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過山川,越過風越過雨,卻怎麼都去不到你身邊。
——《時序日記》
甄好快步走出教室,來到周淳芮兩人面前。
“芮芮,可能真的需要你幫我打掃一下衛生。”她有些急地說道。
“沒問題,你快去。”周淳芮爽快地答應道。
甄好甚至來不及跟時序打招呼,便朝後山小跑而去。
從教室去後山不要很久,加上她又特意加快了腳步,不到一分鐘就到了。
喻玲特意面向那條唯一通往後山的小道,師杭與則背對着。
隻要甄好一出現她便能迅速做出反應。
師杭與剛到的時候,神情是她沒想到的冷淡:“什麼事?說吧。我一會兒還有事。”
别說歐陽雅雅了,就連喻玲都要懷疑師杭與是不是真的喜歡自己了,不然他怎麼對她這麼冷漠……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隻能拼命壓制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揚起笑臉對師杭與說道:“杭與同學,雖然你可能不在意我做什麼,但上次那件事……”
她故意欲言又止,為的是拖延時間。
見師杭與一副随時想走的樣子,她總感覺自己拖不了太久。
死裴小海,動作能不能快點……
她在心裡瘋狂催促,生怕自己錯過最佳時機。
老天爺好像聽到了她的祈禱,下一秒甄好便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師杭與自然沒有看見,他在等待喻玲的下文。
然而喻玲沒再說話,而是微微踮起腳尖,伸手作勢要摸他的頭發。
師杭與條件反射地握住她的手腕,他還沒說話,她先開口:“杭與,你頭上有一片葉子。”
“不用管。”師杭與說完松開她的手。
正是這一松開,喻玲順勢假裝崴到腳,整個人直直地往男生身上倒去,還輕聲細語地“哎喲”了一聲,聽起來像嬌嗔。
早在看見喻玲和師杭與面對面站着時,甄好就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後又看見兩人卿卿我我的畫面,她更是覺得腳上像灌了鉛,一步都走不動。
在喻玲倒向師杭與懷抱的那一刹那,甄好再也看不下去,鉚足了勁快速轉身,朝教室的方向跑去。
她不懂,也不明白。
不明白為什麼師杭與約了自己又約喻玲,難道就是為了看自己笑話嗎?
她滿心歡喜地捧着希望而來,為什麼要讓她看到如此嘲諷的這一幕?
淩亂的腳步昭示着她亂糟糟的心情,連同大腦也一片混沌。
她根本理不清這其中到底是為什麼。
她滿腦子都是漂亮的喻玲和俊逸的師杭與真般配……
由于甄好隻顧埋頭走路,沒注意到自己前方有人,直接一頭撞了上去。
她頭也沒擡,慌忙道歉:“抱歉,同學。”
“好好?”時序的聲音在夜色裡莫名讓人覺得安心。
他見甄好慌慌張張地跑出教室,又朝另一個方向跑去,不放心地跟了出來。從周淳芮兩人那裡得知她要去後山,他二話不說就緊随其後。
雖說是在學校裡,但後山那裡太黑了,先不說甄好怕黑的問題,他主要是擔心不安全。
不承想他還沒到就撞上了去而複返的甄好。
聽到熟悉的聲音,甄好有一瞬的愣怔,半晌才開口:“你……你怎麼在這兒?”
他不是應該在做值日嗎?
“我……”時序一時語塞,最後選擇随口搪塞,“我來看看你偷懶去哪裡了,今天教室髒死了,沒了勤勞的好好同學,我一個人幹不完……”
理由很蹩腳,但甄好信了。
她不僅信了,還覺得愧疚:“抱歉,我不應該扔下你一個人自己搞衛生……”
“你知道就好。”時序輕輕薅住她的後脖頸,而後往前微微一推,“所以快回教室幫忙吧。”
甄好吸吸鼻子,強忍住想哭的沖動,點點頭:“知道了。”
時序的視力很好,饒是在昏暗的夜色裡,也一眼看出甄好不對勁。加上她帶着一些啞的嗓音,他更加确定——她快哭了。
為什麼哭呢?
因為誰哭呢?
發生了什麼事?
他不敢問,也不想問。
他怕問了更傷甄好的心,也會傷了自己心。
從周淳芮告訴他甄好去後山見的人是師杭與開始,他心裡就有不好的預感。
第三節晚自習下課的時候,他見師杭與一臉發愁的模樣,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怎麼了?這副表情。”
“沒事,小問題。”師杭與這樣回答他。
“哦。”時序也沒再追問。
倒是裴小海大嘴巴直接說了出來:“班花約與哥放學後山見,與哥肯定是緊張呢。”
“班花?”時序不解地反問。
“班花都不知道啊?”裴小海輕嗤一聲,“班花就是喻玲啊。時序,你不行啊……”
他的話被時序打斷:“班花是誰關我什麼事,我為什麼一定要知道?”
裴小海:“……”
男生之間的話題很簡單,無非是吃什麼、玩什麼,外加聊女生。
時序和師杭與兩人的遊戲是打籃球,吃什麼都行,至于女生,他們從來不聊。
這一次也不例外,師杭與直接切掉了這個話題:“喝什麼?我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