉不滿的司馬谙。
随知許經過月齡誦經,很久沒有剛剛醒來的感覺了,雜亂不堪,無從下手的記憶不斷閃爍。
“怎麼準許你拉人?不準許我拉人?”朝陽輕哼一聲,坐在一旁。
随知許閉眼,思緒不再亂雜。
她難道就沒有考慮過她不會雙陸嗎?
随知許如實告知,朝陽人都懵了,“什麼?你怎麼會不會雙陸呢?”
随知許一臉平靜,擡頭道,“誰說我一定要會的?”
“那個能吃會玩的居然不教你?”
随知許聽出來了她說的是月齡,“她能吃會玩,不代表我會玩,最多隻能代表我能吃而已。”
朝陽:“本宮今天等着完蛋吧。起開,我自己來,你在旁邊看着點,學會了你來。”
“哦。”
“随娘子可以慢慢看,看兩遍就能學會的,這個不難。”随知許起身把位置讓給朝陽,耳邊聽見素色娘子說話。
“顧娘子廢話少說,趕緊開始。”朝陽一開始是和司馬谙打,兩個人下賭,金銀珠寶,絲綢錦緞等,賭了個遍,結果司馬谙玩到一半不玩了,看見顧娘子,把人拉過來直接換了個人打。
朝陽呵呵:“……”
玩不起的家夥,然後朝陽也玩不起了,月齡不出席這樣的活動她找不着人,隻好拉随知許來,結果是個廢物。
朝陽氣極。
骰子在盤中滴溜溜轉動,發出清脆聲響,恰似珠落玉盤,每一聲都扣人心弦。緊張的情緒蔓延,啪嗒停止,朝陽的心也跟着停下來。
顧娘子微笑,“看來今日運氣頗佳。”
朝陽雙眉微挑,靜下心迅速思索應對之策,随後果斷落子,動作幹脆利落。
棋盤上局勢瞬息萬變,随知許看到精彩,棋局上雙方根據擲出的骰子點數,選擇合适的棋子進行移動,既要積極進攻,嘗試攻擊對方的單立棋子,将其擊退回起點,又要注意防守,避免自己的棋子被對方輕易攻擊。
到最後朝陽把剩餘的棋子集中起來,有條不紊的向終點進行。
對面的顧娘子,一點都不着急,朝陽甚至又撞了一個棋子回原點,突然,她抓住朝陽防守的漏洞,組織其他棋子迅速推進,置于死地而後生,不過一柱香的時間,朝陽死翹翹了。
朝陽閉上眼,一句話不說把金銀财寶推向司馬谙。
睜開眼哀怨的望向随知許。
随知許:“……”
攤手,沒有辦法。
“行了,不玩了。”朝陽起身,拍拍身上的灰。
“不玩了嗎?不知道随小娘子有沒有學會?”顧娘子看着随知許,眼神透着探究。
“小賭怡情,顧娘子懂的吧,至于阿許有的是人教她,不勞駕您了。”朝陽握緊随知許的手,随知許默默與其對視。
“無聊,走吧。去我那裡聊聊天。”随知許岔開話題,又看見司馬谙跳腳生氣,随知許深覺宣平郡王府的人莫名其妙,懶得管。
她剛和範令璋演了戲,不想對付司馬谙這種情緒不穩定的。
“行,讓本宮看看随家主給你安排的寶貝,走了走了。”朝陽随手給司馬谙表示道别,拽着随知許的手不一會跑的遠遠的。
“顧清漪!這就是你說的辦法?人都走了算什麼辦法?信不信我去父王那裡狀告你,是你說幫我和朝陽和随知許建立聯系,你建立的就是這種聯系?”司馬谙見到兩個人徹徹底底的走遠了,對着顧清漪發火。
“你當我不清楚你們把戲玉珍那個冒牌貨弄過來幹什麼嘛?我告訴你,不可能。”司馬谙将桌子上雙錄的棋子一并甩到顧清漪身上,袖手離開。
顧清漪輕笑,拿起落在素色錦袍上的黑色棋子,内斂而含蓄,并不急于展露鋒芒,顧清漪饒有興味地摩擦,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棋要下的一擊必勝才有意思。
顧清漪起身随手把棋子扔到桌子上,司馬顯這個女兒一點不像他,也不像她那個正室氣度的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