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看完淩晨場的電影,兩點了,他們才回的醫院。
“江明川,今天做的這些是我和你說過的嗎?”
躺在床上,楚檸早就過了那個困倦的點,她總覺得今天的這些都好像有些熟悉,但是她又想不起來了。
這些似乎也被她的大腦列為了不重要的平平淡淡,都已經開始模糊化了。
可今天這些畫面裡迎來了楚檸幻想時的主人公,讓這些畫面又重新動了起來。
“嗯,你提過的。”江明川一條手臂被楚檸枕着,另一條手臂環抱到她的身後,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拍着。
這樣的動作,楚檸一直覺得江明川是在哄小孩子。
可她也偏偏對這個格外受用。
“你那時候說出來的全是羨慕,你說等我們考上大學了也要這樣一條龍玩下來。”
江明川的聲音幾乎就是貼着楚檸的耳朵,很輕柔更像是在催眠了。
“那時候,你連名分都沒給過我……”
聽着楚檸已經均勻的呼吸,江明川也隻是默默收了聲音。
其實那個時候的他們還真是相互在演對方。
但又都覺得自己才是主導的那一個,結果到頭來,栽的都是自己。
在外面玩了一天,江明川一點睡意都沒有,隻是聽着楚檸輕柔又均勻的呼吸,他卻覺得失眠也不是一件什麼很難熬的事了。
楚檸醒過來的時候,病房裡隻剩她一個沒病的病人了,真正的病人倒是不知道哪去了。
從病房走出去,這一層都是很安靜的住院區,走廊外稍微有點聲音就能聽到。
果不其然,江明川和他的助理都在電梯出來的那片空地。
楚檸隻看見了助理遞給他一個黃褐色的牛皮文件袋,就轉頭走了。
對于他們在談些什麼,楚檸并不是很想知道。
病房裡的單人沙發旁也有一個禮品袋,楚檸打開才發現裡面是素描本和鉛筆,這還都是六年前她用的那兩樣,除了是全新的,沒有任何别的區别。
閑來無事的,楚檸握着那支畫筆還是紙上畫一條弧線。
似乎也沒有那麼難,她才繼續提筆随手畫了幾筆,兩個Q版的人物就這樣出現在了紙上。
這是屬于她和江明川的故事。
江明川回到病房時,看到的就是坐在地闆上,拿沙發當桌子用的楚檸。
“好酸啊!”
江明川湊近時,楚檸正在給畫本裡的小人加對話框。
“這是你嗎?”
楚檸點了點頭,“是啊,這是我們。這是你給遞檸檬糖的那一次,其實糖果很酸,可你又說讓我别吐含着。”
“我當時其實有在心裡吐槽這麼酸的糖真的能對低血糖有用嗎?”
“所以,這些你加上去的是你的心聲?”
“當然了。”楚檸畫了好幾頁,現在正在一一給它們加上當事人最真實的想法。
江明川也坐在了地闆上,“那我可以做你的第一個讀者嗎?”
“這就是給你的,免得你又誤會了什麼。”楚檸拿着鉛筆怼在自己的太陽穴,看了眼邊上的江明川,“不行,這畫裡的你還是太盟了,你可沒這麼萌,得把你畫的傻一點。”
“畫成那種直男的蠢笨。”
江明川對此沒有任何意見,隻是揉了揉她的頭發,順手就将拿回來的文件袋放到了桌面上。
“這是你的工作文件?”楚檸也跟着他的動作看了過去,“我還以為你真的就是無業遊民呢。”
她說完想想覺得這樣說不對,“不對,應該是混吃坐等山空的世家子弟。”
“清平路拆遷的背後投資人的資料信息。”
江明川并沒有隐瞞。
“背後投資人?”楚檸很能明白江明川的意思,他既然都這麼說了,那肯定是有問題的。
“我可以看看嗎?”楚檸直接放下了畫筆,手都已經伸過去拿文件袋了。
“黃氏?這是香港那邊的?”
江明川給她翻到倒數的第二頁,“我母親是黃家的獨女。”
楚檸瞬間就覺得手指有些發僵,“江夫人她,知道你在廣州的事?”
“阿檸,你為什麼很害怕她?”
楚檸的反應雖然很小,但這完全是她拼盡全力克制後的表現。
江明川将文件從她手裡抽出來,用手包住了她的小手。
“阿檸可以像以前一樣。”
楚檸眼球在眼睛裡左右來回緩慢移動了下,可還是緩慢閉上了眼,深呼吸過後才睜眼。
“沒事,是我想的太多了。”
楚檸又繼續看那份文件去了,可江明川的視線卻一直落在她身上。
遇上暑假期的高鐵站,人流量還是很大的。
楚檸被磨着來送他到高鐵站。
“楚檸,這一周你應該好好去學習一下怎麼給男朋友一個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