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迎仙沒見過這種寶貝,忙打開鋪在地上,發現畫軸最開始畫着一隻鳥籠似得籠子,但裡面是空的。後面有許多籠子裡都裝着各種妖物,籠子下面标注着妖物的名字。
“這個怎麼用?”費迎仙謙虛求教。
有一秒,姜寒石的雙瞳直接噴出了兩簇細小的火苗,雖然轉瞬即逝,但費迎仙離得近,看得很清楚。
他連忙向後退了一步,也明白姜寒石的耐心此刻已經徹底耗幹。
姜寒石一把拎起地上的狐狸,簡單粗暴地往第一隻空籠子裡一塞,那籠子立刻化為一隻彩虹色的圓盤旋轉起來,光耀刺眼。
費迎仙擡手遮擋,畫軸自動卷起又打開,光不見了,彩虹色的圓盤又變回了那隻空籠子。
畫軸咕噜噜向外打開,最後的籠子裡出現了一隻酣睡的灰色小狐狸,下面寫着一行小字:灰狐·阙瑤。
姜寒石看也沒看,擡腳就往後院走去。
為了隐匿行迹,他現在穿着便服,撤了那層冰霜碎屑相當于把凝風抗火的修煉也暫停了,火靈之力沒了壓制,時刻與風靈之力糾纏,風助火勢,火氣沖天,最直接的表現就是脾氣的暴躁程度直線上升,而耐心直線下降。
這種暴躁與單火靈的外向活潑不同,真發作起來可是要出事故的。
費迎仙看得出來,姜寒石似乎在極力壓制着什麼,那背影繃得如一根拉滿的弓弦。這令他不敢再耽擱,忙撿起地上的畫軸,小跑着追了上去。
後院是個用鋁合金搭出來的陽光房,裡面堆滿了藥品,充當着這家藥店的庫房。
地上有許多散落的紗布,還有一大灘血迹,看來剛才魯炀公就是在這裡包紮傷口的。不過,這種包紮隻能止住血,至于法術攻擊對他元神造成的創傷,可不是上點藥包個傷口就能恢複的。
院牆的一角留了一扇鐵門。
鐵門開着,外面是另外一條街道。門口原本堆着幾個紙箱,如今被踢得亂七八糟,能看出魯炀公跑得時候很是狼狽。
兩人走出小門,眼前是一條主街。東邊不遠處有個十字路口,周邊都是居民區。
高樓林立,層層戶戶,不僅住着人還有動物,磁場相疊,雜亂無章。
費迎仙目測,僅視野内的樓棟,就不下萬戶,更何況還有那些被遮擋住的高樓。要在這麼密集的磁場中找一隻受傷的狐狸,無異于大海撈針。
然而,姜寒石似乎不以為意。
他十指交叉抵在額前,十道靈絲自指尖飄出,不斷上飄至空中交叉,再分岔,再交叉,如此反複,終于化為成千上萬靈絲,結成一張風靈絲網,籠住了整片高樓區。
緊接着靈絲網内狂風大作,壓強不斷增加,空氣仿佛也凝成了無數砂粒,在超級的壓強下高頻震動,弦波抖動刺探着靈絲網内的每一個磁場。所收集到的信息借助氣流反饋到網内的靈絲,源源不斷輸送給姜寒石。
不出30秒,姜寒石就借助無孔不入的空氣将整片住宅區查了個底朝天。
“沒有。”
他撤下手指,眼珠滑動到眼角,瞥一眼費迎仙,說了這一句。
“你去哪兒?”
姜寒石往東邊的十字路口走,費迎仙忙追了上去。
姜寒石人高腿長步子邁得很大,費迎仙落後幾步,要追上他得小跑着。姜寒石又冷着臉,費迎仙邊追邊喊,神色焦急——
兩個帥哥顔值在線,走在街上本就惹人注目。再加上十字路口人多,兩人沒走幾步,就惹來無數路人注目,人們紛紛猜測他們的關系。
有人覺得他們是兄弟,但更多的人覺得是小情侶吵架了。
這些聲音費迎仙聽不見,自然也不會理。但姜寒石的耳廓一直在輕微顫動,顯然他通過空氣波是能聽見人們議論的,但他沒有理會,隻是寒冰一般的臉色更陰沉了而已。
這種情況直到有人悄悄拿出手機準備偷拍,姜寒石眼鋒淩厲,猛然扭頭,視線掃到手機上,‘嘭’一聲,手機炸了。
‘啊啊啊啊’有人舉着被炸爛的手機,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周圍人驚魂未定,卻紛紛在說:“好在手沒事。”
“擦,誰來告訴我,為什麼手機都爛了,手卻沒事?”
這問題,沒人能告訴他答案。
動靜鬧得挺大,姜寒石卻連一個眼神也沒再給,徑直穿過十字路口快步往東走。費迎仙倒是往聲源的方向看了一眼,但他不知緣由,還一把拉住了姜寒石的T恤袖口,小聲問:“會不會是狐妖?”
姜寒石明顯不願意理會,但他還是深深看了費迎仙一眼,問:“你看我像狐狸精嗎?”
費迎仙:?
這家夥瘋了麼?
簡直莫名其妙!
費迎仙滿臉疑惑的表情像隻懵懂的小兔子。姜寒石又深深看了他一眼,便抽回自己的袖子,加快了前進的腳步。
“等等,你把話說清楚,你剛剛是什麼意思?”
費迎仙反應過來,連忙又追了上去。
姜寒石突然停步,轉身,費迎仙來不及刹車,一頭撞到了他肩膀上,磕得腦門瞬間紅了一塊。
他差點摔倒,好在姜寒石扶住了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