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在兩人身旁又傳來一聲長歎,竟然是費迎仙在搖頭。
看來他此刻也是心裡憔悴,對這種大世家完全不感冒的樣子。
這場宴會梁家請了不少仙都的名流,到處都是人,有些話确實不方便直接說出口,所以費迎仙也沒說,就直接打手勢,詢問那兩人要不要現在開溜?
卓伏立刻就要響應,卻被杜白一把按住,他說:“不給梁家面子,似乎不妥。”
“麻煩。”費迎仙啧一聲。
卓伏深有同感:“确實,夠麻煩的。”
杜白哭笑不得,道:“你們就知足吧,要是讓學院其它人知道你們這麼想,還以為你們在凡爾賽呢。”
“我隻是想安安靜靜修個仙。”費迎仙攤手聳肩。
“我也隻想安安靜靜修個仙。”卓伏有樣學樣。
杜白:……
他嘴角抽了抽,不準備搭理這倆家夥了。
三人站在宴會廳門口,半天沒動彈,多少還是有點顯眼。有人注意到他們已經走了過來。
“喲,是你們幾個呀?”來人竟然是仙界警衛隊長梁姚。她在處理人間大陣後續工作時,見過幾人一面。不過,當時這仨人中兩個都躺了,隻有杜白是清醒的,所以要說熟,也就隻是杜白給這位有過一面之緣。
所以,這會兒杜白認命地接過梁姚的話,給他們做介紹。
他說‘梁隊長’時,梁姚不高興地糾正,‘什麼梁隊,這是家宴,要叫梁姐知道不?’
“好、好吧,梁姐。”杜白别扭道。
梁姚大笑,扭頭去看卓伏和費迎仙,像在等他們倆的反應。
卓伏嘴是很甜的,邊叫‘梁姐’邊掏出他提前準備好的禮物,順便還給之前在陰物城傳送陣的刀疤警衛上眼藥,他說的眉飛色舞,最後道:“……那天要不是我搬出梁姐你的大名,那大叔恐怕就要打我們了……”
梁姚微笑着聽他說完,突然問:“你們去陰物城幹什麼?”
“那天是我報的警。”杜白連忙把話接過來,說:“費迎仙家着火了,您知道吧?縱火犯拐走了姜寒石跑進陰物城。”
梁姚臉上的微笑沒變,眼神卻閃過睿智的冷光,問:“也就是說你們從能拐走姜寒石的縱火犯手裡救回了姜寒石?”
杜白:……
這話他怎麼聽着這麼‘坑’呢,他都有點不敢接了。
場面一時陷入了尴尬。
最後竟然是最不擅長社交的費迎仙開了口,說:“是我找到的姜寒石,他被關進了一個陣法。”
“哦?”梁姚的目光轉向費迎仙:“那縱火犯呢?”
費迎仙垂下眼睫說:“我爸去追他了,還沒回來。”此時說謊令費迎仙很不适,但這事必須圓過去,否則會暴露陸季和鳥蛋的存在,那就更得不償失了。
梁姚盯着費迎仙看了兩秒,沒有再追問。費辸最近兩天在仙界消失,消息已經傳到了警衛隊高層,梁姚也接到命令暗中調查,現在費迎仙主動說出,倒也合情合理。畢竟費辸确實是在費家着火那天之後消失的。
如果費迎仙不說,梁姚還沒想過費辸是去追縱火犯的這種可能性,畢竟他作為和親的魔君,暗中盯着他的眼線實在不少,如果真是去追縱火犯那天也不至于沒人察覺。
梁姚邊思量着要不要向上打個申請,去一趟陰物城,邊笑着把眼前這仨小子給讓了進來,還說:“到裡面去玩兒,老堵着門口也太不像話。”
終于被放行,三人不約而同松了口氣,這個梁姚看起來和藹可親沒什麼架子,可真跟她打上交道,光是說話就有種撲面而來的極強壓迫感。
就連社交牛人卓伏都有點吃不消,更何況費迎仙和杜白了。
至于這場宴會,說到底是梁老爺子選拔關門弟子的聚會。受邀而來的也都是仙都資質絕佳的青年才俊,不過,這些人今天的光芒在某個正處在輿論風口浪尖的人面前都暗淡了很多。自然有人不滿,免不得又要前去較量一番。
而作為正處在輿論風口浪尖的費迎仙,自然又成為了衆人挑戰的對象。
這不,他才剛進宴會廳,還沒走幾步,就有人找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