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堯搖頭,“你一直在飯店盯着我們,故意在這個時間出現在我們面前造成的偶遇。”
鄒順笑的很油膩,既想表現自己,又因為骨子裡的自卑表現的畏畏縮縮,“同學,原來你一直在觀察我?”
江思堯皺眉,他依舊很久沒有見過這種自說自話的人了,以前的上學環境太好,好到他都快忘了來到關家之前的日子了。
“不是你一直在跟蹤我嗎?怎麼,今天有膽子面對面了?鄒……順?”
名字就像是擊破鄒順的第一槍,讓他原本僞裝神秘的一切手段都像個笑話,他向來靠這種手段拿捏了不少愛惜名聲且天真的大學生,但這是第一次,他還沒有來得急出手,就被直晃晃地戳破了身份。
但這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他又不像被溫柔呵護的大學生,“不愧是蘇科大的高材生,但你知道又能怎麼樣?”
鄒順将視線移到了祝子音身上,“就像你身邊的這位,他就是知道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問他敢走什麼呢?名聲對于你們這種出身幹淨的人來說,就像披在身上的衣服一樣,一旦被扒下來,你自己知道後果。”
這下子江思堯是真的好奇了,“我有什麼值得被扒的?”
鄒順壓着指頭給江思堯算,“同性戀,玩艾斯愛慕,去不能明說的會所,不論哪個,都會讓你身敗名裂吧?”
江思堯仔細端詳着眼前這個落魄的男人,明明沒有任何資本,卻妄想通過不入流的手段控制别人。
或者說,這世上大多數的男人都是這樣。
“請便,不過一些似是而非的照片,你敢發出去我就敢讓你坐牢。”
江思堯确信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踏入Three times,唯一被鄒順發現自己去過會所的可能性,就是當時對方蹲在某個角落看見的。
看來有機會得去提醒一下谷梁,Three times得保障會所客人的隐私。
說到這裡,祝子音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拉着江思堯手腕的力氣也逐漸變大,“師弟,這個人,真的會把照片發到論壇。”
江思堯從來沒有怕過這些,小時候被猥亵,他敢拿石頭砸對方的作案工具,直到現在他沒有放過那群禍害。
現在長大了,他應該更有勇氣面對這些惡心的東西才是。
“走吧師兄,你不是還有實驗沒做?别和這些垃圾浪費時間。”
從一開始,江思堯就在激怒鄒順,像鄒順這類人,如果順着他,隻會滿足他們沒有盡頭的欲望。
但跟他們反着來,卻會讓他們失去理智,江思堯對付這些人,已經很有自己的心得體會了。
怒火會讓鄒順劍走偏鋒,恰好就是江思堯可以收網的時候,他真的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防備無關緊要的人身上,他要做的事情太多。
回實驗室的路上,祝子音一直沉默不語,但坐在實驗室發現其他人都沒來之後,他又忍不住開口。
“師弟,這個叫鄒順的,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會排到我們的私密照片,然後用照片威脅我們,有時候是财,有時候是人。”
向江思堯袒露這些後,祝子音忽然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說,他不确定怎麼做才是對的,江思堯隻是個二十歲的孩子。
“而且違背他的意思,他真的會把照片發布到公共平台,一開始是wb這種大型平台,後來就是學校的貼吧,甚至一些校内群。”
“我說這些就是希望師弟你,千萬要小心,不要被他抓到把柄。”
江思堯憐惜地注視着祝子音,在他的印象裡,祝師兄一直是一個熱心腸且活潑開朗的人,沒想到遇到了這種事情,他自己雖然困在了泥潭裡,卻還在想方設法拯救别人。
他笑了笑,“師兄,誰可以證明照片裡的人是我們呢?”
“而且敲詐勒索是要蹲局子的,你怕什麼?”
祝子音閃躲着江思堯溫柔的眼神,許久後才開口,“我真的是同性戀。”
可能是自私自利地活了太久,江思堯沒懂“同性戀”三個字為什麼會讓祝子音妥協,但他會贊美每一個好心人。
“那這件事情,就讓他到我這裡為止,你最近不要搭理鄒順,等我消息。”
祝子音想勸一勸江思堯,可他沒有立場開口,他的懦弱已經害了自己,甚至可能還有更多的人。如果可以,他也希望有人可以順手把自己拽出泥潭。
最後祝子音堅定地回應了江思堯,“用得上我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
夜晚回到家後,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在暖黃的燈光下,擺了一桌子的菜等着自己,江思堯那顆被濺上了污泥的心髒瞬間接受到了洗滌。
“今天心情不太好?”
關墨對江思堯的情緒變化向來都很敏感,今天的江思堯像極了八歲的他,面上像是蒙了一層灰霧,永遠都無法驅散。
江思堯問關墨,“你遇到讨厭的人挑釁,會怎麼做?”
關墨輕笑,“當然是摁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