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四人依舊選擇步行回酒店,幾人都吃撐了些,走走路正好當消食了。
此時已經進入深夜,街道上幾乎沒有人了,幾人踩在雪上發出的微小聲音都變得格外明顯。衛宮曈獨自走在幾人身後,很幼稚地玩着踩影子的遊戲。
忽然,原本走在衛宮曈正前方的五條悟猛地停下了腳步,衛宮曈來不及反應,腦袋直直撞上了他的後背。
“悟你幹嘛啊,害得我鼻子又受傷一次!”
五條悟沒理會她的抱怨,擡了擡下巴示意幾人看右前方。
一男一女牽着手在夜晚的街邊散步,好像沒什麼特殊的。
夏油傑笑着打趣道:“悟你是羨慕人家有女朋友能一起散步嗎?”
“那個女人,頭上有一道縫合線,剛剛她轉頭的時候我看到了。”
一句話讓圍繞在幾人周邊的空氣都變得緊張了起來。衛宮曈連忙跑到前面努力伸長脖子看向右前方。
離得太遠了,看不清臉,隻能看出來是個黑色長發的女人。
“我們遇到的那位黑崎小姐也是黑色長發,應該就是她。”
五條悟露出個見到獵物時的興奮笑容,一瞬不瞬地盯着女人的背影。
“那我們過去跟這位小姐打個招呼吧~”
話音未落、汽車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的刺耳噪音掩蓋住了五條悟的後半段話。路邊一輛面包車像是突然失去了控制,直直沖向了牽着手在街邊散步的二人。
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刺耳的汽車輪胎摩擦聲伴随着一陣重物撞擊聲、緊接着是女人一聲短促高亢的尖叫。
不好,出事了!
此時顧不上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暴露咒力的規矩,衛宮曈與家入硝子對視一眼、而後她直接一手攬住家入硝子的腰,帶着她瞬移至案發現場幾步遠的位置。
入目是一大片刺眼的紅,地上的積雪在這極短的時間裡被血染紅了一大片。前排汽車擋風玻璃全部都炸開了,一大塊玻璃紮在女人的咽喉處、她的眼睛死死地瞪大,滿是驚懼地瞪向失控的面包車,伸長了胳膊做出想要抵擋的動作、但現在兩條胳膊在面包車迅猛的撞擊之後怪異地扭曲着,昭示着主人的抵擋徹底無用。
這張前不久還見過的活生生的臉,此時還帶着微弱的生機、就這樣倒在血泊中。
家入硝子的動作迅速,湊近黑崎椿繪,一手發動反轉術式、一手搭上女人的脈搏,檢查她的生命體征。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她就能救。
但很遺憾,家入硝子歎了口氣,微微搖頭的動作昭示了女人的結局。
兩個呼吸後家入硝子又收拾好情緒,檢查剩餘的兩人、他們全部都喪生在這場車禍裡了。
“司機的脖子直接折斷了,那位先生的心髒被玻璃紮穿、黑崎小姐則是氣管被紮穿了,全部當場死亡。”
夏油傑和五條悟剛趕到,就聽到家入硝子的話,一時間三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這太奇怪了吧,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五條悟挑挑眉,上前幾步動作有些粗暴地把黑崎椿繪的劉海扒拉上去、認真觀察起了女人腦袋上的縫合線。看上去就隻是個縫合的不太好的傷口,也沒什麼特殊的。
但是這件事就是蒙着一層詭異的黑紗。怎麼就那麼巧,他們兩人也半夜不睡覺跑來外面散步,這個看上去性格沉穩的女人還很活潑地原地轉了個圈,恰好讓五條悟發現了她額頭上的縫合線。還偏偏也就那麼巧有一輛失控的面包車直直沖向二人、事故的三個當事人還都是當場死亡,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但凡他們能喘一口氣家入硝子都有把握能保下他們的命,但所有的巧合就是這樣都趕在一起發生了。
衛宮曈表情沉重,沉吟片刻後開口道:“我覺得這些事情湊在一起太不正常了,不會這麼多巧合都在集中發生在一分鐘内吧?我帶着硝子趕過來時距離事故發生隻有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在場的三個人竟然都受了緻命傷當場死掉了、這太詭異了吧?”
家入硝子也點頭。
“這簡直就像是......”
五條悟笑嘻嘻地接話道:“簡直就像是特意表演給我們看的下線演出~”
幾人都沉默了,五條悟雖然語氣不正經,但說的話一點都沒有錯。他們今天晚上剛剛發現了黑崎椿繪的不正常,還沒過幾個小時呢,她竟然就以這樣慘烈的姿态死在了幾人觸手可及的地方。
這簡直就像是對幾人的挑釁。
當然不會有人用自己的死來挑釁對手,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眼前這個女人隻是一個類似敢死隊員的存在。一旦暴露了,她就會死在他們眼前,徹底斬斷幾人調查的機會。
五條悟眼中醞釀着風暴,又深深看了一眼瞳孔已經開始渙散的女人。掏出手機給她拍了張照片,而後手指接連按在鍵盤上按了好幾下,撥通了電話。
“給我查這個女人,我要她所有的資料。”
“是,少主、我會盡快去辦的。”
聽到電話那頭的人回話,五條悟直接挂斷了電話。率先向着酒店的方向走去,嘴上還招呼着衆人。
“快回去吧,我想要睡覺了——”
幾人也不再耽擱,沒多久回到酒店。
“傑、悟,晚安咯。”
道過晚安後四人分别回到自己的房間。今天确實是忙忙碌碌,幾人多少都累了,洗漱過後都是沾床就睡。
那個神秘的黑崎椿繪并沒有給幾人帶來多大的影響。
好久都沒有這麼清閑,幾人一緻決定多睡一會兒、等到下午再去滑雪。