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喝酒玩鬧的場所都在一二樓,樓上是樓中待客女子們的閨房,身份越高住的樓層越高。現在,白懷瑾的房間就在頂層。
上樓的路上。
登樓的木階在腳下吱呀作響。白懷瑾故意放慢了腳步。老鸨絮絮叨叨的叮囑混着樓下飄來的酒令聲,在她耳畔嗡嗡作響。
老鸨在旁邊不斷對白懷瑾說着注意事項,白懷瑾聽的尴尬的差點将裙子扯爛。
“明白了嗎?2000兩,這可是天大的數字,這位公子身份定不是凡人,不能得罪了。之後我們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賺到這麼多錢。”老鸨拉着白懷瑾的手苦口婆心地說着。
“媽媽~我知道這些,你以前就教過我了。”白懷瑾無奈駐足,金絲腰封上那枚白玉佩晃出刺目的光。
“唉,我這不是擔心嘛。”老鸨歎了口氣,“懷瑾啊,媽媽真的很感謝你。”
老鸨把門推開,卻看見男子已經帶着侍衛在屋内等着了。他們是走另一邊樓梯上來的。老鸨趕緊拉着白懷瑾行禮。
竟然來的這麼快,這公子看着挺正經的沒想到也會這麼心急。
玄衣公子正端坐在桌前,指尖正摩挲着青瓷茶盞。見她們進來,他将茶盞放回了桌上。
“哎呦,是媽媽我不懂事了,一直拉着奶茶閑聊,我就先出去了,不打擾公子,不打擾公子。”
老鸨本想出門,卻突然被微竹拿劍攔下,劍雖未出鞘,但仍将老鸨吓的後退幾步。
白懷瑾在旁邊也被吓了一跳。我天,他們是來幹嘛的?不會是來查案的吧?我們樓也沒做什麼不法勾當吧?
老鸨拍了拍胸口,驚魂未定,她聲音發顫,卻仍挺直腰闆将白懷瑾護在身後。老鸨看向屋内的男子。
“公子,你這是何意啊?”
男子示意微竹放下手中劍。
微竹将劍放下,表情平淡,站在男子身後,仿佛自己從未做過拿劍攔人之事。
“抱歉,我的侍衛行事過于魯莽。”男子笑容溫和,再加上他那張俊俏的臉,很容易讓人放下防備心。
白懷瑾對男子的第一感覺是他是一個不好惹的人,她現在又莫名覺得這人表面展現和心裡所想不一樣。
“在下聽說香滿樓的上一位花魁的贖身錢是3000兩。那就再加上4000兩,6000兩,在下想要買走奶茶姑娘。”
白懷瑾震驚了。他竟然要買我,原來我這麼值錢,比芍藥姐姐還要貴!啧,我之前是不是也吐槽過一次。
“為奶茶贖身?這這這……公子這錢為奶茶贖身确實是綽綽有餘……但是……您為什麼要為奶茶贖身?你們二人在此之前應該也沒有見過。”老鸨倒抽冷氣,随即警惕起來,她并不是很願意讓白懷瑾離開這裡。
“如果大人您僅是喜歡奶茶容貌,想将她接回去做妾,媽媽我覺得,那還是讓她繼續待在香滿樓為好,您以後來了肯定能見着她,并且絕對不會讓您等着。”
老鸨想起了過往的一些事情,眉頭緊鎖,但她的語氣堅定,若是男子不給她一個合适的理由,她絕不會将白懷瑾賣出去。
白懷瑾也發現老鸨的異處,想起了之前那些事情,那是她們所有人的傷心事。
她慢慢走上前握住了老鸨的手,無言安慰。男子當然發現了老鸨和白懷瑾的情緒變化,他想,曾經應當發生過類似的事情,故事的主角大概就是那位曾經名滿京城的芍藥姑娘。
“她曾救過我的命,她身上這枚玉佩,是我贈予她的,我贖她,僅是為了報恩,離開這裡後,我會将她帶到一處宅邸安置。若她不想離開香滿樓,我也絕不會勉強。”玄衣男子漫不經心地摩挲着腰間玉珏,仍是面帶笑容。
玉佩?老鸨看了看白懷瑾身上被紅衣打扮稱的異常顯眼的玉佩,也明白了她心中所想。不由歎了口氣,真是孩子大了不由娘了。
白懷瑾也知道,白色玉佩在紅色的衣服上太顯眼了。他是為玉佩而來,看來他并不是我的那位恩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