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看來,張亦對張大富要娶雲依為妾的事很不滿,甚至兩人因為這件事還時有摩擦,也許,雲依案的轉機,或許藏在張亦身上。
回到衙門後院,文妙熱得起了一身汗,下了馬車就嚷嚷着想要洗個澡舒爽一下。
回房間後,陳敬之已經在客廳内等着她了。
看見她回來,陳敬之和冬青兩人都從座位上站起來,兩人都是又緊張又興奮地看着她,等待着她帶回來的新消息。
冬青最沒耐心,急忙問道:“怎麼樣怎麼樣,有沒有探聽到什麼消息?”
薄荷沒好氣白他一眼,“急什麼,先讓我家小姐喘口氣呀。”
冬青自覺失言,歉意地看了一眼文妙。
陳敬之等她喝完茶,又給她遞上一份新出爐的桂花糕點。文妙也不急,耐心地吃着糕點,動作緩慢,倒也真的耐得住性子。
冬青在旁邊急地跳腳,礙于陳敬之,他不敢再催促文妙。
文妙吃飽喝足,才慢悠悠地把今天在張宅的所見所聞說了出來。陳敬之也沒想到張宅裡會是這樣。兩父子會因為雲依的事情吵成這樣,但是這也間接說明了一件事。
雲依案的真兇,似乎又多了一個。
“但是好奇怪,張亦臨走時嘟囔了一句雲依已經死了。但是看張大富為了雲依可以和親兒子吵架,但是為何他聽見雲依已經死了沒有一點反應呢。”
這點,文妙最想不通。
男人真是奇怪,既然口口聲聲對人家那麼上心,但是為何又聽見對方的死訊又這麼淡然呢。
“你說什麼?”陳敬之和冬青忽然大聲說道。
兩人陡然增大的聲音吓了文妙一跳。“你們兩個幹什麼?”
文妙拍着胸口,不滿地看着兩人。
陳敬之看着文妙,沉聲道:“可是,那具浮屍除了來儀坊那個老鸨和李秀才知道之外,還沒有對外公布過。”
可是如果大家都不知道的話,那麼,張亦是從何得知的。
文妙:“所以,你們懷疑張亦?”
“這不是懷疑他,是他把答案送給我們的。”陳敬之道:“就算人不是他殺的,起碼,他也知道内情。”
“張亦,并不無辜。”
——
入夜,劉婆子把飯菜熱了一次又一次,陳敬之還是不見回來。
薄荷給文妙斟了一杯茶,小聲嘟囔着:“姑爺怎麼還不回來。都要餓死人了。”
文妙拍了拍薄荷的手,寬慰她:“雲依案馬上有眉目了,大人忙是應該的。”
薄荷癟癟嘴,還想說些什麼,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文妙倒是不介意陳敬之每天這麼晚回來,腦子裡都是雲依案的精彩情節。一個美人鬧的家宅不甯,還有個落魄書生為她垂青。如果寫成了話本,不知道會有多精彩。
拿到了張大富的把柄,也不知道陳敬之審的如何,到底是父還是子殺了人。
鋪紙磨墨,把今天在張宅的所見所聞書寫在話本裡,她比陳敬之還要好奇,到底是誰殺了雲依。到底是人命,雲依與人無冤無仇,緣何會因此丢了命。
有時美麗,也是一種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