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謝家的保镖組組長岑深,是來接小少爺回家的。”
他的目光落在白栩言懷裡的人身上,果然,聽到他的聲音,被藏在衣服裡的向彌掙紮了幾下,從青年懷裡冒出頭來,問道。
“岑叔……你怎麼來了?”
看到少年難以聚焦的眼神,臉上紅意明顯,像是正發着高燒,岑深的眼裡劃過幾絲波瀾。
本來他剛剛看到兩人在亭中的動作,還覺得自己這樣靠近有點冒犯,但現在看來,他來得甚至有點晚了。
小少爺現在這幅模樣,不會是被人趁機占便宜了吧。
雖然這個青年長相如此驚為天人……他的視線在白栩言那張精緻的臉上停留一秒,說不上來到底是誰在占誰便宜。
但出于職業警覺性,岑深還是無條件地站在向彌這邊。
看着少年迷蒙的臉,他一個箭步就走上前,神經緊繃了起來,對向彌說道:
“少爺,是我。”
他語氣雖然沉穩,但一靠近兩人身邊,男人的眉頭就緊皺了起來,臉上泛起一陣不忿。
怎麼會有這麼濃重的alpha信息素味,這都是……都是少爺身上這個人散發出來的嗎?
為什麼要對向彌這個beta釋放這麼多信息素?
連同為alpha的他都覺得不适,岑深難耐地壓了下嘴角,對那青年的看法都有了些改變。
甚至他現在湊近了看,青年懷裡的少爺眼下都像兔子一樣發紅,一看就是之前剛哭過。
岑深下垂的嘴角以幾毫米的像素點繃直了幾分,貼在腿邊的手握緊了。
“岑叔……你怎麼會來這裡?”
向彌怔怔地望着他,雙手還抵在白栩言的胸.膛上,說話聲音沙啞,帶着濃重的鼻音。
岑深可以說是他接觸謝家的第一個人,當年受了謝寰的指示,去鄉下姥姥家接他離開的人,就是他。
這麼多年下來,如今岑深已是謝家專屬保镖隊的總頭了,深受謝寰的信任,現在更是專職跟在最重要的大少爺謝君珩身邊。
今天他突然出現在這裡,是不是代表着……
果不其然,隻見一身黑西裝的岑深繼續開口道:
“大少爺今天來參加學校校董會,但意外取消了,所以讓我來順道接您回去……”
“他正在車上等您。”
聽到謝君珩來了,向彌原本恍惚的心,下意識閃過一陣強烈的不安。
“哥哥,哥哥他來了?”
他顧不上自己發高燒,連忙掙紮着要從白栩言的懷裡起來。
“你……等等,小心一點再起來。”
白栩言見向彌踉跄着站起,連忙扶住他的腰,讓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支撐着他站起。
小黑貓在地上喵喵叫着,見向彌又要彎腰去抱它,白栩言連忙搶先伸手,把小貓直接裝進自己的口袋裡。
“别擔心,我答應你的一定都會做到。”
他寬慰向彌說道,但聽到剛剛黑衣男人嘴裡的話,白栩言的心裡還是劃過了一絲迷惑。
謝家?哪個謝家,為什麼向彌會是謝家的小少爺?
他腦海裡閃過的想法如流星一般紛雜,但看着少年此時高燒發紅的臉蛋,白栩言還是暫且壓下了心中疑問。
岑深伸來欲扶的手被他不經意地躲過,白栩言堅持不松手,對這保镖說道:
“彌彌他現在正在發燒,還是讓我送他上車吧。”
他不太信任地看着這帶着墨鏡的男人,懷疑地問道:
“你們家有沒有家庭醫生?或者請人來看看,他這個模樣我不放心……”
岑深表示一臉黑線,見兩人要走出去,他趕忙撐開手中的大傘,給向彌遮上,嘴裡回道。
“當然是有的,謝家一直都有固定的醫生定期檢查,那可是都内最有名的柏思璇女士,小少爺肯定很快就會痊愈的。”
柏思璇的名字一出,白栩言一時心下一動。
居然是柏家如今一代最有名氣的内科醫生柏思璇,也就是……柏一諾的姑姑。
看樣子,這個保镖口中的謝家,應該就是那個政商界大名鼎鼎的謝家了,
可謝家為什麼會有一個異姓的小少爺?
白栩言看着懷裡滿臉通紅的少年,扶在他腰上的手指緊了緊。
一旁的岑深看着這專注在向彌身上的貴氣青年,不禁在心裡犯起了嘀咕。
這人剛剛居然這麼親昵地稱呼小少爺,還有剛剛兩人在亭中的親.密行為……
這不會是,他的視線在白栩言的臉上多停留了幾下。
這不會是小少爺新交的男朋友吧?
岑深有些緊張地喉結滾動,咽了一下唾沫,不禁看向遠處校門外停車的位置。
要是謝君珩知道了這件事,會怎麼樣?
深知同父異母的兩個少爺多年來的矛盾關系,岑深忍不住為向彌擔心了起來。
謝君珩會同意他跟這個人交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