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阮心裡想法多,周言卻淡定的說了一句知道了,就結束了這個話題。
飯後,周言帶回來的那幾塊綠豆糕一人分了一塊,安阮回來前就吃過了,很自覺的不去拿,但周言卻不由分說的塞了一塊到他手中。
“我那份已經吃了。”
安阮惶恐又不解,周言清了清嗓子:“方才不是跟你說過了,我不愛吃甜食。”
這多買的一塊,本來就是給安阮的。
安阮捧着綠豆糕,嘴唇微張。
“夜深了,快些吃了好歇息。”
周言素來不是個很會表露内心情緒的人,他平日裡語氣冷硬慣了,此時說起話來聽着就有點兇巴巴的。
“好。”
安阮渾身一顫,在他盯梢似的目光中,囫囵的吃完那塊綠豆糕,也沒仔細的嘗着什麼味兒。
由于吃得着急,安阮還因此噎住了。
周言看着他咳得差點背過氣去,眉頭一皺,正想擡手為他拍背順下氣兒,安阮卻像是吓到了一樣,漲紅臉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不小心嗆着了,我去喝點兒水。”
然後逃也似的跑到了院子裡去接水去了。
周言舉起的手僵在半空,後知後覺,反思自己剛才是不是吓到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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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清晨,惦記着雞苗鴨苗的安阮這次起了個大早,他洗漱完走到院子裡時已經天光大亮,陽光剛破開雲層,空氣中蒙着一層薄薄的霧氣。
周言起得更早,安阮看到他時,他已經在院子東側的空地上,撸着袖子将一根根竹條交叉着插.入泥土裡做雞欄的外圍。
安阮自覺的就走了過去,拿起竹條從另一邊開始插。
兩人一起合力圍雞欄,沒過多久就做好了。
圍好了雞欄,兩人一前一後回到院中。
朱蓮花将周言叫走了,讓他去柴房抗一捆柴火進廚房。
安阮隻好自己将雞苗和鴨苗移到雞欄裡。
被竹籠關了一晚上的雞鴨苗有些蔫蔫的,瞧着精神不大好。
安阮心疼壞了,他打開竹籠放出雞苗,又去挖了些鮮嫩的野菜回來喂它們。
吃飽的雞苗漸漸緩過了神,似乎将投喂他們的安阮當成了母親,一團團毛茸茸的小家夥就這麼挨挨擠擠的,跟在安阮的屁股後面一點點挪動,可把安阮逗得笑彎了眉眼。
毛茸茸的小家夥很是可愛,尤其是一想到這些都是屬于他的,安阮内心更是無限的滿足。
他不由得從雞苗聯想到周言的身上。
這兩天周言的行為都讓他很費解,無論是給他買雞養還是那份特意多出來的綠豆糕,都像是周言其實很看重他似的,可周言一開始分明就是不要他的,連那晚投懷送抱周言都将他推開了。
周言是不是沒有那麼讨厭他了?
安阮猜不到答案,又怕自己自作多情。
“要是我能知道周言的想法就好了。”
他蹲下身,逗弄着撲過來的一隻雞仔,自言自語的歎了口氣。
周言送完了柴,不知何時站到了雞欄外喊了他一聲:“回去吃早飯了。”
剛還嘀咕着的人突然出現,安阮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心虛得趕緊擡頭觀察他的臉色,在發現沒有任何異樣後,才偷偷的松了一口氣應聲道:“這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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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吃得清淡,安阮的飯量也小,隻吃了一個野菜窩窩頭和一碗稀粥就飽了。
周言對他的飯量不太滿意,硬讓他多吃了一碗。
吃多了的後果就是從胃撐到了嗓子眼。
安阮肚子撐得難受,幹脆就自己給自己找事情幹消消食兒。
他拿着掃帚将堂屋和院子,連帶着周言的房間一起裡裡外外都掃了一遍。
掃完了地後他又想起上次做的筍片,筍片經過兩日的晾曬還有些綿軟,今日陽光正好,正适合再曬一曬。
他将筍片都裝到了簸箕上,然後放到了木架上曬着,到時候也好收。
昨日買的那兩匹麻布已經交給了朱蓮花,她吃完了早飯以後就回了房去裁布料。
安阮曬完了筍片想着也沒什麼事了,轉身走到朱蓮花的房門前。
“娘?我可以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